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第259章 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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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奸与强暴,这两个不好听的词语,竟会出自秀丽动人的少女之口,真让人措不及防。



    李鱼锐目如电,暴喝如雷:“你究竟是谁?”



    梦影笑盈盈道:“我叫沉好好,李大公子,有听过我的名字吗?”



    沉好好!



    她居然是沉好好!



    不错,她正是陈凤年口中那个最神秘最凶残也最**的踩花浪客沉好好!



    别的贼徒采花,沉好好却是踩花,敲骨吸髓,尽纳阳气,然后将残花败柳弃如敝履。



    别的贼徒最喜欢美丽的花朵,沉好好却是荤素不忌,美丑不分,不管是臭男人还是美少年,她若兴趣来时,便要踩花。



    偏偏世上许多贱骨头,不以为奇耻大辱,反以为天仙奇缘,恨不得死在石榴裙下,虽然一生再不能人道,依旧如痴如醉,无怨无悔。



    “能够一沾沉好好的身子,比做神仙还快活!”



    仙林中传遍了沉好好的大名,陈凤年谈起那些被侮辱的悲惨男子,语气中竟也带着些艳羡。



    想不到,沉好好居然盯上了李鱼,还装模作样,闹了一出假扮神仙的戏码。



    李鱼怒火中伤,立誓除妖,将剑眉扬起,冷声道:“什么沉好好,什么好了汤,我早就屏住了呼吸,可笑你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幼幼幼。你这人,”沉好好娇笑着,一双眼睛如水波荡漾:“这么大人起孩话来了,我明明看见你嗅香的美”



    话声未毕,李鱼如彗星袭月,身形疾扑沉好好,剑气腾跃满室,正是一招“横行负勇气,一战净妖氛”。



    只可惜,这一战并没有奏捷而归。



    李鱼奇招虽快,沉好好挪移更快,鬼魅般一闪,轻而易举就避开了雷霆一击。



    “我知道李大公子的神思诀不用真气便能发动,故而专门为你研制好了汤。这一锅好了汤幼,让你思绪迟钝,脑中空白,呵,没有了灵感,浑浑噩噩,又如何写得出好诗来?”



    沉好好的双眸放着妖媚的光,湿润的双唇似在盛情邀约,得意洋洋的样子,竟可以如此摄人心魄。



    神思诀威力大减,李鱼自家最是清楚。



    怪只怪他昨夜心绪紊乱,被沉好好趁虚而入,而今已是阶下之囚,谈何奇袭立功?



    沉好好立意骗奸,放言强暴,必是安排妥当,不容他负隅顽抗。



    但李鱼仍要负隅顽抗。



    他集中精神,展动神思,一招“黄河之水天上来”,桃花扇不屈不挠,勉力聚起光芒,疾冲向沉好好。



    “嘻嘻,你可真是生龙活虎啊。”



    沉好好一动未动,周身幻化出一圈紫色光壁,轻而易举挡下了李鱼的杀招。



    她娇媚而笑,眼神在李鱼身上瞟来瞟去,指如幻蝶纷飞,衣衫一霎儿全数滑落。



    一具完美无瑕的躯体。



    一股馥郁浓薰的奇香。



    不只是非麝非兰的异香,还有那如蜜如膏的体香。



    让人神魂颠倒的香。



    让人燥热饥渴的香。



    主宰着宇宙八荒的香。



    李鱼本还存了些理智,被玉体一照,被奇香一激,情思翻腾,心智迷乱,识海浑浑噩噩,四肢鼓鼓荡荡,浑身上下便如烈火焚烧一般,哪还有心思去攻击沉好好?



    沉好好款摆向前,腰肢是如此纤细,眼神是如此勾人:“李大公子,你的心内有一团邪火。”



    火,火,火。



    李鱼全身都在燃烧,血液在沸腾,双眼冒出了热气,只是死死盯着沉好好。



    沉好好撤掉了紫色光壁,半步半步,慢悠悠贴近李鱼:“李大公子,你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渴望着水的滋润。”



    水,水,水。



    李鱼的喉咙焦躁着,李鱼的嘴唇干枯着,李鱼的身躯艰难蠕动着。



    不,不是蠕动,而是颤抖。



    李鱼浑身都在颤抖。



    李鱼的双青筋狰狞,掌肉已被指按出了血痕,鲜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沉好好来到李鱼面前,活色生香,香透神髓,表情却由妖媚转为了冷峻:“李鱼,我是你的药。”



    李鱼如同中了魔咒,无法后退半步。



    沉好好抬起了一只脚。



    脚是玉树金莲,芳美圆润,浑无瑕疵。脚趾是玉笋初芽,晶莹剔透,瘦白可怜。



    “李鱼,我恩赐你亲我的脚。”



    李鱼的身躯剧烈挣扎着。



    也许是好了汤太过霸道,也许是奇香太过醉人,也许是沉好好太过妖媚,也许是李鱼自己太需要发散邪火,李鱼缓缓低下了身躯。



    李鱼缓缓低下了头。



    “啪。”



    一颗黑子落下,将一片白子收入囊中。



    罗浮山脚,一位红脸老人正与一位银髯老人相对弈棋。



    红脸老人笑呵呵道:“老张,你怎么心不在焉呢?是洒家把你拉出来,你还推三阻四的,怎么现在反倒提心吊胆呢?”



    银髯老人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瞧见李鱼子在摘星楼前的痛苦模样,老夫仿佛看见了年轻的自己,还能不担心他吗?”



    “哈哈哈。李鱼是男人,就算被那丫头占了便宜,也没有什么损失。你担心个鸟啊?”



    “不然。”银髯老人白眉微锁,沉吟道:“对李鱼而言,此事关系重大。对天下大计而言,此事至关重要。”



    红脸老人反是一愣,责怪道:“那你他爷爷的和我下什么破棋呀,还不快去救下李鱼!他爷爷的,你念着那点香火缘分,洒家不可以出吗?”



    “不可!呼延老弟,休得鲁莽。”银髯老人连忙劝阻道:“那丫头胡作非为,却是阴差阳错,等如替我们设计了考验李鱼的绝佳考题。若是李鱼度不过这一劫,那他必然也无法超越我们,我们也不必与他相见了。”



    “呸呸呸,别扯上洒家。洒家可不像你,被一群女人坏了大事!那丫头跟着你那老相好,学了一身媚功,岂是好对付的?若是李鱼败在此劫,他爷爷的,就要怪你老张了!”



    “所以我才忧心忡忡,为李鱼担着心思,要不然凭你那三脚猫的棋艺,能吃了我的棋吗?”银髯老人轻轻一叹:“正因为此劫难过,若李鱼安然度过此劫,才有会度过情劫。情海翻波,孽缘难脱,若能找到真正的天命之子,你我也算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