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心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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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城藏书阁,一名侍者详细对身后紫衣女子讲解道:“这里有万卷藏书,涵盖古今。你想知道的事情在这里都能找到答案,不过”侍者停顿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道:“这里也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地方。你能凭野路子修炼到如此境界,并找到这里,定是天资过人我都好奇你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阻碍呢?”

    紫衣女子低垂眼眸,眼中盈满丝丝哀愁:“我在尝试突破下一个境界刚开始的时候非常顺利,但每当我凝聚元神准备突破的时候,脑中便会突然浮现一些不祥的画面,导致我心神凝滞,无法继续聚元随后,我脑中便会只剩下一片空白”

    抚上泪水凝滞的眼角,女子惨然一笑“唯有眼泪,在不由自主的流淌我想不通其中的缘由直到我想起一位少年对我的话一开始我只当是他对我的忠告但如今看来不仅仅是一个忠告那么简单冥冥之中,我能感觉到,这或许跟我要实现的约定有关。”

    侍者打开封闭已久密室的枷锁,不由感叹:“因为一个约定吗为了这个理由修仙的还真是少见。冒昧问一下道友的名字?”

    女子轻撩开遮挡在脸上的纱巾,淡淡然道:“我名为渡因。”

    青丘后花园

    苍临快速跟上对方握紧他的急道:“北煜!你别赌气!隐瞒你那孩子的存在是我的错,你尽管打我骂我出气。只是拜托你,别用这么冰冷的态度折磨我了好不好?”

    北煜蹙眉甩开苍临紧握的与他分开一段距离,嘲讽道:“王乃是青丘至尊!臣哪有这个怨怼王!何况此时乃是存亡之秋,臣急着前去暗市应敌!实在无暇他顾!”

    苍临快步跟上负气走远的人,轻捧起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北煜你听我,一直以来我都找不到契和你坦白这件事,我只是怕了,我怕这宫廷中的信任脆弱不堪!我怕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我却要承担失去你的风险!我不是什么至尊,也不想举世无双称孤道寡!我只是很需要你,需要你站在我身边!”

    苍临亲吻上北煜的唇,眼中杀气四起:“你放心,我保证一定妥善‘处理’好那个孩子,不让你有困扰。”

    用力推开面前人北煜愤怒道:“‘处理’?!苍临!你居然能出这样的鬼话!我愿意包容你的过去!我更理解你在宫廷的为难!但我不能容忍的是”

    凄然一笑指指向面前人“你对自己的血脉九年来不闻不问不给封号,任她在安美人那种娘亲身边苟活!我不能容忍的是是你逼得她满心仇恨!是你逼得她沦为敌爪牙!我不能容忍的是她犯下的每一笔恶行!分明是源于你这失职冷酷的父亲!”甩袖不再理会身后人,北煜愤然走向相反方向“可你非但没有反省!反而是要‘处理’掉自己的孩子!我不能容忍的是我们在宫廷角逐中逐渐变得和这一切幕后黑越来越像!”

    北煜走后,苍临神色一寒往相反方向走去。

    阴暗诡异地房中八九岁的女孩并未转身,对身后修长人影笑的讽刺道:“怎么?想来杀我取悦你那个爱侣吗?”

    “就算你恨我入骨,就算世人唾骂我冷血卑劣。我都不后悔对你做的一切,如果时间倒回从前,我会让你更早离开安美人,让你彻底放逐为一介宫廷凡尘。”

    娇的人听到身后让自己恨之入骨人的话语,眼泪竟不自觉如断线的珍珠般倾泻而下:“是啊,作为婢生子的我是你的污点。既然这样”转过身将中匕首挥向面前仇恨源头的人,大声控诉“那父王你就不该生下我啊!”

    “夜昙”眼前痛苦泪如雨下的人竟让苍临有些不知所措

    一柄匕首骤然朝苍临刺去,速度之快眨眼便指眉心,苍临侧首堪堪避过。

    他双眸一扬突然发力,腰间玉坠竟被震碎开来!

    “不好了!快来人啊!王有危险!”在场一干护卫,抡起佩剑作势要打。

    “护驾!护驾!”

    众侍卫冲入房间快速制住刺伤苍临的人。

    侍从无视于被众侍卫压倒在地拼命挣扎的人,对苍临恭敬问道:“皇族弑君父乃天理不容的宫廷丑闻!请问王要如何处置?”

    “君父?你们别笑了!”被众侍卫压制的人冷哼一声,控诉着自己这些年的苦难不幸“当我重病昏迷,安美人求告无门时,君父在哪里?当安美人发现我没有争宠价值,将我弃如敝履,让我受尽宫廷欺压时,君父在哪里?当安美人被囚冷宫我失去唯一仪仗时,君父又在哪里?君父是正忙着和北煜谈情爱?还是忙着照拂芸芸子民当千古明君?”

