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真的不是你爸爸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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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才刚突破地平线, 天色还有些暗。

    邢森换上干净的裤子, 迅速洗漱,算在男人起床前, 亲手为他做一顿早餐。

    人和人的关系是都是相互的, 你对我好, 我才会对你好。他如果站在原地,一味地等对方付出,这段关系迟早会出问题。

    况且眼下这种父慈子孝的模式, 他并不喜欢,他迫切的希望, 两人的关系能破亲情,更近一层。

    此时别墅里还很安静,一楼,只有厨房里做饭阿姨的身影在晃动。

    邢森进了厨房, 接过阿姨手里的东西。

    二十分钟后,他离开厨房朝楼上走去,几年来第一次上到三楼, 第一次敲响男人的房门。

    屋子里。

    方灼睡得像头死猪,四肢摊开, 微张着嘴, 大概是昨天太累的缘故,还有很轻微的鼾声。

    邢森在门口等了片刻, 没有回应, 轻轻转动门把, 走了进去。

    房间拉着厚重的窗帘,略微昏暗,一缕单薄的光亮从窗帘间的缝隙透进来,落在床尾。

    他走到床边,垂眼就能看见昨晚梦里的人。

    “陆浔。”邢森低声喊道。

    方灼没反应,翻了个身,衣服卷起来,露出一截白白的腰。

    邢森把那截衣服拉下去,手指不经意擦过皮肤。方灼迷迷糊糊觉得有点痒,以为是蚊子,反手扇过去,顺势蹭开衣服,抓了几下继续睡。

    “爸爸真可爱。”少年低声喃喃,两只手撑在男人脑袋两边,“爸爸,该起床了,我把早餐做好了。”

    就这点声音,想把人叫起来,不可能的。

    方灼正在做梦,梦到他把外挂一丢,套在了邢森身上。

    乖儿子高兴疯了,死死抱住他不住的喊,“粑粑我爱你,粑粑么么哒。”

    真美。

    美得他笑出声来。

    看着男人逐渐咧开的嘴,邢森的眼神变了,像是受到蛊惑,一点点俯身。

    六点五十分,方灼被手机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按掉闹钟,挣扎着坐起来。

    随着脑子逐渐清醒,疑惑的抓了抓头,“我昨天没定闹钟啊。”

    233睁眼瞎话,“你定了。”

    它算是看出来了,主角和派送员发展感情线的几率约是百分之百,这触及到支线任务,哪怕是他看了整个过程,也不能。

    方灼信了系统的邪,没再多想,掀开被子走进卫生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嘴唇红润润的,还有点湿,吧唧几下嘴,竟然还有一股牙膏味。

    卧槽,难道我半夜梦游,起来把牙刷了?

    “原主有梦游症?”

    梦游症挺危险,半夜起来去厨房提把菜刀出来,把整个别墅的人都剁了也有可能,方灼是真怕自己有这个毛病。

    233没想到他脑洞开这么大,连忙道,“没有没有,你别瞎想。”

    方灼还是很担心,“那我嘴里的牙膏味是怎么回事?”

    而且还不是自己常用的味道,真的太诡异了。

    233叹气,你儿砸亲的呗蠢货。

    方灼惊恐,“你叹气是什么意思?”

    233,“没意思,你真的没病。”

    方灼,“真的?”

    系统不再吭声,方灼只能把疑惑埋在心里,开始洗漱。

    今天家里有些不同寻常,厨房阿姨没在厨房忙活,而是站在厨房门口。

    方灼停在楼梯上,弯下腰往厨房里一看。

    不得了,儿砸竟然亲自下厨了。

    见他下楼,厨房阿姨笑着,“邢森快六点就把早餐做好了,出去跑了一圈,回来你还没起,这不,又重新热了一遍。”

    方灼感动,见儿子端东西转过来,立刻伸手接了过去。

    低头一看,是碗粥,大米黏稠软烂,除了精瘦的烂肉,还有红萝卜丁和青菜,光是闻着就食指大动。

    吃起来就更别了,方灼差点把碗底都舔干净,味道一级棒。

    “你子深藏不露啊。”方灼吃完,摸着肚子回味,这厨艺,甩了他十八条街都不止。

    他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放进邢森手里,“乖,粑粑给你的奖励。”

    邢森低头看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宝贝似的妥帖收紧口袋。

    陆炎从楼上下来,恰好听见最后一句,问道,“怎么了?”

