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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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焐久生情》

    澹澹/文

    2019/3/19

    第01章成亲

    九月九日,重阳之日,容画于这日嫁了…….

    十里红妆,锦绣蜿蜒,沿着主街如画卷铺陈开来,映得整个通州城绮丽无限。大伙都道容家好大手笔,嫁女如此风光。可容家自己知道,这是昌平侯府给足了体面。

    迎亲队伍兵马戎装,其势浩荡,是将军出征也不为过。如此阵仗,便是在皇城也极是少见。围观百姓越来越多,随着队伍缓缓前行,只为能多瞻仰几眼为首那位高头骏马上的新郎官。

    新郎官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红衫裹体竟不减英气半分,威严神姿有若天将下凡,踏着雾奔朝阳而去,圣神得让人有种下一刻便会飞升天庭的错觉。

    望着如此神仙模样的人,众人感慨:这容家可是真真的天降鸿福啊!

    容家书香门第,容父在世时曾任通州知州,但比起京城的昌平侯府,门户到底是低太多了。若非侯府二夫人是容母梁孟玉的嫡亲姐姐,这还真是八竿子不着的两家人……

    梁孟玉是庶出,自幼便懂得如何讨好他人,同主母和嫡亲姐姐相处得极好,嫡姐梁茹蕙也待她如一母同胞,自己嫁入昌平侯府后也没忘给妹妹寻门好亲事,将她嫁给了刚中进士的容裕真。

    书香门第,明媒正娶,庶出的梁孟玉无疑是幸运的。可这幸运没延续太久,女儿容画刚出生,容裕真便因病撒手人寰。

    梁孟玉没了依靠,只得再次找上姐姐。梁茹蕙见她孤儿寡母可怜,时不时地接济些,两家往来频繁。

    容画自便常随母亲去拜见姨母,梁茹蕙也很是喜欢这个乖巧的外甥女。尤其在她十岁那年,梁茹蕙突然发现姑娘竟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人底子掩都掩不住,便动了心思,想要把她许给自己的独子——长容画三岁的赵世骞。

    一个是温婉俏丽的倾城佳人,一个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二人青梅竹马,好不登对。二爷没意见,容家更是求之不得,如此一拍即合定下了亲事,只待容画及笄便迎娶入门……

    容画今年刚好十五岁,可她嫁的却不是表哥赵世骞,而是昌平侯府的世子爷,赵世卿——

    今岁中元,梁孟玉入京随姐姐祭拜先祖后,亦如往常带着女儿到侯府做客,就在去往二房的路上,偶然遇到了刚从辽东凯旋的赵世卿。

    赵世卿是长房长孙,刚及而立,常年跟随祖父征战在外。此次辽东大捷,皇帝加封他为中军都督府副都督,是以回府,顺便祭奠自己的亡妻柳氏。

    柳氏绝色倾城,十六岁嫁与赵世卿,二人相敬如宾。因世子的身份,赵世卿常年出征,夫妻聚少离多。柳氏性子内敛,独守空房终日寡欢,郁郁久积心中患病,生下儿子不久便离世了。

    许是对亡妻怀愧,赵世卿只要在京必然会去祭拜。

    然去祠堂路上,他偶遇容画,惊见她与柳氏颇有几分相似,恍惚间若亡妻再现,不由得失神愣住。然得知此为堂弟未婚妻后,持重过礼,避讳地让开了。

    他是避开了,可有人动心了……

    梁孟玉道自己的耳坠丢了一只,让女儿帮她去找,引得她误入世子爷的院子。赵世卿正被念妻之情席卷,多饮了几杯酒,乍然见了容画,还道是妻子还魂,不由得将她拥住。待他清明过来欲道歉时,梁氏姐妹陪同大夫人来了——

    见此一幕,众人皆惊。一个是平日里彬彬持重的世子爷,一个是温顺柔和的女孩,谁会把这两个人想到一起!

    可再想不到一起,事情还是发生了。

    涉及女儿家清白,容画泣不成声,如何都解释不清了。

    而赵世卿为担此责,百般思量后,决定娶她——

    容画不肯,关了自己月余。在母亲痛心疾首的劝下,她只能嫁了,嫁给这个大她十三岁的男人…….

