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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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子翔坐立难安,他害怕江贺衍突然开出他的糗事。

    就算和贺媛这事儿谈不成也没关系,可要是让贺镇长知道自己白天去支家提亲被拒,晚上就来勾搭贺媛,那自己的腿怕是都要被打断了。

    他已经得罪一个大人物了,不能再得罪一个。

    起来都是谈恋爱的过错,女人就是毒药,害得他这么惨。

    高子翔愤愤的把怨恨、过错,统统抛到别人身上,仿佛他是一个多干净多可怜的人。

    张蔷不轻易下厨,他们家有保姆。张蔷在歌舞团工作,向来不喜欢油烟,但是今天保姆的儿子生病了。

    张蔷给了保姆假期,让她等孩子病好了再回来。

    不常做饭不代表不会做,贺安民和张蔷结婚这么多年了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盼着妻子下厨。

    厨房里张蔷围着围裙,贺安民这平时批文件的此时正在帮夫人洗菜。

    张蔷翻动着锅里忽然间轻咳了两声。

    贺安民抬头看过去,“是不是呛到了,我来炒吧,你在旁边指挥也是一样的。”

    还真不一样,张蔷想起以前刚结婚的时候这人吹嘘自己厨艺有多好,非要给自己下厨。

    结果一顿饭把她吃出了肠胃炎,打点滴一周都没能去上班。

    一想起来张蔷就后怕,她委婉的拒绝道,“还是算了吧。”

    “对了老贺,这孩子你是在哪儿遇见的,他爸爸怎么没来。”

    张蔷记得江旺泉是个大老板,贺琴跟江旺泉结婚那会儿他还是个穷光蛋。那时候自己还没喝贺安民结婚,只是在相亲,不过那时候就听贺家人不同意贺琴跟这个穷子在一起。

    他们结婚的时候自己跟着贺安民去参加酒席,酒席简陋,就在他们的出租房里摆了一桌子。

    两边的老人都没来,贺家是生气,而江家是死绝了。

    她还送了贺琴一套枕头和暖壶。

    人越老记性越不好,可过去的事儿不经意就翻出来了,鲜活的跟昨天一样。

    谁能想到当年的穷子成了现在的大老板,几年前张蔷见过江旺泉一眼,她都不敢认了。

    贺安民提起来矿上的事儿,这子是主动来找自己的,然后就让自己薅回家了。

    张蔷惊讶极了,“这么大的事儿江旺泉就交给他了啊,那可是几条人命。”

    贺安民啐了一声,“最好是没什么弯弯绕,这要是磨练还好,可要是那个后妈搞得鬼我一定不会轻饶了江旺泉。”

    贺安民在孩子面前大度,但实际上护短的很。

    张蔷知道他得出做得到,又怕他这急脾气气得犯高血压,连忙安抚道,“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孩子要是受了委屈肯定就了。”

    “不过后妈是什么意思,江旺泉再找了?”

    贺安民摇摇头不想了,他转移话题道,“外面那两个圆圆的同学是怎么回事?一点儿礼貌也没有,还有那个姑娘,一直在吃东西我打招呼都爱搭不理的。”

    张蔷也有些尴尬,“我托同事带的巧克力都快被吃光了。”

    那可是好东西,她本来想等到过年招呼客人的。

    可是这下倒好,她都要心疼死了。

    张蔷将排骨出锅,还摆了个盘,“他们也就比你们早来一会儿,是过年来来看看老同学。”

    贺安民皱了皱眉,“年纪,又不是多年不见。我们和他们又没来往过,一会儿他们走的时候你把礼物还给人家。”

    张蔷就着围裙擦了擦,脸上有些难看,“没礼物,就一点儿糖,好像有几两重。毕竟是人家的礼物,还给他们不好,我一会儿看看家里还有什么礼物好给他们,你就别操心了。”

    贺安民脸上的表情是彻底挂不住了,在百货商店的时候拿姑娘要了一斤奶糖,来家里就剩下几两了。谁家会这吗做事啊,这不是瞧不起人嘛。

    贺安民冷冷哼了一声,“给,贺衍买了好多糕点,咱们都给他们。我们不占他们便宜。”

    张蔷不知道丈夫这是哪儿来的火气,只能应了一声。

    四个人相顾无言,只有高子明吧唧嘴的声音。

    贺媛看着自己的巧克力有些心疼,都给吃完了,现在高子明又开始吃自己买来的奶糖了。

    看着袋子里还剩下的三块奶糖和一桌子的糖纸,贺媛脸上烧得慌,心里还有怒气,“高子明,你吃这么多糖一会儿还吃的下饭吗?”