    方灼立刻把乖儿子从头大脚吹了一遍。

    陆炎坐在首座,接过阿姨端来的碗喝了一口,“是不错。”

    方灼比自己受到表扬还高兴,脸上笑出了花,邢森反倒什么也没,安静坐在旁边,连眼都没抬一下。

    见时间差不多,方灼拍了拍邢森的肩膀,示意该送他上学了。

    两人刚站起来,陆炎开口道,“今晚宋家请客。”

    方灼想也不想的拒绝,“我不去。”

    陆浔当年为爱出柜,爱的是谁他死也没,陆妈妈不知道,可是作为陆浔精神支柱,听过他吐露心声的陆炎却一清二楚。

    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没道理断就断。

    陆炎问他,“你最近跟宋光跃闹矛盾了?”

    方灼想送他一个白眼,你自己不也要跟宋家断绝往么。

    他老老实实的,“断了。”

    陆炎放下碗,擦了擦嘴,“怎么就断了?”

    看来今天不把这砂锅破,他是走不了了,方灼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邢森,“今天就不送你了,自己车去学校。”

    邢森避开,“我等你。”

    方灼“啧”一声,“听话。”

    邢森还是那句话,大概是想到男人的担忧,又补上一句,“我成绩好,少上一两节不碍事。”

    方灼:“……”他么的听了想人。

    “好了。”陆炎不耐烦的断。

    方灼了个激灵,放弃劝解。

    反正陆炎也不会去找人求证,那他就当个好人,帮宋光跃把心声出来吧。

    “他一直在利用我接近你,而且根本不把我当朋友,还骂我是个草包孬种,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吊着我玩儿。”

    被人欺骗感情这么多年,痛苦是必须的,一发电击以后,方灼的眼眶红了,要哭不哭的扁着嘴。

    看到弟弟依旧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陆炎敛下神色,“行了,这么大的人,哭哭啼啼像什么,也不怕晚辈笑话。”

    邢森看着方灼湿润的眼角,舔了下牙。

    联系昨晚和今早听到的内容,基本能想象出男人这些年的感情生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好想把那个人从男人心里掏出来扔到地上,再用力碾碎。

    突然感觉后颈凉飕飕的,方灼反手摸了把,问陆炎,“哥我可以走了么?”

    陆炎颔首。

    因为赶时间,方灼今天的车速稍快一些,注意力也更为集中,几乎没和邢森过话。

    快到学校的时候,邢森突然开口道,“爸爸,我想去。”

    方灼愣住,“想去哪儿?”

    “叔叔不是今晚宋家请客吗?”邢森浓黑的睫毛眨了一下,“我想去。”

    车子在校门口停下,方灼关掉引擎,问他,“为什么?”

    邢森,“没有为什么。”

    主角做任何事情肯定都有自己的理由,方灼沉吟片刻,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行,爸爸带你去。”

    宋家请客主要是为了劝陆炎重新合作。

    A3项目进行多年,已经成功了一半,可越是后期,消耗财力、人力、物力就越多。

    宋家并非没有钱支持A3,只是把所有的钱都投在一个项目上,未免太过愚蠢,不如找人投资合作,降低风险,也能多点流动资金做其他项目。

    今天的宴请非常隆重,宋家特意从高级餐厅请了特级厨师过来。

    方灼接上邢森抵达的时候,陆妈妈和陆炎已经到了,一个正在跟宋妈妈聊天,一个在跟宋爸爸宋震庭太极。

    陆炎是个很谨慎的人,而且舍得取舍,无论宋震庭怎么劝,他都没有点头答应。

    因此用餐的时候,餐桌上表面和谐,实则暗潮涌动,气氛怪异,每隔三五分钟就会冷场一次。

    为了被气氛影响食欲,方灼让系统在脑子里给他放轻音乐,整张桌子,就属他吃的最香。

    坐在他正对面的宋光跃,吃几口,就忍不住抬眼看向方灼。

    除了对方吃得很香,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实在是摸不准陆浔的意思,昨天还骂他傻逼,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今天就眼巴巴的上门。

    很难让他不怀疑,之前的一切恶言恶语,都只是对方想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新戏码。

    比起以前的闹,陆浔这次的确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宋光跃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把腿伸过去,不出意外的靠在一条腿上,上下轻蹭。

    方灼吃完一碗,又添了一碗,邢森侧身给他夹菜,顺便递上纸巾,让男人擦擦嘴角的油渍。

    宋光跃皱了皱眉,除了方灼脸上看见“吃货”两个字,没别的。

    他又把腿伸过去,又碰到那条腿,正准备收回来,那对面突然有了反应,也挨着他蹭了蹭。

    宋光跃笑了笑,暧昧又不屑的看了方灼一眼,放下碗筷,起身离桌。

    邢森看了眼宋光跃离开的方向,紧跟着站在起来,悄声在方灼耳边,“我去趟卫生间。”

