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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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新辞借着处理伤口、倒水、翻柜子的空挡,大概分析出,卧室里的微型监视器一个在床正对着的挂式空调上,一个在床头的插孔上,不排除都是红外摄像头的可能。而监听器,就在床和墙壁之间,监听范围,五十平。

    要想反侦查是不难,但破坏对方的监控对他们来并没有什么好处,甚至很可能导致整个潜伏计划的破产。

    值得庆幸的是,卫生间里没有监视或者监听设备,大概是怕安在这边容易被发现,加上用水会影响监听质量。

    早七点,外面的天有些阴沉,聂新辞挑在这会——一个不开灯也不会引人怀疑的时间,想抓紧先把戏唱完。

    唐子韬一动不动太久了,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去厕所。

    “喂,醒醒。”

    聂新辞用一条湿毛巾捂了唐子韬的口鼻。用去拍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扫过了他的眼睛和额头。

    虽一会去厕所就能洗漱了,但还是心疼他哭过,又累了一夜。

    唐子韬作势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后睁开了眼睛,眼神里不乏恐惧和愤怒,呼吸不稳。

    “不用这么看我,没我你早死了。”

    聂新辞冷辉上身,演技一级棒地掐住了对方的下巴,那种暗夜杀骨子里透着的狠厉和病态“跃然屏上”。

    “我跟你实话实。”聂新辞眯缝着眼睛凑近了唐子韬的脸,“你以后,活动范围只有这栋房子,两层的,够意思了。”

    “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唐子韬这个回答满分!

    不囊,但能听出怕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要按最好的情况走,兑老大能容忍冷辉在家里养情人的一个前提必然是对方能消停,绝对跟外面没有交集,一点空子都不会有。

    至于这个情人的性格,不怕死的不行,有算盘的不行,怕死而头脑直的正合适。

    要是能完全变成自己人,兴许以后还会把人放出去,只不过考察期短不了。

    聂新辞也没那个期盼,就想唐子韬不让人暗算,在这安安稳稳到他离开这边就好。

    “错。”

    聂新辞顺着对方的腰向下,按住了唐子韬的身体,引起了对方本能的颤栗。

    “你得分开。”

    “对于我们组织来,你就是个应该带着秘密离开的喽啰。按我们的规矩,昨天你到停车场之后就会把你做掉。”

    “而对于我——”

    聂新辞探向上,满意于对方生理反应作用下的表情,“你是我看上的,能不让你死我都会留你。”

    “谁知道——”

    “让别人发现了。”

    聂新辞受伤的那条胳膊撑在了对方的头侧,邪笑着歪着头看他。

    “你知道,破坏规矩,是得付出代价的,兑爷是我亲爹都不行。”

    聂新辞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

    “我特么因为保你,差点跟你一块上西天!”

    “那怎么办”唐子韬急促又没气势地问了一声,显然是被吓着了,声音和表情里已经全是对于命堪忧的恐慌。

    “呵,办法,你不清楚吗?”聂新辞一只抚上了唐子韬的脸,“你这张脸,我很满意。”

    聂新辞随即撤身下了床,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支口服液大的不透明瓶子,又回到了床边。

    “给你选,是生,还是死。”

    唐子韬的瞳孔缩了一下,把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表现得淋漓尽致,“生”

    “呵。”

    聂新辞哼笑了一声,反一抛,瓶子应声落地,“啪”的碎裂了开来。

    随即欺身而上,覆在对方耳边带着张狂的魔性道:

    “选了,就别后悔——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

    刚放了狠话的人动作粗鲁地扯下了对方的外套,在人脖子上啃出一道红印后拖着对方的腰下了床,一把给扛在肩上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往浴缸里放水的声音响了起来。

    呼

    唐子韬也站定了,聂新辞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操,你哪那么些动作,”唐子韬蹲下,拽住了聂新辞的臂。

    “出去换纱布去。”

    “一会。”

    聂新辞用好的那只胳膊搂住了唐子韬的背,把下巴勉强架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吐一息里都是劫后重生一下子放松下来后的疲惫。

    唐子韬也坐在了地上,心地搂住了他。

    “你为什么不跑?”

    聂新辞没有质问的意思,但就是想起来就气得肝疼。

    “你跑了,我就做掉了,不就没事儿了吗?”

    “我跑什么,我其实一直在后备箱待着呢,我跟你分析兑爷是不是诓你的时候,已经有人过来了,我没看见,最后十秒我跟你,‘就我在后备箱’,之后处理了家伙事儿,给自己铐上的,差点来不及。”

    “你弄死他不得了吗?”聂新辞指收拢了一下,无理道。

    “呵,”唐子韬无奈一笑,“到底你是雇佣兵出身哈,怎么路子那么野啊,没被发展之前,你是不是老杀人放火啊。”

    本来以为这么对方得生气、报复,但聂新辞只是沉默了两秒钟,把他搂得更紧了点,:“没有。”

    “我真想你。”

    聂新辞扣着唐子韬的头发,眼泪跟突然开了闸门一样,没有征兆地往下掉。

    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夜里心情的大起大落,心里边憋着的情绪有多不得劲。

    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啊,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委屈。

