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8」8兵器之王
这里的天,暗得很早。
蛐蛐声连成了片。
此刻的树林,又像是最珍贵的处所,虽并非密不透风,却成全了这一个时辰的安逸。
肖奖跟笮铭抱成团,在树叶上躺着,随意地打趣、切磋。
直到真到了必须回去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在抗拒着,只想就这么抱着对方,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你不在,我吃不下,也睡不好,想你想的,每次出战,都以为,只要打胜了,一回头就能看见你跟我对拳,或者一回营帐,你就坐在桌边,陪我饮酒,跟我在塌上”
明明正到可以缓解气氛的话题,但想不通自己干嘛吃的,一个从来不喜欢哭的大男人,一个一直自己活泼乐观正好跟对方互补的人,非但没耍起来,反倒带头噎住了。
“就当我在,不就行了。”
笮铭抓住了肖奖的,放在了心口上,仔细地握着。
“每次,我做什么,都当作你就在旁边看着我,用那种嗯嫌弃,又赞许,又惊讶,又替敌人感慨发笑的,各种表情吧,反正想着想着我就开心了。”
“有你在,我觉得,什么都有希望。”
笮铭一翻身,将额头抵在了肖奖的胸口上,同时,单去解自己这件本就做的很简陋随意的衣裳。
“你,现在,跟我交好。”
“”
胸前都是湿热的,肖奖抱住他,很想就这么着,静止不动。
然而滚烫的眼泪似乎渗近胸口、渗进全身的血液里去了,肖奖用后脑勺撞着地面,无论做什么都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
“我身上有”
肖奖单从腰间摸出一个瓶。
“我带了好几天了,在外面的时候,搞的纯植物的,那个什么”
真是难以启齿。
“什么啊?”
笮铭把东西一把抢了过来,打开盖子一闻,香味扑鼻。
“油?”
像是树脂之类的感觉。
“啊”
恭喜恭喜,回答正确。
“干什么用的?”
笮铭把东西盖好盖子还给了他。
“嗯。”
肖奖没憋出话来。
“嗯?”
笮铭看着他,似乎很好奇这玩意儿跟那种事情有什么牵扯。
“啧”
他能,自那日木桶挫败之后,在争强好胜之心的驱使下想要一雪前耻如是冥思苦想最终琢磨出来的助攻就是这个吗
“呵懂了。”
笮铭半爬了起来,将那件破衫一抖,铺在了地上,又半点功夫都不耽误地躬身于地。
“来吧。”
“你——懂什么了?”
肖奖边开瓶边谨慎又心不在焉加不由自主地盯着对方问。
就听笮铭幽幽道:
“跟护心镜一个道理——只不过是专防棍伤的。”
“你够有才啊。”
“噗呵哈哈哈”
肖奖扶着额头笑出了声。
“彼此彼此”
“你快”
话还没完,身上一沉,笮铭嘴角一抽。
“点——”
你压我干嘛?”
他以为这么撑着容易?
“是抱,这不是怕你累吗”
肖奖从背后搂着对方的前心,让他顺着自己的势头倒了下去,最终侧身后仰在了自己身上,同时毫无征兆地下了。
“哎”
“怎么了?”
肖奖亲了一下笮铭的侧脸,结果,笮铭本能抖了一下。
果然,还是时刻惦记着,自己现在就是个毁人。
“放松。”
肖奖暗暗出了口气,咬上了对方的耳朵。
反正以前笮铭经常这样,而笮铭对他这样的时候,他几乎都是意乱情迷的。
“嗯”
“我给你,哼首曲子。”
肖奖在他耳边缱绻。
“哼什么?”
笮铭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紧绷,努力软下来,但还是因为燥热加不适应,浑身僵硬得尴尬。
“就,以前经常哄你睡觉的曲子呗。”
肖奖也不急,完美控制下的行为自然的就好像他现在只是在像平时那般擦拭宝剑一样。
但也就他自己知道,心里的焦虑有多严重。
这要是出糗了,那就是二次失利,谁还有脸“娶媳妇儿”。
“哒啦~哒啦哒啦啦哒啊啊啊啊啊啊”
此刻,沉迷并且逐渐煎熬着,笮铭很想:别唱了唱的让人想哭,您这思故乡呢?
