第576章 徐6仙
寒松孜孜渴慕的眼神充满了求知欲,谁料白英并没有解释,而是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有痛心疾首的意味。
“怎怎么了?”寒松不明白这痛心疾首的原理何在:“不方便吗?”
白英:“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殿下赐婚有其他用意你就接受吗?”
没等寒松回答,白英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寒松默然伫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只要是女人你都能要吗?”身边一个寒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太子别院的大门一侧墙头瞬间跳下一个人来。
居然有人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他身边,寒松吓出一身冷汗。
猛然转身,寒松道:“徐仙?”
看到满脸寒霜的徐仙,后者眼神锐利宛若刀锋,仿佛有夺妻之恨般的眼神看着他,寒松忽然明白了他家主人的用意。
“是我,有我在,你别想动白苏一根头发。”霸道的言语仿佛已经将白苏当作自己的私有物。
寒松不理会,准备去追白英,谁料他只是一个抬脚,骤然感受到身后一阵掌风袭来,乃是一掌杀招,他立刻反身回掌。
“你发什么疯?”
谁料他这话落下,对方的掌风更加凌厉,甚至身体宛若蛟龙般腾跃拔刀,刀尖直指寒松咽喉。
寒松身体飞旋后退,拔剑出鞘,匆忙抵挡。
今日他先是被主子威胁,又被心爱之人抛弃,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此时再也不忍耐,反守为攻,凌厉几剑下来便占据上风。
横剑在徐仙脖颈,迫使他无法再动,寒松大喝:“够了。”
不曾想徐仙竟是个一心求死的,丝毫不顾脖颈要害处的剑芒,拼死也要挥刀往寒松身上招呼。
寒松目眦欲裂:“徐仙,你别给脸不要脸。”
没有下死,寒松是给他留了脸面的,眼下对方不知进退,他三味真火都要被打出来了。
徐仙横眉怒目:“事到如今我还要什么脸,有家不能回,心爱之人就在眼前我却只能日日窥看,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你抢了我的女人,干脆把我的命也拿去吧。”
寒松已然是火冒三丈,往事重重漫上心头,不留情面的揭破徐仙所行之恶:“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你自己,你自作孽,天也不能庇佑你,太子殿下差点被你弄死,太子妃也被你牵连险死还生,你做下的恶,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罪大恶极,如今又来发什么火。”
“还不趁太子无暇顾及你的时候赶快夹着尾巴逃吧。”
“唰唰唰”几下,徐仙被踹飞在高耸结实的墙上,长刀脱而出,铮的一声钉在墙上。
刀身与徐仙的心脏一起震颤,夜半月明,寂寂冷风席卷,宛若之身寒冰地狱,心若死灰。
吐出一口血来,徐仙颓废滑坐在地上:“我受命于天子,天子圣旨岂敢不从,你英雄你好汉,你倒是别告诉太子殿下实情啊。”
寒松气势一弱,转身坐在他身边,狼狈的靠着强,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英雄豪盖模样,如今却如丧家之犬。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呸!”口中淤血被徐仙狠狠吐出,他满口白牙已是血色,痛苦地双抱着脑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舅舅和陆大人也都死在了太子殿下中,我本应该是储君未来的依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通和徐秀当初在地阳追杀萧玉瑾,反而被萧玉瑾夺了性命,后皇帝派他接,便是有了叶冬凌临产之际的威胁,皇帝的命令依旧是明救暗杀。
徐仙接到任务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懵的,从来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拱卫司杀,头一次无比厌恶这个身份。
他想抗旨又不敢抗旨,他心有不甘却不敢不听命,他怜悯陆通和徐秀死的冤屈无辜却不敢报仇。
拱卫司白了只是帝王谋权的棋子,无论是赢了还是输了,拱卫司都得不到好处。
死也死的遗臭万年,天怒人怨。
这些日子他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躲在暗处,皇帝有意拿他出来平息太子和太子妃的怒火,缓和东宫的关系。
迎接他的只有死,他看清了局势只能逃。
而如今,心中信仰已崩塌,心爱的人也有可能保不住,他忽然便没了苟活的坚持。
活着干什么,偷偷摸摸一辈子不见天日,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了百了。
“谢谢。”寂静无声的夜里,寒松冷不丁的一句谢谢,徐仙怔住了。
眼眶忽然就湿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徐仙此时却难以控制心里的悲伤。
“谢谢你在太子危难之多次留条活路,甚至暗中相助,还”拍了拍徐仙的肩膀,寒松继续道:“多次给我指路的人,便是你吧。”
“你都知道?”徐仙诧异。
诧异的同时心里更加难受,他就是这么个别扭的性子,一边担心陆通和舅舅的暗卫,一边又不愿舅舅做错了选择,谁知乱七八糟的妇人之仁的结果,是害死了自己的亲舅舅,坑死了从疼他的陆通。
果真应了那句话,世间没有双全法,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寒松:“所以殿下很感激你,别躲在暗处人之心了,徐仙,你能力出众,心中秉持着正义,眼光比徐秀大人和陆通大人看的都长远,不适合做暗地里的杀,去做殿下的贴身护卫或者殿前将军吧。”
徐仙懵了。
“至于陆通大人和徐秀大人的死,各为其主,各自挣扎罢了,殿下也是为了求生,迫不得已,你和殿下之间本没有仇恨,造化弄人罢了。”
徐仙摇摇头:“舅舅和陆大人终究是我害死的,我若投奔太子座下,我”
“殿下很早之前便过,陆大人和徐秀大人是领命完成皇帝的任务,便是死,也是为国捐躯,殿下会赏他们死后哀荣,抚恤他们的家人,这一切只为欣赏你。”
“哪能分的那般清楚。”徐仙心有顾虑,便是太子现在为了得到他和拱卫司可以不急仇,难免日后翻旧账,他已经什么都没了,堵不起。
寒松:“殿下连下令害他之人都不恨,又怎会恨不相干的人,太子的心胸,没你想的那么狭隘,听我的,你去收罗旧部,天下将定,你还有你的使命。”
“那白苏呢?”徐仙心里松动了。
寒松的道理他都懂,只是一时间将自己困在狭隘的壳子里罢了,如今想通了,他的心思便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