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深渊与与他
etrpter0平行时空(一)
注:此为平行时空下的故事,全员在线。
又到了隆冬,城市浸泡在汹涌弥漫的大雾中。
路边的野草已经冻得直不起腰杆,上面坠着一层细细的白色薄纱,是霜。
车轮自路边驶过,留下一道清浅的印痕。
清晨里的居民楼安静祥和,一楼住着一对父女。
家中门窗紧闭,厨房的锅具里腾腾冒着热气。
电视正在播放天气预报:“雾天能见度低,出行请务必注意安全。”
女主持人穿着清凉,字正腔圆。
隆城地处东南,不似北方家庭拥有暖气,冬季室内湿冷难耐。
桑渴还未出家门便早已裹得严严实实,两条打底裤,上衣穿了厚厚的双层白色毛衣加一件灰蓝色的棉袄,外面还套着冬季校服。
她本来一瞬不瞬盯着窗外看,忽然头顶传来爸爸关切的埋怨:
“丫头快喝,不然牛奶要凉了。”
话音刚落,桑渴便听话地将脸转回来,低头举杯,咕嘟喝了一大口牛奶。
桑保国见女儿睡意惺忪的模样,笑着去厨房帮她拿蒸好的甜汤圆。
父女俩在这座城市里相依为命,单亲爸爸勤劳能吃苦,做女儿的听话又懂事,知情的一些街坊邻里都比较心疼照顾他们家。
桑渴嘴巴里含着水煮鸡蛋,正默默地咀嚼着。
她的眉眼偏细长,一动不动看着你的时候,会有种被狐狸盯上的错觉,只是一个晃神的瞬间,再看过去又会觉得她毫无攻击性。
而更像只贪睡的猫。
而她刚才一动不动盯着看的,是隔壁家的阳台。
**
一顿早茶,父女俩话不多,安安静静吃饭,氛围融洽。
桑渴咽下嘴巴里最后一点煮鸡蛋,看向正在喝豆浆的爸爸,正色道:“爸爸,今天下午的体检不要忘记了,杜阿姨昨天打电话来,特意提醒了。”
“嗯,不会忘。工作结束,爸爸就去。”桑保国摸了摸女儿的头。
因为桑渴有一段时间经常做噩梦,梦见爸爸生了一场重病,还是治不好的那种。
为此梦魇缠绕下,她就哭着闹着要爸爸每年都定期去医院检查。
拗不过,桑父就随她了。
*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
桑渴努力喝光了最后一滴牛奶。
走前桑父还不忘拿出一双加绒的扣绳套递给她,外面天冷,桑渴体质虚容易受冻,桑渴见了套,很听话地将双伸进去。
跟以往没有什么分别,类似的清晨,桑渴还没从一夜的酣睡中彻底回过神,就要背上书包去上学。
这年,她高一。
“路上心。”桑保国还穿着围裙,他对女儿叮嘱。
桑渴乖巧点头,爸爸再见。
*
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桑渴离开家,在经过隔壁楼时,她本能地驻足,定定站了好一会儿,结果并能等来什么人。
她垂下脑袋,呼出一口热气,默默抬腿朝学校走去。
因为穿得多,她走起路来像是只鸭子。
离学校还有好些距离,桑渴的困意被冷风席卷掉不少。
走着走着,忽然。
“桑渴?”
