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火眼金睛
夜静林深。
诸多大帐和宝马香车,再怎样也足够扎眼,以至于为了不打草惊蛇,明明晚出发了一个时辰,却也轻而易举就找对了地方。
然而现在,夏侯氏弟兄三人多希望自己找差了路。
“当今丰国坐在金銮宝殿上的,不是我父亲。”
笮铭与通侯坐于桌边,打开了话匣子。
“丰国一夜之间换了国主和皇姓,根本就是借的驸马的身份,逼宫所得,所以,为了不引人口诛笔伐,就算我母亲死了,司空炀也绝不另立新后,对外,昭示其念妻念国之贤。”
“他,不是你”
通侯只知晓丰国“嫡出逍遥,上天不怜”,也就是嫡出儿是修行清苦命,不得露脸之,对丰国皇族的事情知之甚少。
这么看来,真够胡扯卑鄙的。
“他是我亲叔叔。”
不知何时,酒壶已然在,笮铭仰脖猛饮了片刻。
闻言,被五花大绑撂倒于地的兄弟三人感慨不一——
夏侯千斐:驸马还能冒名顶替?
夏侯千泰:你们家真乱。
夏侯千宗:我不想知道得太多啊
“双生子。”
通侯道:
“你是不是也有同胞。”
笮铭给通侯往酒盏了也倒了些酒,看上去有些醉得落寞,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
“你母亲就是怀你的时候,路过边外,救了险些遇难的我母亲,那时候,我也在我娘肚子里。”
通侯有意缓解一下对方的压抑,于是这么。
“呵你火眼金睛,隔着肚皮看见我了?”
笮铭接了这个梗,莫名觉得隐隐的轻松。
“那倒没有。”
通侯饮了口酒,笑道:
“是我母亲,她从面相,还有你母亲肚子的大看出来的。那时候就,应该是个双,就不知道,是双棒还是花棒。”
“是个花。”
酒水顺着笮铭的脖子淌着,在不太清晰的月色里透着一种朦胧的魅惑。
酒水没了,笮铭抖了抖,继而将空了的酒壶置于了桌上。
“那天。”
“我母亲就是去找我父亲的。后来就出事了,在外头生的孩子。”
“女孩被送走了,因为能活一个是一个。当时,觉得我是男孩,是皇种,留下没准有用,其实也没有就是了。”
听着笮铭把自己的身世那么平静又轻描淡写地出来,不知因何,通侯胸口突觉憋闷,身子不自觉向前倾了下,才回过身,继而直接坐到了对面,挨着笮铭坐了。
“你”
笮铭欲言又止,歪过头看了他一会。
“我应该有个亲妹妹。”
“嗯。”
“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我帮你找。”通侯道。
笮铭没多什么,就回了二字:“谢了。”
“他们,怎么处置。”通侯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地上的三人,问。
“我看着就行,侯爷休息吧。”
”不必。”
通侯突然靠了过去,贴着对方的左侧肩膀:
“明天,马车上,还可以睡。”
“马车上何能睡下两人?”
笮铭笑道:
“我让你哄睡了十年,成天除去吃。就是睡了,太亏了,我不想睡了。”
除了吃就是睡?怎么可能,功夫做梦学的?
通侯心里道:不想睡了,是时到了吧。
“你也可以现在睡我肩上。”
“嗯?”
对方突然言此,通侯一时并没反应过来。
本侯不是本就靠在你肩上吗?
笮铭没话,不过,却用右碰到了他的左,往自己那边拉了一下,又漫无目的地握了握。
通侯也没话。
但不多时,已觉周身困顿,精神放松。
到后来,真打算踏踏实实睡了,却是迷糊中首选了对方的大腿。
夏侯千斐:原来,大皇子与通侯有染,难怪被选作质子。不,不对,不是大皇子,是前朝皇子。原来,还有余孽,有朝一日回到丰国,可先告知宜姜公主殿下。”
夏侯千泰:吁——旁,若,无,人,那什么夫什么夫,当我们不存在?
夏侯千宗:等他们都睡了就想办法够宝剑划绳子。
然而事实却是——
“侯爷!”
“侯爷!”
“末将罪该万死!”
后半夜,王穆带着人就闯了进来,吓得地上半睡半不甘心睡的挣扎了大半宿的三个人登时就清醒了。
笮铭是右侧面向着帐门口,通侯是头部正对着部将。
“本侯很好。”
“把这三个,打囚车装木笼,整顿兵马,再出发。”
通侯压了压火气,缓缓。
“是!”
“带过来!”
“老实点!”
其余人都出去了。
虽半宿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但以前,他连树杈、坚石都睡过,此时并不觉得筋骨有多不适,但还是怕对方让他压麻了,于是想扶着桌子起来,不过,还让人握在心里。
“铭君,麻了没?”
笮铭平静地应了声:“嗯。”
“那本侯起来了?”
