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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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舰整个人都跳起来:“谁?什么鬼?你被?”

    闻昔摇头:“差一点。”

    王舰松一口气,她仔细观察了闻昔的脸色:“长得丑?”

    “还挺帅的,绝对是上等,可是他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不对,我对他,我有男朋友,可是你猜他什么?”

    “你男朋友趴在你身上?”

    简直要佩服她的想象力:“我不愿意,他也没强迫我。”

    “呦,还挺有绅士风度。”

    “天,”闻昔简直无奈,“你哪边的?”

    王舰笑:“浪费了啊。”

    “去你的。”

    晚上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已经九点了。其他人基本都下班了,闻昔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酒吧拿钱包。

    虽然白天跟王舰笑,但是她的心里一点都不轻松。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邱,遇到的话,什么?

    酒吧里人声鼎沸,混杂着音乐、酒精,白天|衣冠楚楚的的人在这里剥了皮,成为张牙舞爪的妖精。

    穿进人群中,闻昔拉住一个服务生:“你好!我想问下,白天有人电话我丢的钱包找到了,我要去哪里拿呢?”

    服务生指了指吧台:“去吧台就可以。”

    有好几个吧台,闻昔走到最近的一个,调酒师听完,摇头表示不知情。

    问了三个调酒师之后,闻昔开始怀疑电话的真伪。

    第四个调酒师正忙着调酒,背影很高很瘦,当他转过身来,闻昔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邱看到她,眼前一亮,笑着露出一排牙:“晚上好呀,喝点什么?”

    进来之后她脱了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质地精良的衬衫,黑色半裙,棕色长靴,过于正式的装束和群魔乱舞的这里似乎很不搭调,而他上次见她,她还是复古魅惑的样子。

    闻昔忍受着他量的视线,:“我来拿我的东西。”

    邱推过来一杯酒,手撑在吧台看她:“主管都是这么对属下讲话的吗?”

    “你看了我的东西?”闻昔语气微微紧张。

    邱笑,想了想:“嗯,看了,身份证?名片?我想想还有什么……”

    “够了,”闻昔断他,“还给我。”

    邱微笑:“为什么钱包里会有那么多心理医生的名片?”

    闻昔沉下脸:“跟你没什么关系,请把钱包还给我。”

    “你要拿什么来跟我交换呢?”邱歪着头看她。

    闻昔警惕地看着他:“我凭什么要跟你交换,那是我的东西。”

    有人点酒,邱转身前:“我记得好像有人,我们两清了。”

    “那是因为——”闻昔咬住嘴唇,邱推过来一杯酒。

    “请你的。” 邱眼神示意了一下酒,“度数有点高,但是绝对没毒。”

    他转身调酒,等他调好,闻昔已经喝完了一杯酒。

    邱看到酒杯空掉,地惊奇了一下。

    闻昔把杯子推给他:“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邱靠近,看着她,轻声:“只要你吻我,我就把东西还给你,还有,你写的纸条。”

    “你敢!”

    “你这么威胁我好怕哦。我很好奇,于城是谁呢?你的上司?”

    “跟你没关系。”

    邱淡淡笑着,又有人点酒,邱转过身开始调酒。

    坐了一会儿,闻昔感觉自己心跳加快,脸颊发烫,身体忽冷忽热。

    邱转过身,闻昔已经不见了。

    闻昔走到马路上拦住一辆出租车,然后把自己扔进后座。

    她清楚自己酒量尚可,一杯酒不至于让她醉倒,不是她的问题,是酒有问题。

    进到电梯,闻昔觉得自己脚步已经开始踉跄了。该死的,没毒,但是不代表没下药。站在家门口,她拿出一串钥匙,却眼花到对不准钥匙孔。

    门怎么一直晃,能不能有人把门扶稳……好热……

    她是怎样进到吴戈家爬上他的床,她统统不记得,只记得自己疯狂地做了一晚的爱,她的喉咙喊到嘶哑,身体却依旧敏感到不行,身体滚烫,口里却渴的要命,哪里都空,怎么都不够……

    当发现自己浑身赤|裸下身疼痛地从沙发上醒来时,闻昔扶着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身上盖了一件厚毯子,可是衣服不知道被脱到哪里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在客厅——也不想知道。

    地毯上扔着好几个垫子,闻昔从沙发上坐起来,她掀起毯子看了看自己的膝盖——红肿的不行。

    羞愧难尽,闻昔痛苦地揪着头发,她昨晚干了什么!她抓着自己头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吴戈不在,她披着毯子满屋子找自己的衣服。大衣扔在玄关,裙子扔在客厅地上。

    卧室里没好到哪里去,衣服乱扔在地上,枕头不知道飞到哪去。床铺凌乱,床单上是可疑的湿漉痕迹……

    闻昔脸红着掀开被子,从里面拉出自己的内裤和内衣,昨晚她是从床上到沙发上去的么……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吴戈回来了。

    闻昔躲闪不及,连人带毯子躲进衣柜里,等意识到错误时想出来时,吴戈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走了?”吴戈捡起地上的衣服。

    闻昔靠着柜壁,动也不敢动。

    吴戈走到衣柜前,站住,闻昔屏住呼吸。吴戈站了一会儿走开,闻昔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吴戈:“你躲在里面是想换衣服吗?”

