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过后的明若再一次的开启了唉声叹气的模式，梦回不想问，可是这么明显，他实在不能装着自己没有发现，只能关心道

    “发生了什么？感觉你很烦？”

    明若憋了这许久，听到梦回的话，口为言，泪先流。不一会就泪花带雨，还真的看不出来要停止的迹象。

    梦回：

    这人其实对他一直是比较好的。好东西都惦记着给他，他自己能用的上的资源，也都会给他准备一份。

    梦回知道，他不过就是因为他在姐的身边，所以才不喜，可是这个人，早就没有了他第一次见的时候那种反感的感觉。对他又一直真诚以待。

    看着对方那么难过，只能是把人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哄着。

    “你先别哭，到底怎么了？”

    明若还是不停的哭，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停了下来，看着梦回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躲闪了目光，随后指着他的衣服道

    “抱歉，那个衣服，我会赔给你的。”

    梦回低头看了眼，拿出帕子擦了擦，随意道

    “没关系，你确定没事吗？”

    一句话，明若又低下了头，好久才看着梦回道

    “你觉得姐，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梦回：她体贴，她温柔，她周到，她善良，她是最好的人。

    可是面对明若的眼神，只道

    “她是鬼神，你是她的枕边人，你觉得她是个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明若苦笑道，

    “枕边人？我算什么枕边人？能不能真的在她身边留下，还真的不知道。”

    明若完，眼神羡慕的看着梦回，继续道

    “我很羡慕你，有那样一个强大的妻主，至少你是名正言顺的陪着她，哪像我？什么都没有。”

    梦回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次对他有点心疼，就如心疼以前那个和他一样心思，一样自嘲的自己。

    “鬼神对你很好，名分是早晚的问题，”

    只是过程，或许久一点。

    明若摇了摇头道

    “我不会有名分的，姐明确过，我只是她现在的男人而已。”

    梦回听到这话，一点不奇怪，只是不自觉的开口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要跟她呢？”

    或许是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开始还是选择跟她呢？

    明若站起身，看着窗户口外面的那红色暗沉的景色。想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

    他不过就是一个在街边讨饭的哥，因为长的有几分姿色，被送去青楼，后来辗转各地，见识了诸多，可是随后被一修真弟子看上，那是他最幸福的几年时间，随后那人在和魔道的一场战争中陨落，她落入了魔道的里，随着跟在魔道的长老身边，修炼了魔道功法。

    本以为自己有了修为，便可报仇，所以很努力，很努力，可是他需要资源，需要有人帮忙，时间久了，她的修为也不弱，如愿的杀了欺负自己的人，如愿的一路报了仇，可是面对魔道弟子的追杀，他狼狈不堪。

    超然就那样出现了，她没有动，只是带着他离开了，随后给了他资源，教他战斗，教他法术，让他历练，他要报仇，她送自己回了魔道，护着自己一路杀进去。

    抱了仇以后，她要离开，他无处可去，在最后一刻，他求她带着自己，那个多年不曾和自己过一句话的人，头一次看着他的眼睛道

    “若不是因为你叫明若，我不会帮你，如今以你的修为，这里没几个人可以伤你，早日离去。”

    听着明若的叙述，梦回抬头道

    “明若？就因为一个名字？”

    明若“是，就是因为一个名字，我想，那一定是她极喜欢之人，才能对同一个名字的我，都那样包容。”

    梦回“然后呢？”

    明若“我求她，带着我，为奴为侍，能伺候她就好，那是我的绝望支撑着我最后的要求，可是姐，只是看了我一会，就真的点头了。”

    明若到这里，很是开心，就是笑容，都带上了怀念，道

    “从此，她教我各种事情，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听话，知足，她很温柔，对我的要求，从不拒绝，可是她安排的事情，我必须好好完成，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梦回失神的应合，“那不是很好吗？”

    明若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面，没有看到梦回的不正常，只是继续道

    “是很好，我问她，为何要学习那么多东西，她只是道，为了伺候主君。”

    那个人，就那样目光平静的出了对他而言最残忍的话，他以为自己是她的夫，最后，不过是她的仆。

    虽然倍受打击，本以为自己将情绪隐藏的很好的明若，还是被那人揭穿了，也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和她谈话。