忽然有人从身后叫住她,由于戴着耳捂的缘故,桑渴并没能将声音听得特别清晰,她抓住围巾,朝嘴巴下面扒了扒,偏过身。
高高大大的少年人迎着晨光浓雾,周身轮廓随着不断挨近而渐渐变得清晰开来,连带着那张脸——
看清楚是谁后,桑渴没来由的一阵失望,继而收敛思绪,声叫,“班,班长。”
傅修远骑着自行车朝她逼近。
见他过来,桑渴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点,怕占了他的道,结果傅修远踩了刹车,在桑渴身畔停下。
少年见她走路吃力,笑着对她:“上来吧,要迟到了。”
他眉眼间全无局促,有的也只是一种点到即止的亲昵随和。
桑渴一愣。
紧接着下一秒“还有不到十五分钟哦。”傅修远又笑。
今天周三,是他们两个值日,桑渴想起来了。
少年穿着高领的棉麻色毛衣,毛衣领遮住了他一段修长的脖颈,校服贴身,眼镜是银色的细边框,架在鼻梁上,显得他清隽又贵气。
话间他还扬了扬腕上的钟表。
要迟到了。
“呃”桑渴挣扎了一番,在少年热情的邀请中,最后还是应了声好。
不过令桑渴感到惊讶的是,车子就像是刻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轻易就能坐上去。
坐好后,她用双拉住后座防止摔倒。一切准
备就绪,她还神经兮兮地朝路的后方看,可是路上雾蒙蒙的,压根什么都看不清,更别提看清楚有什么人,桑渴收回视线。
少年无声地勾起唇角,自行车的车轮开始转动。
因为少年在前方,桑渴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绅士温吞会照顾人,桑渴看着他耳畔柔软的乌黑头发,有些晃神。
鼻息间隐约传来一阵好闻的香气。
桑渴见识少,不知道那气味来自青玫瑰的香薰,他卧室里常用。
半程坦途,桑渴盯着脚尖失神。
忽然出现陡坡,颠簸下,她本能圈抱住了身前傅修远的劲腰,爆发出一声的惊呼。
待坐稳后,她又急忙忙地松开,喘着明显慌乱的气息。
应该是察觉到了桑渴的局促,少年清朗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觉得颠簸就抱着吧。”
“还有,对不起,桑渴,让你吓着了。”
桑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自责,连忙没关系。其实是她自己刚才在想事情,没有注意。
少年继续脚踩踏板,后续一路上再无风波,也一路无话,桑渴也只是象征性的揪住了他衣摆的边缘一块布料。
**
到了学校,桑渴还是一路跟着他,因为同班,顺路。
桑渴的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多一点儿,身边停车的傅大班长足足一米八三的个头。
桑渴看着他一段长且笔直的腿,哪怕在这样一个寒冬天,套了三两层秋裤的情况下,也同样修长骨感。
她情不自禁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但是
桑渴胡乱地摇了摇头。
车子停好,傅修远抬头,望见不远处还在神游的桑渴,他笑着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前额,提醒她该进班了。
指腹微凉,印在她的眉心正中央,嘶,有些疼。
桑渴猛回过神,抬腿跟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那人的背影,桑渴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唔,有些神经质。
不等她清理思绪,像是要印证她所想的一样。刚走进教室,桑渴迎面就撞上一道恶狼般的视线。
在教室的最后方,那人身后就是红旗高挂的壁墙板报。
是裴行端。
好凶,凶到她了。
昨天下午裴行端就逃课不见人影,一直到
今天早晨,桑渴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早来教室。
并且还用这么凶的眼神望着她。
桑渴步伐一顿,吓得伸就去抓身前傅修远的衣摆。
本能的反应。
像是爸爸在一样。
少年人察觉到那股的力道,扭头朝她微笑着询问道:“怎么了?”
桑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立马将缩回去,摇头没,没事。
只是心跳有些到嗓子眼。
裴行端里抓着黑色的皮套,耳朵上挂着耳捂,原本乐颠颠地抓着前座聊天,一门心思等着某个丫头来上学。
先是望见道貌岸然的班长走进教室,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别过眼,不料跟在他身后的,居然是桑渴。
桑渴正是那个他心里念叨着的疯丫头。
见桑渴跟傅修远一前一后,一道进来,他顿时就垮下个批脸。
这死丫头?
那眼神充斥着不的恶意,足足盯着桑渴好一会儿,然后裴行端整个人懒洋洋朝椅子后一仰,双臂交叠,脸上挂着似笑非笑。
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吃人,并且不算友好的目光还是直直落在桑渴的身上。
桑渴被他盯上后,有些心虚,立马低下头,匆匆回到位置上坐下,放下书包掏出书本。然后去教室前方拿扫帚和簸箕准备打扫卫生。
裴行端昨天在吧包宿,一夜没回家,这不今天一大早就回了教室,原本以为桑渴也会早早过来,结果?
嗬,确实是挺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脸。
他面露讥嘲。
而傅修远站在讲台,准备擦黑板,一个扭头,视线也跟教室最后方的少年人视线交汇了。
突如其来的敌意。
裴行端挑眉,邪笑着冲他点点头,唇瓣微张,的分明是:“?你够种。”
但,斯文人跟野蛮人从来都不在一个频道。
傅修远面对他的挑衅也仅仅是抬了抬眼镜,继续转身擦黑板。不肖与他多。
对牛弹琴么不是。
无人知晓班里的两个大佬之间为什么突然横生了敌意,这才是清早,周遭的醋味都要泼天了。
*
桑渴默默拿着扫把,从前排开始扫起。
她做事情一向都比较认真,埋头苦干不吭一声。
裴行端盯完姓傅的,又去盯桑渴,她今天穿的
可真多,都快裹成个球了。
样子嘛,还是那样,低眉顺眼的。
不过,这死丫头只是看起来听话罢了,实则骨子里一点都不乖。他腹诽。
桑渴扫着扫着,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傅修远的身后。
这副画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刺痛到了教室最后方,裴某人的眼。
姓傅的不好好擦黑板,居然还扭头跟她话?
