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总裁他有精神病20
此刻夜深人静, 四周除了昏黄的路灯,就是潜伏危险的黑暗。
看着身旁昏迷过去的男人,和空荡荡的后座, 方灼脑海一片空白, 不知道该怎么办。
233疑惑,“你怎么啦?”
方灼被脑子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慢半拍反应过来, “你他会有事情吗?地魂是消失了吗?”
233,“地魂彻底消失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主角死了, 但现在主角还活着。”
方灼空荡不安的心脏,总算是踏实了点, 脑子里的思路也清晰不少,这才想起,车里可不止他那一部手机。
他手忙脚乱的从蒋陆岩身上翻出手机。
完急救电话以后, 他摔回座椅上,呆愣的看着男人昏迷的侧脸, 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昏迷的人抵抗力稍弱,他关了车内的空调, 开车窗透气。
他扯了张纸巾给男人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随后将手放在对方额头, 还好, 体温正常。
后座空荡荡的, 好像之前出现在后座的色鬼只是他的幻觉。
他现在还不清楚的蒋陆岩的身体状况,不敢随意搬动,只能一遍给男人擦汗,一边在原地干等。
不到一刻钟,前方不远的弯道上,闪烁起了急救车车灯。
医生护士下车,将人从车子里心扶出去,放在担架床上。
方灼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安静的坐在一边看医生给男人做初步检查。
“心跳和血压一切正常。”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确定,还需要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方灼点了点头,神色晦暗。
抵达医院后,蒋陆岩立刻被推进了急救室,可是一番抢救和检查下来,人依旧没醒,但他的身体各项机能一切正常。
别是生命危险,连中暑得迹象都没有。
医生也有些费解,了个猜测,“或许只是劳累过度导致的突然昏厥,很快就能醒。”
方灼抿着嘴唇,蹙眉盯着病床上的男人看了会儿,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
这东西有灵气,既然能养生魂,直接戴在身上应该会有定魂的作用。
更何况太极图本来就可以辟邪挡灾,医院阴气重,晚上更甚,给大佬戴着,好歹能辟辟邪。
他把玉佩挂到蒋陆岩脖子上,顺势摸了摸男人的头发,“你乖乖躺着,我回去找师父来给你看看。”
完便下楼去办理个各项手续,走出了急诊楼大门。
看着外面漆黑静谧的街道,方灼心里发怵,他把手揣在兜里,站在急诊楼门口的石阶上,用力掐着大腿。
怕个屁,他身上还有师父亲手画的驱鬼符,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直接扔就是。
233,“你要不个电话吧。”
“个屁,就算是师父没睡,大半夜的,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过来吧。”更何况无名观附近还没车。
他深吸口气,快步走进夜色。
也是他运气好,竟然一出门就上了车,司机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有点低,看不见长相。
方灼捧着乱蹦的心,了地址。
司机按下计费器,发动汽车,全程一言不发,好几次方灼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瞌睡。
奇迹的是,本来以为不会顺畅的路途,出奇的平顺。
下车的时候,方灼真诚道了声谢谢,“您能在这儿等下吗,我还要返回医院。”
司机沉默的点头,月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他僵白的手上,看着有些诡异。
方灼忙收回视线,转身踩上阶梯,拍响了道观的木门。
像是早料到他要回来,门响了三声,就被人从内拉开。
老爷子穿着暗花的黑色唐装,踩着布鞋,一看即就是算出门的。
他大手一挥,“走吧。”
方灼扶着老爷子来到车前,正算开门,突然被用力拽了一把。
老爷子瞥了眼驾驶座,问了个让人莫名奇妙的问题,“你就坐这车回来的?”
方灼,“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子,“……”真不知道这子究竟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他心塞的摆了摆手,“先上车吧。”
待老爷子坐稳,方灼才从另一侧坐进车内,好奇问道,“师父,您已经算到我为什么回来了?”
