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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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爽乐开了花,也扔一边不管了,边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边绕过笮铭往两个人中间爬。

    “撒。”笮铭咬着牙甩了他一下,肖奖得意地用舌头打了个响,松开他转过身一把抱过了丫头。

    “没有——不是打架,你铭哥哥跟我撒谎了,我问问他。”

    “靠”

    咿嘛带脏字了。

    笮铭狠狠瞪了肖奖一眼。事实是他竟无言以对。

    “ā谎?”

    任爽软萌软萌的,肖奖捏了她脸蛋一下跟她解释:“是ā——谎,撒谎就是瞎话。”

    “哦你瞎话,奶奶不能瞎话,你知道错了没有?”任爽一双大眼睛盯着笮铭,教训得“字正腔圆”。

    “嗯”反正撒谎确实是他不对。

    姑娘高兴了,从肖奖怀里蹦跶下去,又抓过了:“那我们来做游戏吧,我们都是好孩子就能一起玩了。”

    “什么游戏?”笮铭从来没跟女孩一起玩过,莫名觉得挺新鲜。

    没等着她的回答,任爽突然很失落的拉长声音“啊”了一声。

    “嗯?怎么了?”笮铭转到她面向的那面坐下。

    “下雨了,下雨了爽明天就不能去幼儿园了。”任爽嘴一噘,就差吧嗒吧嗒掉几滴眼泪了。

    呵,这觉悟。

    笮铭很想,他最喜欢的就是下雨天,窝在房间里,他可以什么都不干,或者跟几个发出去撒风,着个凉感个冒,第二天就不用上学了。

    正搁那神游呢,一抬眼,某人一脸明白地看着他,就差眼睛里写几个字:同感,我懂。

    略。

    笮铭冲他吐了下舌头,转过头安慰任爽。

    “没事,下不大还是能去啊,是想幼儿园的朋友了吗?”

    “啊嗯——”不还好,越越不高兴。

    任爽看了看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跟“啪”“啪”往玻璃上砸的大雨点子,爬过去扯着窗帘:“下不大才怪,我都两天没去了,洋洋两天都没吃我的水果捞了。”

    笮铭顿了下:“——洋洋是谁啊?”

    “一个女孩,对淀粉过敏,很多东西都不能吃。爽跟她最好,总给她带她能吃的好吃的,补充营养。”肖奖看任爽气呼呼地趴在床上没有话的意愿,直接声给笮铭解释了。

    “哦”笮铭多少有点纳闷。

    任爽这么好的性格,应该多少都跟李玉玲的教育有关系,可任达

    “铭哥。”

    肖奖叫了他一声,在他旁边坐下来,声:“任达是李姨的侄子,十来岁的时候过继过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啊?”他真不知道。

    过继给姑姑?

    还没来得及问点什么,敲门声响了起来。

    “铭,奖,还有爽爽吃饭了——”李玉玲在门外喊他们,声音里都是高兴。

    “好嘞李姨!”肖奖回了一声,看了笮铭一眼,又去招呼任爽下床。

    其实笮铭也不怎么好奇任达的事,从地上捡起任爽的鞋子,帮她穿好后,关上灯,三个人一起出了房间。

    “洗啊。”李玉玲笑眯眯给每个人往蒜碗里倒着饺子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然响着,跟不要钱一样,想想都让人心疼。

    几个闷雷过后就是山门被劈开一样的巨响了,笮铭真佩服任爽的胆子,可能也是在气头上,这位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东西,嚼得“康康”响,嘴还不停地“叭叭”着,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按理这么的朋友他时候就怕这种雷声,要是雨下一宿,他可能会连续几天睡不踏实做噩梦。

    四个人坐在饭桌旁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着话。

    刚开始,就是李玉玲不停用公筷给仨人夹菜招呼的环节。

    “尝尝拉皮。”

    “这豆制品好啊,多吃,啊。”

    “藕夹不咸吧,你们觉得成吗?”

