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撩(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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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婵。”李玄瑾下意识伸出胳膊接住她。

    他指不心碰到戚婵脏乎乎的背,他整个人一颤,因为戚婵的背烫的惊人,他再看了眼她裸露在外的脖颈,脖颈也有不正常的红,他蹙眉道:“叫大夫。”

    戚婵昏是假昏,毕竟此刻是最好的时了,靠着毅力终于看到了心上人,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可以落下。但她累是真的累,毕竟她身体不强壮,能撑到现在的确是靠自己的意志力。所以等李玄瑾完叫大夫的时候,戚婵几乎立马就睡过去了。

    她再次醒来是在皇庄里,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便看见坐在自己床榻边的杏棠。

    她略动了动身体,杏棠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床上眼,神色就是一喜:“姑娘,你终于醒了!”

    戚婵没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门外:“五殿下找到了吗?”

    见戚婵醒来就关心李玄瑾,再想到姑娘昏迷时惨兮兮的样子,杏棠叹了口气,她不明白五殿下什么时候给自家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

    “找到了。”

    戚婵松口气,靠着迎枕坐起身,这才有空问道:“我睡了多久了?”她的声音依旧有些低沉沙哑。

    “两天了。”

    两天了?戚婵愣了愣,她摸了摸肚子。

    杏棠察觉到了戚婵的动作,“姑娘,我让人熬了白粥,现在给你端来。”

    婢女将熬煮得香浓粘稠的白粥呈上,戚婵喝了两碗,才感觉自己有了精神,她擦了擦唇角后,想起个她还不知道的事:“杏棠,是谁找到了五殿下?”

    “是三姑娘。”杏棠给戚婵捏了捏被角。

    戚婵就是随口一问,毕竟她既喜欢李玄瑾,自然要关心和他有关的事了,尤其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但没想到第一个发现他的居然会是阿莹。

    “阿莹?”戚婵坐直了身体。

    杏棠将她知道的都仔细地告诉了戚婵,“是三姑娘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昏迷的五殿下,也幸好三姑娘及时发现了五殿下。”李玄瑾中了刺客的迷药后才掉下悬崖,多亏他要到崖底时抓住了一颗树,才没被摔死,但迷药却已经开始发作。他寻了个隐蔽的山洞倒下,本以为迷药过了就能醒,没注意到山洞里有令人昏睡的迷新草,于是就一直沉睡。

    戚婵刚听完杏棠讲清来龙去脉,觉得戚莹的运气真是不错。迷新草吸入两三天只能让人昏睡疲累,但若是五六天,却会危及生命,阿莹找到李玄瑾,勉强也能对他有恩。

    门外响起请三姑娘安的声音,戚婵抬头,戚莹阔步走了进来,“姐姐,你终于醒了。”

    戚婵脸上带了几分笑,起身朝戚莹走去。戚莹几大步跑过来,看见戚婵的脸色后又道:“姐姐你快坐下。”

    戚莹神采飞扬,面色红润,戚婵被她拉着坐下,她苦笑着道:“阿莹,你找到了五殿下,你应该比我更辛苦,是我身子有些没用。”

    “没有没有,我就是运气好。”戚莹赶紧摆,她是真觉得她自己运气好。她每天花三四个时辰去寻李玄瑾已是精疲力竭了,所以其他时间都在休息,但那天就那么巧,她翻到了一个山洞,五殿下就躺在里面。

    戚婵垂了垂眼睫,虽然她很努力地塑造因李玄瑾耗尽心力重病的模样,但再费心,终究不是找到他的人,这份感触,终究是打了折扣的。

    戚婵侧眸看了眼天真单纯的戚莹,她是真羡慕戚莹啊,虽然琴棋书画样样寻常学习从不用功,但她就是比她更合父亲眼缘,父亲更喜欢她,更不必还有亲娘为她筹划看护,如今,随便在山里转悠两圈便找到了李玄瑾。

    戚婵身体到底没复原,了几句话,便累了,戚莹察觉到她的疲累,也没继续打扰她。

    戚婵又养了两日,身子骨好了七八成,明卉诸人都来探望过她,不过她心里念着的那个人一直没来。她撑着胳膊,望着院子外面,杏棠看过来时,就发现自家姑娘眼含期待,仿佛在盼望什么人来。

    与此同时,鸣玉阁。

    李玄瑾右臂受了伤,但他左和右一般敏捷,故不影响日常。

    清风给自家主子捧了杯茶来,见殿下坐在椅子上眉眼轻阖,不知想些什么,他踟蹰了下,轻声道:“殿下,我们是不是应该探望下戚二姑娘?”