    往事如同鼠蚁般绝望生活仿佛历历在目,眼泪决堤般倾泻而下“君父又怎么会留意到像脏老鼠般饥肠辘辘溜入御膳房讨食的我像丧家犬般被御医院拒之门外病痛难耐的我所以你算什么狗屁君父!!”

    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让随侍一旁的侍者吓得冷汗直流,不敢看那一直没有言语的冷峻君王颤声道:“这不如找教养嬷嬷来”

    苍临上前一步,睥眼抬“不必为她浪费心思。多调遣宫仆来将此处严加看管。除了每日按时送水送饭,谁也不许和她接触话。从此后这里便是她的囚舍。”

    “你这个杀兄继位的恶魔!寡恩薄情的丈夫!冷酷无情的父亲!我恨你!恨你!恨你!”身后的控诉与不甘,彷如自地狱的恶灵哀嚎般重击心房,苍临如逃兵般仓皇跑出数米

    与此同时,空无一人的宫苑东南角,铃音在镇西侯耳边得意笑道:“铃音刚刚听了那丫头和王闹起来了,甚至还口不择言的了王当年设计联合某人害死诺凛的丑闻”

    镇西侯冷笑道:“这可是败坏王口碑的好契哟!”

    掩去眼中恶毒神情,镇西侯邪笑道“你快回去派自己的侍女在宫中散布流言,就让她们王当年为了坐上王位,不惜亲献上先王和诺凛的性命。让那些支持他的灾民们,以及招募的新兵们认清王丑恶的本质!认清一个能在十九岁时,亲为了皇位将自己亲哥哥逼上绝路,心性是何其歹毒!让他民心溃散军心动摇!让他众叛亲离!”

    苍临不知自己走了多远的路,抬起迷茫的双眼无助地跪倒在北煜房屋门前,轻拍着木门祈求般低语道:“北煜,能不能开门见一面,差点忘了,你也嫌恶我狠戾凉薄,其实你一点都没错,我弑杀亲人,我囚禁骨肉,哈哈我这种为了皇位穷凶极恶的家伙,当然注定一辈子是个无耻混蛋。”

    吧嗒一声闷响,一声物体坠落砸落在头上的声音,打断了苍临自怨自艾的思路。

    苍临疑惑看向砸中自己的水晶球,水晶球中逐渐显现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怡然是前几日与自己吵闹不休,好几日没有见面的人。

    水晶球中半透明的人,轻挠头嘿嘿傻笑道:“临儿,首先向你道歉,先前因皇女之事与你争执,我不该对你出言刻薄。但道歉后我更想和你的是我最大的错误是被一时的气愤冲昏了头脑。没站在你的角度冷静深究,没有质疑皇女身世的诸多蹊跷。”

    北煜收起玩笑神色,继续道:“你我虽相识五载却共历千劫纵使天下你刻薄寡恩,我却明了你如何心怀千般浓情厚意。又如何为山河子民寸寸割舍。所以,即便你隐瞒与安美人皇女过往秘辛,我也确信你对幼子疏冷打压不可言之苦衷。可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临儿,你我皆经历过种种,最能感同此中至苦至痛。况且皇女尚幼心智未全,长此叠恨累仇,哪怕往后真相大白皇女也未必能原谅你。临儿,我非圣贤亦不愿为皇女恶行开脱但我多年经历宫中凉薄深知亲情至珍至贵。故纵有厌狠,我亦不忍真正报复你唯一存世的血脉至亲。”

    叹了口气,北煜眼中满是不舍和柔情“临儿,你读信时我已起身往北郊探寻暗市。临行前我嘱咐女官预备信,以你名义暗中送与皇女,愿你父女宽解,愿为临儿稍解忧愁,同愿吾辈自强,愿此行可助大陆各族止战,助苍生安宁。愿为你眼前之灯,愿为你背后之盾。”

    一名侍者快步跑来,焦急禀报道:“启启禀王!镇西侯府的人正在宫内散播诋毁王的谣言!倘若此次谣言由深宫内向外流传!定会激起轩然大波!”

    轻呼一声,收起心中波澜情绪,苍临冷声道:“传言是本王为了全力逼杀至亲兄长丧尽天良?还是本王口蜜腹剑虚伪阴险,一边假装爱民如子一边残害骨肉?那就随他们吧,本王心无可惧。”

    转过身,苍临双环胸轻靠城墙,勾唇笑道:“不过即刻起戒严内宫,传谣者一经发现,即刻割舌杀头示众。”心中灵一动,苍临换住即将离开的侍者道:“对了,如果快马加鞭,本王能不能赶在右相之前达到北郊市集?”

    杂乱破败的集市中,一名护卫将一名身材纤长的男子护在身旁,恭敬道:“各地暗市皆为法外之地,也许是销赃的响马,也许是逃狱的死囚,总之不知藏着多少穷凶极恶的歹徒,幕后之人一党特意指明公子亲自前来赴会,想必是已暗中设下陷阱,诱使公子来自投罗,虽属下们会拼死护公子周全,可此处毕竟鱼龙混杂,假使公子有什么闪失,属下们如何回去复命?”