    笮铭实在受不了让人这么照顾,终于开了口:“外婆,你也吃你的。”

    “诶,诶,行,都吃,多吃啊铭。”

    看着李玉玲有点感动的样子,笮铭这心里边有了一种奇怪的舒坦感。

    “吃饺子啊,诶对了,我这饺子馅还成吗?奖啊,我知道你做饭好吃,你觉得怎么样?”李玉玲满脸期待地看着肖奖。

    “嗯。”肖奖咀嚼了一口,认真点了点头,“李姨您逗我呢?就您这艺,甩我两条街。”

    “是吗?”李玉玲乐开了花,“你这孩子,嘴甜——”

    两条街?溜须拍马

    笮铭就觉得,还是肖奖做的饭好吃,饺子馅拌得那叫一个香,想想都馋得慌。他外婆这个馅,一般吧。

    “铭啊,你跟奖认识了吧?”

    “啊。”李玉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笮铭没反应过来。

    “嗯,认识了。”肖奖乐不滋儿应了一声。

    李玉玲笑着看着笮铭:“怎么样,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以后可以有个照应啊。”

    “嗯”

    笮铭不知道该什么,旁边的人突然接了一句:

    “不光是同学,还是邻居。”

    嘿——笮铭心,我这没拆穿你,你自个儿戏演够了开始抖料了是吗?

    “呦,这么好啊,嗐,我这还瞎操心,怕我们铭刚来这边没人作伴呢。”李玉玲又给肖奖往碟子里加了块藕夹,“奖啊,昨天的事,真的麻烦你了,不过李姨不跟你来那些虚的东西,是真把你当自己孩子,你知道吧?”

    介于饭桌上还有任爽,李玉玲没把话得太直白。

    “嗯,李姨你真客气了,我来这吃饭也不是图什么,您就是我亲姨。”

    “那我是不是得跟你叫声舅舅?”

    笮铭冷不丁来了一句,逗得任爽咯咯咯乐起来没完了。

    啧,丫头片子,真听懂了吗就笑。

    “李姨,要不,以后我跟你喊”肖奖憋着笑,后边的话有点不出口。

    这都叫习惯了,突然想跟人家喊奶奶,人家一美丽女士能乐意吗?

    “嗯”李玉玲琢磨了一下,“这样吧,以后,你跟铭一起,跟我喊姥姥就成。”

    姥姥

    笮铭有一瞬间的迟愣。

    这个称呼,好像挺接地气。

    “嗯,成,您不介意,我无所谓。爽,以后跟我喊哥哥,不能叫叔叔了,知道了没?”肖奖看向砸吧着饮料的丫头。

    任爽眨巴了两下眼睛,扁了扁嘴:“知道了。”

    接着,这位突然“噗”的笑了起来,整得笮铭懵了一脸——

    这么就戏精?不会让姓肖的给带的吧。

    “奖啊,这还有个事,得拜托你。”

    “姥姥您随便提。”肖奖放下了筷子,准备好好听。

    李玉玲乐了:“不用那么严肃,我是想,铭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你们好好处朋友,我这心啊,才能放下来。”

    “嗯,没问题,包我身上。”肖奖哈哈一乐,笮铭瞥了他一眼,这位也斜了他一个眼神。

    收拾了碗筷,肖奖主动刷碗,笮铭让李玉玲拉到客厅沙发上坐着话。

    “铭啊,你是不是知道,我那个二儿子的事啊?”李玉玲把瓜子盘往他那边挪了过去。

    “嗯。没事,l姥姥,他既然已经改过了,应该会好起来的。”笮铭“违心”安慰了一句。

    就任达那尿性,悬。

    “嗯但愿吧。”李玉玲顿了两秒钟,“铭啊,今天雨下得怪大的,估计外边都积水了,要不你们别走了吧。”

    “啊”

    “我是,这有住的地方,我早就给你腾出来了,东西都全套的,要不今天你跟奖别走了,住这也挺方便的,而且离你们学校不远,还好打车。”

    李玉玲面有期待地看着他,笮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社交障碍了?

