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晋江独发64
黄药师抱着酒壶,喝了三日的酒。
喝得他想吐,厌倦甚至疲惫。
天下失意的男人,都是一般模样。
日薄西山,天边翻卷的绯色,透过窗棂,射进了屋子。
那霞光像春日女子鬓角的桃花,也像人临死前嘴边的血迹。
一会儿绚丽如梦,一会儿骇他神魄。黄药师孤倚在床柱,沾着酒渍的覆在眼睛上。
突然间,他抬挥送酒壶,稳稳立在桌沿。问二要了水,他沐浴完,换上新衣,在月夜降临时,拎着二出门。
二哥拘着腰,扶着帽子,哭丧脸,哆哆嗦嗦叩各个大佬的门。看着白脸公子哥模样,原来是个煞星。
最后一位悟觉大师,没有立马出门探看。
黄药师从袖中拈出一片金叶子,飞到二里。
他郁结的心情稍稍好些,他微微一笑。
广袖青袍,金丝银带系腰,眸含轻笑人似随意一站,恍若玉山松柏,烨然若神人。
二看呆了,一时竟忘了收钱。
直到旁边的门吱嘎响起,他才带着几分痴怔退下。
青年低首弹弹腰间玉佩,拂去上面本不存在的灰尘。
悟觉见他本是漫不经心,却了让人紧迫压抑的话:“大师,不给在下一个交代吗?”
大堂之中,灯火通明。
几个德高望重的大侠,望见彼此,都有些羞惭之色。
竟然都被个毛头子,逼迫到如此地步。
点苍派的蓝长老率先发难。他眉间尽鄙夷和不耐烦,道:“我看就是你贼喊抓贼,戏耍着我们玩。”
此话一出,在场人脸色俱是一变,且神情皆不同。洪七愤慨,被旁边的弟子拉住。
一只举茶杯,醒残留酒意的黄药师,骤然睁眼凝向他。
“呵,贼喊抓贼。”他沉肃的脸,缓缓勾勒出笑意,道,“这话用得好。”
“阿弥陀佛。”悟觉大师道,“在真相未查明前,吾等还是不要妄加言论。”
崆峒派长老不语,昆仑派掌门点头,点苍派长老,却觉得寒意入骨,撇过头不去望黄药师。
人的预感往往是几分准确得。
“蓝长老,莫不是把所有人当傻子了。”黄药师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子,在众人不解目
光中打开。
里面竟是只白白胖胖的蛊虫。它在绸缎面上蠕动着身躯。看得人犯恶心。
又往地上甩一块沾着蓝羽毛的牌子。
有个点苍派的弟子忍不住惊呼:“这不是长老的山头的牌子吗?”
“既然你们没动静。”黄药师起身,望着蓝长老惨白的脸,笑了,“我只能多劳累些。”
他不再看众人的表情,大大敞敞走到蓝长老面前,将锦盒塞到他里。
那蛊虫竟从盒中爬出,亲昵地缠上蓝长老臂膀。
在场武林人士,已觉不对。都聚精会神望向他们二人。
黄药师继续道:“这虫和牌子,都是我在那黑衣人身上搜到得。”
“江湖传闻我一夕杀百多人。”黄药师冷笑道,“我是能杀这么多人,但是血流那么多会让我恶心。”
苏州府当地的丐帮弟子,大着胆子道:“官府仵作,高太公和其妻子是被人用剑刺死,但他们和其余人喉咙里都有毒。”
“也查不出是那种毒。”
崆峒派长老出列,不可置信看向蓝长老:“木和,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辣。”
他一向庄重的脸,此时沉痛纠结。
“你你上下百口人,你怎么狠得下去心。”
其余人也脸色惊恐起来,身子渐渐疏离蓝长老,朝别处抱团聚起。
蓝木和向前一步,对他们道:“你们听我”
一个点苍派的弟子突然跪倒在地,他狠狠磕了几个头:“人都是我杀得,和我师父没有关系。众位就不要怪他老人家”
牌子还能勉强圆过去,但是雨夜放出的珍奇毒物,分明只有蓝长老这样的地位能搜集到。
众人的思想更是加深蓝木和,才是杀害高家人的凶。
悟觉大师一身红色袈裟,肃目沉思,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蓝长老狠狠瞪向自己亲传弟子,又对崆峒派长老道:“何为镜,你反咬”
他话还没完,只觉颈子酸麻无比,动弹不得。
接着烈火灼心,肠绞腹痛,他捂住胸口不可置信望着自己,低眉敛目的徒儿。
蓝长老的弟子,痛呼一声“师父”,并接住了师父。
他泪流满面,痛苦道:“师父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怎么能弃弟
子而去。”
蓝长老闻言,更加脑胀头昏,气急攻心,被拍打的背部一阵憋气,然后吐出一汪黑血。
那弟子也不嫌弃,为他收拾衣物身体,哭念道:“师父你不该练那些毒物,竟是被反噬了”
昆仑派掌门,身穿道袍执拂尘,叹息道:“无量天尊。”
突如其来的反转和变故,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细想来又觉得有迹可循。
崆峒派长老望向没有话的黄药师,心底长舒一口气。
这件震惊官府和江湖的灭门惨案,似乎在随着真凶的死,真正落下了帷幕。
天蒙蒙亮,鸡鸣嚎几声,震破东天的红日,懒洋洋舒了个腰,将光芒洒到吴侬软语的苏州。
分离总是江湖的常态。
粗布褐衣的洪七牵着一匹白马,拂过头顶的绿柳,他对一波清冷的江水叹道:“未想你我兄弟二人,相聚时日如此之短。”
江水滔滔,绿柳依依,为君牵马终有一别。
晨风吹起黄药师的衣角,他自从回家以来,遇到了许多伤心事。难得有桩真挚情谊,不多时也要分离,他也凭添了伤感。
只是他向来不是个感情奔涌之人,他驰上马匹,勒住缰绳道:“江南之景,四季如春,无冬雪之冷酷凋零。我与洪兄之谊,恰似如此。”
“长青不衰。”他轻轻一笑,眼睛里却承担了以往许多,不曾有的情怀。
“再次相逢也不过瞬息。”
洪七摆,另只举起腰间酒葫芦痛饮,烈酒烧心,全解儿女情态。他哈哈笑道:“对,洪七和黄药师都有名号,相逢何难!”
