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江织生母(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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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徐纺没表情:“喂。”

    对方像个二愣子。

    周徐纺还是没表情,冷冰冰:“喂。”

    二愣子眨了眨眼,脸上交杂着疑惑不解与豁然开朗两种矛盾的表情:“黑无常大人?”

    周徐纺:“……”

    哦,她想起来,这不是她的‘人间使者’嘛。

    周徐纺撒手,目不斜视,面不改色:“我不是。”

    明阳花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两步:“你是。”

    黑无常大人:“我不是。”

    人间使者:“你是。”

    “我不是。”

    “你是。”

    周徐纺不跟他说了。

    他也不说了,伸手去摘她口罩,还没碰到呢,被人点名道姓地叫了一句:“明阳花。”

    谁啊?

    居然敢直呼明六爷的名字!

    明阳花扭头:噢,苍天饶过谁。

    江织过来,一把推开他,他一个趔趄,险些摔个狗吃屎。

    平日里清贵的公子哥儿这会儿像个恶霸一样,非常恶劣地说:“管他死活干什么。”对待女朋友,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多转变,“你有没有碰到?”

    周徐纺说:“没有。”

    明阳花:“……”怎么,明六爷的死活不值得管吗?

    周徐纺不耽搁了:“我先去抓贼。”

    江织拉住她:“阿晚已经去了。”他俯身,低声同她说,“这附近有监控,,你不能跑得太快,他们开摩托车,你去了也不顶用。”

    光天化日孤男寡女靠这么近,像什么样子!

    明阳花瞥了周徐纺一眼,越看越像那个装神弄鬼的黑无常大人……正打量着,江织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道谢?”江织提醒,“我女朋友刚刚拉了你一把。”

    女朋友?

    那个送外卖的姑娘?!

    明阳花想起来了,这姑娘他还见过好几次,一码归一码,先不管她是不是江湖骗子,刚刚她的确拉了他一把。

    “谢了。”

    他眼睛直往江织后面瞅。

    江织仗着身高优势,把女朋友藏得严严实实,一副‘你可以滚了你快滚你怎么还不滚’的是表情。

    这防贼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怎么,怕他抢人啊?!

    明阳花果断地甩头走人。

    “周清让。”

    “周清让。”

    陆声叫了两句,周清让才回过头来。

    她想问他为什么盯着周徐纺看,可她没有过问的立场:“我送你吧,我开车来的,也顺路。”

    周清让再看了一眼路对面的周徐纺,然后拄着拐杖走到殡仪馆的外面,婉拒说:“不了,谢谢。”

    他又向她道谢,语气礼貌、疏远,像是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陆声很失落。

    他已经招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对她道别,只说了‘再见’两个字,没有叫她的名字。

    她很像冲上去,她倒不怕死缠烂打,就是怕惹他烦:“那你路上小心。”

    他颔首,向司机报了地址。

    出租车开走了,她还站在路边,跟座雕像似的,杵在那里盼啊盼。

    “陆声。”

    “陆声!”

    陆声魂被叫回来了,回头,被吓了一跳:“奶奶,你怎么在这?”

    她的后面停了辆车,车子很普通,十几万的代步工具,没什么特殊,后座上坐着的老太太穿得也朴素,满头白发,皱纹横生,是那个年纪的老人该有的样子,唯有的不同的便是那双眼睛,岁月怎么洗礼,也盖不住沧桑过后依旧从容自若的气度。

    是陆家的老夫人,闺名林秋楠。

    南秋楠,北九如,说的便是她与江家的老太太,两人年轻时都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

    “我路过,刚刚那是谁?”

    陆声想了想,没有隐瞒:“我喜欢的人。”

    陆老夫人比她多吃了五十多年的盐,哪能看不出来:“单相思?”

    陆声:“……”

    您老要不要这么火眼金睛?

    她让司机把车开到边儿上,别挡着道,随口问了句:“人怎么样?”

    陆声答:“人很好。”

    “多大了?”

    “三十七。”

    陆老夫人皱了下眉头:“年纪有点大。”

    陆声立马就说:“年纪大会疼人。”

    这还护上了。

    车里的老太太笑着看车外的小姑娘:“你不是单相思吗?他会不会疼人你知道?”

    陆声:“……”

    她就是知道啊,她喜欢的那个人,是世上最温柔的人,只是受了太多磨难与颠沛,才把自己变得冰冷。

    “做什么的?”

    “新闻联播主持人。”

    “我看他腿好像不太好。”

    陆声点头:“嗯。”

    陆老夫人猜到了,直接点了名:“是周清让?”

    “您也认识他?”

    “听人说过。”

    人是不错,就是身体不太好。

    陆老夫人脸上也不见喜怒,见惯了风浪,对什么都波澜不惊:“你要只是玩玩,就别去招惹人家。”

    陆声抢着说:“我认真的。”她眼神坚定,毫不迟疑。

    她张扬自信地活了二十多年,然后遇到周清让,一个让她想奋不顾身却又不知所措的人。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结巴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人是她顺遂的二十多年里的一个劫。

    陆老夫人明白她家这小姑娘的意思了,没说别的,就提点了一句:“他比你大了一轮多,别太幼稚了,多用点心。”

    陆声诧异:“您不反对?”

    “我反对你就会放弃?”

    她斩钉截铁:“不会。”

    陆老夫人瞥了她一眼,语气也有几分怒其不争了:“那我反对有什么用。”这丫头像她,是个什么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

    陆声笑盈盈:“谢谢奶奶。”

    “别高兴得太早,人家又没看上你。”

    陆声:“……”

    原本心花怒放的她,忧郁了。

    “那是江织?”陆老夫人看向马路对面。

    陆声也瞧了一眼:“嗯,旁边是他女朋友。”

    “长得真像他母亲。”

    陆声倒是第一次听说江织的母亲,只知道早逝世了:“您也见过他母亲?”

    陆老夫人哼了声:“要不是你二叔早逝,有他江维宣什么事。”不愿再提,她吩咐司机,“老刘,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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