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
白一辰的姐姐很热情,虽然样子不怎么青春,不过涂了口红,还带了挺精致的耳钉,脸上总是挂着笑,也就能看出来,她应该是热爱生活的人。
可惜自己没涉猎过语,人家聊的几乎看不懂。
不过就过了不到五分钟,白一辰姐姐就冲他们点头微笑,起身离开了。
“你们什么呢,惭愧,我都没看懂。”笮铭挺不好意思的笑道。
“没事,我姐,是,聋哑人,是不方便交流。”白一辰扯出了一抹笑,下意识搔了搔额角。
“你早你姐要过来,咱们一块吃啊,这不白来一趟嘛。”肖奖笑着。
“怎,”白一辰一顿,“怎么白来呢,不白来。”
“她乐意看见我跟同学一块,没瞅她乐那个样儿?”
“嗯。”肖奖笑了笑,唠家常问:“一辰,你姐姐是自己做生意吗?她刚才去店里看看,时间挺自由啊。”
“嗯跟她妯娌一块开的店,其实她去了也没用啊,又不能。”
白一辰停了一下,又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接下来些什么,肖奖刚想开口打破微妙的尴尬,白一辰又突然笑了,抬起头道:“其实她妯娌,我应该叫嫂子吧,也不爱,我成天纳闷他们店怎么开起来的,后来去了才知道,是雇了个姐姐,长得还挺好看。”
“哦,挺好啊,自己创业,自由。”笮铭笑笑道。
“嗯”白一辰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撸了两大吸溜的面条,喝了口可乐,忽然又抬起了头,“铭哥,奖哥,我想跟你们一句话。”
他们俩还没来得及接话,白一辰挺速度地补充了一句:“就,不是什么事儿妈臭屁的话啊,我姐老给我的,她还给我画个大海报贴我床头。”
“呵啊,有什么的”肖奖能看出来,对方一直挺拘谨,心里也不知道都顾虑什么事,不过八成跟他和笮铭的“风评”有关。
以前跟白一辰没什么交集,其实今天实在不明白,这位为什么那么激动就冲出去了,这边都劝架回去了,他还是没收住火气,情绪激愤跑对面差点开撕。
“就是啧,“白一辰挠了挠头皮,挺轻微地吸了一口气,“我姐跟我,人之不如意,多了去了,多想想你有的,成天乐的像个屁才好。”
“呵挺俗的,不过我觉得挺好玩的,也挺对的。”
白一辰笑的挺憨。
心里边不由自主骂了两条街:妈蛋,什么有话跟人家就这个?你直接你姐鼓励你的话,当家常、笑话出来也比这么强啊,跟个宝贝似的,整挺正经
“嗯,本来就是,你姐的多好啊,这么过日子,顺心,舒坦。”笮铭道。
“对啊,你姐这么活才年轻呢,你这天天跟着大佬,还不也陶冶陶冶情操?”肖奖也笑着,随即乘胜追击:
“你瞅你,也没吸取精髓啊,自己过的美就行了,开开心心是正道,你管旁人怎么咋呼了。”
白一辰没话,看着他,肖奖也就继续:“今儿个中午的事儿你干的挺解气的,也没给咱们班丢面子,就是忒冲动,不知道见好就收,再,他们都什么人啊,犯不着跟他们讲理,那不是给他们脸了吗?”
“嗯,以后生气了,哥教你不带脏字骂回去,潇潇洒洒一挥:玩去!”
笮铭这么一,配合着势动作,三个人都乐了起来,笑得还挺痛快。
“铭哥,就是,谢谢你们俩,还有就是”白一辰这回刚想挠他那根本没什么头发的脑瓜,倒是收住了,转而磨蹭着自己的头皮过去了。“谢谢你给我我什么问题啊,还老帮我讲题,你教给我的学法,我真挺适应,这回都进步二十名了。”
二十名,指的是班里。
当初,笮铭开班会的时候:咱们班标着膀子往前走,在年级上一定是进步的,不过班里边,有进步的,一定就有相对而言退步的,但只要每个人都想,进步的为什么不是你,你进步的可能性就提高了一倍,因为那叫“必胜的信念”!
那之前,白一辰从来没想过,有信念是种什么感觉,这么吧,他其实连信念这种“文绉绉”的概念代表什么都压根不清楚。
学当了几年的“单考生”,初中当了几年的“学危”日常通知生,到了高中仍旧维持着原样。不是他不想学,是学也学不会,好学生也不跟他玩,从如此。加上他也不爱麻烦别人,就算急得拽自己头发也就只能发发牢骚顶着家里人的“不责备”和“宽容”日复一日地在学校混学历。
笮铭出现之前,没有一点改变。
有了一点改变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剃光了之前养的挺长方便他发泄的头发。
‘下决心,就是一秒钟的事,一个意念,一回激动,你就离成事儿不远了,再把火燎旺点,坚持就是胜利——你不燃爆谁燃爆。’
笮铭在讲台上这话的时候,白一辰简直体验到了,什么叫兴奋到想要尖叫。
毫不夸张,他就是想把笮铭当偶像了。
有时候还经常问自己,追星什么的,是这感觉吗?
