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醉酒
在车子快到站的时候,夏隽收到了戚江渚发来的消息——
“买你喜欢的。”
语音播放完毕,夏隽的心跳慢慢地变快了,就连禁止通行的红灯都变得没有那么讨厌。
戚江渚的生日就在这周五,周三放学之后夏隽和戚燃组队跑去附近的商场买礼物。夏隽目标明确,他这一段时间有空的时候就会到网上看商品图片、看评价。
到了店里,夏隽直接指了橱窗里的那一支。戚燃回过神来的时候,夏隽已经结好了帐,店员在帮他装礼盒。
“这么果断?”戚燃感慨道。
夏隽没吭声,他心里清楚戚燃所的和事实完全相反。别看他现在这么果断,实际上他手机相册里存了十多张图,这一支是他经过无数对比和纠结最后才敲定的。
甚至在敲定之后,他又开始纠结到底要买什么颜色的比较好。
这些他不想和戚燃,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两个人包好了礼物效率极高又在附近的一家蛋糕店迅速敲定了生日蛋糕。
全部结束之后天已经黑了。
夏隽和戚燃一人捧着一杯奶茶准备道回府。
戚燃瞥了一眼夏隽,见他宝贝似的抱着那个灰黑色的礼盒。刚才戚燃提议要让他装到书包了,夏隽不乐意,担心会把袋子挤皱了。
挤皱了……
挤皱了能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包装袋,重要的是里面的钢笔才对。戚燃觉得有些莫名,琢磨了老半天,没想出不对。
他吸了一口奶茶,忽然问道:“夏隽,你对我哥怎么这么好啊?”
夏隽没迟疑,道:“因为他对我很好。”
对于这个问题,夏隽可以轻而易举地出无数理由。他有时候会觉得用好这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定义很模糊,什么算好,什么又算不好?这对每个人来都是不同的。
戚江渚给过他很多帮助,是他在别人身上都得不到的。戚江渚从来没有觉得他烦。他分明和戚江渚没有半点关系,是个陌生的人,但戚江渚还会为他撑腰,会在意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夏隽极少有这样的权利——
他可以感觉到他在戚江渚眼里和戚燃是一样的孩子,但他这个孩在和戚江渚相处中可以与对方保持平等,他可以赞同可以提议甚至可以反驳。
他喜欢和戚江渚相处,喜欢和他待在一块,喜欢戚江渚偶尔流露出的对他的偏心。夏隽这个穷学生,什么都没有,一口气拿出攒了一年多的钱和最近兼职到的,用他的全部买了支几千元的钢笔。
对戚江渚来也许这些微不足道。
但他想送给戚江渚,他目前为止能给的最好的东西。
“好什么啊!他还把你书包取回来了,非让你写作业;忘了穿拖鞋也要追在你后面念;他还你作文写得不太好。”戚燃掰着手指头细数,试图唤醒夏隽的记忆,希望夏隽不要把记忆中的戚江渚过度美化。
夏隽倒是觉得这些都是好事,他刚想反驳。
而戚燃这边的醋坛子已经翻了,他伸手揽住夏隽的肩膀,伤心欲绝地道:“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就知道惦记我哥!明明我是先来的,你还给他买这么贵的礼物,还订了蛋糕!”
戚燃抱怨着,痛恨怎么他的生日早就过完了呢?不然,他非要让他的生日礼物和他哥的生日礼物一较高低不可。
旁边的夏隽忽然停住了脚步一脸严肃地看向他。
戚燃愣了,问道:“怎么了?钱丢了?”
