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又和善
蒙德一脸恐慌地看着眼前的大汉,“格、格罗弗?”
格罗弗与盖伦一样,也是玛丽安娜的亲信之一。
他又看向格罗弗的身后,公爵府的卫兵们全副武装,团团将他们围了起来。
蒙德了了一口口水,脸色苍白。
而那些人步步紧逼,已经绕过了他,朝着他身后的那几个人走过去了。
蒙德的身后,就是刚刚从埃斯坦郡赶过来的霍勒斯一行人。
眼看着冲突一触即发。
不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还有纷至沓来的各色脚步声。
不过一会儿,巷子外头就又堵上了一群人。
蒙德脸色惨白,正想着这一次是不是要彻底完蛋了,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大嗓门,“蒙德我的好兄弟!你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要我帮忙吗?”
蒙德朝着话的人看过去。
是劳埃德,贝塞高地出了名的大奴隶主,也是那天怼得玛丽安娜这位公爵夫人下不来台的硬汉。
他的身边还站着雅各、裘德、海勒姆
“格罗弗,你这是要拿我的兄弟做什么?还不快把你的那只脏从我兄弟的身上拿开!”
“这些不是雅各布公爵的亲卫吗?原来雅各布公爵不仅贪墨自己老婆的财物,连外甥女儿的东西都不放过啊?”
“先别扯这些没用的,今天谁要是敢动蒙德兄弟一根毫毛,那就别走了!”
裘德的视线扫过霍勒斯等人,看到霍勒斯那张异族人的脸,还愣了一下。“蒙德,莫娜大人是不是找了科琳娜大人帮忙,你留在玛莎这么久,不会就是为了接应莫娜大人的人吧?”
蒙德摇了摇头,“不是”
“行了,”劳埃德打断了裘德,“这件事情重要吗?根本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蒙德兄弟今天受了委屈!难道我们不该为我们的兄弟报仇吗?”
“应该!”一众贵族齐声应喏!
这些人都是贝塞高地排的上名号的贵族,也是蒙德平日里想见都很难见上一面的贵族。
蒙德虽然也是一个贵族,但他是一个很卑微的贵族。
可是今天,这些人对着他却是一口一个兄弟,每个人都在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仿佛他们真是相交了多年的至交好友。
蒙德一时间迷惑了。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呀!
学堂招生招得悄无声息,考核也是平静如水,大多数面临考核的孩子都懵懵懂懂的,没多少人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2个孩子,整整2个孩子被刷了下来,只剩下5个孩子。
2个被刷下孩的孩常照去干活去了,剩下来的5个孩子就多加了一个上课的任务。
兰斯洛特如今事业热情大涨,对这一切都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也比之前多了很多耐心。
他依旧尽职尽责地教着,当然他也没忘了给他的父亲回了信。
信件中,他很诚恳地明了自己想要继续留在埃斯坦郡的原因,[大人是一个很热爱算学的人,如果您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甚至还在信中写道:[父亲,或许您也可以来这里看一看,我真诚地觉得这片土地才是您应该在的地方。还有其他几位师兄,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也真诚地邀请他们来埃斯坦郡任职,如今埃斯坦郡正处于发展初期,正需要大量的人才。]
这话是当初科琳娜忽悠兰斯洛特的,兰斯洛特如今却拿来忽悠自家父亲。
兰斯洛特的父亲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给儿子换工作不成,儿子反倒来挖他的墙角来了。
兰斯洛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任何问题,他不仅给他父亲写了信,也同时给他的诸位师兄们一人去了一封信。
当然了,埃斯坦郡人少,没有那么多信使可以给他用。
所以是一位信使带着所有兰斯洛特的信件,一路送了过去。
可以想见,前几个接到信的人,也基本上都知道了兰斯洛特还给其他人哪些人送了信。
总之,这位师弟挺自信的。
兰斯洛特写完了信,根本没想过他的父亲和师兄们会怎么看他,他精神抖擞、浑身舒畅地又去上课去了。
有学生不上心,也有学生太过紧张。
这个人就是艾莫斯。
对于别人来再寻常不过的会,对她来,学堂却是一扇唯一一次对她开启的大门。
进入学堂以来,她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却也怕这场梦随时都会醒。
她努力地吸收着课堂上的知识。
当她得知自己通过了学堂考核可以留下来的时候,她在椅子上坐了许久许久。
考核结束以后,学堂再次归入了沉寂。
兰斯洛特热情满满地教着,可是学生们渐逐渐显露出了不适应的状态。
学习总是很困难的,功课不可能是一看就会的,上课总是会犯困的。
卢克除外。
他就是个怪胎。
艾莫斯看着不远处拿着棍子在沙盘上“沙沙沙”流畅地写着解题过程的卢克,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放学后,艾莫斯第一时间站起来,她还要立刻赶回去干农活。
自从上学以后,祖母内德拉整日里脸色都不好,几乎每天都要跟艾莫斯埋怨一回,可也是祖母承担起了原本她应该承担的那份农活。
考核前,好几个孩子自己就放弃了,但也有好几个是自己还想要试一试,家里的父母长辈却让他们别上学堂了。