    “那什么,任成两口子在燕南呢,任达不住这,他跟朋友租了房子,这就我跟爽两个人。”怕笮铭有顾虑,她又补充了一句。

    “这儿,住的开吗?”确实,外边雨挺大的,他多少对雨天打车有阴影了。

    “住的下,怎么住不下,你跟奖住主卧,我跟爽还住自己屋,这不就住下了吗?”李玉玲高兴起来,嗓门也高了,厨房传来两只碗碰撞的声音,兴许是让内位给听着了。

    “怎么?不想跟奖分享你的房间?”李玉玲看出来他有顾虑,声音放低问了一句。

    “不是。”

    “害羞?”李玉玲感觉自己猜准了,笑了起来,“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分是哪个男的了。看来一会得打地铺。

    “行。”

    李玉玲从他这离开,又跑去了厨房,想都不用想,当客去了呗。

    这老太太也是强,话总能滴水不漏,戳到让你妥协的那个点上哎

    笮铭叹了口气,往主卧去了。他得先勘察勘察情况。

    简单洗了个澡,笮铭穿上了他这超贴心的外婆给他准备的黑色睡衣。

    质量不错,就是胸前这个白色猫雷到他了——

    下方配文:

    [我和我的鱼干都惊呆了]

    主要是,肖奖那身,也是猫咪,跟他这图案照模一样,不过是换了个颜色而已——

    他的底色变成了他的图案色,而且一黑一白,特有点内味儿了。

    咳咳,他要谨记,这都是他外婆给他一个人买的,没别的意思。

    从浴室出来,先他一步擦洗了的肖奖已经抱着被子睡了,就留了盏床头灯。

    外面的嘈杂跟轰隆隆持续着,一刻也没停。他就站在那看着他,心里膨起了一大朵又酸又甜的棉花糖。炸开来,又像是散不掉的云,飘忽到了全身各处。

    他一向喜欢抱着被子吧。那天去他房间,他就是这样,不过,那次他心情不好,脸埋进枕头里,像一个病人,看了就让人心疼的那种。

    啧主要还是因为长得好,不用看脸,整体条件都不错,任谁看着都

    笮铭脑子里蹦出来一个词:我见犹怜。

    呵不知道肖奖知道了,会不会想揍他。

    轻轻走过去,笮铭把床头灯关了,绕到他那边上了床。

    卧槽?

    他刚意识到一个问题——被子让这位抱着了,他盖什么?

    刚打算下床去柜门里找找有没有其他被子,本以为睡着了的人捏着被角一抖,跟他共享了?

    笮铭也没矫情,扯了扯被子到让他舒适的程度,翻了个身,背对着肖奖,面向了窗户。

    闭着眼睛。

    放空思绪。

    入睡趁早。

    否则得熬。

    脑子里时不时蹦出来这些个奇奇怪怪的名词,总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长。

    闪电时不时透过窗帘晃着光,他就更没法睡了。

    犹豫了一下,笮铭轻轻脚翻了个身,面对着旁边的人。

    本来没打算看他,就看了一眼,又舍不得闭眼了。

    能这么看着他的会,不多吧。要真就稀里糊涂睡一宿,感觉毫无意义。

    笮铭没想太多,也没有想笑的欲望,眼神定在那,看着呼吸均匀的肖奖,很想伸去摸摸他,好确定他的存在。

    他就在他边上睡着,真的。

    从到大,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渴望过,能有个人这么陪着他,任何时候。

    心里正漾着无名水波,没成想,对面的人突然嘴角动了动,接着睁开了眼睛。

    笮铭下意识闭眼,还是让人家逮了个正着。

    操。

    尴了个尬。

    “阳光一点,不行吗?”肖奖轻轻开了口。

    反正他都知道自己看他了,也没什么好藏的了。

    笮铭想到这,睁开了眼睛。

    正想自己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所以睡不着,肖奖一句话,直接把他劈那了。

    “接个吻吗?”

    心里扑簌簌的,笮铭感觉自己的舌头都一定是打结的。

    愣了十来秒,他才问了一句:“什么?”

    “我,接个吻吗?”

