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查明真相
罢,那守门的侍卫大力一掌,便把冯宝推到在地上。
冯宝不禁心中有些懊恼。
尚未来得及爬起身,便见一个身着白衣,戴着白色帷帽的女子立在他面前。
冯宝虽然没有见到那人的样貌,但只是看那一身的装束,便知身份不凡。
他翻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听那人凑到他耳边,低低道:“想知道杨煦的下落?跟我来。”
冯宝心中一震,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踱步便走。
冯宝连忙追了上去,一直随着那人出了城。
只见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冯宝不禁纳闷,忙追上那白衣女子,问道:“你不是要带我去杨煦吗?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我要找的杨煦,可是朝廷里当差的将军”
话还没完,那人倏地转过身来,中匕首毫不留情地架在了冯宝的脖子上。
“,你为什么要找杨煦?”那白衣女子的声音幽冷,听得冯宝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睖睁了片刻,才道:“我我是受人之托”
“你受谁之托?”白衣女子追问。
冯宝不知对方的来历,自然是不肯,于是只睖睁地望着那白衣女子,却不作证。
白衣女子似乎没有耐心,将中的匕首往冯宝脖子上送了半寸,鲜红的血顿时从刀刃割开的伤口流出
“是是一个女人。”
白衣女子不耐地道:“废话!我看,要不挖出你一个眼珠来,你是不会实话!”
冯宝一个激灵,连忙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杨煦的仇人?”
白衣女子闻声冷笑一声,道:“倘若我是杨煦的仇人又如何?难道你还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脱不成?”
冯宝眉心一皱,怒道:“倘若你是杨煦的仇人,那我就是一死,也不会跟你透露半个字的!”
罢,冯宝闭紧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如果这白衣女子真是要对杨煦不利,那么他要是出武照来,只会把武照也置于险地。
那么,他宁愿替武照去死,也好过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令武照有任何危险。
白衣女子冷眼瞧着冯宝这般视死如归的样子,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冷冷笑道:“你是替武照来打听杨煦的消息吧?”
冯宝想不到这白衣女子一猜便中,当即睖睁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一定是这白衣女子故意在套他的话,于是又连忙摇头,否认道:“什么武照?不知道你什么。”
白衣女子显然不相信冯宝的话,当即轻笑一声,自信满满地道:“杨煦的朋友我没有不认识的。除了武照,世间还有什么人会在乎杨煦的生死?更何况,除了武照,天底下恐怕也不会有人有如此本事,能够让其他男人心甘情愿为她而死。”
道这里,白衣女子帷幔白纱后的双眼微微有些湿润,似是想起来什么难过的事情。
回过神来,白衣女子看向冯宝,道:“带我去见武照,我要亲口告诉她杨煦的下落。”
冯宝愣怔地看着白衣女子,一时间难以分辨她这话是真是假,心里更是好奇此人的身份,竟然能够对武照如此了解
“还不走?”白衣女子冷喝一声,当即掐断了冯宝的思绪。
见那白衣女子的样子,似乎并不是要对杨煦和武照不利,不然的话,她大可直接抓着他去向宫里告发,而用不着去见武照了。
想来,这白衣女子之前的辞,应该对存心在试探他吧。
想到这里,冯宝顿时一喜,连忙带路引着白衣女子往感业寺去,微笑道:“你一定是杨煦和照儿的朋友吧?姑娘还不知道呢,照儿如今在感业寺出家,我这就带你去。”
白衣女子却不回答冯宝的问题,只跟着他继续赶路。
冯宝见她性情冷淡,当下也觉得没有趣,便瘪了瘪嘴,心中暗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搭理你似的。”
于是一路上冯宝也总不话,分明是一路同行的两个人,却好像只是走到一条山路上的行人一般。
如此行了半日的路程,便在天黑之前抵到了感业寺。
冯宝指着耸立在山顶处的寺庙,向白衣女子道:“那就是感业寺了。不过感业寺那群黑心尼姑,成天变着法子折磨照儿,我也不知道,现在照儿怎么样了。”
白衣女子眸光微闪,看向冯宝,问道:“武照真的就在里面?”
冯宝点头,忽似有想起了什么,忙道:“不过,之前那帮尼姑冤枉照儿破了荤戒,恐怕把她关在感业寺里受罚也不一定。只怕你就这么进去,她们未必肯让你们见照儿。”
白衣女子眸光微闪,只冷冷道:“我知道了。”
罢,便直径上山去。
冯宝见这白衣女子居然连谢谢都没有一句,心里不禁有些不舒服,不悦地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怪人!”
当下也不作理会,只管叫那白衣女子去吃一个闭门羹,那才如了他的愿呢。
于是右掌在胸前竖起,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回自己的和尚庙去。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一道白色的身影,仿佛白昼离开之前不心遗留下的一抹白云,悄无声息的飘荡在感业寺房屋的顶端,最后在感业寺西边的一所柴房上停了下来。
白衣女子见周围没有人,当即纵身一跃,跳下屋顶,掏出头上的银簪子,把门锁透开。
听到有声音响动,武照从睡梦中醒过来,霍地见到一道白色身影飘进来。
“谁?”
她唬得一个激灵,陡然从稻草堆上翻爬起身。
只见那白衣女子将帷帽摘下来,原来竟是陈硕贞!
武照又惊又喜,忙上前一把拉住陈硕贞,惊奇问道:“阿贞,真的是你?”
完,武照又向屋外看了看,然而屋外一片漆黑,再没有其他人影。
武照心中隐隐有些失望,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杨煦呢?”