    前几日他们一直在审问刺客,没回皇庄就算了,今日既回来了,清风觉得戚二姑娘是为殿下大病一场,无论如何,他们去探望是应有之义。

    李玄瑾眼睫微微动了动,然后他缓缓睁开眼。

    “她找我时你在她身边吗?”李玄瑾的声音忽然响起。

    “当然在了,我可是亲眼看见戚二姑娘为了找你,不眠不休地跟着属下走了几日,脚底磨出血泡,膝盖磕出青紫,也没叫一声累。”清风觉得戚二姑娘可能是真喜欢自家殿下,若不是喜欢,若没有坚定的信念撑着,戚二姑娘身体怎么能撑三日,而且看到自家殿下她就昏了过去,那不就是因为一直绷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殿下,戚莹姑娘寻了你两个多时辰就受不住,三公主坚持了六个时辰,可戚二姑娘坚持了四十个时辰,且戚二姑娘比她们更认真细致。”清风想到戚婵当时的可怜样子,忍不住了些好话。

    完话,他家殿下还是面色如常,没看出丝毫触动,他声问:“不管怎么,戚二姑娘是为殿下而病,殿下若是不去探望,有些过于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李玄瑾嘴里细细品味了下这几个字,然后他朝着响春阁的方向看了眼,最后他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他可没清风好糊弄,戚婵不准就是故意表现得这般在乎他,但她的确是为了找他受了伤。

    一码归一码,就算她的确心思不纯,他也应该去探望她。

    ***

    戚婵还坐在靠窗的榻前,望着门口,不过她这个位置看不见门口,只能看见响春阁院中,响春院中有一颗石榴树,如今正是四月,石榴树枝头已经挂起了粉嫩的花苞。

    她看着,院子里忽然有响动声响起,戚婵拧了拧眉,从榻上起身,杏棠连忙走过来道:“姑娘,五殿下来了。”

    戚婵自然不可能在卧房里见她,虽然她愿意,她让人将五殿下请到花厅,然后就立刻走了过去。

    “姑娘,你要不要抹些胭脂。”杏棠拦住她。

    戚婵闻言,对着西洋镜照了照,她此刻的脸色有些白,显得她弱质芊芊,戚婵对着镜子轻轻地笑了下:“不必了。”

    戚婵到了花厅,李玄瑾正坐在圈椅上,戚婵在门口瞧见他,略微苍白的脸上就浮现个浅笑,她人还没进,声音便在门口响起,带着担忧:“五殿下,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李玄瑾搁在膝上的微顿,他抬起眸道:“好多了。”

    戚婵穿着淡蓝的交领襦裙走进来,认真端详了他的气色,“虽然好多了,但你也要注意休养,按时用药。”

    李玄瑾淡淡应:“我知道。”然后不等他问戚婵,戚婵颇为关心地在他身旁的圈椅上坐下,眸色担忧地问:“五殿下,那些刺客查清了吗?”

    “大理寺和刑部已经在审理了。”

    “殿下可知道是谁?”

    “不知。”

    戚婵闻言,低头沉思,这几日她面上气血不佳,本就羸弱,此时两条黛眉微蹙,颇有种被风雨摧残过的梨花之感,可怜可惜。

    这时候,杏棠端着一碗血燕进来了,戚婵既生了病,就需要补一补身体,每日这个时候杏棠都会端一碗血燕过来。

    杏棠将江心白瓷的碗放在戚婵椅边的矮桌上,“姑娘,该用血燕了。”

    戚婵闻言看了眼李玄瑾:“给五殿下也盛一份。”完了,戚婵目光笑盈盈地注视他,“殿下,你也用一份,对身体好。”

    “不必了。”李玄瑾却起身道,“既然戚二姑娘无碍,我就告辞了了。”

    戚婵用调羹搅拌了下血燕,她安静片刻,低声道:“我身体这两日也不好,我就不留殿下了。”她完话,猛地咳嗽了几声,面颊上倒溢出些红润来,不过这是不健康的红。

    李玄瑾脚步慢了下,戚婵水汪汪的眼看着他,神色颇有些楚楚可怜。

    李玄瑾一紧,他离开了响春阁,眼看要走到鸣玉阁的时候,他忽地叫住清风。

    “殿下,有何吩咐?”

