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九死一生
强撑着走出去很远一段路,估摸着木雪莹不会听见,南宫轩澈才敢靠着墙按着心口,表情十分痛苦,不一会儿,便已是满头大汗。
痕玉和瑾月本就等候在不远处,此刻见状,都不由得变了神色,扶南宫轩澈到一旁靠着柱子坐下。
“你们快进去吧,晚了她该起疑了,该的不该的都清楚吧?”
“是。”来之前,南宫轩澈就已经叮嘱过,此刻两茹点头,彼此对视一眼,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瑾月端着莲子羹,与痕玉一同进了木雪莹的房间。
南宫轩澈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正常。原本,他到了胡合,见了东方钰,找到了巫医哈达木,哈达木给的解蛊方法,是长久治疗,也因此,他在胡合待了整整两个月。
但蛊其实并未解。
在得知周国大臣联合为难木雪莹,以及南宁陷入瘟疫之中,他就已经忍不住,想要立即从胡合赶回南宁。却被东方钰劝了下来:“她有百毒不侵之身,你有吗?你不仅没有,你本身还中着蛊,万一你哪控制不住这个蛊,失把她杀了,你希望看见这个结果吗?”
是了,蛊种了下去,自然有这蛊的厉害之处。南宫轩澈仅凭意志,胜得了一时,却不可能一直将蛊都完全压制的,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南宫轩澈的时候心智也会一点一点被吞噬,直至成为一个彻底的傀儡,最后回到那个叫罗岚的女人身边。
就在半个月前,南宫轩澈得知了木雪莹怀着他的孩子,在南宁放血做了全城百姓的救命药引,又长途跋涉赶去林州守城,甚至孩子可能不保,他再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任凭东方钰和哈达木再劝,南宫轩澈也非走不可。
“巫医,一定有迅速解掉这个蛊的方法,对不对?”因为知道木雪莹身上的毒可以用蛊解,南宫轩澈便拿了一把毒药出来,“是不是吃的毒够多,我体内的蛊也可以被毒死?”
“南宫轩澈,你别做傻事!蛊可以解毒,毒怎么可能解得了蛊呢。”东方钰急急阻拦。
哈达木眼中却有些犹豫之色划过,南宫轩澈顿时看见了生的希望:“巫医,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只当你是默认这是解药。”
着,南宫轩澈作势便要吞下去。
“哎呀,你别吃。立即解蛊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是什么办法,你。”
“胡合有种毒草,叫做枯叶梅,医圣还曾跋山涉水过去取了,我当时和他在一起,因而这草,我这里也迎”
闻言,南宫轩澈登时火冒三丈,这些时间,足够他去阻止木雪莹,不让她和腹中孩子出事:“既然有,为什么不早对我用?是你舍不得这草?若是舍不得,你先给我用,我即刻派人替你再去取一些。”
哈达木也有些恼火,立刻坐在一旁:“你冷静一下,这草,并非我舍不得,只是这是一味虎狼之药,当初柳同那个家伙拿回去做什么用,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是拿去救木雪莹的,这个,南宫轩澈当然知道。
“柳同告诉我,是去救他的爱徒,也就是尊夫人。那方子险得很,虽然老朽没看过整张药方,但只这一味药,便可知道不是一般的救命方。尊夫人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是,她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百毒不侵。”南宫轩澈脸上染了一丝笑容。
“这一点,老朽也不太明白。只是,这药”
“巫医,你用吧,我相信,自己能熬过去。”南宫轩澈道,眼中满满的自信。他的妻子可以,他,也一定可以。
哈达木面色依旧很是难看:“你要明白,即便九死一生活了过来,每个月圆之夜,你也都会忍受钻心的痛,甚至,不一定是当晚上。”
南宫轩澈愣了愣,旋即又道:“好,那么需要的东西,劳烦巫医准备,越快越好,轩澈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哈达木愣了片刻,还是叹息着离开,既然后果已经告诉他了,那么他还是执意要用,也没办法阻拦。
东方钰无奈地摇头,看着南宫轩澈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东方先生。”
南宫轩澈还没话,东方钰便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在她面前多话的。”
“多谢先生。”
东方钰似笑非笑道:“只不过,她那么观察入微的人,你真的觉得可以把她骗过去吗?换句话,你觉得自己可以骗她一辈子吗?她到底是会医术的。”
南宫轩澈笑道:“她会医术,我也会,届时,我会用药把自己的状况隐藏起来。至于能骗一辈子那自然不可能,但我想,能骗多久就骗多久吧。”
“简直无可救药!”东方钰嘟嘟囔囔气冲冲地离开屋子,但在他心中,已经悄然对南宫轩澈竖起了大拇指。
哈达木到底是经验老成之人,而南宫轩澈意志力又比寻常人还要强大,这虎狼之药一用,南宫轩澈的确九死一生,活了下来,逃离了那蛊虫的控制。
想起之前哈达木的话,南宫轩澈不由得笑着摇摇头,此刻感觉不那么痛了,担心被其他人瞧见,便起身扶着墙往自己房间走了去。
另一边,看见痕玉回来,瑾月也不期而至,木雪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也不喝羹,只是抱住了两人,眼中闪着泪光。
“真好,你们都还在我身边。”
“姐,你不生瑾月的气了吗?”瑾月试探道。
“瞎什么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木雪莹笑了笑,拉着两饶,“让你离开,我出于两个考虑。其一,我当时已经猜到南宁会爆发瘟疫,索性你的事情出来,我不想你再出事,便借口让你离开,而且越快越好。其二,就在城里,我担心夜羽裳还会对你动,毕竟,你折磨她那么久,又三番两次坏她好事,她肯定不会放过你。”
闻言,瑾月不由得低下头去,很是愧疚:“姐,原来你都知道了。”
木雪莹早就看穿了这些事情,只是她一直摇摆不定,没有对那个女人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