    换你个头!闻昔想都没想推门而出:“你给我把昨晚忘了!”

    吴戈扭头看她:“你什么?”

    没法直视他的脸,她裹紧大衣:“把昨晚忘了。”

    吴戈气笑了,他走到她面前,两手抓住自己毛衣的边,双手一抬一撑,把衣服脱了下来。

    除了吻痕,还有咬痕、抓痕,有几处甚至被抓破了皮,结了的痂,是她的指甲所赐。

    他身上的伤痕太醒目,以至于她没注意到他已经离得很近。等她反应过来,吴戈已经靠的很近,她整个人被逼得贴到贴到柜门上,吴戈伸出一只手臂,放到她耳侧,眼眸紧紧抓住她:“你告诉我,怎么忘?”

    他已经洗过了澡,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充斥着她的肺。闻昔缓缓蹲下,从他胳膊下钻出去。

    吴戈没有阻止她,闻昔捡起自己的东西,逃夜似的跑回了家。

    贴着门,闻昔缓缓滑坐到地上,除了头疼,还有恶心。地板冰凉,如同两人的关系。她知道,除了性和肉体,谁都没有和解。吴戈还是不信她。毒瘤盖在落叶下,拂开,全都是毒液。

    等洗过澡换好衣服回到公司,已经十点半了。如果没想错,今天上午有个会议。

    闻昔身体酸痛,她找到助理,助理还在开会,但是已经快结束了。

    闻昔把自己蜷进沙发。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迟到。

    过了十几分钟,陆续有人从会议厅出来,闻昔重新整好衣服,推门出去。顾泠和王舰正往这边走,闻昔走过去:“对不起,我今天迟到了。”

    顾泠看她一眼,面无表情:“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

    闻昔道歉:“对不起。”

    顾泠转头进了自己办公室。

    闻昔以为自己会挨骂,但是顾泠却没什么表示,她看着王舰——什么意思?

    王舰耸肩:“I don’t know.”(我不知道。)

    闻昔回办公室,王舰看她一进门就捂着自己的腰:“你怎么了?腰疼?”

    闻昔给她倒一杯水,自己也坐到沙发上:“别提了。”

    王舰喝了一口水:“到底怎么回事?”

    闻昔头疼:“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了。”

    放下水杯,闻昔认真和她分析:“我发现,我可以和他做|爱,却不能和他好好谈恋爱,我想的很多,可以给他很多,也可以包容很多,可是他不理解,一定要给出个结果,可是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法给结果,我都不介意,他到底在纠结什么?身体出轨和精神出轨,难道不是后面的更致命吗?”

    王舰皮笑肉不笑:“有区别吗?”

    “我的是非主动身体出轨。”闻昔解释。

    王舰问:“你是图一时新鲜,还是厌倦,你想表达什么?”

    “什么?”

    王舰站起来:“很多时候我们询问别人的建议,可是当听别人的建议做了选择,结果到最后失败自己后悔的时候不去斥责自己不够优秀,反而去埋怨那个当初帮你做决定的人,你会想,如果当初你没有做这个决定,现在一定更好,结果就更怨恨那个给你建议的人。所以,你的生活,凭什么要我帮你做决定?你自己的人生,不能自己负责吗?”

    “我没有要你帮我做决定。”

    “那你想听我什么呢?支持你,还是否定你的观点?”

    “你怎么了?”闻昔站起来,“我确实想听你的建议,我也确实想获得你的肯定,可是如果你觉得我的感情生活让你烦了你可以你不想听,我以后不会再了。”

    尴尬的沉默,谁都没有话。闻昔坐进沙发。

    王舰:“我怨他。”

    完王舰转身离开,她没有是谁,闻昔愣在原地。她的,是她自己吗?

    手机提示收到消息,闻昔从办公桌上拿过手机。

    “因为不够爱,所以不在乎。”王舰。

    闻昔看着手机,无声地笑。

    王舰,你还是做了会那个可能会被怨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