    “我不会娶你，你不会有名分，你想留下，我善待你，你想走，我也不会亏待你，可是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对我而言，和大街上的人，并无不同，在捡一次而已。知道自己是青楼之人就应该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事，别最后什么都没了。”

    听完明若的话的梦回：

    他确实不知，她也会那样话。

    明若转身，看着梦回道

    “我跟了她两百年，我以为我够了解她了，我一直隐瞒我的过去，可是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她不在意，因为也是这个身份所以我知道如何伺候好女人，对她也没坏处。”

    梦回“对不起，我不知道”

    明若“没关系，我早就不在意了，我很感谢那段经历，因为若不是如此，恐怕我对她连这一个作用都没有了。”

    梦回不解“她那样对你，你不生气吗？”

    明若“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你也看到了，她位高权重，她是星际的鬼神，我能有会伺候她，下了床，她对我有求必应，一个男人，尤其是我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生活，就是在天堂了。”

    明若确实不生气，只是，只是，

    “只是偶尔会想要更多，会患得患失而已。”

    梦回对他的感觉，并不陌生，只是忽然想到，被自己忽视的问题，道

    “你跟了她多久？”

    明若起这个很得意，道

    “快一千年了，我是留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

    梦回抬起头，疑惑的道

    “什么叫时间最长的？难道不是你一个人吗？”

    明若惊呼道“那可是鬼神，怎么可能只有我？她的男人很多，灵物，魔物，人，灵兽，就是鬼怪，只要漂亮的，她来着不拒，可是都没坚持多久。若不是她警告过后，我不妄想不属于自己的，并且从来不违逆她半点，我也不可能跟着她，来到这鬼域。”

    梦回：

    那么多人？那她怎么可能还记着自己？他知道，对自己而言十多年的时间，可是对她已经是几千年了，可是就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那么多人，还以为只有明若一个。

    所有人都她对自己是特殊的，可是他就是不信，如今看着眼前的明若，梦回头一次这么清楚的知道，那个人的特殊，到底特殊在那里。

    听话？他没有好好听过话，可是那个人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会。

    规矩？他从来没有坚持多久，可是她也是罚过就算。

    每次伺候她，自己都以为她吹毛求疵，可是和水中月待了十多年，他才知道，那个人，对自己到底有多么容忍。

    就算这些都不重要，可是和自己在一起，确从来没有其他人，她只守着自己，可是他还是一直觉得不够，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比较，就不知道差距，这就是所谓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梦回从第一次看见明若，就羡慕她，羡慕她如今跟在那人的后面，羡慕鬼域的人叫他一声明若公子，羡慕她住在那人的旁边，哪怕只是偏殿，可是现在只剩下了同情。

    再看看自己，又有点自嘲，现在连人家的同情都没有了。

    闺中儿郎，望那心中人，

    一双玉，织那梦中衣，

    东望西水，北穿那隔墙，

    泪波儿两河，缝那碎碎心

    生未把那逢相，死异魂归他乡

    明若的曲子，很悲伤，可是梦回从来没有听过，他的琴声，是无尽的泪水，就是让听众，都能感觉心里压的慌。

    “这是怎么了？”

    明若，梦回，：

    两人相互看一眼，随后起身，看向那不知道什么进来的人，明若擦了泪水，看着人道

    “姐什么时候过来的，吓人家一跳”

    超然替明若，整理头发，摸着他的脸。道

    “刚来，怎么又唱这曲子？若是不开心，带几个人出去玩玩，这里太闷了。”

    明若，“不闷，还不是姐，也不去哪里，这么久不见人，我无聊，就来看看梦回”

    超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梦回道

    “烈焰不在，本尊让水中月送你，想想去那里，告诉她就可以。”

    梦回还没开口，明若插口道

    “梦回要去那里？为什么要走？姐，我不想让他走。”

    梦回抱拳行礼，也急道

    “鬼神，属下知错了，以后不会在犯，也不会在多事了，请容许属下留在这里。”

    超然看着明若，道

    “你若是无聊，本尊让水中月带回来几个人陪你就是，”

    明若“我觉得梦回挺好的，他又是烈焰的夫郎，姐怎么可以把她们分开呢？”

    超然“行，那就听你的，我们回去吧。”

    梦回看着明若对他挤眼睛，虽然没有听到超然的明确回答，可是既然随了明若，他也就不用走了，总算是放下了心。

    至于对明若的那一丝不忍，早就被她放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