“啊”
笮铭浑身都让汗水打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子已然没了自己想动的欲望,完全瘫软在了对方怀里。
而并无预想的,之前几次都因为实不匹配而失利了的“兵器之王”,此刻却似与我方通敌了一般,相处的如胶似漆,辗转的起伏跌宕,又搅闹的人仰马翻。
“走吧”
笮铭把压在自己身下的那条胳膊抽了出去,继而本能的认为结束了,该句“再见”或者问问“感觉如何”,但出口的,就是这两个字。
他知道,自己还得缓缓。
“我”
肖奖想告诉他,其实自己还没跟他分开。
啧,不告诉他了。
嗐
真是好人难做男人难做,活人更难做。
他不想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也不想做一个不懂得呵护对方的男人,更不想做第一个被憋死的人。
“嘶”
察觉到了什么,笮铭轻轻一动,眼睛微睁着出了口气。
“你快点,很晚了。”
肖奖:“哦。”
“明天,我可能直接挂免战牌了。”
笮铭客观。
肖奖:“嗯。”
“一会给我推推再走。”
笮铭的意思是,给他推功过血,起码按按穴位再走。
“好”
肖奖乖乖地应了下来。
少半个时辰后,肖奖仍旧在后面抱着他,打算给他“推推”。
“你这么个姿势,能推吗?”
笮铭无力地靠在后面,突然很想睡觉。
这是半个月以来,最累,也是最放松的时刻。
真想,就这么什么都不管,跟他待在一起。
“这样方便,而且你不累。”
肖奖贴着他的耳朵伶俐着,在身前揽着他的臂逐渐下移。
“嗯哎!”
笮铭一个灵迷糊的脑子醒了一大半,难以置信问:
“嘛呢你?”
“嗯?”
肖奖眨了眨眼睛。
“疼?”
“不是”
笮铭一回脸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合着你以为的推,是这个?”
“啊哦——”
肖奖边点头边摇头。
“嗯嗯,懂了懂了,这回明白了”
边边控制不住地笑,又似乎有意把下巴磕在笮铭肩膀上,让对方敏感得跟着他一起颤。
“混蛋托生”
笮铭嘴上骂着,一同开怀笑着,心里却无比的轻松。
后续,肖奖执意给笮铭在河边沐浴,笮铭跟打了鸡血一样拖着酸疼的腰和胯躲得却很靠谱。
“这玩意洗个屁啊!”
丢人!
而且无耻。
“没事儿,你过来,我给你往身上泼,又不在河里洗。”
肖奖跟他在一棵树周围你追我堵着,劝道。
“嗯。”
不洗洗确实不行,这个提议可以。
笮铭就一刹那想事情的时候,人已经让围过来的对方拦腰给抱了起来。
“轻了啊。”
肖奖边走边。
“可——以了。”
笮铭一脸的“你当我是你举的石狮子”?
评论别人之前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怪才”
子时
肖奖出了这片林子的时候,只有王穆一人一马在溪水边站着,像是专程在那等他的。
“哎呦我的大侯爷,您要再不出来,末将都以为自己脑袋不保了。”
王穆过去单膝跪地一拜。
可怜他亲扼杀了将军府全体出动寻找通侯的苗头,却为通侯迟迟不归而独自彷徨担惊受怕。
“嗯,辛苦了。”
肖奖出人意料地伸过,一把抓住对方的臂给轻而易举地拉了起来。
呼——
用神清气爽形容现在的他,再合适不过了。
“侯爷,什么事让您有这么好的兴致啊?”
通侯平日里待人本就不拘礼数平和得很,再加上跟了通侯这么久,早就把自己当作了通侯的自家人,故而,王穆没矫情通侯拉他的事,笑着揶揄问。
“别问了,以后就知道了。”
肖奖拍了拍王穆的肩,双往背后一背,昂首阔步走在了前面。
“哦”
笮铭就没那么灵便轻松了,并没有像跟肖奖承诺的一样过一会自己回营,而是捡了一堆树枝树叶,找了块十分庞大又平整的岩石,就在那上面凑合了一夜。
反正他之前为了日后出来找肖奖方便,本就从来都没住过营帐,美其名曰:防止刺杀。
第二日,交换战俘的日子,笮铭还是骑着马上了两军阵。
毕竟,他不在着实会引人怀疑。
而对面的肖奖休息了一夜,精神好了许多,若不是俊脸依旧有些苍白,就面相来看,甚至可以用红光满面去形容。
笮铭在看肖奖的时候,肖奖自然是没敢正眼看他。
怕给他招去祸端。
不过,视线里所有可见的人,好像也只有他了。
镔铁盔镔铁甲皂罗袍,一匹高大的黑色旋风马,笮铭整个人都好似从暗夜里杀出来的神兵,威武霸气又不失神秘优雅。
虽然,这次,笮铭直接用了真脸出阵。
嘶
本来是开心的,可一想到这个,肖奖又闹心了起来——
那是不是明,他得以前夫的身份损一通如今面容尽毁的敌国细作一通?
哼。
没什么难得倒本将军。
肖奖脑瓜一转,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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