招生的章程是科琳娜发放下来的,他们也不敢让孩子不参加考核,但不通过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祖母虽然也埋怨她,念叨最多的就是因为上这个学让她的女孩身份都暴露了,因此添了许多的麻烦和危险,她里也多分担了更多的工作。可是去考核之前,祖母内德拉还是嘱咐她,让她好好考。
艾莫斯一赶到河滩边上,就看到了弯下腰将洗完的苎麻扛到肩上的祖母。
她连忙走过去,从内德拉的里接过了苎麻。
艾莫斯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虽然如今很少再有人跑到他们家门前去看她了,但有关于她的议论还是不少的。
一方面是出于对艾莫斯竟然通过了学堂的考核,留在了学堂上学这件事情的惊讶;另一方面,也是对学堂这个地方天然的好奇。
“艾莫斯,你以后就一直在学堂上学了呀?”有一个跟内德拉差不太多年纪,比内德拉要一些名叫马琳的女人问艾莫斯道。
马琳的儿子今年十二岁,也是上了几天学的,只是最后考核的时候他没能通过。
她本来就不希望儿子天天去上那个学,儿子去上了学,她和两个大儿子可就要忙死了。
儿子听话没通过考核,她还觉得挺高兴的,他们做农奴的,会那些个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好好种地。
可是这些天天天见艾莫斯去学堂,她这心里就又变得有些不安稳起来。
艾莫斯之前扮作男孩的时候就一直被要求不要随口话,这养成了她沉默的性子。
听到马琳的问话,她也只是点点头。
马琳试探着问,“那你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啊?你能做出纺织了吗?”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艾莫斯被问过,除了卢克以外的几乎所有上学的孩子都被问过。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
得到否定的答案以后,众人往往会摇了摇头,一脸失望的离开。
仿佛他们学到现在还做不出纺织来是多么无用。
马琳此刻就是一脸的失望,“你还不能做出纺织啊?”她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老师也没什么时候能够做出纺织啊?”
艾莫斯摇了摇头,“没。”
马琳闻言,嘟囔着道:“那你每天上学有什么用哦?”
她心里有庆庆幸,幸好她儿子没通过考核。
她有些同情地看向艾莫斯,“那你就不考虑回来吗?要不就去求一求那位兰斯洛特老师,不定他能同意吗?我看他挺好话的。你看你现在每天去上班,把家里的活都丢给你祖母了,她这都一把年纪了”
艾莫斯抿住了唇瓣,这也是她一直内心过意不去的地方。
虽然她已经尽力地在空闲的时间去干更多的农活,却怎么都没办法像没上学以前一样,为祖母分担足够多的压力。
内德拉却是“呸”了马琳一口,“我多大年纪了?我不就比你大几岁吗?这点活儿算什么,这是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以前吃的苦头就都忘尽了吧!”
马琳神色有些讪讪,闭上嘴不话了。
内德拉则一把扯过艾莫斯,祖孙二人一起离开了洗苎麻的河滩。
艾莫斯跟在祖母身后,神色逐渐暗淡。
虽然内德拉刚刚狠狠地驳斥了马琳的话,但其实谁都看得出来,内德拉的精神实实在在的是一天比一天差了。
而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不等祖孙两个人将洗好的苎麻摊到高起的那块石头地上晒好,就听到不远处的农庄传来“咚、咚、咚”的沉闷响声,这是领地内有大事发生的信号。
河滩上的许多人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农庄走去。
祖孙两个见状,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依旧是库利奇佩戴着铜剑站在农庄中央的空地上发布消息,不过他腰间的铜剑倒是换了一柄,换成了从赫克托那里缴获的那柄。
这一次库利奇公布的大事是领地要招聘纺织工。
什么是纺织工?绝大部分农民都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但是他们都听懂了纺织工的待遇。
每个纺织工,只要织出一匹合格的麻布,就可以获得五条大鱼或者两斤麦子。
五条大鱼!
而且按照库利奇刚刚的法,只要织一匹布就可以拥有五条大鱼,如果一直一直做下去呢?那是不是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大鱼?
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领地都沸腾了,热闹程度跟当初公布招生章程的时候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当然公布招生章程的是那个地。
“一匹是多长?多久才能织成一匹?”
“纺织工除了织布还要干别的活儿吗?”
“一匹30米,也就是三十段这样长的麻绳加起来那么长。”库利奇一边着一边扬起了里的麻绳。
这条麻绳是科琳娜给的,一米的长度。
库利奇继续解答道:“用新制的织布织成这样一段长度的麻布大约需要一到两个时,一天有二十四个时,用0个时全力纺织的话,三到四天就能纺出一匹。熟练度上去以后,时间还能再缩短。”
“三到四天就有?”
“我的天,这、这也就是三到四天就能挣出五条大鱼来了?”
“大人,您还没回答我呢,纺织工除了织布还要干别的活儿吗?”