那马踏踏走了几步,黄药师忽然转首,郑重道:“洪兄,江湖险恶,汝直率清朗,当是心。”
不仅点苍派有问题,他看崆峒派、昆仑派之间似乎有些猫腻。
只是他不欲深究,他要去昭明寺送东西。
黄药师扬鞭踏马而去,空余落英缤纷坠地。
晴空潋滟,春暮夏初的大雨润得花艳草长,蕊香扑鼻。水波碧碧,朵朵圆盘荷叶立在水里,行舟划过皆是清香悠然。
隐隐间竟有飘渺的曲音传来。
上官飞燕的拂波而过,泛起圈圈涟漪。映照如花似玉的容颜。
只是瞥见同样入影的一对男女,不禁心气怨怒。
当一个女人越毒,越想做一件坏事时,她反而倍加冷静下来。
“七哥哥我看到那儿有莲花了,白色得。”她甜腻的渴求道,“就是太远了,我折不到。”
“你能不能给我折下来。”她娇笑道,“正好也看看七哥哥的轻功和耳力。”
这并不算什么难事,何况他就在附近也不会出什么事。
花满楼踮起脚尖,在上官飞燕清脆悦耳的声音里,朝她指挥的方向纵轻功而去。
“在往东边些”上官飞燕一面高声着,一面走向冯露。
冯露退到舟尾部,皱眉道:“七童眼睛不好,你这般要求有些骄纵了。”她着悄悄伸入自己衣袖。
上官飞燕没了平日的甜美娇丽,她黛眉上扬,凭添几分厉色。她冷笑道:“姐姐平日也骄纵,总爱和我抢东西。”
她更进一步道:“可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和我抢东西。尤其是男人。”
一股强劲的掌风向冯露袭来,她避之不及,肺腑震痛,喉头腥甜。脚下又被这只燕子一绊。
心狠辣,不愧是上官飞燕。比拼茶艺输了,就要自己的命。
冯露咬牙将中的红色粉末洒出。上官飞燕没想到她个普通人,在危时刻还能克服本能的恐惧,袭击自己。
那粉末又辣又呛,随着冯露“噗通”一声落水,也飘进了上官飞燕的眼睛里。她捂住火辣辣的眼睛,泄愤地向四周射毒针。
落水之声惊动了花满楼。
上官飞燕冷凝之色闪过,她执起一枚毒针刺向自己,晕倒船头。
花满楼扶起她,呼喊。
她才悠悠转醒,泪眼朦胧,眼睛却是更痛了:“七哥哥,有人毒杀我们。我现在胸口好痛,眼睛也痛”
“我是不是要死了。再也不能和七哥泛舟喝茶了。”她抓住花满楼的衣襟,“七哥哥会不会把我忘了。”
泪水渗透了花满楼的前襟。他脸色苍白,方才诊脉确实是剧毒。他赶快封住她的三窍,以免毒气扩散。
“阿露在哪里?”花满楼忍着恐惧,望向船舱。携的花苞,不自觉的颤抖。
上官飞燕道:“我被人打晕在船头,不知冯姐姐怎样了。”
她又哭道:“我好似听到迸溅的水花声了。七哥哥快去看看
。”随后她颤颤捧起清波,洗眼,好痛好辣!
花满楼走入舱内,里面没有活人的呼吸声。他还是问道:“阿露,你在吗?”
他仔仔细细摩挲舱里的物什,就是没碰到冯露。
江水早已恢复平静,水草蔓延,荷叶随风摇摆,几头鱼儿探出。深深浅浅的绿弥漫,就是没有那蓝衣女子。
作者有话要:本卷完。
龙傲天遇难升级,女主遇难开新地图。
花花不傻,燕子提前动就要提前倒霉了。
咳咳对了,女主下卷谈恋爱,新恋情。提示:穿白衣,剑客,冰山,还有一座城哈哈。感谢在2020-0-423:35:52020-0-622:42: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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