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邪魅王爷替身妻23
四喜捂嘴偷笑一声, 中肯评价, “少爷,您算命比他准。”
方灼高深莫测的勾起唇,“巧合, 都是巧合。”
四喜更崇拜了,低调谦虚, 这才是高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大街上那种大声吆喝的算命先生,一看就是骗子。
他安静的注视着方灼的侧脸, 想起之前的事情,心情又突然低落下来,少爷应该是很想看看外面繁华的街景吧,只可惜……
入京以后,萧崭曾重金悬赏大夫,想把方灼的眼睛治好。
踊跃报名的人很多, 却没有一个大夫的治疗起到效果,萧崭大发雷霆, 把人全给轰走了。
他担心这样一次次失败的治疗,会让青年心里更加难过,从此有再没提过治疗的事情。
方半瞎好几次都想跟他,你别难过了, 我不瞎的时候视力53呢。
可惜受到限制, 他没办法表达出来。
马车慢悠悠的在街上溜达, 路过一家赌场的时, 方灼放在窗框上的手突然攥紧,眼睛眯了下眼,冷笑一声。
四喜觑他,好奇问到,“您听到什么了?”
方灼用舌尖顶了下后槽牙,笑得别有深意,“没听到什么,倒是闻到了癞皮狗的味道。”
四喜歪着头,想象不出癞皮狗该是什么味道。
两人坐在车里绕着京城各条大街逛了一圈,傍晚才回到王府,手里大包包,全是吃的。
管家帮他们把东西提进屋放好后,突然举手在空中轻击几下,下人们立刻将宫里送来的东西呈了上来,全是衣服。
“这是宫里给您新做的春装,您试试。”管家笑容和煦,眼睛里放着灼人的光。
四喜狐疑的瞥他一眼,扭头问他家少爷,“我现在伺候您换上?”
方灼看着光屏里那一套套衣服,里外加起来总共三层,嫌麻烦的摆摆手,“不是量过尺寸才做的吗,不用试了。”
管家忙,“要试的要试的,我看王妃最近瘦了,万一真不合适,我好立刻派人送回去改改。”
方灼想想也是,他毕竟是即将有身份的人,得讲究仪容仪表。
“那随便试件件外衣就行。”
不等四喜动手,管家已经麻利地取过衣服呈上,“您看这件行吗?”
那是套普通的月白色长袍,倒是料子有些独特,摸起来很舒服,方灼点了点头。
四喜帮他脱掉外衣,套上新衣,等系好腰带后,管家绕着方灼走了一圈,扭头冲外面喊了一声,“季师傅,您进来看看。”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和上次给他量尺寸的不是同一个人。
方灼眯了下眼,“这不是宫里的人。”
233诧异,“你怎么知道?”
方灼现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笃定道,“宫女和女官正式在宫里当值前,都会经过严格的礼仪训练,步子跨得。”
而眼前这位大姐,步伐开阔,走路生风,非常干练。
方灼都担心她走着走着,会不会突然来个劈叉。
233沉默片刻,“这是揽月楼的老板。”
哦,想起来了,揽月楼是家遍布大元朝一线城市的高定服装连锁店。据传老板手艺惊好到惊人,但脾气古怪,是否亲自剪裁缝制,全看心情。
能请她出山的,这天下除了萧崭,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老板重新帮方灼量了尺寸,“王妃近来确实瘦了。”
之前战乱,萧崭将人保护得很好,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迈,每天就留在帐里养膘。
现在日子太平了,每天都能出来走一圈,听听大街巷的声音,自然就瘦了。
老板记录了新的尺寸,和管家一起,带着人们端着衣服离开了。
四喜激动爆了,“王爷对您可真好,一下子让人做了这么多衣服。”而且每件看上去都很贵。
方灼不予以评价,四喜这人脑子比他还简单,被人给点甜头,吹点暖风,就会觉得对方是个大好人。
譬如萧崭,他可是记得,三天前这孩儿还在他面前报告来着。
方灼突然想起什么,问他,“四喜,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四喜面红耳赤,“我我我还没,没有喜欢的人。”
“这个可以有的。”方灼笑着,“有喜欢的人记得告诉我,少爷帮你牵线搭桥。”
顺便也能给这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
四喜交握在一起的手一紧,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
方灼挑眉,脸这么红,看来是有了。
他跟系统八卦道,“知道是谁吗?”
