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许寅川的往事
江衾醒来时,人在医院里躺着,陪床的是觅。
“衾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觅见人醒来,忙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江衾靠在枕头上喝了几口,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她只记得拍摄过程中威亚好像断了,后面发生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衾姐你不记得啦?你跳到一半,威亚突然就断了,大家都吓蒙了,上去一看,你一身血,严导当场脸都吓白了,正想电话叫救护车呢,许先生就来了,他开车送你去医院更快些,我就跟着一块来了。”觅细细地着那时的状况,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
江衾:“许先生?”
“就是巨星娱乐的那位许先生。”觅隐约知道江衾对这位许先生十分不待见,这会也只含糊地解释了一句,没敢直指人家的姓名。
“他送我来的医院?”江衾觉得有些胸闷。
觅:“是啊,一直等到医生检查完,你没什么大碍,这才离开的。哦,对了,严导他们刚刚才走呢,是明天再来看你。”
江衾内心复杂,上次她气上心头,对许寅川了许多难听话,一直心怀着愧疚,这回又得他搭救,心中的愧疚之感愈发浓郁。
觅见江衾出神的模样,以为她在担忧自己的身体,于是解释道:“衾姐,你别担心,医生了,你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劳累过度加上精神太紧张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调养好的。”
江衾点了点头,又听觅道:“衾姐,你掉下来后,怀里揣着的血包破掉了,一身的血,可把大家吓坏了,都以为你伤到哪儿了呢!”
“是吗?”江衾淡淡应和了一句。
这时,病房外传来了动静。江衾抬眼望去,原来是谭时,他手上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觅见来人,麻溜地起身离开病房,还十分体贴地带上了病房门。
谭时顺势在江衾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他柔声问:“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怎么来了?”江衾目光从谭时脸上转向一旁桌上的保温桶,问道:“这是什么?”
“鸡汤。”谭时一边开保温杯倒出里头的鸡汤,一边道:“突然接到觅的电话,你从高处掉下来,摔得一身血,正在去医院的路上,把我吓了一跳。”
鸡汤上的油已经撇干净了,空气中浮着淡淡的参味,江衾低头喝了一口,是陈记独有的味道。
“老婆,下回别这么吓我了。”
江衾抬眼看向谭时,就听他道:“我心跳差点吓停了。”
“别担心,这次是意外。”她笑了笑,轻声安抚道,其实她那会心里也怕着呢,拍戏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发生过事故,这回其实算不上惊险,但她仍旧吓得不轻。
谭时闻言,嘴唇翕动了下,最终还是默默咽下了喉间那句‘要不你别拍戏了吧?’。
他只道:“下回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知道吗?”
“知道啦!”
***
这次的事故中,江衾并没有受到外伤,在医院呆了半天就回了剧组,她的戏份严格来已经拍完了,但依着严导精益求精的性子,最后那幕应是要重来几回的。
江衾的提前归组让严导有些意外:“你怎么不在医院多观察两天?你的戏份只差最后那一幕,剧组杀青前补拍一回就好。”
语毕,又十分抱歉道:“实在是对不住,道具组检查不够认真,没能及时发现威亚出了问题。这是我们的失误。”
“严导你别这么,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意外发生,再我也没受伤,您别太介怀。”江衾又道:“我的戏份确实不多了,早点把这幕补完,也不耽误组里的时间和安排。”
见江衾坚持,严导也不好再拒绝,商定在隔日补拍江衾的最后一场戏。
第二次拍摄道具组认认真真地检查了道具设施,确保了万无一失,江衾也就十分顺利地完成了最后的拍摄工作。
拍完戏,徐莹给江衾放了半个月的假,让她在家好好休养。
半个月后,江衾出席了国剧盛典——她拍摄的民国剧入围了飞卢奖。
而她本人则被提名了最佳女配。
参加盛典那天,她特意穿了vivian为她定制的一套礼服,经典的黑白配色,裙子的设计前卫又大胆,配合她酷酷的大背头和帅气的妆容,气场两米八,吸睛无数。
入围的几部电视剧口碑都很不错,江衾主演的这部民国剧胜在家仇国恨的主题积极向上符合国家主旋律,以及剧作优良、演员全体演技在线,不出意料地斩获了十佳电视剧奖项,以及最佳编剧奖、最佳导演奖。但可惜的是,元华与许如梦都同最佳男女主角奖失之交臂。
倒是江衾成功摘获了最佳女配奖。
随后,江衾参加了主办方举办的庆功晚宴,还收获了不少圈中好友的祝福。
应酬了一晚,宴会接近尾声时,江衾找了一个时机躲去宴会外头的阳台歇口气。
她躲出来前没发现阳台上有人,等到关了门,站在门前,才看到阳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许寅川回头看向江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见她似乎想离开,问道:“能聊聊吗?”