“去塌上休息吧,不然舟车颠簸,不会好过。”笮铭。
通侯弯了弯唇角,随即一下坐了起来,同时左用力上拉。
笮铭让他提着右,加上自己较力勉强站了起来。
可由于双腿又麻又痒得无力,加之起身过猛,如是在对方的诱导下当即撞进了对方怀中。
“”
“我睡得很好。”
通侯揽着人的腰肢,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
“甚好。”笮铭。
“为何不抱我?”
通侯突然用一种挠人的近乎嗔怪的语气跟他话,听得笮铭眉头一紧。
空气沉默着,最终,笮铭把抬起来,放到了对方的背上。
“好了,睡觉。”
通侯突然向下一滑臂,随即把肩头抵在了笮铭的腰上,抱着人的腿毫不费力给扛了起来。
走至塌前,又拖着对方的背给平稳放了下来。
通侯在一旁盘膝而坐,揽过被子盖到了二人身上,却是掩在被中,替笮铭推捻着双腿。
“不用揉。”
笮铭动了下腿,酥麻的热度向上传着,后背热得刺痒,于是不自觉伸去扯衣服。
“还麻吗?”
通侯问。
笮铭直接把腿踢了起来。
“不麻。”
“嗯。”
通侯一抻被子卧在了笮铭旁边。
外头有烛火人声,帐内却静得像被困住的烫水。
拳头抓了起来,总觉平躺着的姿势让胸口不出的翻涌,笮铭登时一攥拳身子就要往里侧偏过去,而他动,通侯也动,那股子翻涌瞬间让重量压住,又猛得肆溢向了全身。
笮铭“嘭”的一把扣住了对方的背,指节收紧,又收紧,眼睛里是通侯还未见过的暗火和更多的不明。
“我助爻国开疆扩土,爻庾皇会杀我吗?”
笮铭的眸光突然犀利了起来,单上移,扣到对方后颈处向下压着。
“何出此言。”
通侯眉峰锁着,问。
少顷,笮铭放在对方身上的松了力道,垂了下去。
“侯爷且权当我为一外宠(男宠),亦或是,佞幸(男性以色服侍者),即可。”
通侯看了他片刻,冷哼了一声。
“佞幸?”
“还未曾见过你的身量。”
通侯拂至对方的腰间,解开了对方的腰带,接着抬身留出空隙,扯开了对方的衣服。
“下面的,你自己脱,还是本侯代劳。”
“全听侯爷的。”
此时,笮铭的眼睛没什么反响,乌漆漆一片,让人看不出情绪。
通侯蔑然一笑,褪去了对方的遮盖,在笮铭眼眸微动的变化里满意地将对方抓在中,不疾不徐地推拿。
笮铭任由他动作,到后面实在难耐,抢先:“侯爷还是放开的好。”
此时,向来平稳的语气不复,甚至透出了一丝吃人的狠劲。
“呵”
通侯充耳不闻,加重了力道和速度,直到对方喉咙里闷吼了一声,沾湿了他的和衣裳。
“侯爷。”
笮铭立即坐起来,就要下地请罪,却让人一把给按回了塌上。
让一对肃杀又凌厉的眼睛盯着,笮铭竟有些恍惚。
第一次见这个眼神。
属于决胜战场的雄姿英发者的眼神,属于明察秋毫的探究者的眼神。
属于通侯的,带着愤怒的眼神。
他印象里,通侯还是笑模样多。也更好看。
又或许,并没有可比性,都好看。只是他更喜
“笮铭,你给本侯听着,你身上的奴性,要是真的,那你不配上这个塌,本侯会一层层给你扒下来,刷干净,不然,待本侯平了司空一氏,你走你的阳关道,两不相欠。”
“要是装的——”
通侯近乎抵上了对方的额头,眼中尽是晦暗不明。
“你太伤人了。”
随即,通侯一个翻身站到了地上,背对着他,将那一身黑衣解了下去,又取了烛火,就在当场抛袍于空,二指钳着,燃了个干净。
‘黑袍之好。’
‘黑袍之好。’
‘黑袍之好’
笮铭无声地平复了胸腔的起伏,坐起来,检查着铺盖是否还干净,随即提好裤子下了塌。
对不起。
你要的,我给不了。
之后的两天,通侯仍命笮铭同他乘一辆马车,居于一帐,寝于一塌。
只是两人间话少了很多,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对于过去琐事的追忆和讨论。一般,通侯不言,笮铭也不会主动话。
通侯也不恼。
二人也再没有亲昵的举动。
这日,终于抵达皇城,通侯先带着笮铭进宫面圣。
不料,正赶上塔桑国使臣来访,其国第一勇士当场献技,力举石狮子。
听闻通侯归来,爻庾皇大喜,宣其于校场,欲意昭示其大国天威,不容冒犯。
通侯带着笮铭进去了。
临献技前,笮铭拽住通侯臂,对其言:
“心塔桑,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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