    方灼正在吃蟹钳,没工夫张嘴,点头示意听见了。

    一楼的公共卫生间里,宋光跃等得有点着急。

    陆浔脑子不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懂没懂自己的暗示,直到他听见脚步声,脸上立刻换上温柔的笑意。

    邢森进来的时候,宋光跃正弯腰洗手,瞥见有条腿迈进来,头也不抬的,“还以为你真要跟我闹呢,我们公司的事情,饭桌上你也听见了,回去帮忙在你哥哥面前好话……”

    “你够了么。”一道冷声断他。

    不是陆浔?宋光跃直起身看向门口,脸黑了,“怎么是你?”

    邢森同样阴沉着脸,“你呢。”

    还有什么好的,他妈的蹭错了腿!

    宋光跃不耐道:“我找的不是你,你可以走了。”

    着取过纸巾擦干手,算离开卫生间,邢森腿一跨,堵在门口,肩膀靠在一侧门框上,剩下的一点空隙,根本不够一个成年男人离开。

    宋光跃预感到什么,往后退了一步,“让开。”

    邢森,“别再陆浔的注意。”

    宋光跃一听,差点笑出来,向来都是陆浔狗一样追着他跑,“你想多了,我对你爸一点兴趣也没有。”

    话音一落,就听见一声嘲讽的轻笑。

    “想让两家关系更加牢固,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可你却选择利用陆浔对你的感情……”

    邢森的眼神逐渐转冷,“真替爸爸不值,浪费青春,喜欢了你这么个人渣。”

    “邢森!”宋光跃面红耳赤,又恼又怒,“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没人要的野种。”

    野种、杂碎、丧门星,这样的话邢森从到大听过很多,早就不会像儿时那样,生气的跟对方厮。

    可是宋光跃不一样,他从养尊处优,习惯了高高在上,却又历练不足,沉稳不够,这一类词语放到他身上,绝对忍不了。

    邢森故意激怒他,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败类。”

    在自己的地盘被人骂成这样,宋光跃也不在乎什么风度仪表了,直接挥拳解决。

    饭厅里,佣人匆忙跑来,惊呼道,“不好啦,两位少爷在卫生间起来了。”

    方灼丢下螃蟹腿,赶到卫生间的时候,邢森和宋光跃已经被家里的佣人和保镖强行分开。

    两人一个冷着脸粗声喘气,一个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后者见方灼到了,还不忘讽刺,“陆浔,你这儿子可养得真好。”

    方灼看向邢森,旧伤还没彻底好,又添了新伤,真能给粑粑搞事情。

    不多时,宋陆两家其他人紧跟着赶到。

    宋震庭盯着儿子训斥了几句,让佣人带着邢森去客房处理伤口,方灼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心里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想吃瓜的欲忘非常强烈。

    他问系统,“到底怎么回事啊?”

    233给他回放,方灼看得叹为观止,没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宋光跃,起人来就跟疯子一样。

    最奇怪的是邢森,明显在挑衅激怒对方。

    方灼看得太过入迷,没注意路,一头撞上前面结实的后背,脑门生疼。

    邢森给他揉着额头,“你在想什么?”

    介于有其他人在,他没有过多亲密的举动,揉了几下就松开手,接过佣人手里的医药箱,“我自己处理就行。”

    佣人点点头,泡了两杯茶进来,离开房间。

    方灼没动手帮他,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满脸都写着“爸爸很生气,爸爸不开心”。

    邢森没有任何解释,而是突然站起来,脱掉了外套。

    方灼的表情一下子就崩了,莫名的紧张,“你要干什么?”

    “你在这儿待着别动,任何人敲门都别开。”邢森完,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方灼:“!!!”

    不带这样玩儿的,粑粑我没真的生你的气,至于以死谢罪么!

    他惊恐的扑到窗边,往下一看,虚惊一场。

    邢森正踩着延伸出的窗沿,跳到楼二的窗沿上。

    见男人低头看着自己,还不忘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脑袋缩回去。

    方灼不知道儿砸究竟要干什么,总之一定是大事。

    他乖乖的坐回沙发前,想通了,邢森跟宋光跃架是故意的,他想借机躲开大家的视线。

    “三哥,能开直播么?”

    233无情的拒绝道,“不能。”

    方灼问,“主线?”