233,“不知道,四喜每天都跟你一起。”
“不,并不是一整天。”方灼道。
他的很多事情,都是四喜亲力亲为,所以四喜经常去厨房或者其他地方取东西或是下达吩咐,会接触到不少姐姐哥哥。
方灼的手指敲点着膝盖,寻思那妖精究竟是谁。
傍晚的时候,萧崭从宫里回来了,一进门方灼就发现了不对劲,男人身上穿的不是早上出门的那套。
根据家庭伦理剧的套路,这妥妥是出轨的迹象之一。
方灼的脸沉下来,心里压着火气,“阿三哥哥,能给我看看宫里的回放吗?”
233被一声黏腻的哥哥恶心坏了,差点程序紊乱,“马上!”
这一看不得了,方灼差点就炸了。
萧崭被一堆人簇拥着经过御花园时,万花丛中突然站起来一个女人,衣袂飘飘,头戴牡丹,青黛朱唇……嗯,是个大美人。
大美人似乎不知道有人靠近,脚尖一点,翩然起舞,风一吹仙得不行。
萧崭目不斜视,那大美人却突然一个踉跄,得了帕金森似的不停的往这边移动,最后摔倒了萧崭脚边。
方灼,“……这演技,还不如我呢。”
太浮夸了,不够走心,这样的是不可能得到真爱的。
萧崭垂眸,没有要扶人的意思,只是对身后的太监,“皇嫂恐身体有疾,宣太医。”
看到这儿,方灼震惊了,“嫂、嫂嫂?果然是家庭伦理吗?”
233,“有点刺激。”
方灼心里的死火山复活了,随时都有岩浆井喷的危险。
大美人期期艾艾的啜泣几声,撑起上半身,恰好亮出自己半裹在衣服里的好胸器。
萧崭面无表情的脸渐渐绷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偏偏大美人像是没觉出来,还避开了太监扶她的手,“皇上赎罪,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惊扰了圣驾到了,罪该万死。”
完,往地上磕了几个头,有柔声,“臣妾心中郁结,所以才私自在御花园起舞解闷。”
萧崭默不作声,看不出喜怒。
大美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掉眼泪,“臣妾在冷宫中过得痛苦,皇上能否念在咱们以往的情分,放我出宫。”
狗皇帝如今被软禁,他曾经的妃嫔们自然也跟着被软禁起来。
方灼仔细观察着大美人身上的衣服,裙边有一截被划破了,估计是翻墙出来的。
这嫂嫂为了勾引叔子,也是很拼的。
见大美人嫂嫂赖在地上不肯起,萧崭失了耐心,脚下微转径直越过去了。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大美人气得差点把自己的手心掐出血,她咬牙站起来,子弹头似的撞开阻挡在前的太监,从后面抱住男人。
在那只手触碰到自己后背的同一时间,萧崭迅速反应,反手掐住那只手腕,来了个过肩摔。
虽然挺不厚道,但方灼还是想,听到那声惨叫响起的时候,心里要爽死了。
萧崭手重,为了不把人摔死,没将人摔在地上,而是旁边的花园里。
那里头到处都是花草枝丫,人倒是没摔死,倮露在外的皮肤却被划出了很多细的伤口。
萧崭回了寝宫,第一时间就把外衣脱了,还洗了个澡,可见有多嫌弃刚刚的浪漫的背后抱。
从浴池中出来以后,他下了一道圣旨,将狗皇帝的那些妃嫔全部放出宫去,不愿意出宫的就送去尼姑庵。
这下子谁还敢留,不用太监侍卫开口,自己就收拾包袱细软跑路了。
方灼让系统将光屏切换回现场直播,盯着天花板思索片刻,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四喜,皇上呢?”四喜,“皇上刚刚到院门口,就被管家给叫走了,两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什么,随后皇上就去了北院的书房。”
方灼把手一抬,“扶我过去。”
四喜扶着他的手在前头引路,将人带到了书房外。
外面的侍卫刚要话,就见王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齐齐闭嘴。
方灼让四喜带他去侧面,将只是翕开一条缝的窗户悄悄抬高。
萧崭背对着窗户,正在作画。
四喜扭头看向方灼,那目不转睛的样子,就跟能看见似的。
“他画啥呢,这么专注。”方灼问系统。
萧崭的警惕性奇高,竟然被偷窥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233,“画了条龙,画了只鸟。”
方灼挑眉,压着声音问四喜,“王爷在哪儿呢,你给描述一下。”
四喜心里的疑惑顿时就散了,“正对着窗户呢。”
方灼点点头,摸瞎翻进去,四喜给急坏了,王爷可不是曾经的王爷,人家是即将登基的准皇帝,万一是在搞什么机密要事,少爷就这么突然闯进去,是很可能被杀头的!
