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师
本以为要不了多久便能结束,但谁知一等便是数个时辰。虽然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但一番经历却让精神消耗却是极大,李云天只觉昏昏沉沉,眼看快要睡着了,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出来了出来了!”
一个哆嗦,李云天猛的擦了擦眼睛,只见数名弟子抬着一人急奔而出,定睛一看不是那傲清霜还是谁。而龚长老早已上前查看,只见那傲清霜口鼻溢血呼吸微弱,龚明宇急忙凝神运气,在傲清霜周身虚点数下,气息这才平稳下来。
围观者窃窃私语,只好奇幻境之中他是如何受到如此严重的创伤。龚明宇此时深吸一口气,无比严肃道“今日之后,他基本确定便会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便是你们所有人的师兄。”
李云天等人还未弄清楚发生何事,只听得龚明宇又道“尔等可知,身无武艺之人要登上那剑山是何等艰险,而傲清霜做到了,无大毅力者如何能成!”
龚明宇此时激动的来回踱步,老迈的脸色此时红光满面兴奋不已,“这般天资这般毅力这般心性,实在是,实在是天佑我宗啊!”
在给傲清霜喂了一些疗伤药后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悠悠醒来,只见他脚步仍略显虚浮,但所有人都对他肃然起敬。傲清霜见众人这样,心知自己在晕死过去前当是登顶成功,一直板着的脸这才有了些许笑容。
李云天自傲清霜被抬出来后便一直盯着他看,见他竟笑了不由得微微一撇嘴“我还以为也是一根木头呢,不过木头若是在这,做的定不比你差。”
傲清霜拒绝了安坐一旁的请求,与众人一起重新站定后,第二轮的成绩也便开始公布。淘汰者竟然过半,而过关之人大多成绩优良,倒是李云天与刘煜,评分本是甲,却皆因污言秽语过多而有心性低劣之嫌被改评了下甲。
诸事完毕后,龚明宇拍了拍,“好了,恭喜诸位,已基本确定是我宗弟子,虽然仍有最后一轮,不过那是百日后的事情了,再之后的宗门规则和分数评定等将由王喆长老为大家解,现在大家先随我回宗门武场。”
回到那硕大演武场之后,只见一看似年过花甲的老者站于正前,持一张红帛,待所有人站定后,开始大声宣读试炼成绩及、排定等级及精英弟子所分到的长老门下,只是傲清霜还未得到掌门首肯,暂且不能确定。
而李云天从头到尾都是心不在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口神剑,仿佛灵魂都要被拉扯进去一般,就在那股吸引之力越来越强烈之时,突闻一声大喝“你在看什么?”
众人循声一看,只见一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凌空虚渡,宽袍大袖随风轻扬,身后大日照耀,此情此景,宛如仙神下凡。只听得王长老和诸弟子纷纷行礼“拜见宗主!”这才明白这天上之人正是天剑宗宗主。
李云天刚被喝问惊醒,又听得薛涛冷冷一言“你看得见它?”
有点不明所以的李云天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面前便出现了桌椅和笔墨纸砚,再闻薛涛急促之声“画下来!”
仍是满头问号的李云天连忙坐好,忙脚乱的磨墨临摹起来,周围之人虽然满心好奇,但慑于宗主威严不敢上前观看。绘至一半时薛涛便急不可耐的一伸,画布随风轻扬落于其上,只见他深吸了口气道“以后你便是本座第二名亲传弟子,你可愿意?”
甫入宗门便是掌门亲传?李云天被这惊喜冲昏了头脑,呆了片刻立即跪下叩首道“弟子愿意,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不止李云天,在场众人也被震惊的无以复加,而早已将傲清霜成绩上报的田灿和龚明宇两位长老此时急切道“掌门,那傲清霜呢?”
