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钩咸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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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洋真的很美,尤其是从三万英尺的高空向下俯视,再没了变幻莫测,也不见了波澜壮阔,唯有一片平静深沉的蓝。景色虽然壮丽,但在看了好几个时之后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厌倦,梁葆光也不例外。

    从窗外收回目光,梁葆光侧着身子用左托住下巴撑在座椅旁的桌上,右的指尖则是轻轻摩挲着锋锐的纸页边缘,神情认真专注。空气稀薄的高处阳光格外炽烈,从右边的窗户照进来给他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边,使得整个人都有些虚化了,比起真实的人来更像是伫立在奥林匹斯山上的一尊神像。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只是眨了下眼睛,梁葆光合上中的pn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下如春河解冻,万物复苏,生、活力以及人的气息全都回到了他的身上。神像被推倒,坠入了凡尘。

    “果然还是需要活动一下身体。”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梁葆光站起身,径直往飞的前面走了过去,这架飞的商务舱前端是连接上下层舱的楼梯,在楼梯旁边有个不太大的休息区域,可以稍微活动一下因为久坐而酸痛的关节。

    艾米拉佩(eyrppe)取下耳回头看两眼舱里的情况,犹豫了两三分钟后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往飞的前面走去。她坐在商务舱第一排的中间座位,前面仅仅一道布帘之隔的休息区里有没有其他人她还是知道的。

    已经坐在休息区座位上的梁葆光伸直了双腿揉揉膝盖,余光扫到撩开帘子走过来的高挑身影后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向艾米拉佩点头致意。哪里有什么高,他只不过是把别人死缠烂打的时间用在了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上。

    韩亚航空这条洛杉矶直飞首尔的航线都是空客30,商务舱是每排四个座位共六十八个位置,为了合理利用空间让乘客能够躺下休息,并让他们可以在不打扰邻座的情况下自由离开座位,两侧的座位和中间的座位是交错开来的,前后大概差着半个身位。坐在第一排中间偏左的艾米拉佩想要看窗户外面的景色,就必须看向梁葆光这个方向,而这正是他一直开着窗户的原因。

    被观察只是个开始而已,美女的身边大概率都围绕着一群帅哥,看得太多恐怕早就产生了颜值抗体,梁葆光需要显现出他的与众不同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所以他才用那种其实并不很舒服的姿势拿着本pn一读便是一个多时。

    都钓鱼最重要的是耐心,但在梁葆光看来最重要的是饵直钩咸。看到“饵直钩咸”这四个字会有人不应该是钩直饵咸么,后面又必然会冒出来人前面的鱼儿上钩了,再后面又会有人质疑的人才是钓客,解释的才是被钓的鱼儿,接下来又会有人第三波人才是被钓鱼了其实这世界上谁不是鱼呢。

    “那么,你是个科学家?”艾米拉佩在梁葆光的身边坐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梁葆光的挑起眉毛看了艾米拉佩一眼,明显有些惊讶的样子,论演技他可是好莱坞级别的,就算是有“片场暴君”之称的卡梅隆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艾米拉佩学着梁堪的样子将腿伸直,捏拳捶了几下腿肚以缓解十个时飞行中积累的疲劳,厘米的身高给了她近0厘米的大长腿,在只穿着短裤的情况下视觉冲击力惊人,“我只是正好看到了你一直在读的杂志,上面一堆复杂的图表和数据,的内容很难懂的样子。”

    “pn是一本杂志,而这世界上没有哪本杂志会是专门出给科学家看的。”梁堪耸了耸肩,对身边的风景视而不见,“作为美国国家科学院的院刊,pn是被引用次数最多的综合学科文献之一,也许你刚才猜我是个大学院的在读学生更加合理。”

    艾米拉佩摇了摇头,“一个读大学院的学生可不会穿一身ndern&p;p;epprd还戴着块朗格萨克森。”

    “喔,你这就有点以衣取人了。”梁葆光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非常夸张做作。

    “你要知道我不但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模特,所以”艾米拉佩当然知道梁葆光是在跟她开玩笑,而不是真的攻击她是个势利眼,“很抱歉,我基本上就是靠这个养家糊口的。”

    “好,那就可以理解了,不过这块表是dnelwellngtn,可不是什么朗格。”梁葆光笑着扬起左腕,这块3超薄款朗格萨克森是他母亲在他二十岁时送的生日礼物,确实跟dw家的风格很像,若是换一根编织表带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以前他还在费城上大学的时候,还真有女同学认错过。

    梁葆光的话术相当不错,让艾米拉佩的兴致更高了一些,也许是长时间的飞行让她无聊,又或者是之前遇上的乱流引发了吊桥效应(不知道的请自行百度),总之她不想放过了解这个男人的会,不着痕迹地将话头又拨了回去,“回你的美国什么什么科学杂志,那玩意儿很有名吗?”

    “当然,这可是公认的世界四大名刊之一,特征因子第二,影响因子第三,是可以跟萌芽、青年、故事会相提并论的存在。”梁堪不负责任地把pn和读者文摘对调了个位置。

    艾米拉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很想自己平时除了elle和vge之外还是会看点其他东西的,不过这几个我真是一个都没听过。”

    “你当然不会听过,因为我只是在开玩笑。”梁堪耸耸肩。

    “那么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女人大多有种刨根问题的优秀特质,而艾米拉佩比一般的女人还要更加执着一些。

    梁堪可不会那么容易就直接出答案,要知道他可是当年在荆棘谷钓鱼大赛中打败一众敌,最终获得“艾泽拉斯的钓鱼大师”光辉成就的男人,纳特帕格的超级钓鱼靴至今仍然在他的仓库角落放着,“你这是在表现对我的兴趣吗?”

    “不,我只是有一些好奇而已。”艾米拉佩摇头。

    “呵,我就当你的回答是‘ye’了。”梁葆光轻笑了一声,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好奇开始的,从无例外,而今天他的诱发好奇心大作战进行得非常顺利,“不如你继续猜猜看我是做什么的。”

    “律师?”出口之后艾米拉佩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不,跟正答差着十万八千里。”梁葆光否定道。

    “证券经纪人?”艾米拉佩并不放弃。

    “也不对。”梁葆光再次摇了摇指。

    “那么t公司老板?”艾米拉佩继续尝试。

    “我有穿格子衬衫或者黑色毛衣吗?”梁葆光反问道,这显然也不是正确答案。

    就在艾米拉佩准备继续猜下去的时候下层的舱里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没过一分钟飞的广播里就响起了长的声音,“我是本航班的长,现在飞上发生了突发状况需要医疗救助,如果上有医生请和乘务人员联系”

    “我还以为这是只有b和nb的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梁葆光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向楼梯走去,下去之前回头冲艾米拉佩挤了一下眼睛,“猜谜时间结束了拉佩姐,dty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