    233没吭声,那就是默认了。

    邢森的人生才到五分之一,而在这一段人生中,他最大的坎儿,应该就是失去家人。

    想到什么,方灼的瞳孔猛地紧缩,“宋家难道跟邢森爸妈的死有关?”

    233没办法透露,保持缄默。

    方灼又换了一个问法,“宋家的到底是什么项目?邢森的爸妈以前是不是替宋家工作?”

    233,“是。”

    这种一查就能查到的东西,系统不会隐瞒。

    难怪当时他会觉得梦里那个江姓男人眼熟,一定是原主曾在宋家见过那个人……

    这崽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仇人的地盘当蜘蛛侠,这是嫌自己命不够长么。

    方灼站起来,踱步到窗边,担心被人发现,又只好把脑袋缩回去。

    这么一来一去,心里的担忧不减反增,只能不停的往嘴里灌茶,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陆二少爷。”门外响起敲门声。

    方灼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假装自己睡着了。

    佣人又喊了几声,见仍旧没人答应,跟背后的人,“二少爷可能在睡觉,或者是在卫生间,您看……”

    “陆浔,是我。”

    沉稳有力,慈中带严,不是陆炎是谁。

    方灼急得转,干脆钻到床上,用被子蒙死死蒙住脑袋。

    下一秒,整个宋家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方灼一个鲤鱼挺从床上蹦起来,光着脚刚冲到窗口,恰好看见邢森的头冒了出来。

    少年的动作非常敏捷,两手抓着窗框,用力一撑就跳了进来。

    方灼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问,“警报是怎么回事,你究竟干了什么?”

    邢森被他揪得偏起脑袋,控诉道,“爸爸真凶。”

    凶个几把,再凶有你凶?

    大白天翻窗作案,把老子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方灼满肚子火气还没来得及发,突然捂住肚子,哎哟一声。

    邢森攥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方灼痛的面部扭曲,好不容易蹦出三个字,“肚子疼。”

    完推开邢森,冲进了卫生间,大吐特吐。

    门外,陆炎耐心耗尽,让佣人拿来钥匙,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顺着声音来卫生间,迎面一股难言的气味,熏得陆炎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

    邢森一点不嫌弃,温柔的给男人拍背,头也不回地,“爸爸肠胃不舒服。”

    方灼吐完站起来,气若游丝,“去医院,我快要死了。”

    他两眼一翻,差点痛晕过去。

    邢森二话没,直接把人横抱起。

    方灼的腹痛,差一点点被这个举动给吓好了,羞耻得挣扎,“放我下去。”

    少年最近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腿也更长了,步子迈得又大又快,眨眼就到了楼下。

    大厅里,宋震庭正在盘问保镖,见邢森抱着方灼下来,不动声色的走过去,“贤侄这是怎么了?”

    方灼疼得不话来,邢森代他,“我爸身体不舒服。”

    宋震庭不想放行,虽然书房的监控什么也没拍到,但比起普通偷,他更怀疑邢森,眼前的这一切,必定是那子自编自导的脱身戏。

    他的这念头刚落,方灼没捂住嘴,吐了出来。

    宋震庭看到自己西服上沾染的污秽,脸都绿了,偏偏陆家现在不能得罪。

    他强忍下火气,“那就别耽误了,马上去医院吧。”

    方灼进了医院,检查结果,是因为吃了过多的螃蟹后,又喝了大量的茶水,导致急性肠炎。

    儿子为嘴伤心,没什么大碍,陆妈妈训完话就带着陆炎回家了,邢森没走,主动要求留下陪床。

    由于是单人病房,没有多余的病床,邢森只能脱掉外套,缩着身体睡沙发。

    方灼看他大长腿蜷着难受,屁股往旁边一挪,把被子掀开,“你上来睡吧。”

    邢森背对着他,“不用了。”

    方灼吃了药困得不行,了个哈欠催促道,“快点,这床大,两个人睡正好。”

    “正好么……”邢森坐起来,黑色的眼睛微微一眯,重复确认,“你确定?”

    睡个觉而已,怎么这么磨唧。

    方灼啧一声,“快点,我数三声,1……”

    2还没出口,邢森就走了过来。

    挺拔的身影立在床前,被后面的灯光投映出来的影子,几乎能将床上的人完全笼罩。

    方灼莫名紧张,怂魂苏醒了。

    正想开口算了,邢森修长的手指已经掀开被子,侧脸低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灼宠溺道,“傻儿子,跟我客气啥。”

    粑粑整个人都是你的,分半边床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