    “姐,已经出了通州城了。”丫鬟青溪提醒道。

    容画端坐在珠翠点装,描金绘彩的花轿中,静默无声,心中连丝波澜都没有。把最后一滴泪留在容府后,她对那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

    往昔,容画这两个字的含义太深,它是通州容家的大姐,是容府脸面、荣耀,更是容府未来的筹码。但从现在开始,那只是两个字。

    未来的路,容画不知道该如何走,但她明白一件事,她回不了头了……

    通州到京城路途远,迎亲队伍走得快,免不了颠簸。到了晌午,封闭的轿子闷热,一身繁复吉服的容画开始出汗,可她还是抱着青瓷宝瓶,一动不动。

    “累吗?”轿帘外突然传来清朗低沉的声音。

    容画心惊得一颤,她知道是他。

    她没应。

    赵世卿屏息,又问:“要不要歇会儿。”

    等了半晌,轿中依旧没有声音。

    赵世卿盯着晃动的轿帘,透过缝隙看到她抱着宝瓶的手。手指纤纤,白得无暇,也白得没有血色。琳琅厚重的金玉镯子一只只地压在她的细腕上,像似一层层的禁锢,显得那只手越发地无力。

    他看了良久,一口长气吐出,对着前行的队伍喝声:“休息!”

    队伍是停了,可不管谁来请,轿子里的人就是片语不言,纹丝不动。

    青溪递水,她不接;全福人送上点心,她也不碰。若不是亲眼见她上了轿子,连轿夫都怀疑自己抬的是空轿。

    赵世卿皱眉望着轿子,歇了两刻钟后只得继续赶路……

    及近傍晚,迎亲队伍终于入了京城,赶在天黑之前到了昌平侯府。

    侯府人早便等候了,伴着响彻天地的锣鼓声和纷纷嚷嚷的道贺声,容画如牵线木偶被人接下轿子,经了一系列的礼仪入了正堂。

    唱和声响起,到了该拜堂的时候了。新人相对而立,容画垂首,视线中除了满目朱红便是透过盖头边缘瞧见的一双双脚。

    最清晰的,是她对面吉服下赵世卿那双绣着暗纹的锦缎白底皂靴;远一点,是他身边的全福人和厮;再远一些,便是亲朋宾客……

    容画木然地望着,突然一双熟悉的方头靴尖映眼而入。她下意识抬了抬头,红盖头的边缘高了半寸,她看清了整双鞋,还有玄青鞋帮上那只的黑色秋蝉——

    那里原本什么都没有,只因她不心滴了个墨点,于是便在那墨点之处绣了只秋蝉,是她绣给表哥赵世骞的……

    容画的心骤然紧缩,有如针刺般,疼的她整个人都麻木了。

    接着,一滴泪沿着粉颊滑落,滑到下巴处摇摇欲坠,随着拜天地的唱和声最终滴落在了尘埃里,消失了,亦如他们之间的往昔……

    礼成,新人共入洞房。

    撒帐,唱礼,饮合卺酒……盖头被掀开之时,容画已经恢复了平静。

    与其是平静,到不若是心死。

    赵世卿俯视坐在床边的新娘,精致的凤冠下她竟然粉黛未施。大婚之日,她眉未画,唇未点,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倾城倾国……

    可也冷得让人心寒。

    她没看他,木然盯着霞帔上坠着的那只明珠,目光错也不错。看得久了,下意识轻眨了眨眼睛,长睫扇动,如同蝶须般撩得赵世卿心下一颤。

    他默默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看那颗明珠,良久问:“你还在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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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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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予安这朵六根清净五蕴皆空的禁欲高岭之花,竟被这么个俗人采了?!不应该!不可以!不能够!

    虞笙被喷得都快怀疑人生了,无奈之下,只得去求怀予安帮忙——

    “辟谣?”怀予安扬眉,微凉的眸光漾着笑意,掐着她腰直接把人逼到了墙角,朝她耳尖咬了上去,“行,叫声老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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