    北煜拿起面前摊位上,灵力充沛的玉片淡然道:“本公子还巴不得他们多派些杀来。如果这幕后之人一党敢光天化日行刺救驾功臣,暗杀赈灾救民的重臣,那么伤我一条命,既会激起民愤又会给王开战的借口。那老妖怪才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双反搭在自己后脑勺,缓步往前走,北煜继续道:“除此以外暗市无非就是盗贼响马,本公子见识过宫中那么多生杀,这点伎俩有什么大惊怪的?”

    一声声锐气劈砍的声音从巷口传出,高挂破布上赫然书写的三个血红大字‘两脚羊’吸引了北煜的注意。

    查看中资料的护卫忙阻止好奇走进的北煜,淡淡然道:“公子留步,巷尽头的两脚羊肉铺,不就是我们赴约的武备交易地点吗?”

    另一名护卫单阻止想要前行的北煜急道:“公子请三思!里面地形逼仄!一旦出现危险,我们根本身无可退!不仅如此!那屠夫一看就”

    兽人放下中鲜血淋漓的长刀,转身看向被满巷血腥气呛得呆愣当场的北煜,木然道:“右相大人快进来啊,你不亲立契书,武备就不能出货交易的哦。”

    幽静湖面,细微传来人的低语,一个声音道:“这么,你已经找到祭祀用的东西了?”

    苍恭敬道:“是,只差最后两样了。”

    那人勾唇阴笑“很好,这是最后一次祭祀了,完成之后我们的禁术便练成了。”

    “是,这几天属下会在这里抓紧寻找”

    出来寻找线索的玄沧隐去身形,隐藏在树后心道:‘这人是谁?禁术?他们想搞什么鬼?这几天这个人都会在这个地方吗?’

    树林中一声脆响打断了苍与湖中倒影的对话,水中人问道:“苍,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没什么。”苍轻睥眼,正色道。

    若霞云巅,一处凉亭中卧榻上的人轻摇中折扇,对靠近凉亭的人轻声道:“回来了就别再外面候着了,进来吧。”

    “是”苍撩开帘帐道。

    穆因看向苍中布袋中提着带血之物,满意一笑道:“闻这味道,可是你取来了修仙之人的头颅?”

    “是。”

    “太好了”穆因轻拉开衣领笑道:“好孩子,过来吧。来领你的奖励。”

    轻握住苍的穆因躺靠在卧榻上笑道:“等我们祭祀结束,便能继承溯月的力量了,到时候我再继承其他几张灵卷之力,得到灵卷的力量我们便可报仇了!不过”

    勾唇邪笑穆因眼眸轻睥帘帐外“你这次虽带回来重要的东西,但还是犯了一个错误有谁跟着你来这里了。”

    抹去苍嘴边的残血,穆因邪魅一笑:“至于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苍点了点头,身形一晃向身后疾步而去。

    乌黑的匕首在黑夜中斜斜划出,没有带起一丝光亮,轻轻触碰上苍的颈侧,只是堪堪划向他的颈动脉而已!可是却被苍轻松躲过。

    玄沧微眯起眼,带着风力的匕首划向血肉的瞬间,如鬼魅般的攻击固然令此人猝不及防,但苍的身显然远高于前面的玄沧。利刃划过的刹那,突然涌出的强大灵力玄沧的动作封住了一瞬。就在这眨眼间,一支招狠戾的攻击闪电般劈开宁静的夜空。

    玄沧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一反,又在他气管上补了一刀却被另一个攻击,阻止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下留情了。一伏身,向另外一处扑去。

    穆因不耐,有些无趣的轻抿口酒“真是的,是我宠的太过火了吗?!抓个人都要这么久!”

    心中狠狠一跳,一口气登时乱了。玄沧重重的落下来,发出了一声闷响。握住臂渗血的伤口,玄沧忍痛心想:‘可恶现在还不是和他们硬拼的时候’

    “咻”的一阵飓风伴随着刺目的亮光后,玄沧的身影消失在不见。

    待玄沧走后不久,穆因叫住欲将去追玄沧的苍道:“苍,不用追了,回来吧!”

    “主人,就这样放那人走吗?”

    穆因轻转将一丝残留的风萦绕指尖,笑道:“不用急,我从那人身上感知的灵力你猜是什么?”

    苍看向穆因中缠绕的风力道:“属下认为像是某种风自然力修行者所有用的能力?”

    穆因握紧瞬间化去中风力,阴邪一笑道:“哼,连着两次来这里偷袭,这次想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倒不如静观其变通过这个,来看看他幕后主使是谁”

    下一章夙唯追直男,如何让连尧这个铁树明白情为何物大狗粮故事,大家猜猜会是怎么样有趣的发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