他连忙伸手想把人拽回来,奈何少爷溜得太快,没抓住。
萧崭笔尖微顿了下,随手扯过一张新的宣纸,把下面到内容遮住,继续动笔。
方灼目光落在对方宽广的后背上,口干舌燥的舔了下嘴唇。
他很想知道,如果是他出其不意的从别后抱上去,男人能不能一下子认出来。
事实证明,能。
有些人是刻在心里的,不需要用眼睛去辨认,只需要一点动静,哪怕被风带来的一点气息,就能让人轻易辨认出来。
萧崭将他压在案几上,目光落在青年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好看,除了偶尔黯然,看上去和从前并没有差别。
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像之前很多次一样,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青年的眼角。
每当这个时候,方灼那颗心脏都会提起来,这个动作让他有种错觉,好像对方知道什么。
他抬腿缠着男人的腰,树袋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顺便把脸也埋了进去,恰好避开对方锐利的视线。
“萧崭,你身上有皂角味。”方灼闷声道。
他也就随口一下,谁知道男人竟然抱着他,将下午发生的事情想从头到尾了一遍。
这老实巴交的程度,让方灼非常惭愧。
“哦。”方灼淡淡应了一声,“她以前是不是喜欢你啊,要不然为什么要抱你。”
萧崭,“不知道。”
方灼撇嘴,啧,男人,这话一听就是敷衍。
萧崭亲了亲他的眼角,突然,“三天后就是登基大典。”
方灼蒙了一下,这么快吗。
他用脑袋在男人胸口蹭了蹭,悄悄问系统,“剧情线要满了吗?”
【剧情线:四颗星。】
方灼盯着那几个颗能亮瞎人眼的星星看了很久,心翼翼的问,“我要走了吗?”
可他的感情线还没刷满呢。
233,“没有定数。”
或许寿正终寝才是人生圆满,亦或者萧崭真正执掌天下的那一刻,就是结束。
方灼死死把人抱住,好像这样时间就能过得慢点。
第二天一早,管家递来一封信。
信上的字奇丑无比,比他们家王爷的字丑多了,方灼耗费了极大的耐心才看下去。
“沙雕。”方灼把看完的信,递给了四喜,让他念出来。
四喜念完以后气的够呛,一连喝了而三大杯水才压抑住火气。
平时那么乖巧听话的孩子,破口大骂了声,“贱人。”
方灼安抚道,“人贱自有天收。”
写信人是冯海,字里行间全是哥哥弟弟兄弟情深,并邀方灼于明日午时,于城外的一间破庙团聚。
四喜把纸烧了,愤愤道,“少爷您别理他。”
方灼整理了下衣摆,“去,为什么不去?”
晚上的时候,他趴在男人身上,手指在对方胸上画圈,弄得刚刚搞完两场的萧崭,又硬了。
萧崭捉住他作乱的手,呵斥着带着点无奈,“老实点。”
方灼唉声叹气,“老实不了。”
“冯海回来了,约我在城外的破庙见面。”他又长叹一声,满满都是愁绪,“这可怎么办,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
“我派人跟着你。”萧崭用唇堵上那张唱戏嘴,“想怎么做都行,你高兴就好。”
方灼,“那我就勉强收下吧。”
萧崭,“……”
他准确无误的找到青年的翘高的嘴角,手指轻轻抵上,“口是心非。”
现在是春天,万物复苏,到处都是虫鸣鸟叫。
道路两旁的树林里,突然惊起一片飞鸟,明暗中保护的人已经跟上来了,正追着马车在树林里飞得正嗨。
方灼弹了弹鸡崽霸气的鸡冠,“儿砸,你粑粑待会儿是得他满地找牙呢,还是满地滚好?”
四喜瑟缩了下,缩了自己的存在感。
碰头的破庙是真的破,连房顶都缺了一半,菩萨塑像上挂满了蜘蛛网……这地方真的很适合拍鬼片和殴他人。
冯海穿着粗布麻衣和布鞋,脸上有点灰,还有点淤青。
想起那天自己是在赌场附近看见的他,方灼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和萧崭现在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收拾这种人容易脏手。
像这种贱人,得用深坑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