老爷子不太情愿道,“没有。”
没在方灼脸上看见任何让自己高兴的表情,他又,“我只算到有人登门。”
果然,便宜徒弟的眼睛亮了,里面装满了崇拜。
老爷子心满意足的哼哼一声,手插着袖子,闭目养神。
不多时,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方灼揣上找零,带着老爷子往病房赶。
刚推开病房门,就察觉到不对劲。
走之前明明关好的窗户,此时大开,窗帘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风,吹得狂舞乱飞。
老爷子神情懒散,依旧揣着手,“房间里有东西,就在病床下面。”
大概是心理作用,方灼还真从黑漆漆的病床下,看见了一点轮廓。
“身上有符箓吗?”老爷子问。
“有,有我自己画的,还有您之前给我那张。”方灼顿了顿,“鬼能待会儿再抓么,救人要紧。”
老爷子斜睨过去,视线在男人脸上了个转,“五官开阔,也没有死气和晦缠身,死不了。”
“用你自己画的,效力不够就多贴几张。”完见人不动,抬起脚踹了过去。
方灼踉跄的扑进去,恰好站在病床前。
他穿的是短裤,夜深露重,下面本来就凉飕飕的,如今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化为了实质,缠在了他的脚踝上。
有东西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心跳从平静到剧烈,他抖着手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黄符,闭上眼睛飞快贴到了那东西的额头上。
为以防万一,他又多贴了几张,缠绕在脚上的,无形的桎梏顷刻间松开。
地上的东西四肢纤细,肚子大得离谱,被贴了几张黄符后,在地上了个几个滚,化为黑色的青烟,消散了。
老爷子挑了下眉,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他走进来,科普道,“那是饿死鬼,什么都吃。”
方灼从怔忪中回神,返回门口按开灯,这才看见,病房里的东西大半都有被啃咬的痕迹。
就连钢架结构的病床上,都有深深的牙印。
方灼,“……”这是有多饿,才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佬的生命安危,他将老爷子拉到病床前。
“您先看看怎么把人弄醒吧。”
老爷子蹙眉,“天亮了自然就醒了。”
方灼,“您逗我呢???”
老爷子瞪他,“我没那闲工夫。”着眼神突然锋利,伸手将蒋陆岩脖子上的红绳扯了出来。
方灼,“……”
这感觉,怎么呢,有点尴尬,就跟早恋被家长抓到似的。
“我那饿死鬼怎么没把他吃了……”老爷子似笑非笑,“你子可真够大方,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给人就给人?”
方灼心虚,“医院晚上太危险了,所以……”
“那你呢?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为好兄弟两肋插刀到这份上,他倒是头一次见,“你知道你之前坐的出租车是什么吗?”
方灼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老爷子厉声,“鬼车!”
难怪那个人一句话也不,还一直低头装神秘,上车前师父还突然抓了他一把……
脑子里画面一闪,方灼立刻将裤兜里的找零全掏了出来。
我去,全是黄色的纸钱。
方灼赶紧将纸钱揉成一团,扔进病房卫生间的马桶里,用水冲走了。
他一脸后怕的走出来,无语问道,“您知道是鬼车,怎么还带着我坐上去。”
“深更半夜,不坐车难道用腿走?”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突然扭过头去,又盯着床上的男人多看了两眼。
“我怎么有点眼熟……”他着,用手指点了下蒋陆岩的眉心,“地魂竟然回归本体了,怎么回事?”