皮套在他里啪嗒啪嗒相互拍打着,裴行端眼底满是戏谑。
这时,杨培东和张骏从后门走了进来。
他俩穿的也不少,里一层外一层,张骏比较狼狈一些,他鼻尖都冻红了。
“裴哥,你猜我在来学校的路上,看见了什么?”张骏这个讨喜宝刚一进来就忙不迭通报新闻。
裴行端心里正不爽着,头也不回:“?有屁快放”
“嘿嘿嘿,我看见桑渴,她是坐的班长自行车来的,好家伙,整整一路哦。”
杨培东也放下书包了,闻言,他抬头看向教室前排正在扫地的桑渴,正看着,紧接着他的胳膊被人拍了拍。
张骏摘下帽子,露出寸头脑袋,胳膊是他拍的,“东子,你,是你先看见的。”
似是要求证。
杨培东点点头。
“我们班长不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吗?居然也会做出清早载同学的好事儿。”张骏趴在了桌面上,汇报完,也感慨完了。
觉得没趣,他又嘀咕不已:“还有你,东子,非得这么早把我叫走,不然我还能再磨蹭一会呢,靠。”
只可惜,裴行端的耳朵里已然听不见任何。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
桑渴,坐着,姓傅的车子,来的。
她,坐了,别人的车,后座。
哦,原来是这么个事儿啊。
像是已经有画面出现了,裴行端乐颠颠地龇了龇牙,放下皮套,按着张骏的肩膀站起来。
他这人邪门得很,压迫感也强。
他记得之前跟桑渴这丫头过,少跟那个伪君子一块玩儿。
时候吃的亏还嫌少吗?
裴行端站了起来,张杨二人不知道他想干嘛。
教室里的人还不多,裴行端越想越来气,思来想去他拿起水杯,走了几步,无视过道里被拉出来的椅子。
直接走到桑渴的面前,然后一
把将桑渴拽出了教室。
他是突然逼近的,桑渴吓得直接松掉了扫帚。
但是被拽着没走两步,裴行端的身前忽然横了一个人影。
“放开她。”一向斯斯文文的班长大人难得冷了声。
“有你什么事儿?”裴行端本就不爽,瞬间就炸毛了,邪性乎乎地反问。
桑渴的臂被裴行端拉着,她挣脱不掉。
并且昨天,她她心里有鬼。
她撒了谎。
“放开她。”傅修远皱着眉,好脸色已经荡然无存。
裴行端知道他这货不打算装了,干脆也摊牌:“怎么,桑同学就喜欢帮我打热水,你有意见么?”裴行端冷着脸对他完,便低头去看边上的桑渴,懒洋洋地跟她确认,“是不是啊?”
眉目间颇有些得意有恃无恐的意味。
桑渴整个人被裴行端拉着,不知道这祖宗今天又犯什么病。
站稳后,过了半晌,她声:“我,我要打扫卫生。”
视线有些躲闪。
言外之意,我没空,我不想帮你打水。
他们仨在教室前门区域对峙,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些刚进来的同学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见桑渴回话,裴行端太阳穴下的青筋有些突突,他一下子将桑渴拽下讲台,眯着眼,一字一顿道,“打,扫,卫,生?”
这四个字在他嘴巴里慢悠悠地把玩,摩挲。
“昨儿我还见你给姓柏的臭子打水,怀里抱着俩塑料瓶,这会儿不给我打,就是不给我打?”
“桑渴,你行,你真行。”他看看姓傅的,再看看桑渴,从牙缝里憋出一句:“可真有你的。”
作者有话要:这是平行时空下的番外,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所有人都会出场=v=
桑爸爸一生平安,无灾病,活到99
正题,老裴还是干不过傅哥哈哈哈哈哈哈!(作者你没有心!!!
你们能猜到这几个哥的班级职务吗,老裴,柏爷,东子哥,现已知dwn哥是老班长。
欢迎踊跃竞猜。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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