    高子明恍然不觉自己拼命占便宜的模样有多难看,她摸了摸肚子笑了笑,“吃的下啊,这就是一点儿零食。对了圆圆,你们家这糖哪儿买的啊,真的好好吃。”

    贺媛不动声色的甩开她的,“我妈托同事从外地带回来的,这叫巧克力不是糖。”

    高子明拿着糖纸一脸惊喜,“哎呀,这就是巧克力啊,哥你快看。”

    高子翔不耐烦的摆摆,他在首都都吃腻了。

    也就这个没见识的妹妹拿着当好东西。

    高子明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少吃一块,带回去给妈尝尝。”

    “圆圆,你妈妈要是再买的时候记得让她给我也带一点儿啊。”

    贺媛气鼓鼓的,“买不到,再了,我妈也不好老是麻烦同事吧。”

    高子明摆了摆,“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嘛。”

    江贺衍还真被这姑娘的厚脸皮给震惊到了,贺媛眼眶都红了,看起来下一秒就会被气哭,江贺衍摸了摸她的脑袋给了她一百块钱。

    贺媛刚到歌舞团上班目前还是个临时工,这一百块钱顶的上她几个月的工资,贺安民平时也给她零花钱但不会给太多。

    幸福来得太突然贺媛都不敢相信了,“哥,这是给我的?压岁钱吗?”

    江贺衍财大气粗,“买零食的钱,你去买巧克力吃。过几天我给你带国外的巧克力。”

    贺媛对老一辈不清楚,对这第一次见面的哥哥更是不清楚,这钱拿在里都烫。她想了想又把钱还给江贺衍,“不行,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高子翔这人爱嫉妒又假清高,他下意识的在认为江贺衍这是在炫耀。有钱怎么了,有钱就了不起啊,等他上完大学一定要让他们都跪着求自己。

    他酸的不能再酸了,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人家可是大老板,开着汽车呢。这点儿钱算什么。家里钱多的怕是都能拿来垫桌脚吧。”

    贺媛再迟钝也示意到了话里的不对劲儿,她刚想开口维护就听见江贺衍道,“你的是我哪个家里的桌脚?”

    高子翔脑袋轰一下子,这王八蛋,他欺负人。

    房子多了不起啊。

    就在一群人下一秒就能干仗的时候,张蔷和贺安民终于端着做好的菜出来了。

    扑面而来的肉香味,贺媛高兴的拍了拍,“哥,你可有口福了,我妈做了红烧排骨呢,这可是她最拿的。”

    江贺衍忽然想起来那天在支娇娇家也有这么一道菜,不如张蔷做的精致,但是分量大,扎实。

    四个孩子都被催着洗吃饭,江贺衍等着他们先洗,看着桌上的电话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舅舅,我能不能用一下电话。”

    贺安民挥挥,“用,别跟我客气。”

    电话打到江旺泉那儿是岳秘书接的,江贺衍沉默了一瞬,那边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是江少爷吧,你等等,我让江总接电话。”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看起来似乎很有分寸,连称呼都这么客气。

    江旺泉一听是儿子的电话立马就接了起来,面对他的关心江贺衍很明显的更为冷淡些,“我很好,不用管,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旺泉摸了摸自己的光脑袋有些为难,“爸爸是在是走不开,已经安排岳秘书把能推的都推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在年前回去的,这还是你第一次在老家过年吧,咱们再去祭个祖。”

    江贺衍“嗯”了一声。

    “儿子,你现在是在哪儿?”

    “舅舅家。”

    父子俩又陷入了沉默,还是江旺泉试探着开口,“替我向你舅舅问好,那个你打电话是有什么”

    “我要一块表,女表,进口的。还要巧克力。”

    江旺泉的眼睛忽然瞪大。

    江贺衍又补上一句,“给舅舅家的妹妹。”

    江旺泉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平复,哦,那没事了。

    江贺衍的心蹦蹦直跳,在挂断电话以后他还有些出神。

    他撒谎了,表是给支娇娇的,巧克力是给圆圆的。可他故意那么让爸爸误会。

    好像实话也没什么,可那一瞬间江贺衍隐瞒了,他觉得这像是个秘密。

    桌上高子明吃饭的时候还在滔滔不绝。

    他们似乎在歌舞团的事儿。

    张蔷工作的歌舞团夏天里选拔了一批人,到了开春也该公布了。

    高子明也报名了,她正旁敲侧击的询问自己有没有戏。

    张蔷想了想,“我记得你们这批只要了两个姑娘。”

    高子明挺了挺胸膛,一个是贺媛那另一个就是自己了。

    贺媛在张蔷的熏陶下能入选不奇怪,但是另一个人却不是高子明。

    张蔷回忆道,“好像是叫什么娇娇,我们团长一见到她就觉得惊为天人,虽然她没什么底子但是团长力排众议要定下她了。”

    其实张蔷有些不满意,不会唱歌不会跳舞,空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

    可惜团长的决定不容置喙,他有生杀大权。

    高子明和贺媛同时想到一个人,她们眼里的厌恶如出一辙,贺媛把筷子一摔看着张蔷,“妈,你的不会是支娇娇吧。”

    高子明在一边补充道,“月湾村那个,号称是十里八乡一枝花的支娇娇?!”

    张蔷点了点头,“好像是吧。”

    作者有话要:  高子翔:你这么有钱家里一定拿钱垫桌脚吧。

    江贺衍:哪间房的桌角?

    高子明:你的是十里八乡一枝花的支娇娇。

    支娇娇:过奖了,只是一般漂亮。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