今天的事过后,他们也许就是朋友了,人生头一次,跟学习好的学生交朋友,跟班里的神交朋友,跟自己的偶像交朋友他有点紧张。
差点都忘了今天因为什么脾气那么冲。
能不冲吗,嚼舌头嚼到笮铭头上,一耳朵都不想多听。以至于,笮铭都招呼着回去了,他还有种“大仇未报”极不痛快想刃狗杂碎的情绪关在脑袋里快炸了。
可能他就是单细胞生物吧,脑瓜是石头的,净会找麻烦。
想到这,白一辰又情绪低落了。
也是这会才想起来,刚才一直不好话是因为什么。
白一辰啊白一辰,你这事儿办的忒邋遢啊,给偶像出个头还让人家擦屁股。
垃圾死了。
“甭客气,也谢谢你给我俩,给班里出头。”
笮铭开口了,白一辰回过神来,原来刚才也就入定走思了两秒钟。
咳人的大脑可真能工作。
“嗐,都是同学”白一辰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够意思。”
肖奖跟笮铭不约而同端起杯,跟白一辰碰了,仰脖喝了个干净。
“吃菜,你光吃主食不吃菜啊?”
笮铭招呼着,三个人又叫了点东西。
在玻璃上铺满的灯光的映衬里,在沸沸扬扬的晚餐氛围里,谈天地,家长里短,把八百年前谁的玩泥巴大战和某人正宗和稀泥龟派气功抖搂了个遍。
本来没想喝酒,结果,白一辰无意间自己能吹五瓶后,三位仗着今天没作业,来了个“浅尝辄止”过了过瘾。
“嗝铭哥,问你俩个事儿——”
“嗯。”笮铭现在属于无意识回答,浑身都烧的慌,一在酒瓶上敲着,一揪着肖奖的后脖领拽在里,大有我们江湖一道的快哉心理情愫。
“你俩,是他们的,那种吗?”白一辰真有点多了,加上刚才聊的挺熟络,也可能是酒壮怂人胆,总算是问了出来。
其实他也没那么好奇,就是单纯问问,所以也没什么可亏心的。
“是啊,我俩是。”笮铭把胳膊从肖奖脖子后头伸了过去,想要够肖奖那边的果汁。
“啧,别乱动”肖奖一个没留神,桌上刚开瓶的啤酒让某人一巴掌扇倒了,轱辘了一圈,在桌边就要掉下去的时候才被他攥住。
“哦,没事儿,他们都嗑你俩呢,我也嗑吧”白一辰颧骨以上都红了,边打嗝边要再开啤酒。
肖奖这才反应过来哪不对劲,低头一瞅,忍不住骂了句:“操。”
真是喝高了,他居然把瓶子头朝下拿里,眼睁睁看着它往自己腿上“咕嘟咕嘟”淌。
于是把瓶子拿起来,直接对嘴狠狠灌了两口,随即笑嗨了。
“奖哥你真豪气啊,你得对我们铭哥好点,不然我他妈凑你知道吗?”白一辰边喝也边撒着欢的笑了起来。
“行行行,看出来了,你是他迷弟啊,你俩二比一,我不成”肖奖着站起了身。
“你去哪啊?”
“去哪?”
白一辰跟笮铭都仰着脸看他,肖奖脑海中不禁飘过两个大大的字:
呆萌。
“呵厕所,我不行了”肖奖拍了拍湿透的裤子,“我找找有没有吹风”
“操,喝多了吧你。”笮铭捂着脸乐着,一把拽住了肖奖的衣服后摆,“人家这有没有厕所都不知道。”
“那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白一辰清醒了一下,突然想到,人家是不是要
啧,醒醒,你纯洁一点。
“不回了,喝成这样,你能骑车?”肖奖笑着摆了摆,“算了我开玩笑的,我俩有时候就不回去,有地方去,你还是回吧,叫个车,把自行车放后备箱得了。”
“行,我走了。”白一辰一抓书包站了起来,还是忍不住想,快点快点,别耽误人家
哔——
脑子掉线中
最终,肖奖执着给白一辰叫了车,看着对方一脸幸福快乐地从车窗里挥朝他们喊:“我爱你们!”
“拜拜——”笮铭回道。
肖奖补充:“到了报平安!”
“收到——”
等声音一远,视线里什么潜在的不方便也没有了,笮铭一把从背后压着肖奖的肩膀瘫了下去,搂住对方的肚子问:“去哪”
“回家”肖奖拽住笮铭的两只胳膊团了团,就好像这样就系在了自己身上一样。“要不就去住宾馆,反正带身份证了。”
“嗯”
笮铭无意识向下一压脑袋,下巴磕的肖奖又疼又痒,跟着差点没站稳。
笮铭拽回了自己一只,掏出开始查找宾馆信息。
定好了地方,拎着车子到了四十一宿的旅店,等上了二楼,开门开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扔下书包就往厕所冲——
一个是要吐,一个是脑子转过味,绷了根弦知道自己不洗裤子明天就没裤子换。
“啧,铭哥,你喝不了酒以后憋喝了”某人沙哑着嗓音,边给对方顺背边有意幸灾乐祸道。
“切吐不出来,就怨你”
虽然这话的挺正常,语气也挺正常,但听在肖奖耳朵里,细思极有傲娇撒娇嗔怪的意味。
“呵哥哥。”
肖奖胳膊一伸冲了马桶,回用力从笮铭蹲着的大腿和腿之间的缝隙里插过了,试图把人这么搬起来,哪知道差了点劲,自己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带着对方也摔了下来。
“你撒”笮铭回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少干奇奇怪怪的事儿”
我去你才奇奇怪怪。
可可爱爱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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