江衾原想转头离开,忽地想起,她还没向许寅川道歉,也没找到机会向他道谢,心里正犹豫着,听到他这话,点了点头。
她问道:“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们家的酒店。”他吊儿郎当道。
江衾没话,又犹豫道:“谢谢你上回送我去医院,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许寅川端起地上的红酒杯,漫不经心地晃动着。
江衾不好意思道:“上次在舟山.....我气急了,口不择言地了很多侮辱你的话,我很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的没错,我就是犯贱。”他自嘲一笑,抿了一口酒。
江衾皱了皱眉,道:“你别这么,我那时的确是气急了......”
她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却突然被许寅川断了,他呵呵冷笑了几声道:“我就是个贱骨头!”
他仰头将红酒一口饮尽,起身来到护栏边,双手撑在护栏上,目光沉沉地望向楼下的一方池塘。
“我这个表子养出来的私生子就是个下贱的!没脸没皮的!”
“你......”江衾有些心惊,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人人看我光鲜亮丽,是许氏的太子爷,未来的掌门人。可是......你知道的吧?”许寅川忽然转身看向江衾,目光灼灼,语气里是惊人的癫狂:“你一定知道!我不过就是个肮脏、卑劣又无能的私生子。”
“圈子里谁不知道呢?我妈就是个卖酒女,要不是我爸的独子死了,我还不一定能认祖归宗,做这个人人艳羡的太子爷呢!哈哈哈!”他忽然跌坐在地上,“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是个私生子,看不起我妈是个下贱低俗的卖酒女......这样的我,哪里高攀得上你,又哪有资格肖想你呢?”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呵呵。”
江衾眉头紧锁,她不喜欢许寅川,但这跟他的身份、身世无关。况且这人虽性格讨厌了些,但确确实实没伤害过她,此前还帮过她,见他这颓唐的样子,江衾心中有些不忍。
许寅川的身世,江衾也有所耳闻,私生子的身份不是他能选择的,错误的源头是许寅川的父母,但长辈却不是她可以指摘的。
于是她只好道:“在成为高贵的天鹅以前,它也曾是自卑的丑鸭。一个人的自信不该源于他的身世而应该源于他自身的优良品格以及出色的才能。”
“你改变不了出身,但可以改变自己。自怨自艾不能让别人看得起你。要想让别人看得起,就用实力来证明自己。”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些?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许寅川目光灼灼地望着江衾。
“因为你帮过我,仅此而已。”
“那,你有兴趣听听我的过去吗?”
“没兴趣。”江衾冷漠地拒绝了。
然而许寅川却自顾自地了起来:“我时候是跟着我妈长大的,外公外婆去世的早,我妈很早就辍学了,没什么文化,就只能在酒吧里卖酒,勉强糊口。后来生下我,生活更困难了,但她还是坚持让我去上学,她,有文化的人才能有出息。她对我的态度不好,总是呼呼喝喝,嘴里没句好话,有时候喝醉了,还要狠狠骂我一顿出气。”
“但她却会把最好的菜留给我,自己一点不舍得吃。还会把辛苦攒起来的钱给我买身得体的新衣服,她自己一件外套穿到棉花扭成了一团一团的,都不舍得换件新的。”
“她也是个薄命的,不会享福,没等我长大作出大事业就死了......今天是她的忌日。我想让我爸去墓园看看她,她死前一直念叨着想见我爸一面。可是......”他忽地冷笑一声道:“我继母,是个厉害人。”
许寅川虽没明,江衾却懂了,左右不过是那些豪门间的争斗,但这事涉及长辈,她不多作评价,只默默地听着。
所幸许寅川也不需要她回应,絮絮叨叨了半天。
就在江衾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忽然道:“我还是很喜欢你……”
江衾木着脸接口道:“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
许寅川:“???”
江衾:“这句已经被用烂了。”
许寅川笑了,他道:“我不会再去骚扰你了,我知道,他已经跟你求婚了。”
江衾皱眉,正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事除了徐莹和觅,连她爸都不知道呢。
就听他:“我祝福你们。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吧?”
江衾没回答,他也不介意,接着道:“我这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把他踹了,我一直等你。”
作者有话要:
谭时:听有人在挖我的墙角??
周末日更,嘻嘻。
赶着吃饭,晚上要去操场运动,十点修文,可爱们有虫的话,帮忙捉一下,蟹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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