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嫉妒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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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半夜,月上柳梢。

    李贵妃到底下了决心,将亲笔写的信交给心腹,连夜送出宫去,送到王府里。

    “娘娘”

    贴身服侍的翠儿面露忧色,担忧道。

    李贵妃抬止了她的话。

    “不必再,自我李家落魄后,皇上除去固定日子,几乎不曾再踏入我殿里半步。我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争不来圣宠,不能给策儿带来些什么。”

    “既然这是他想要的,我便是再冒险也给了。”

    那边甘威打开了信纸,见上面娟秀的字体,暗自笑了。

    顺将信纸丢进灯盏里燃了,火光摇曳下,他一张凶恶的脸忽明忽暗,脸上挂着瘆人的笑,眸中透出野狼般的绿光。

    信纸上只一句:歃血为盟;指河为誓;非伏策不王;非功臣不封。

    漫长的祭天圣典终是走到了尽头。

    最后一宴在行宫月台开设。

    大夏幅员辽阔,附属国众多,开国后首次祭天大典,各国自是万分重视,都派了当家女旦展艺献舞,一时各家女眷争奇斗艳,场面甚是热闹。

    自宁贵妃西去后,这十几年来,夏帝身旁再没有什么长时受宠的宫妃,各家臣子国都铆足了劲,想着若是自家女儿能因此受到夏帝瞩目,便能从此靠着女儿升官发财,吃喝不愁了。

    可胭脂俗粉终究上不得台面,夏帝越看越没了兴致,觉着台上那些搔首弄姿的俗人还不及自家闺女一半风采。

    便点了伏惟君道:“众爱卿如此欢乐,惟君也当露一,给父皇争口气才是啊。”

    在场皆是一片附和。

    谁不知道昭华长公主在夏帝生辰宴上那一曲惊鸿名动四方,饶是那日不得窥见的那些国使者,亦是有所耳闻的。

    伏惟君闻言却是一惊,她本好生捧着脸,直直盯着对面坐在一众属国使者之中,却气质超脱的完颜无忌发呆,如今突然被夏帝一点,回过神来,随即展颜一笑答道:

    “父皇若是不嫌女儿丢脸,女儿自是愿意再为父皇献上一支舞的。”

    在座皆是一阵期待地应和,唯有伏青攥紧了拳头,眼神阵阵地发恨。

    伏惟君笑道:“哪有来便来的道理,女儿还恳求父皇给女儿些准备的时间。”

    夏帝便点头允了,伏惟君于是招了身旁婢女去准备羽衣。

    本是叫灵菱要更得心应一些,可是伏惟君见她自太子进殿落座后,盯着太子含笑的目光就没收过,便觉得这时候支开她实在是不妥。

    世间最缺少的,便是如此一般纯粹而坚定地热爱。

    正感慨着,伏惟君丝毫没注意到伏青也在这时跟了出去。

    伏青尾随着那个婢女,见她将那席华丽的羽衣心翼翼地搬进厢房,摊开挂在衣架上,再用羽梳一片一片细细将羽毛理顺了。

    检查完善后,便出了厢房,谨慎地关了门。

    那婢子一走,伏青便连忙打开门闪了进去。

    伏青打量着那席美轮美奂的羽衣,登时计上心来,冲到桌旁拿了针线笼里的剪刀,揪起羽衣的一角,便疯了似的发狠剪下去。

    “不知好歹的贱女人!靠着这破烂舞不知道抢了我多少风头,如今我倒要看看,没了这招蜂引蝶的衣裳,你要如何向父皇和朝臣交代!”

    面上的笑意越盛,眼角溢出愤愤不平的泪来,眼中却是大仇得报的光。

    “住!”

    身后突然一声震人心魄的断喝,伏青吓得愣住,下一秒便被一道强力压住了腕,一阵生疼,中的剪刀便掉在了地上。

    伏青一阵慌乱,便用空反一掌,却仍是被握住了腕,腕上的大掌猛一发力,伏青便如将被捏碎了似的,疼得她一声尖叫。

    接下来便听到耳边冷冷的一句:“想不到堂堂二公主,背地里竟如此卑鄙龌龊。”

    声色之寒,听得伏青抖了抖,抬头一看,一张绝色的俊脸,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要将她撕碎了一般的狠恶。

    竟是那个燕国质子!

    伏青忙挣扎起来,边挣扎边大声道:“大胆!你一个燕国来的质子,命都抵押在我大夏里,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

    完颜无忌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上越发用力,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

    “如今,你的性命可是抵在我的里。”

    这话听得伏青一抖,霎时浑身冒起冷汗来。

    将要些什么,两人就听到门外由远及近传来阵阵脚步声,灵菱脆生生的声音格外响亮。

    “太好了!那日圣上生日宴,我没能跟着去,未曾一睹公主风华,今夜终是要圆梦了!”

    伏惟君便轻笑着道:“就你嘴贫。”

    近在咫尺的对话听得两人都是一愣,完颜无忌先反应过来,一捂住伏青的嘴巴,另一在她肩上猛一拍,伏青便顺势晕了过去。

    完颜无忌便将伏青扛麻袋似的扛在肩头,将那把剪刀踢到桌底,朝里屋藏去。

    将伏青塞到柜子里,他便走到屏风后,想着寻个会出去。

    伏惟君和灵菱一行很快到了门口,那取衣服的丫头见门敞开着,诧异地“咦”了一声。

    伏惟君一皱眉,忙踏了进来。

    便见自己那件精心打制的羽衣被人恶意剪了几刀,半个袖子都要掉了,正及大腿处,也是大大地横插了一刀。

    虽不伤及要害,可这样的裙子已然是无法再穿出去了。

    取裙子的婢女见状,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筛糠。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公主明察,奴婢绝没有这个胆子的!”

    灵菱急得跳脚,揪着那婢女的耳朵质问:“不是你是谁?好好一件衣服剪成这个样子,让我们公主如何穿上?!如何献舞啊?!”

    那婢女吓得哭出来,只知道一个劲地喊冤。

    伏惟君确实出奇地淡定,命令道:“放开她吧。”

    灵菱十分不服:“公主?”

    伏惟君轻瞟那婢女一眼,道:“这几刀剪得仓促,若是她要毁了衣裳,一路过来,往湖中一抛便是了,何须弄上这样不成不器的几刀?”

    只是

    究竟是谁,这样剪上几刀,是后悔了,还是被迫打断了计划?

    伏惟君心头疑惑着,便听得灵菱问:“那我们怎么办?这样大的场面,若是公主除了丑,圣上必定要大发雷霆的!”

    伏惟君看着那席破烂的羽衣,沉吟半晌,露出一抹笑来。

    “怎么剪的,怎么穿便是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