方灼只是地魂在蒋陆岩面前显形,然后一人一魂互相看不惯,都想吞并对方的意志,然后就了起来。
老爷越听眼睛越亮,“妙啊。”
地魂在本体面前显形,简直闻所未闻。
方灼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个科学家发现新物种的狂热,脚下一动,挡在了老爷子和病床之间。
“我还是头一次听这种事情。”老爷子摸了摸山羊胡,“显形就罢了,还能架……有点意思。”
他完,突然反手将方灼拽到身前,将其脑袋压了下去。
方灼的额头跟男人的狠狠撞在一起,下方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眼神极具侵略。
老爷子什么也不知道,拖长声音指点,“闭上眼睛,好好感知,以你的体质,应该能感觉到地魂此时的状态。”
便宜徒弟身上的阴气和鬼怪的不同,鬼怪的阴煞之气来自于负面情绪,他徒弟身上的,可是自与大自然和人类本身。
方灼冲着那双睁开的眼,弯了弯眼睛,阖上眼帘。
眼前被黑暗覆盖的同时,他看见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被薄雾隔离的人。
他们长着不同的脸,气质也各不相同,唯独看向自己的眼神,凌厉如刀,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那些人,方灼都认识。
几个男人原本低着头,像是感知到他的窥探,突然齐刷刷看过来,并且不断走近,然后缓慢重合,成为一个人。
重合后的这个男人,五官模糊不清,唯独一双眼睛非常清晰,想要将他扒皮抽筋的眼神,比之前几个人的加起来都要恐怖。
方灼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睁开眼睛,跟下方那双正好对上。
蒋陆岩嘴唇勾出弧度,眼睛愉悦地眯了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我又找到你了。”
方灼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突然抬高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随后重新合上眼,又睡了过去。
“感觉出来了吗?”老爷子见徒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弯腰看过去。
结果却看见自己徒弟脸上青白红交替变换,相当意思。
老爷子顺势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发什么呆?问你话呢。”
方灼站直,嘴唇无声翕动,半晌才出声,“我、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老爷子蹙眉,“不可能,你身上的阴气相当于探测器,对来自于生魂自带的同类型的阴气应该非常敏感。”
想起刚刚“看”到那一幕,方灼不太确定,那是不是脑海自动合成的假象。
“师父,我再试试吧。”
他完,不等老爷子答复,弯下腰再次将额头贴了上去,闭上眼睛。
之前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还在,他插着手站在那儿,鹰隼般尖锐的视线,直直刺向他。
方灼莫名的一阵心悸,甚至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沉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扑来,男人终于走至他“面洽前”,像是一座屹立的山峰,让人非常压抑。
但最令人奇怪的是,他竟然闻到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的,类似檀香的幽香。
可他不是在医院吗,闻到的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才对吧。
疑惑间,脑子里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方灼再一次睁开眼睛,踉跄的往后退。
系统发出的警报仍在持续,一声高过一声。
他捂住耳朵蹲到地上,“别响了!”
233的声音突然插-入,公事化的报告道,“检测到超高频的能量,请宿主立刻远离能量体。”
方灼粗喘两声,腿软得站不起来。
老爷子走近,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你怎么了?”
不过是感应下而已,这子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脑子里的警报声没有停歇,只是声音减弱一些,方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没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老爷子皱了皱眉,悄悄把了下他的脉,确定的确没有问题,才挥手让他赶紧去。
距离病房越远,脑子里的警报声越弱,直到走到走廊尽头,才终于停歇。
方灼抖了抖后背汗津津的衣服,眉头皱紧,“到底怎么回事?”
233支支吾吾,半天没崩出个屁来。
“不利索?那就我问你答。”方灼语气前所有未有的严肃,吓得系统一愣一愣的。
233,“你问吧,我、我尽量回答。”
“为什么每个世界,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我不能。”
“……”方灼,“为什么刚刚拉响警报。”
“刚刚主角的能量峰值过高,差点超过世界所能承载的界限。”
“超过了会怎么样?”
“世界会崩塌。”
方灼摩挲着下巴,“所以主角在穿越途中,或者穿越之前,将自己的能力压制了?”
233没吭声,算是默认,随后又听见宿主,“必须要压制能量才能进行穿越,看来我男人本身就是个大佬。”
想起之前那个陌生男人的话,方灼脸色阴沉下来。
“233,我在现实世界是不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