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爷爷之死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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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地上的人,全部都是当年我爷爷去世时来悼念的亲朋好友,我爷爷当年出殡虽然无人送葬,但是在葬礼当中来哀悼的血脉至亲却并不在少数。

    虽然时隔多年其中大多数人我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还依稀记得一些村里的人,而此刻我也在灵堂的人群当中找到了他们身影。

    不过让我诧异的是跪在我爷爷灵前的人当中,竟然没有我母亲的身影,我分明记得当时我母亲是带领孝子贤孙跪拜的人,她应该跪在最前面才对。

    然而我此时在这个判官复原的灵堂当中却并没有望见她,而带领一众孝子贤孙跪拜的是个头戴孝补,腰系麻绳,身穿白色孝衣,身上靠着一根魂幡,低着头的人。

    在我的记忆里这个人是不存在的,当时我爷爷走得仓促,因此孝衣孝帕都没有来得及准备,每个孝子贤孙都只是在头上绑了一根麻绳而已,至于孝衣孝帕是在我爷爷快发丧时才由镇上扎纸店送来的。

    我妈呢?

    带头跪拜的怎么会是个陌生人?!

    而且全场只有他一个人穿着孝衣带着孝帕,其他人都是头绑麻绳,取一个披麻戴孝之意就算了。

    我脑海里浮现出很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面前这穿着孝衣带着孝帕的人是谁?还有就是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见过这个人,判官却在重现的哀悼现场将他映出?

    判官作为由阴曹地府册封的正神,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篡改我爷爷的葬礼现场状况,这多出来的人绝对是意有所指的,但是具体是指向什么,我却想不清楚。

    “你是不是在奇怪,为何在灵堂上回多出一个人来?而你母亲却不见了?”

    判官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的疑惑,于是举着油纸伞站在我背后,直接把我脑子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如果她能亲自告诉我答案自然是最好的,毕竟我爷爷已经去世十几年,时过境迁之后,我连葬礼具体情况都只能记个大概,至于这多出来的人是谁,我是真想不起来了。

    “你掀开他头上的孝帕就知道了,至于他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需要你积累一千笔阴德来换取答案。”

    判官温柔如水的声音悠悠淌进我的耳蜗,让我整个人的四肢百骸都是一阵轻松之感。

    但是我的内心却更加沉重了,因为我想起刚才判官的话,她积累一千笔阴德后,我就能获得想要的,方才我还不信她的话语,可是我未曾料到她的东西,竟然是与我爷爷葬礼有关。

    我爷爷的死一直是我内心深处的一大痛处,虽然随着时间推移这痛苦已经被消磨殆尽,但是事实上我还是难以忘怀。

    毕竟我的童年生涯全都是我爷爷的影子,他的突然离世不仅给我的人生带来了巨大变故,而且还让我把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以整个陈家的三亲六戚都对我家的遭遇十分同情,因而当时基本上都来悼念过我爷爷,但是我十分肯定当时葬礼上没有面前这个穿孝衣带孝帕的人。

    内心怀着莫大的困惑,我慢慢来到了带头跪着的孝衣孝帕的人身边,而后伸缓缓掀起了孝帕的一个角,跪着的人脸庞露了出来。

    当我望清楚她的脸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我面前出现的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在脸颊的两边画着极为夸张的腮红,而且这人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巴,只有一个鼻子,自己一个空洞的眼眶。

    纸人?!

    我脑海里当即浮现出与之相仿的东西,那就是我扎纸店里摆着的众多纸人,那些纸人就是面色苍白如雪,双腮抹着朱红色的腮红,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巴。

    在玄学界,纸人是不能画眼睛与嘴巴的,因为纸人乃是人形之物,而且又是冥器之一,本身带着阴气,最容易招惹邪祟阴魂,如果在制作纸人时替其画了眼睛,那么纸人就会通灵,阴魂邪祟就会附身其上,趁作乱。

    而不能画嘴巴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活人话是通过嘴巴,纸人如果画了嘴巴,在被烧到阴曹地府之后,便会跑到阎王殿乱话,很可能会牵连死者家人,或者是影响制造纸人的法师本人。

    所以,纸人不画嘴巴与眼睛基本上已经成了整个玄学界共识,是扎纸行当的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是我爷爷葬礼上怎么可能出现一个纸人呢?当时我父亲在替其做道场时,遵从一切从简原则,不仅是没有买纸人纸马,甚至香烛纸钱都没有烧多少。