    肖奖认真地看着他,简直一点余地都没留。

    “靠,咱俩什么关系,接个蛋的吻啊?”笮铭这心里边跳成了一团,潜存的理智逼着他选择了“不能冲动”。

    “绯闻男友啊,接吻很奇怪吗?”肖奖一脸的理所当然,心里却是跟野马脱缰了一样,又长满了荒草。

    操,疯了

    提都提了,索性就不要脸点,不然更没面子。

    这次,只愣了两三秒,笮铭来了一句:“你可别假戏真做了啊。”

    “嗤,不可能。”肖奖正过脸看了眼天花板,“要跟也不跟你。”

    笮铭没来得及话,肖奖一翻身,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吻了下去。

    画面似乎跟昨天在包间里的重合了,而跟在车上那次还不一样。

    呼吸压不住了。

    肖奖按着笮铭的肩膀,时不时搓着,吻得投入。

    起初笮铭是没反应的,他怕,怕自己会收不住。但当肖奖口中透着薄荷清香的味道渗入他口腔里的时候,笮铭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肖奖的舌头肆无忌惮地撩拨着他的每一处角落,跟引线一样“嘭”的点着了他漫灌全身的血液。

    笮铭一把锢紧了身上的人,勒紧,再勒紧,贴近了他全身的火。舌头也开始有了回应,吻得过猛,直到大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肖奖的头上。

    吻归吻,除了逐渐粗重的喘息声,两个人自始至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只要有一点,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这是两个人谁都不想的。

    终于结束的时候,肖奖咬起了笮铭的下嘴唇,有些用力。

    笮铭一只还掐在他腰上。

    生掐啊,疼死了。

    “撒嘴”一话,扯着嘴唇,笮铭皱了皱眉。

    有点疼,而且嘴唇铁定破皮了。

    肖奖笑眯眯看着他,把他掐在自己腰上的扔了下去,这才松嘴,接着一翻身从他身上下去,平躺在了他旁边。

    “你欠我的,我吻回来,不过分吧。”

    “不过分”

    他现在没心思争执那些个东西。虽然全身都燥得慌,脑子里一清醒,首先想到的居然是他那句:跟谁也不跟你。

    什么意思。

    没想着真跟他在一起不过,他那句话,听着不怎么舒坦。

    他想跟谁?

    肖奖看了心不在焉的笮铭一眼,想起来笮铭的那句:你可别假戏真做。

    他不会。

    如果只能维持跟他的这种状态一段时间,那他觉得,以后想想也是快乐的。

    至于什么“跟谁也不跟你”,瞎扯。

    如果,真的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他只想过跟他。

    事实上,笮铭是第一个让他有这方面想法的对象,却也是他首先排除的。

    肖奖歇得差不多了,腾的坐了起来。

    “你干嘛?”笮铭喉咙有些发干。

    “去厕所。”这位下床打开柜子,从收纳箱里拿了条内裤?接着走到拐角,侧过脸冲他勾了勾唇,“难不成你不是正常人?”

    “你”

    成,他败了。

    他很想不承认,刚才他那什么了。

    可就是不好意思立马去这个厕所,更别直接拿内什么了。

    妈的,果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人家什么都清理了,还把内裤给洗了,取了衣架晾到了阳台上,这才轮到他。

    啧,自作孽,不可活

    前半夜,笮铭睡得挺不踏实。

    雷声太大,对于一个时候有阴影的人来挺难克服的。

    但凡是下雨,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翻了多少个身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挺困的,可每一个霹雳在闪光灯的引导下打过来,总能让他一阵心悸。

    突然,一只胳膊碰上他的臂,吓了笮铭一跳。反应过来那是肖奖,笮铭没敢睁眼。

    他这次是面朝着他的,笮铭没留意——翻身都把他翻傻了。

    肖奖让自己闹腾的估计也没睡好。

    正琢磨面前的人要干什么,肖奖往他这边凑了凑,直接搂住了他。

    跟空气的不流通比起来,笮铭更能体会的是,那种让人护着的安全感。踏实,在身边的感觉,加上温和的电流从臂膀上流遍全身,过了一会,整个人总算是渐渐放松了下来。

    肖奖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的眉头消了下去,抻了抻嘴唇,也跟着睡了过去。

    咪咪猫在垫子上翻了个身:哈?为什么打雷的时候我没人抱。

    作者君:自己抱自己,再不成抱被纸,勾起你的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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