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你敢发誓, 你的都是真话？”

    “是, 奴才的话千真万确。”秋生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手势, 一字一句道, “要是奴才有半句假话，定不得好死。”

    “好好好……”

    李舜真大喜过望地拉着秋生就往外走, “事不宜迟, 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去见皇上，若这事成了, 我会让皇上为你家族翻案。”

    “多谢贵君。”

    秋生似乎放下心头大石般, 无声地叹了口气。

    ……

    “咳咳……咳咳咳……”

    萧致远半躺在龙床上，脸色很是苍白，完全是病入膏肓之兆，“宁儿呢？咳咳，他不是等会儿就会过来陪朕？”

    “皇上，帝后等会就回来, 您再等等。”

    一旁伺候的宫人, 淡然应道。

    这已经不是萧致远第一次叫‘宁儿’，宫人早就应付自如了。

    “宁儿……宁儿……你在哪里……”

    萧致远依旧喊着宁儿这两个字。

    “此地是皇上休息的重地, 闲杂人等不可进入。”

    “我是皇上亲封的贵君，你一个的侍卫，竟敢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见皇上？”好不容易来到萧致远所在的寝宫, 却莫名被人拦住，李舜真顿时大怒。

    “贵君，这是帝后所下的懿旨，请贵君立刻离开。”

    侍卫依旧纹丝未动地阻挠道。

    “你……”

    “谁？咳咳……是谁在外面？”李舜真对守门侍卫的怒骂声，引起了萧致远的注意，“莫不是，宁儿来了？”

    “皇上，是舜真，舜真有要事要跟皇上禀告。”李舜真立刻大喊，同时，不顾侍卫的阻拦，用强硬不怕死的架势，冲进来寝宫。

    “咳咳……你来……做做什么……”

    萧致远皱着眉头咳嗽道，对上次李舜真的所作所为，依然耿耿于怀，不怎么想见到他。

    “皇上，秦亦宁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子嗣，而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种。” 李舜真听出萧致远语气中的不耐烦，直接切入主题道。

    “你……咳咳……胡什么？”

    萧致远霎时顿住，用危险的眼神紧紧盯着李舜真。

    “皇上，我没有胡，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问问一直跟在秦亦宁身边侍候的这位宫人，他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李舜真直指秋生。

    秋生意会地点点头，立刻朝萧致远跪下。

    “皇上，贵君方才所的这些话，都是奴才从帝后那里听到的。”

    “咳咳……怎么……怎……咳咳……”

    萧致远的眼睛瞬间睁得其大。

    “帝后驾到……”

    太监的喊声，立刻引起了在场三人的注意。

    秦亦宁，晚了，你做的那些个丑事，我已经告诉了皇上，你的好日子到此为止了。

    李舜真默默地再心里暗讽。

    “皇上，您的身体如何？要不要宁儿……”

    啪。

    秦亦宁这才刚走到萧致远旁边，就被萧致远狠狠地了一巴掌，怒骂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背着朕咳咳……咳咳咳……”

    “皇上，宁儿这么爱你，怎会做这种事？”

    秦亦宁一把将唇边的血迹抹掉，就朝萧致远微微一笑。

    “秦亦宁，你做下这等丑事，还敢否认？”李舜真冷笑，“你这一回，可是一直在你身边伺候的人，将你的丑事公之于众，你别想轻易蒙混过去。”

    “秋生，你将方才所看到的事，原原本本的再一次，我倒要看看，帝后还想怎么狡辩。”

    “是。”

    秋生点点头，便开口道，“奴才听到帝后……”

    “秋生，你知道自己在什么？”

    秦亦宁冷不防地问了一句，瞬间让秋生瞬间感到后背发凉，什么都不出来。

    “秋生，你不必害怕，将你看到的都出来，我会为你撑腰。” 李舜真咬牙道。

    “……咳咳……朕要知道……咳咳……”

    萧致远捂着心脏，咳嗽道。

    “是。”

    秋生的身体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对于秦亦宁所做下的事，总算是了出来。

    “贱人，咳咳，你还有什么好？”

    萧致远气得脸色涨红，就是一阵厉声质问。

    “皇上，宁儿只问您一句，您是宁愿相信一个微不足道的宫人的话，还是愿意相信宁儿亲口出来的话？”