“本座精力有限,暂且只能收两名亲传,清霜天资不差,三位长老可合力培育。”薛涛开口又是惊人之语。
“为什么?”傲清霜沉沉开口,满心的不甘。
“你可是不服?”薛涛自上而下俯瞰着傲清霜,眼中寒芒迸射,无穷剑压瞬时压的傲清霜双膝跪下以撑地连头也抬不起来。众长老见状连忙向薛涛求情,却无人发现其眼中那隐隐的忌惮之色。
薛涛似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只因一些无端的揣测就要下如此重,想了一想又道“日后端看表现,本座未尝不会给你会。”
傲清霜咬了咬牙,天纵之资的他虽是感觉受到无边折辱,但想到义父嘱托加之自身心性过人,顺势磕头拜谢道“弟子谢过掌门恩典。”
三位长老面如土色,生怕这样的天骄一气之下另走他门,更是对掌门的选择分外疑惑,那李云天虽是资质上佳,但与傲清霜比却是颇有差别,究竟是如何入得掌门慧眼,李云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薛涛咳了一声,吸引了大家注意后又道“今日由三位长老和诸弟子为尔等安排,明日便开始正式踏上武道之路。切记,弟子间的各级别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区分的是你们的习练进度,一定时间内完不成课业任务是要降级的,若百日内未能筑基成功,则要被逐出山门,同理,表现优异者,也可晋级,甚至有大量奖励”
薛涛的心情似乎有些好,本应由长老宣讲的宗门规则也不禁亲口述“本门有四禁三忌,禁欺师背祖,禁同袍相残,禁恃强凌弱,禁胡作非为。忌偷习武学,忌昏庸度日,忌背后嚼舌。犯禁忌者,轻则责杖面壁,重则逐出师门,弥天大错者,本座会亲自清理门户。望尔等谨记,日后能兄友弟恭共攀武道顶峰。”
众人齐声喏“谨记掌门教诲。”
薛涛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李云天道“云天,你随我来。”也不待李云天回话,大袖一卷,便携着李云天飞离而去。
不过片刻两人便已到了一处山脚,李云天还未缓过神来,便听得薛涛言道“你自己进去随便转转,拿到什么就是什么,随心而行。”
李云天听罢赶忙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眼前山峰似有些眼熟,虽整座山峰郁郁葱葱,但无边气劲遍布其中,尚在山外便教人透体生寒。
“这就是真正的剑山。”似是担心李云天误了他的意思,薛涛又补充道“放心,里面没有危险,只有缘。”
李云天这下心中大定,想来自己也无有他物值得图谋,便大着胆子走了上去。入口有一径,四周树木丛生一眼望不到边,李云天进去后才发现内中并无什么稀奇之处,除了十分的静谧幽深之外,连在外面的那股刺骨寒意都消失无踪,唯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响。
不知走了多久,中途也不知有多少个岔路,兜兜绕绕了好一会,李云天这才发现树叶摇晃的声音似乎大了一些,越往前走声音似乎越大。
李云天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原地徘徊了数息,转头便往回跑,心中还默念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凡事不可强求。”但此时他却发现自己似乎处于混沌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别东南西北,连上下左右都快分辨不清。同时耳边的声响越来越大,最后竟化为尖啸,无数刺耳啸声席卷而来。李云天哪里支撑得住,只觉眼前一黑,瞬间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物移景换,哪里还有什么剑山,自己分明是处于一间雅致屋舍之内。若不是薛涛坐于案几前,捧着一块布帛细细观看,李云天怕是又要以为是大梦一场。
“醒了。”薛涛也不抬头,淡淡道。
“啊是!”李云天忙不迭的起身坐好,回答道。
“你可知我为何收你为徒?”
李云天听得此问,脑中急转,定不是因为薛芸姗之故,自己当时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反倒算是被她救了。试炼时那傲清霜惊为天人宗主却选择了我,定然是我有着别人没有的特质。
想到演武场上的一幕,李云天试探着问道“可是因为那柄剑?”
“不错,你可知那柄剑只有你能看见。”薛涛收起布帛,端起一碗茶抿了一口,又道“天生剑胎,万中无一。”
李云天细细回想,这才发现当时周围之人没有一个人的目光在那柄剑上停留过,但也疑惑道“师尊就不怕是白师兄提前透漏给了我?”
“呵呵。”薛涛摸了摸案几边的一白布长条,笑道“整个天剑宗,除了我,没人知道它的存在。想要看到它,除了天生剑胎别无他想,或许那个人也可以。”
李云天满肚子疑问还未出口就被薛涛打断道“你的天资已是上人之选,再加上天生剑胎的体质,在我宗门内,自是能获得更多的优待。”薛涛微微一笑,“我起初有些不敢相信,所以带你去剑山一试,看你是否会被先人遗剑认可,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那要是我没有被认可会怎么样?”李云天想到山中那短暂的奇诡一幕不由得问道。
“会死。”薛涛完又摆了摆,“别怕,我在那里,就算你不是,我也不会让你死于非命。只是,终究还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李云天刚被吓了一跳好奇心一下子又被吊了起来。
薛涛又拍了拍那白布长条“这就是你在山中得到的缘,剑名断情,是一口神兵。但,有些不祥。此剑中戾气怨气太重,现在的你根本无法使用,不准反倒会被此剑影响,所以我暂时封存此处,待你入了后天境界,再来取剑。”
李云天连忙点头,此次入宗以来,惊喜已经太多,先是被宗主收徒然后又是获取神兵,这可是话本上的主人公才有的故事境遇啊。
李云天挠了挠头,想到还在李家村的李沐,刚想开口能不能也接过来一起拜师学艺,但想到自己刚入宗门根基未稳就提要求,怕是会惹得师尊不高兴,以为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薛涛看到他这模样却是先问道“你有话要?”
李云天忙回答道“只是想到傲清霜,也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师尊为何不亲自指点。”
薛涛脸色一变似有些不悦“此事本座自有计较。好了,你今日且去休息吧,明日便要开始修行,莫要让本座失望。”
李云天讪讪告退,走出房外才想起自己对这里一无所知,哪里知道自己住所,想回头去问却又不敢,时值正午肚子又饿了起来,正踌躇间却又听到内中传来薛涛话语“随意找个弟子去问,自会有人给你安排,你是宗主亲传,无人敢为难于你。”李云天这才乐不可支的跑了出去。
房中的薛涛摇了摇头,又掏出那块布帛看了起来,的一块白布上只有血红的五个大字“魔星入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