    唐子韬得没错,这种身份不是钱能买来的。

    能跟他当队友,至少得有一堆履历,或者是某方面能力极其突出才行。

    他不清楚唐子韬的,“有钱就是好想学什么都行想有多厉害都可以”具体指的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消失的这一年半里,对方肯定吃了更多的苦,所以,在面对真实的犯罪分子时才能这么有分寸,在面临生命危险时,才敢果决得如同早有准备。

    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

    “哎,你多大了,我哭你也哭,好意思吗?”唐子韬轻抚着聂新辞的背调笑。

    聂新辞抚着对方头发的一颤。

    突然想起来,唐子韬,今年才十九岁。

    “我二十三。”聂新辞闷闷。

    “呦,不是吧,这么年轻?”唐子韬以为成功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心满意足兴致勃勃地继续着这个话题,“以为你老大叔了呢,六七年前就有你的名头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到十岁就接受训练了,十六就出名了。”聂新辞抹了把脸,看水放得差不多了,但也不舍得放开怀抱里的人。

    “不到十岁?”

    唐子韬很意外。

    怎么可能?

    “我家里边不单纯。”聂新辞解释了一句。

    二人沉默了一会后,唐子韬应了一声,“嗯。”

    随即先松开了对方。

    “你过来,我给你全身洒点水,就当你刚鸳鸯戏水了。”

    着,就帮聂新辞脱起了衣服。

    “啧,”聂新辞往前一凑顶上了对方的额头,“‘就当’?什么意思?”

    为甚不是真来?

    唐子韬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指着他的胳膊:“你得快点出去换药。”

    聂新辞这么跟他僵了一会,目光从刚刚种下的草莓印上扫过,老老实实自行脱起了衣服。

    “嗯。”

    他后悔了。

    很后悔。

    或者,可以,生气。

    生气因为这些糟心事儿,他提前碰了唐子韬。

    刚才皱那一下眉,估计是因为他的突然靠近。

    呼

    唐子韬帮他浸湿身体的时候,聂新辞完全跟一个工具人一样,心里堵着,也没有勉强开玩笑的心思。

    “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

    唐子韬突然。

    “万一你因为得演戏,跟别的男人鸳鸯戏水去了,我找谁理去。”

    “不可能,我又不喜欢”

    “男人”俩字没出来,聂新辞叹了口气,“我以前喜欢女孩,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有什么事儿开了比较好,他不想再造成任何矛盾点了。

    “哦”

    他以前,连女孩都没喜欢过,因为“感觉”,直接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那明,我还挺有魅力的。”

    “嗯,简直致命。长得好看,又乖,又有脾气,我跟你一块待了几天就觉得,啧,这个男的,我的菜”

    聂新辞后面还有俩字,犹豫了一下了出来:

    “想要。”

    他想表明的是,自己是真的喜欢他,没有任何芥蒂。

    毕竟以前他喜欢女孩,他怕唐子韬怀疑他跟男人那个会不咳,恶心之类的。

    不过,更怕的还是唐子韬的阴影。

    “是吗?”

    唐子韬轻笑了声。

    聂新辞点头,“嗯,没一句假话。”

    过了一会,唐子韬指着聂新辞贴在肚子上的掩饰贴问。

    “哎,这个东西,你还有吗?”

    “有。”聂新辞一笑,“但我觉得,你用不着。”

    唐子韬:“为甚?”

    “为甚?”

    聂新辞心,有问的必要吗?

    纹身太多了呗!

    唐子韬除了腿上没纹身,其他地方,胳膊上,前心,后背,都是酒盅。

    聂新辞:“因为你纹得太多,太杂,不好遮,而且也用不着,你又不演别人。”

    不过,其实很好看。

    “哦。”

    唐子韬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水温很高,空气里都是有碍于呼吸的雾水。

    这么跟对方面对面,“坦诚相见”,还是第一次。

    以前,聂新辞从来不盯着他看。

    但今天,他能感受到那两道执着于躲闪的,十分炙热的视线。

    ‘对不起。’

    唐子韬也有些犹疑,甚至是自卑。

    每次他做戏“强势”亲近他的时候,在本能的生理舒服下,还是埋了一块淤泥,似乎就卡在胃里,顺着食道,向上,又向下。

    恶心的味道,永远萦绕在脑子里,让他只能用哭,去拒绝呕吐。

    明明,跟他认真接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唐子韬现在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恶心那种“被侵犯”的感觉,还是恶心d。

    “行了,你进去吧,一会水该凉了。”

    聂新辞知道唐子韬也在想事情。

    他想,两个人分开会,静一静比较好。

    唐子韬拦他:“你等会。”

    “嗯?”

    “我上个厕所。”

    其实憋了老半天了,这会才想起来。

    他必须在聂新辞在的时候做动作,不然聂新辞出去了,万一监听设备能听见里面嘘嘘,不就满砸了吗?