    “秋生是你进宫后，一直带在身边的人。”

    萧致远强调。

    “这么，皇上是不相信宁儿，那宁儿也无话可了。”

    秦亦宁猛地低下头。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点将他抓起来，严加审讯，问出孩子的父亲是谁，秦亦宁身为帝后，却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理应处死。”

    李舜真指着秦亦宁，就是一阵得意至极的命令。

    可惜。

    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要更加残酷，这些人虽听到寝宫里的所有对话，却完全没有行动的意思。

    “你们听见我的命令没有？动手啊，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是不是想死？”

    然而，看着即使他出狠话，也依旧一动不动的侍卫与宫人，李舜真慌了，“你……你们……难道都是秦亦宁的人？”

    “呵，李贵君现在才知道？”

    见李舜真总算开窍，秦亦宁便将所有的伪装都撕开，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不时地轻抚着逐渐隆起的肚子。

    “真是令我意外啊，亏我方才特意在旁，一直看着李贵君。”

    “你……你你……”

    李舜真因着秦亦宁这番话，霎时气得七窍生烟。

    “李贵君，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要不然，你这唯一剩下来的贵君，可就要没了。”秦亦宁意有所指道。

    “你将其他两位贵君怎么了？”

    秦亦宁都得这么明显，要是李舜真还听不出，那就是白痴了。

    “死了。”

    秦亦宁耸耸肩，很是干脆地应声道，“起来，他们还是我来这里之前，先找人杀的，怎么？李贵君不相信？要不我将他们的头拿过来给你看看？”

    “你……”

    “咳咳……咳咳咳……秦亦宁你……疯子……”

    萧致远一边捂着心脏，一边怒骂。

    “皇上，正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好歹是您亲自册封的帝后，您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是疯子，是不是太过了？”

    秦亦宁微笑着看向萧致远，“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疯子这个名号。”

    “贱人……”

    “皇上，如果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

    秦亦宁反问，“还有啊，李贵君，方才那句话就错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孽种，也是皇室子嗣。”

    “什……什么……你呼……呼……”

    萧致远被气得一时喘不过气。

    “皇上，你这有什么好气的？你不是一直都将我当成是一件玩物吗？”秦亦宁抿嘴一笑，“别以为我没注意，你一直以来叫的‘宁儿’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吧？”

    “萧致远，很可惜呢，我根本不是你所想的白兔。”

    “秦亦宁，你竟然用这种语气跟皇上话？”

    李舜真大喝。

    “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我为什么不敢？”秦亦宁笑眯眯地呛了回去，“李贵君，要当心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吧？”

    “你……”

    “秋生，我能知道，你为什么选择背叛我？却跟这个蠢钝如猪的‘李贵君’合作？莫不是，我对你不够好？”

    秦亦宁缓缓走到秋生跟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我……你……”

    秋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别秦亦宁不会原谅他，就是他自己，也绝不会在想回到秦亦宁身边，索性破罐子摔破道，“秦亦宁你别得那么好听，你根本从头到脚，都当我是是一条‘狗’来对待。”

    “哦？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这还不够吗？”

    秋生红着眼，咆哮道，“一直以来，我是怎么对待你的？就是掏心掏肺也不为过，可你呢？对我不是就是骂，我是人，我也有自尊。”

    “可这是你自己要的，不是吗？”

    秦亦宁挑了挑眉，“当初我就跟你过，跟在我身边可不是一件好事，可你那时候却什么，啊，对了，就算在怎么辛苦也想留下的话，但现在看来，反倒是变成了埋怨我，你不觉得很可笑？”

    “我进你秦家时，已是大罪之身，你觉得我能逃到哪里去？”

    “那就是你的问题，怨不得任何人。”

    秦亦宁好笑地摇摇头，“我在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情，我呢，在发现你背叛的前一天，已经跟我二哥好，收你做妾侍的事，但现在看来都是白费心机了。”

    “怎么会？你还记得这件事？”

    其实。

    秋生背叛的契机，就在秦亦宁的二哥秦子期身上，要不是秦亦宁迟迟不帮他，且又对他拳脚踢的，他也不会走上这一步。

    “当然，我秦亦宁一诺千金，怎会忘了答应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