    李玄瑾道:“给人传信给戚婵,今日黄昏,我在秀榭亭等她。”

    清风愣了愣,然后应好。

    戚婵很快从杏棠哪儿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垂下了眼睫,按照现在的发展,李玄瑾找她应该不会什么好话。

    秀榭亭在皇庄南花园的北边,不算荒僻,但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去,而且是亭子,其实是座二层的赏景楼,戚婵到的时候李玄瑾还没来。她等了约莫一刻钟,上楼的脚步声响起,门未合紧,李玄瑾还是敲了敲,戚婵没叫杏棠,自己给李玄瑾推开了门,然后眼睛就弯了弯。

    “五殿下。”不等他答话,戚婵又柔声道,“今儿你走了我本来还有些伤心,毕竟我后日就要回京城了,没想到你竟约我见面,我很开心。”

    李玄瑾没接话,他瞥了杏棠眼,杏棠立刻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门。

    “戚二姑娘,我是有几句话想和你清楚。”李玄瑾垂头道。

    戚婵颜色有些淡的唇微微勾起,她两只眼睛装着笑:“你承认你喜欢我了?想和我商量如何成婚?”

    李玄瑾后退一步:“你误会了,我是想我和你绝无可能,更不曾对你动心。”不管戚婵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懒得猜,但需要和她清楚。

    若是真心,他不需要,若是假意,她也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戚婵的微笑消失了下,但很快就重新挂回了脸上,“我不信。”

    “你若是没动心,你今日为什么来探望我?你看我的眼神分明有关心。”戚婵仰着头,轻声质问。

    李玄瑾声音冷了几分:“无论如何,戚二姑娘是因我而病,我自当关心。”

    戚婵眼神锁在他脸上,似乎要连他脸上毛孔微动的生理反应都不愿错过:“那你那日为什么要收回匕首?”

    “因为戚二姑娘罪不至死,我杀过许多人,深知杀人容易救人难。”李玄瑾语速有点快,话罢,他再次重申道:“我对戚二姑娘”

    话没完,他就感觉到唇上微凉,他神色微愕,戚婵在他的唇上舔了舔,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戚婵踮着脚盯着他问:“你真的没心动?”

    “没有。”李玄瑾道。

    戚婵笑了下,李玄瑾下意识想避,但她的速度快到他没意料,她踮起脚,两只紧紧地攀住他的脖颈,她似乎也不会亲人,刚开始有点猛,但很快速度就慢下来,舔舐轻咬,吸吮推动。他想推开他,但是他一推,戚婵就缠的更紧,等戚婵离开时,似乎有银线在两人唇角拉开。

    她唇色本有些暗,现在却极其靡丽,就是染了曼珠沙华的颜色般。

    她伸出指腹,擦了擦唇角的湿润,然后笑着问他:“现在呢,你你是还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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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推一下预收宠妃逃跑后

    以下是文案:

    阿琢很感激燕国太子赵顼,即便知道她女扮男装为质,骗了他六年,也依然护着她,最后甚至纳她为妃,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

    阿琢很讨厌燕国太子赵顼,在他的心里,权势地位最重要,女人只是闲暇时的调剂,所以她只能看着他纳许多女人,却从不动心。

    阿琢时常想,如果有来生,她会离开燕国,寻个真正爱她的男人。

    一觉醒来,阿琢回到了十七岁这年,她刚和赵顼睡完。

    ***

    阿琢离开燕国的那日,是赵顼迎娶齐国公主的喜日。

    他早晨摸了摸她的脸,神色温柔:“再过三月,我就接你进东宫,即使是赵国公主,也不能欺负你。

    阿琢知道,他不会食言,尽管未来会有无数的美人进宫,她也一直是他很宠的。

    她搂着他的腰,笑着了声好。

    那天夜里燕城红灯如昼,锣鼓喧天,阿琢站在燕城河边看灯,然后不心掉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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