    毕竟,现在他是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嗑药人”。

    “嗯。”

    聂新辞微笑着看着他,顺势想要开一把油的一顿,刚才才搁到一边去的不舒心又上了头。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聂新辞才回到浴室,身上穿了一件浴袍,又搭了一条浴巾。

    “大哥,不给我拿衣服啊?”唐子韬靠在浴缸壁上抬眼一笑。

    “你觉得,我一个伤员,会费劲吧啦在浴室给一个即将卧床不起的人穿衣服?而且还是我随时可能冲着他发泄一下什么的,嗯”

    聂新辞把自己给乐了。

    “呵”唐子韬涮着毛巾站起了身,“那内裤总该有吧?伤员同志。”

    “有。”

    聂新辞把浴袍一甩,里拎着一条内裤。

    “都谁穿过的。”唐子韬笑着意有所指。

    “新的。”

    毕竟是贴身的东西。其他的才完全用的冷辉的。

    唐子韬把浴巾竖着搭在了肩上,勉强遮住了后背和一截大腿,随即往半蹲在他面前的聂新辞肩上一趴,声:

    “费死劲了。”

    他费劲,他也费劲。

    “车,军,是你现在的名字,对吧?”聂新辞问。

    “嗯。”

    聂新辞:“那我喊你君君。”

    “滚,不好听。”唐子韬笑着拍了他一下。

    “君子的‘君’。”

    “哪个君也不成,大老爷们,能别那么肉麻吗?”唐子韬继续表示反对。

    而对方似乎压根没在意他话里的重点是叠字肉麻,继续问:“那韬韬?”

    噫——这个更幼稚,连君君的可爱都没了。

    而意识到自己居然上了对方的套在权衡哪个更好,唐子韬一掐聂新辞的后脖颈咬牙道:“你死吧。”

    聂新辞:“我爱你。”

    “”

    恕我失语。

    “呵”聂新辞用伤了的右开了门,扛着人走了出去。

    一个上午,聂新辞都没在,中午赶回来抱着“虚弱至极”的专属情人上了厕所,还给对方亲自喂了饭,期间时而牢骚时而疯。

    下午,聂新辞要补觉,因为晚上还得出去。

    于是,专属情人又成了专属抱枕,而在被环起来之前,还接受了一通日常野蛮亲吻,貌似还在被窝里d了,激烈如常,扔出去的是装了液体的tt。

    唐子韬通过心理作用憋了一脸的苍白无力,心里边把聂新辞骂了三百多遍。

    什么“第一个男人”,就这通操作完全给他整懵啊,他才是什么都不懂,但瞅这家伙的老练程度怎么都得身经百战了吧!

    某恶补了冷辉操作视频和某片操作视频不想露出马脚重点不想在男朋友面前露怯的某人表示委屈。

    “舒服吗?”

    聂新辞故作邪肆地问。

    挺好的。

    唐子韬差点脱口而出。

    因为这次,他们几乎没什么接触,“滚床单”就是“滚床单”,压根没什么撩人的亲吻,反正都是撸出来的,也没有真的d。

    而且,被窝里,聂新辞压根哪都没碰他,所以他除了叫了几声,连都没起来。

    嗯,挺舒畅的。

    “话。”

    聂新辞去掐他的下巴,唐子韬才反应过来刚才大脑溜号了。

    “舒,舒服嗯——”

    聂新辞堵上唐子韬的嘴狠狠吮了几口。

    *

    看着他眼睛里的雀跃,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来以后没有“幸福”了。

    “实话。”聂新辞满眼的威胁冷冷道。

    *

    让我什么?

    大哥你戏过了口巴?

    唐子韬深吸了一口气,琢磨了措辞,:“就是,太大了,疼。”

    叉。

    叉叉叉。

    也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莫名的那个啥,聂新辞差点噗的乐出来。

    “你很会夸人。”

    聂新辞搂住人的肩,吻在了对方的眉心处,眼睛里都是胜者的光芒。

    “我,喜,欢。”

    而某人内心:你喜欢?我是真觉max啊,这以后,真跟你在一块了,为了不出人命能我压你吗,大哥?

    一栋办公大厦的23层隔音室里,监视器显示屏前的一双笑眼周围泛起了纹路。

    呵。

    看着四十不到,谁又知道,他其实比兑爷都大。

    凭什么——

    你们兑家欠我的,都要还回来

    “阿四,让你找的人找好了吗?”

    拨通了一个电话,男人一向张扬的声音此时却是一口低低的“老烟腔”。

    “找好了,爷,找了五个,绝对的确诊,干过不少票。”阿四得意道。

    “嗯,都上一上,会就这一次。”

    “是是。”阿四应道。

    “内子是个心疼命的,动的时候,告诉他,听话,保命。”男人。

    “万一他想鱼死破呢,怎么,这玩意沾上,就玩完了。”阿四疑虑道。

    “办砸了,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男人点了一支烟,随意:“跟内子,要是露了馅,鳄鱼潭的鳄鱼。”

    男人吐了一口烟,“正好缺粮。”

    这是比较长的一个故事了,一切为了剧情,不论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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