陈硕贞不禁红了眼眶,看向武照竟是半天也不出话来。
武照从未见陈硕贞如此伤心,即便当初杨煦叫她离开皇宫,陈硕贞也没有出现过如此表情
当下,武照心里微微有些凉意,美眸微微闪了闪,道:“究竟究竟怎么了?你吧。”
“公子他他已经”陈硕贞道这里,已哽咽起来,连忙伸捂住了口鼻,防止自己哭出声音。
武照面色惨白,难以置信地望着陈硕贞,明知故问道:“杨煦,杨煦他已经怎么了?”
陈硕贞知道,武照没有亲口听杨煦去世的消息,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于是,陈硕贞半晌才止住了哭,一把抹泪,看着武照道:“公子他,死在了狱中。”
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思想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武照仍是险些昏了过去。
她双腿一软,整个人趔趄斜倒在墙角,摇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杨煦他不会死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担心杨煦会带我远走高飞,所以想要我死心,才编出这么一个谎话来骗我!是不是?”
陈硕贞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掉,蹙眉道:“你以为我这一袭白衣,是为谁而穿?要不是我在宫门口见到一个和尚打听公子的消息,又岂会知道你在这里?”
武照听了陈硕贞的话,这才有了几分相信。
不错,她记得陈硕贞是最不爱穿白衣的。若不是有丧的话,阿贞又岂会将白衣穿在身上?
事到如今,武照不得不相信陈硕贞的话,只是她整个人仿佛被人抽空了灵魂一般,呆坐在那角落,失声痛哭
不知过去了多久,武照直哭得眼睛都红肿了起来,耳边悠悠响起陈硕贞冰冷的声音:“公子不能白白的死了。我们一定要替公子报仇!”
武照闻言,美眸微冷,抬眸看向陈硕贞,冷声问道:“杨煦,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硕贞见问,于是道:“你之前不是在皇宫里吗?公子为何入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来找你,也是想向你问清楚,公子入狱的真相。”
武照美眸微闪,心中咯噔一下,道:“可我当初离宫的时候,杨煦还只是被收押在牢房而已”
“什么!”陈硕贞听到这里,已经暴跳起来,“原来你离宫的时候,公子果然已经在牢里了?枉公子这么喜欢你,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而你居然如此自私,不顾公子的死活,独自离宫而去!”
陈硕贞严厉的指责,仿佛一把尖刀狠狠刺在武照心上。
虽然心中也无比自责,但武照仍是希望能够得到陈硕贞的了解,无力地解释道:“我当初离宫,是非走不可了。而且,李治答应过我,他一定会放了杨煦”
“李治?你是曾经的晋王?”
陈硕贞蹙眉苦笑道:“李治他一直钟情于你。如今他贵为当今皇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唯独不能得到你。你,他会甘心让你跟公子远走高飞吗?”
陈硕贞一语惊醒梦中人,武照美眸微闪,看着陈硕贞却是半句话也接不上来。
良久,她才轻轻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李治他绝不会这么做,他答应过我的。”
“事到如今,你还相信他?”陈硕贞眉头紧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心中思绪萦绕,武照思量了半天,才向陈硕贞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为公子报仇,替公子实现报复,推翻李氏皇族!”陈硕贞坚定地道。
武照却不作声,只睖睁地看着陈硕贞。
陈硕贞看向武照,继续道:“我和章叔胤已经秘密联络了之前公子的一些旧部,准备在山东起事。你也来加入我们吧。”
“你们要起义造反?”武照惊讶地道。
陈硕贞点头,向武照问道:“怎么样?你跟我一起走吗?”
武照沉思片刻,道:“不,我不会跟你一起走的。”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呆在这个尼姑庵?受尽那帮尼姑的折磨?”陈硕贞问。
“我要查明杨煦的死因!替他报仇!”武照冷冷着,眸中闪出一道狠厉的寒光。
陈硕贞从未见过如此冷若冰霜的武照,只觉她曾经那双温柔而多情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却令人不由得心尖一颤。
只是武照既然如此坚持,陈硕贞也便再多劝,于是颔首道:“那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只是我这一去,便要有所行动了。三年之内,我定要用李氏皇族的鲜血,以祭公子的在天之灵!”
武照看着陈硕贞如此狠戾的眼神,心中却隐隐有些难过。
她自然清楚,陈硕贞的起义是不会成功的,否则,历史又怎么如此书写呢?
呵,看来,她终究是敌不过历史,逃不过命运。
陈硕贞走后,武照依然在感业寺过着被人打压的生活,然而她却在等一个会!
她知道,李治一定会来感业寺祈福,而那时,将是她回宫为杨煦的死查明真相,报仇雪恨的日子!
于是,她偷偷蓄起了头发
只是每晚夜深人静时,回想起曾经与杨煦的过往,和她原本憧憬的生活,武照仍是怅然若失。
命运既然逃脱不了,那么唯有接受。
只要人活着,一切都会有希望!
辗转过了一个秋冬。
第二年的春天悄无声息的来临,当武照看到庭院里那新发的嫩芽时,不由得会心笑了。
近日,宫里已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宫人,入住在山脚下。
虽然住持守口如瓶,大家皆不清楚什么宫里什么要人要来寺庙祈福,但武照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她把从宫里带出来的首饰悄悄交给冯宝,请他帮忙拿到长安城里去换了一些银子,买了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回来。
待到李治领着众人上山祈福那日,武照便将胭脂淡淡的抹在脸上,看起来自然而清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