夏隽没笑,对他道:“这件事先和他保密。”
戚燃:“……”
保守秘密是一件很艰辛的事情。
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戚燃和夏隽放学之后直接跑去取了蛋糕,难得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戚江渚还没回家,刚好给两个鬼足够的时间折腾,又插蜡烛又扯拉花,气球吹了一地。等他们两个闹够了,奶油的香味开始折磨他们。
等了一个多时,戚江渚没回来。
戚燃给戚江渚拨了通电话,戚江渚没接,戚燃不死心又拨了几次,还是一样的情况。
两个人只好把蛋糕重新包好,回房间边做作业边等。夏隽翻开课本,眼前一行一行的字根本进不到他的脑子里,他第一次不想写作业,脑子里全都是戚江渚的事情。
想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工作?太忙了吗?所以才没接电话?还是他现在在外面和别人过生日……
实际上戚江渚不太喜欢过生日,要是细究原因倒是也没别的,他是单纯的觉得因为生日把一大群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凑在一块,就算是气氛不错也觉得没什么实际意义。
周悬与他持不同观点,每一年都坚持反驳他,所以每年戚江渚的生日他都要主动组个局。今年也一样,周悬包了个单间,请了戚江渚和他的朋友、同学在一块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戚江渚和周悬一进包厢,人都已经都到了,包厢里的灯光不明也不暗,他一进屋就被拉着坐在了中间的位置。周悬站在起来张望,朝着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招了招手。
戚江渚看清了那人,是上次那位温老师。
“你叫来的?”戚江渚皱起了眉。
他以为上次和温老师已经清楚了,他目前没有想要找男朋友的意思,戚江渚觉得这件事情已经翻页了。这回温老师又在周悬促成的局上,是谁“通风报信”可想而知。
周悬朝他挤眉弄眼,道:“之后他给我了个电话,你跟他了,你没那个意思。他问我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我就问他,没有怎么样?你猜他什么……”周悬故意卖了个关子。
温老师走过来,旁边的人给让了位置,他在离戚江渚不远的地方坐下了。
周悬飞快地凑在戚江渚耳边,道:“他没有他就要追你,追到你答应为止。”
有的时候戚江渚对周悬的对管闲事极其无奈,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生日快乐,”温老师看着戚江渚笑着道,随机拿起杯子,道,“我来敬寿星第一杯。”
着已经喝尽了杯里的酒。戚江渚是不想喝这杯酒的,他觉得他和这位温老师的话应该得更清楚一些。然而今天的主角是戚江渚,除了温老师之外还有他的朋友们,其中也不乏与他关系不错的。
他手里的这杯酒没撑多久就被劝着喝下了,一屋子的人轮番上阵。戚江渚酒量还可以,实在称不上不错,学生时代很差,后来出国、工作喝得多了就练出来一些。
包间里太吵了,音乐声、吵闹声,戚燃的电话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戚江渚半点都没听到。
走廊里,温老师走快了一些赶上戚江渚,看着他发白的脸色道:“……你没事儿吧?先喝点热水。”
戚江渚的头有些晕,他顿了一下。温老师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想扶着他,戚江渚把他的手挡开了,冷淡地与他拉开距离道:“没关系,你早点回去。今天谢谢你了。”
温老师又跟了两步,道:“我送你回去吧。我开车来的,没喝酒。”
“不用麻烦了。”
戚江渚头晕得厉害,也不想和这位老师多做纠缠,对他对自己都不是好事。好在周悬还算有点人性,拎着包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果断上前把戚江渚拽走了,戚江渚紧绷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任由酒精迅速地麻痹他的精神。
周悬这几天感冒了,刚吃了头孢,局上的酒他半点没粘,于是也光荣拉着三个醉鬼上了车。戚江渚的情况还好,起码还有点意识,后面那两个早已经睡得跟两只猪一样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戚江渚一眼,道:“都追到生日会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戚江渚没应,偏过头霓虹灯快速地倒退,他醉得有些厉害,听到了也不想反应周悬话里的意思。
时间到了十点半。
夏隽刚洗完了澡,拿着毛巾慢腾腾地擦头发,他视线落在身边的礼盒上,有点失落,还有一个多时今天就结束了。
戚燃趁着他哥不在家躲在房间里玩PS4,更加盼望他哥今晚别回来,他就可以玩个通宵。
等他头发擦了个半干,夏隽起身在客厅转了两圈,随后算去关客厅的灯,算放弃了,忽然门被敲响了。
夏隽一愣,那声音停了,他以为是错觉,过了会儿那敲门的声音又响起了,声音里透露着不耐。
开门之后,夏隽对上的是周悬的脸,接着他看到了周悬扶着的戚江渚。夏隽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问道:“哥你怎么了?”
