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晋江独发56
饮水摊的商贩热情招揽二人,清瘦的高挑汉子,望见无措的冯露。以为她是大家姐,平素不出门,没得这些市井见闻。
他殷勤推广道:“姑娘我王二解渴摊,是碾碎菊花、紫苏、乌梅、荔枝成粉末。单冲汤品三文钱,加蜂蜜、时下鲜果块五文钱。”
冯露不解,指唇思索片刻,道:“这不就和现在的花茶包,异曲同工吗?”
叫王二的贩不知什么是花茶包。他抬头看又多了几个客人,不失客气的催促道:“客人要一碗尝尝吗?”
花满楼笑着道:“我们要。”
他微微低首,问冯露想要什么味道得。
“乌梅和荔枝双拼。”冯露想到前世的冷饮,她嘴角略微一翘。弧度很,却让她整个人生动起了,仿佛不再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花满楼几息猜测下,他道:“要一碗乌梅荔枝。”
来买水喝道,都是泡冲一种花果粉末,再浇溉蜂蜜水、投入果肉之类。可还没听过两种打底茶水放一起,能好喝吗?
还是他听错了。
“客观是要两碗?”王二问道。
听此,花满楼一笑:“两碗乌梅与荔枝混合的汤品。”
后面食客眼巴巴等着呢。王二也不顾奇怪了,他冲跑了两碗乌梅荔枝。
他人淳朴也只照旧收三文一碗。
花满楼递给他钱,将头碗汤品端到冯露中。
“公子姑娘,可在我鹏下喝完再走。”原来饮水摊旁,还搭了两张桌子,供客人歇脚喝水。
两人一牵着长条布,一端着碗坐到一张桌子畔。
冯露刚坐下道了声“糟糕”。
花满楼以为她有什么大事,也急忙追问。
冯露情绪低落,又怕花满楼责怪自己。但她知道花满楼是个好心人,不会怪自己,只是她自己会怪自己。
“新买的签肉,不知被我掉哪儿去了。”
花满楼轻轻拽了下白布,“何必伤怀,冯姑娘又没丢。”
“七童,你可真好。”
花满楼端起“古怪”的汤品,荔枝的清香混合乌梅的酸甜,味道特殊,却不难喝。
还是很甜得。
只是他是个端秀人才,锦衣握瑜,身姿清朗似今夜皎皎明月入怀。
倒衬
得对面相坐得冯露,是个削瘦的青涩姑娘。他们气氛没有爱人间,举抬足的甜蜜暧昧,似是兄妹。
一时间来此买汤品的姑娘愈发多了。
冯露不喜欢被人围观,她喝完几口,轻轻道:“七公子,我们走吧。”
花满楼随了她的行程,问道:“冯姑娘还想去哪儿?”
“瓦舍勾栏。”冯露抑制冒起的兴奋,“我听人家那里什么都有。吃饭喝茶买玩意儿,看戏看杂耍听书等等,一应俱全。”
花满楼笑出声。
冯露纳罕,暗道是否表现过于激动。
花满楼:“难得看到冯姑娘生动一面。”
她讷讷道:“生动活泼吗?”就是上辈子,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花满楼带她向前走去,冯露却走不动了。她只觉头晕腹胀恶心,先前强压的不适都冒了出来。
一双修长舒适的放在她额头,“不是发烧。”花满楼蹲下,“冯姑娘快上来,我背你去看大夫。”
冯露一只扶着腰,一只拍顺胸口,道:“七公子,太麻烦你。”
最重要是,花满楼并非寻常人,却要照顾她个正常人。
“冯姑娘快些,否则药铺要关门了。”
花七公子背着冯姑娘到了,万梅山庄麾下的药铺。铺子里都有股幽香的梅花香气。
进了里间,花满楼和冯露俱是惊讶。她能看到白衣胜雪的剑客,而花满楼是感受到了股冷寒肃杀之气。
短暂的惊讶后,头晕恶心的状况又覆上她。
西门庄主与花七公子,相互微微颔首。
白袖一伸,西门吹雪示意放入软榻
骨节分明的,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西门阻止了大夫和管家,自己亲自诊脉。并让他们出去迎接病人。
他冷冷的双眼垂下,他不喜欢人太多。
“吃得油腻且多胀胃,开服清胃的方子即可。”
花满楼颇为自责,若非自己带冯露吃夜市上的食物,她也不会遭此罪。
他收敛思绪,温煦真挚道:“多谢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似乎推测他一二分心思。他道:“此乃事,只是她再不调养生息,恐有早衰之症。”
冯露低头无语,她倒觉得关系不大。她早已无牵无挂。
“还请庄主给开药调养一番。”花满楼
有些牵动,“在下日后定竭尽报答。”
西门吹雪微微摇头,“药是其一,心是其二。两者皆是重要。”
“在下知道了。”
万梅山庄的大管家生病了,京都的店铺,都是他定期抽查。这次西门吹雪就自己动身了,万家灯火,炊烟袅袅,独行的剑客倒也不觉得庸俗。
他与这种生活隔离,却又有些想探究。
药铺里,药理最好的西门庄主出,开了方子。并每月可在此处复诊,给冯露再开新方调养。
冯露起身行礼道谢。
与西门庄主擦身而过之时,他压低声音道:“冯姑娘,花满楼欲要你活也。”
冯露闻言,再望旁边温纯君子,不由喟然歉疚,又似迎了个霹雳。
她对花满楼的刻板映像,导致她觉得,人家只是习惯了对人好。
冯露隐隐又觉得他不是这般。
可纵使如此,她就能心安理得浪费人家的好心?
