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晋江独发118
春光透过罗帐,挥洒在脸上。冯露静静坐起,披上薄衫,轻声赤足踏下床。
菱花镜中映出的娇艳,与眉间迷离交织,雾锁春和秋,如梦似幻。
有位郎君素衣斜垮,清冷的声线温和道:“我给你梳发画眉。”
一缕青丝垂下,滑过她指尖。冯露轻轻呢喃:“古画绣房举案齐眉。”
黄药师揽住她,“自是,永远永远。”
今日午食是师父准备的,黄药师的几个徒弟有些惴惴。
洪七大喇喇坐在主位,喝起酒。
四色果品,各种糕点、前菜。直让人眼花缭乱。只是除了洪七,其余年轻人不敢动筷。
冯露劝道:“这些日子都辛苦你们了,快吃些解解疲。”
三个徒弟一听,才稍稍动筷。
没尝过师父做饭的梅超风,吃得眉眼一弯。曲灵风却声提醒:“师妹,少吃点。”
梅超风看了看他,放下筷子,眼巴巴望着。
冯露纳罕姑娘突然停著,洪七哈哈一笑:“超风,你师兄让你少吃点,可不是怕你抢吃的。而是”
洪七视线朝门一扫,二提着食盒前来。
二只觉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可已吃饱了饭。食盒里散发的香气,真是磨人。
来回几趟,才上齐。不仅有江浙名菜,西湖醋鱼松鼠、凤尾虾、东坡肉、荷叶粉蒸肉、叫花鸡等,还有
——“桃花虾仁、鸳鸯鸡、凤凰鱼翅。”
冯露听完二报的菜名,脸色微红。
洪七喝了口酒,道:“看吧,还有如此多的美味,你一早填饱肚子,就没口福了。”
梅超风忙点点头,这一刻,有衣穿饭吃的生活,使她满足极了。
只是师父真豪奢,做重了好几样主食材。
待黄药师出庖厨,洗入座时。
洪七自拍头一下,起身道:“哎呀,你看看我顾着吃,竟忘了今天的主人公了。”
三个徒弟也瑟缩站起,师父还没上座,他们就动筷了。
旁边的冯露,挽上黄药师的袖口,道:“也是我糊涂,忘了等大厨。”
黄药师道:“无碍,今日高兴,在乎虚礼就落了俗套。”
众人才坐下。
黄药师垂首对她道:“你尝尝面前这道菜,可还合心意?”
这道菜,正是用鸭油爆炒鸭胰和鸡脯。摆盘出来,青菜“美人肝”。
入口鲜嫩清香,冯露抿唇一笑:“比我之前吃得还好。”
“恭贺师父,师娘。祝愿白首同心,永不分离。”曲灵风起身敬酒。
陈玄风也拉着,只知吃的梅超风起来,随曲灵风一同祝贺。
冯露暗道,曲灵风作为大师兄,灵成熟,再好不过。
她望旁边颔首的男子,他看重的人都不差,只要他自己别犯倔脾气,大家都安生。
黄药师饮下酒,忽道:“你们将那要跑的夜枭抓住。”
原来石群和何,还欲逃跑,可惜黄药师与洪七坐镇,没走几步就被发现了。
二人被一推,踉跄着走到他们面前。
冯露已知他们中跗骨钉的事,叹了口气。她前世就识得他们,缘分一场,也希望他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她在他耳边道:“今日我们喜宴,所幸大方些,叫他们坐下吃饭。”
黄药师按住她的,“让他们二人入座。”
曲灵风一噎,阶下囚成客人了,师娘的话在师父那里,比圣旨还管用。
何扬起头,呸了句:“谁吃你们的东西,想讨好爷,没门的事!”
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石群皱眉,对何的冲动言语,不赞同。
黄药师袖中弹出个石头,朝何胸口去。
何胸口一震,筋脉愈发受阻,喷出口血来。
黄药师握住酒杯,凝向他们二人,似笑非笑:“我不想让你们吃,你们就算磕头叫爷,也吃不到。我想让你们吃,打碎牙齿跪地,也要给我吃完。”
一震威压袭来,石群捂住胸口,单膝跪地,勉力扶住何,道:“方才失礼,还望恕罪。正巧我们也饿了,不能辜负您的好意。”
洪七呵呵一笑:“药师啊,你这个脾气。”
两个男徒弟倒也习惯了师父的秉性。只这个女徒弟,内心惶恐不安:师父好可怕,以后要离师父远一点。
身为罪魁祸首的冯露,不敢再什么。真霸道总裁黄总,用各种办法实现人的请求。
就是比较扭曲,好意也让人不爽。
接下来洪七逗弄辈,活跃了气氛,才让这顿饭勉强吃下去。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洪七抱拳道:“今日的佳肴,回味无穷,将久久不能忘怀。药师,兄长我先走了。”
冯露起身,已觉眼眶微热。
洪七对她道:“妹子,日后有什么烦恼困厄,皆可来找我。”
黄药师道:“多谢七兄对我二人的照料。”
洪七笑笑,嘱咐道:“你们二人看似豁达洒脱,实则倔强偏执,万事都要看开些。”
他挥翻窗而走。
冯露伤感,不由喊道:“七哥。”
“妹子,我走了!”