着伸手去扶戚江渚,他声地叫了声哥,在扶住人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周悬道:“他没事,喝得有点多,给他洗个脸,喂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扶住了啊——”
着周悬松了手,戚江渚脸埋在夏隽的脖颈里,夏隽伸手艰难地按住戚江渚的后背,戚江渚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他腿都坚硬地绷直了。
“楼下车里还有两个,我得先走了。”周悬一拍脑袋,匆忙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失去了周悬这个大嗓门,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夏隽试探着喊了声哥,轻轻地拍了拍戚江渚的背,他不敢太用力,不敢幅度太大,他勉强支撑着戚江渚,害怕稍有偏颇就让戚江渚摔下去,于是他拍得两下更像是挠痒痒。
戚江渚没什么反应,只有一下又一下湿热的呼吸在夏隽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夏隽有些痒但仍然没动,他把戚江渚抱得紧了一点,道:“哥我带你去擦下脸。”
戚燃把周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在楼上扯着嗓子喊道:“我哥回来了吗?喝多了?等我完这局游戏就下去帮你!”
光不练的典型人物。
戚江渚比夏隽高半个头,喝醉之后像搬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夏隽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人带进浴室。进去之后夏隽有些后悔,他应该扶戚江渚回房间,现在戚江渚趴在他身上不会很舒服。
他这样想着放下手里的毛巾,想去开浴室的门。
还没挨到把手,戚江渚往下滑了一下,夏隽吓了一跳连忙低头伸手去扶,而也就是此时戚江渚抬起头睁开了半眯的眼睛,夏隽的嘴唇碰到了戚江渚的。
只有一瞬间,轻轻地擦过。
夏隽没多去思考这个短暂的触碰,他注意到戚江渚的视线,那眼神与平时的戚江渚不太一样,里面含着滚烫的东西,夏隽无法读懂,第一反应是戚江渚清醒了些,眼睛忽然一亮,试探性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没得到反应。
他的猜测落空了,戚江渚是醉着的。
戚江渚喝醉了不闹腾,但也不好发,整个重量都压在夏隽身上,随时可能向下滑。
夏隽被弄得满头大汗,明知道戚江渚喝醉了不能给他反应,还是无奈地喊道:“哥——”
后一个音节被吞没了。
戚江渚紧紧地把夏隽按在浴室的门上,托着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挣了一下继而又叫了声哥,戚江渚放开了他和他对视着。
戚江渚不是清醒的,夏隽看得出来,他抿了一下嘴唇想要摆脱眼前的境况。戚江渚的拇指微微用力,再一次吻了过来,这一次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夏隽的牙关,滚烫的气息和湿热的舌尖把夏隽的惊慌失措全部搅乱了。
夏隽被刺激得背脊死死地抵着门,但仍然是避无可避,戚江渚压迫式的挤掉了他能呼吸的最后一点空气,不容置喙地在他齿列间扫荡。夏隽脖子往后仰,手紧紧地攥住戚江渚的袖子,他脑袋里有无数的不可名状的情绪在冲撞——
他懵了,根本无法消化眼前的状况。
然而戚江渚的手从他的侧脸离开,从宽松的衬衣里钻了进去。夏隽头晕脑胀,只觉得那双手经过的地方都烧起了无名的火。
弄得他难受,他脑子一片空白,在戚江渚抱着他的腰,用力地把夏隽按向他的时候,那种感觉爆发了。
“嗯……嗯……”
这是夏天,他们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仅仅只有两层衣服的相隔,戚江渚按着他顶弄了两下,夏隽被刺激得惊喘了一声接着被戚江渚咬住了嘴唇。
随着戚江渚的顶弄,夏隽背部抵着门脸红心跳地感受着门一下一下的晃动,还有随之而来的响动。这让他的心跳逐渐失速,他想紧闭牙关,但醉酒的戚江渚蛮横而有力,按得他动弹不得。
戚燃快步走下来,听到浴室里的动静,疑惑地问道:“夏隽,没事儿吧?”
这突兀的一声把夏隽吓了一跳,他连忙别开脸躲开戚江渚的吻,喘了一口气连忙喊道:“没事,待会儿就好了。”
他怕戚燃看出什么。
而这时戚江渚的吻从下巴一直延伸到锁骨,湿漉漉的。夏隽腿软得厉害,难耐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