这也是很多人都关心的问题。
库利奇板着脸,“不用。”
“嘶”
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们如今也大概明白了,纺织工就是织布的。什么是织布呢?领主大人那天晚上做的事情就叫织布,就是用那台木疙瘩织出布来。
那活计,虽然难是难了些,却比他们平日里干的活都轻省太多了。
他们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够一整天坐在那儿干活,同时还能三四天就得五条大鱼的。
这可真是一份让人眼热的工作。
有灵的已经反应过来,“库利奇大人,您织出一匹布就可以获得五条大鱼,而不是织三四天就能获得五条大鱼,那是不是如果我们两天就织出一匹布来,也能获得五条大鱼?”
问这个问题的人正好也是刚刚问多久能织出一匹布来的那个人。
他的名字叫肯尼斯,是马琳的大儿子。
马琳就是刚刚被艾莫斯的祖母内德拉怼了一脸的那个女人。
农奴们听到这个问题之前,很多人都没有留意到这份工作跟她们平日里做的工作最大的差别在哪。
不在于活计的轻省,也不在于那五条大鱼,这是一份多劳多得的职业。
平日里管事在分配食物的时候,也会给多干活的人多分一点儿,但绝大部分时候还是按照年龄、性别来划分每个人的体力价值,然后平均分配。
纺织工这个职业却很特殊,织多少布,就有多少食物。
在场的人明白过来这一点以后,眼睛都亮了。
“那是不是,我不吃饭不睡觉,把所有时间节省出来,一天织出一匹布的话,我一天就有五条大鱼啦!”
这简直是农奴们能够想象到的暴富的极限了。
库利奇点头,“是。”
下一秒,领地内的人争相对着库利奇大喊起来:
“大人,让我做吧!”
“我来做!”
无论男女老少,谁都想做这个纺织工。
库利奇皱着眉头,“砰砰砰”地敲击着铜剑,“肃静!肃静!”
大家又立刻安静了下来。
库利奇冷眼看着这些低贱的奴隶们,“你们以为你们想做就能做吗?”
“不用纺织工干其他的活,是因为纺织工的必须保持柔嫩、干净,以免刮花了或者蹭脏了金银丝布。”
“不吃饭、不睡觉可以,所有时间都拿来织布也随便你,如果你们能够两天织出来一匹布,那再好不过。但织出来的布质量必须过关!如果布匹的质量出现任何问题,那么纺织工不仅得不到任何奖赏,还需要赔偿浪费的原料!”
还是肯尼斯大胆问道:“大人,原料是什么东西?是麻线吗?”
库利奇没好气地看了那人一眼,“是。”
肯尼斯心里一合计,麻线而已,领地内的人大多都会做的,苎麻草又到处都是,这东西根本不值钱,就算赔偿也赔不了太多。
这点要求根本不影响这份工作的优厚程度。
他立刻权衡清楚了其中利弊,“大人,我愿意当纺织工!”
可是其他人也不是都傻的,大家一个个都跟着叫喊起来。
库利奇被吵得脑瓜仁“嗡嗡”直响,“肃静!这一次我们只选取五位纺织工,想要成为纺织工的人可以先报名,三天后参加纺织工考核。”
现场骤然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还要考核?
“纺织工的考核,这个考核是什么样的呀?”
可惜库利奇并没有,只是叫人去登记去了。
虽然大家心里对这个考核布满了疑惑,但并不太影响他们报名的热情,领地内的男女老少几乎所有人都报上了名。
可是这个考核,到底是要考什么呢?
艾莫斯全程认真地听完了老管家的公告和对公告的解释,从农庄离开后,她就暗暗上了心。
她考虑了一路,终于还是出了口,“祖母,您也去报名吧。”
内德拉傻住,“我?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谁会选我?报了名也是白搭,浪费那个时间干嘛?”
艾莫斯摇了摇头,“规定里没有年龄限制呢。”
内德拉摇了摇头,“傻孩子,别想了,咱赶紧回去吧,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
艾莫斯却拉住了内德拉,这一次她不肯撒了,“祖母,试一试吧,我觉得我们是可以的。”
内德拉是不肯的,对于现在的她们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都决定着她们的生死存亡,哪有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领地内的人现在可都在那排着队报名呢,这么多人,轮到她们得多长时间哦。
再加上三天后还有个考核,那不是又得浪费一天的时间?
可是艾莫斯却是越来越坚定了,“祖母,可以的,我们试一试。”
她很冷静地分析道:“其实,对纺织工的要求老管家已经了不少了,几个要点他都有到。三天后会考核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我猜也就以下几点:第一,学习的能力和上的速度;第二,干净和细心的程度;第三,干活快慢。您干活一向利索,又天生爱干净,做事一直都很细心,这就已经符合两条了,唯一的一条,就是学习的能力和上的速度。”她皱着眉头,“这一点,应该也是可以解决的。”
她在什么,内德拉完全听不懂,可是面对这样的孙女,她竟莫名的有些气弱,“一、一定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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