从花满楼想挽救自己时,她就理应考虑朋友的感受了。
花满楼提着两包药包,在被灯火照耀亮堂的街道,问道:“冯姑娘,是我考虑不周。”
冯露道:“七童若真是把我当朋友,就不要想我道歉。”
“你没有错。”
二人闻言一笑。
渐渐走回了楼,附近行人也少了,没有了夜市的拥挤。
花满楼犹豫了下,道:“冯姑娘是在下的朋友。我希望你能调养身体,随万物阴阳变幻而行止。”
冯露道:“可是我不能入睡。”
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失眠之痛,在煎心。
“但是七童的琴声,让我稍稍安定入睡。”
心事重重的花满楼这才,雾散云开,道:“那在下就每晚都给姑娘弹琴。”
冯露低头看脚下的楼梯,”其实也不一定非得弹琴才行。”
花满楼又问:“还有何种办法?”
“晚上有人给我在床边,话,讲些故事。我就不怕了。”
完后,冯露十分尴尬,脸色通红。她是了真心话,只是异性面前这般,有些不妥。
花满楼沉吟片刻,收回二人执的白布,道:“姑娘若不嫌弃,我可每晚陪姑娘话,使姑娘入睡。”
结果到了晚上冯露终于知道了,是如何陪话入睡。
那可不是在
床头给你讲故事,聊天。
是隔着门。
无量天尊,阿弥陀佛。真是难为花七公子了。
“陆凤就是长了好几双眼睛,好几只。他还很喜欢喝酒”
真的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冯露听着听着倒真得睡着了。一连几日颇有成效。
一天清晨,冯露睁开眼睛。她有些不可置信得望见水银镜,里面的姑娘,长发柔软发黑,略微黄。添了几分异域气息。面容虽然过于白,一双眼睛却带了生气。
隐隐间,她似乎看一人冲她微笑,冯露却再不上前,也微微朝那女子笑。
她心里念道:阿容。
也没再什么过激举动。
原身是古代人,少女时代就再没剪过头发。冯露按时吃药,在花满楼的聊天下,酣然入睡,心情通畅不少。头发养回来了许多。
长发飘飘全部盘在头顶,就更显丰茂了。
冯露也发自内心喜悦。她当窗理云鬓,傅粉点绛唇,步摇轻插。傍晚时,再戴上薄围兜外披,就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只可能是觉得这娘子太瘦。
“七公子,我今天想去瓦舍看相扑。”
花满楼道:“甚好,我昨天还听,新驻入了两个女相扑。”
没错就是日本国技——相扑。
不过我国宋朝就有这个娱乐项目了,其实追本溯源差不多就是摔跤,相互角力。
到了晚上,花满楼穿一身云绣蓝衫,越发文质彬彬,精秀异常。
冯露披了件外披,戴上外衫的兜帽。
二人出门,倒没再用白布牵着了,冯露可没刚开始那般虚弱了。
男子相扑,袒胸露臂,热血腾腾,使观者叫好押注。
但女相扑是相互搏争,是别有番香艳滋味了。
冯露暗瞅瞅旁边的花七公子,长吁一口,看不见这番场景也好。
瓦舍勾栏里的相扑台子上,两女都是箭袖杆短衣,大档夹衣的紧裤子,外套个短袄裙。
都很是紧身显身材。
“撕拉”一声,一女上衣被撕裂。她抱住抹胸,低首脸通红如霞,丰腴的身材更显火辣。
怪不得司马光上奏宋仁宗,不要让女相扑这类节目,在宣德门表演。
这在严肃如大会堂,表演撕拉扯垮,确实不好,不好。
在场众人
无不叫好,男子越发兴奋,有的两眼通红。妇人则是捂住男童的眼睛,甚至有些还捂住女童双目。
冯露前边有个宽肩窄腰,一身红色官服的郎君,脸色通红如血滴,他回头朝望,避免入目。
瞧他七尺男儿,又作官府公人打扮,倒是显正气凛然。谁知脸皮恁般薄。
冯露笑弯了眼睛,差点前仰后合,兜帽都被笑掉了。露出做过修饰的头发。
两双眼睛对上,冯露羞怕被人瞧出来,胡乱侧身去。
作者有话要:可见当皇帝也不能随便饱眼福。
司马光果然是正义之光:陛下身为道德模范,兴趣爱好应该高雅。
宋仁宗,面上微笑,内心煎熬不舍:我真的想看看野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