    就在我思考着纸人来历之时,这垂着脑袋的纸人突然动了一下,他直接抬起头来,以空洞的眼窝对着我,这一变故是我始料未及的,自然把我吓得不轻。

    我后退数步撞到我爷爷的棺材板上,深吸了一口气,掏出了辟邪符就准备驱邪,但是此时判官却走到我身边,抬拦住了我的动作。

    “都是过去的虚影而已,你爷爷已经死了,葬礼都已经过去十二年了,你就算在梦里把纸人驱赶,也不可能改变你们陈家欠下一万六千阴德的事实。”

    判官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苦口婆心的道。

    话毕,我就望见整个灵堂的影像开始扭曲,而且越变越淡,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判官大人,我爷爷葬礼上怎么会出现纸人呢?我记忆里我家可是没有买过纸人的。”

    判官闻言,一双玉开始转动着油纸伞柄,油纸伞也跟着一起转动,片刻之后,她望着我解释道:“这件事与你爷爷的死有关,实际上你爷爷的死并不是偶然,而是一场有预谋的陷阱,你们陈家被诅咒时香炉里曾出现过一行字,其实这行字并不是你们陈家老祖的提示,而是”

    她的话并没有完,道而是就戛然而止,显然她并不想出最后的答案,可是我的情绪却被她挑起,我一直以为我爷爷的死,我陈家的天谴都是偶然事件,并非人为导致,可是判官却这是针对我陈家,有预谋的陷阱,这不是明摆着是在我陈家在暗地里有一个敌人吗?

    我爷爷最先去世,紧接着我陈家就被天谴,而后又是我爸去世,我母亲至今杳无音信,我自己则时时刻刻都受到诅咒威胁,倘若不谨慎面对随时有可能丧命。

    如果这个残酷局面的背后真藏着一个敌人,那与我而言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把我陈家搞的家破人亡,我绝不能请饶他!

    不过我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判官愿意把这些告诉我,就证明她是有意要点醒我,只要我积累一千笔阴德,就能问她一个问题,到时候我就可以问问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只不过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我也必须更加努力积累阴德了,不然恐怕到死我都不能将陈家的事情了解完整。

    “判官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将我送出梦境吧,我想尽快出去积累阴德,关于我爷爷死亡的真相,我必须要找到答案。”

    我完这话,判官没有五官的脸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抬一挥,我便眼前一黑,过了好半晌眼中方才明亮起来。

    回到现实当中,我还是坐在躺椅里,面前依旧是烈日高照着大地,地面升腾起水雾的画面。

    “唉,阴德阴德,到哪里去积累庞大数量的阴德呢?”

    我点了一根香烟,狠狠巴了一口,缓缓将烟雾吐出,抬轻揉着太阳穴,思考着阴德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突然,我想起了吃街包子铺老板的祖坟,这祖坟绝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里面必定隐藏着大秘密,不准就是一笔天大的阴德。

    想到这里,我当即提起背包,关了扎纸店的大门,然后快步朝着街上走去,我在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而后直奔吃街。

    现在是下午一点钟,我自然不可能青天白日的去挖包子铺老板祖坟,我此行主要是去踩点,看看今天晚上要如何行动才好。

    毕竟到底,包子铺老板也是个壮汉,倘若正面与他硬刚,我还真拿不准打不打得过他,因为在没有确定其是坏人前,我不能轻易动用术法,否则会遭到老祖规矩的反噬,所以我真要是与他打起来,也只能凭借肉身硬扛。

    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我会尽量避免发生这种事情,我踩点的目的也是为了避免与他正面冲撞。

    然而,当我自出租车上下来,踏入柳风巷后不久,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这声音并不是来自于肉包子铺的老板,而是来自于鬼屋老板陈歌。

    陈歌正坐在鬼屋门面之下,在他背后是拉开卷帘门的鬼屋,他翘着二郎腿,拿着香烟,神情悠哉悠哉,见我到来赶紧起身朝我打招呼。

    “陈师傅,你怎么又来了?难道是昨晚丢了什么东西回来寻找?”

    “我没啥事,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要出去躲躲吗?”

    我也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向陈歌疑惑的问道,我了清楚的记得他昨晚被肉包子铺老板吓破胆,嘴唇颤抖着要出去躲一段时间的场景。

    “哈哈,我晚上出去住,白天来开店,我就不信光天化日的,这肉包子铺老板能把我怎么样。”

    陈歌笑了笑,不过旋即他笑容一收,表情严肃的向我道:“陈师傅,你能不能驱邪化煞?我这边遇到了点麻烦想请你帮忙。”

    “嗯?是不是你鬼屋出问题了?”我眉头微皱,指着他鬼屋的大门口问道。

    陈歌闻言愣了片刻,随即又异常惊奇道:“陈师傅料事如神,的确是我鬼屋的问题。”

    “我先看看情况,你再遇到的问题吧。”完,我就大步朝着他鬼屋的入口而去,但是我刚走到入口处,整颗心就不禁一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