他们也有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
曲灵风问道:“师父,这二人怎么处置?”
黄药师道:“问问你师娘。”
“放”她原想放了。
徒弟们在她第一字起,睁大眼睛望她。
冯露想想,现在律香川与高老大勾结,送这二人回去,也是受罪干些龌龊事。
她道:“先跟着咱们。”
梅超风在屋里收拾东西,叽叽喳喳与两个师兄话:“大师兄,二师兄,师娘也不杀了那两个子,心太软了。”
陈玄风脸色微变。
曲灵风摇首道:“师娘心善,正好与咱们师父相合。咱们以后有事做不好,师娘给咱们求情,师父就不严惩。”
梅超风这么想,高兴地点点:“正是,有师娘在,太好了。”
冯露对黄药师道:“我想去花满楼那儿看看。”
正在作画的黄药师,停下笔,心烦意乱:“你去找他做什么?”
冯露打眼瞅那幅画,原来是自己今晨梳妆时场景。
她没有立马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画里怎么没有你?”
“仕女画,不画男子。”黄药师道,他抚画作空白。他们同睡同起,他偶尔亦觉是南柯梦,下一秒她就要化作蝴蝶飞走,化作青烟消失。
是以这幅画,笔从心作,只有她,没有她。
黄药师转首握住她的,不再看那画,“你还没有告诉我。”
冯露捂嘴哧哧笑道:“我总至于,去找那温柔公子,多情一番。”
黄药师冷呵:“你敢。”
冯露暗道他这脾气又上来,心中不悦,故意与他对着干:“若我就这么做呢。”
黄药师知道她是在调侃着玩,只是还是出心里所想:“那大家谁都别想活。”
冯露直呼:“我原先还能活活,如今你也要把我弄死。”
黄药师轻笑,“我若走了,自是舍不得你在这世上受苦。”
冯露无语,已不知如何接。
她只好出实情,道:“孙蝶妹妹之前在花满楼那儿,我现在想去看看她。”
黄药师就陪着她去楼。
走至楼下,冯露徘徊良久,颇有些游子怯乡的复杂情感。
她道:“我们来的匆忙,你去食铺买些东西。也不至于空去。”
黄药师点点头。
冯露在这儿调节下心情,想到孙蝶还没见过黄药师。她又有几分害羞了,闺蜜和老公见面,怕两人不对脾气。
冯露正胡乱想着,身后有个影子附着过来。浓厚的危气息逼近。她回首,面前大胡子的商人,有几分熟悉。
她蹙眉不解:“你是”
下秒就被劈晕。
大胡子将人接住,带上停在酒肆的马车。
马儿跑起,远离楼。大胡子扯下胡子,露出英俊沉渊的面容,他冷冷道:“你害了我,现在要偿还了。”
此人正是被逃亡的律香川,他自知是强弩之末,但执念未消,想掠了孙蝶。
没想到抓到了冯露,这两个女人。一个害了他,一个被他害了。他哪个都不会放过。
律香川眼中闪过狠戾。
冯露头痛不已,在浓厚的脂粉味里醒来,外面莺歌笑语。她浑身无力,拽着粉纱帐,朦胧中,一个红衣女子向她走来。
冯露垂眼养身。
红衣女朝门口守着的瘦汉子,道:“人又昏过去了?你快去找大夫。”
待那汉子走后,很快又有新的,熟悉的脚步响起。
冯露睁开双眼,男子灰白的袍子,负而立,但已不复往昔从容,眉宇阴翳一片。
“律香川。”冯露轻轻道。那旁边这女子,是高老大。
女子玩味一笑:“需不要,我腾空给你们两个旧情人,叙旧情。”
律香川冷冷道:“本就没有情,又有什么旧情可叙?”
现在不宜轻举妄动,激怒这二人,冯露想,要等待黄药师找到自己。
她垂泪,柔弱倚在柱子上,也不话。
律香川走向她,眼神似一把利剑,穿透她。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得吗?”
女子抬首,乌鬓雪肤,额头的细汗,面颊的泪水。仿佛被风催着的梨树,低垂枝蔓。
“你走后,他找到了我,威胁我”冯露双捂住脸,泪水涟涟,“香川,我不想的,自你走后,我惶恐又想念。”
她微微停住哭泣,又很是开心:“你没事太好了。”简直太不好了。
高寄萍有些惊讶,因为律香川握紧的松下,他浑身的戾气稍稍平息。
她挑眉,这就是女人的泪水,又引战又熄火。
律香川这么容易,被一个女人征服?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