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棋儿身上都是鞭伤
棋儿有些痛苦地看着宋纯洁,眼里竟慢慢淌出了泪来,刚开始她还在呜咽,用捂着嘴,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宋姐,你走吧,老爷不是从前那个老爷了”她终于忍不住,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拉着披在宋纯洁身上的大氅,哭得越发激烈了起来。
“你怎么了先慢慢”宋纯洁的眉间已凝成了一个“川”字,她十分不解。
“姐夫人她中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老爷。”棋儿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因为姨夫可那毒不是罗琦师傅下的吗”宋纯洁蹲下身子,心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她忍住了,帮着去擦棋儿的眼泪。
“夫人看出了老爷对罗琦姐有意”棋儿泣不成声,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那日夫人与老爷大吵一架才出门去的,结果中了那歹人的埋伏,这才中的毒”
“姨夫他,对罗琦有意”宋纯洁真是又气又急,一把抓住了棋儿的,目光灼灼,“你没骗我”
“棋儿何须要骗姐棋儿是夫人唯一的丫头,我自然是向着夫人这边的”棋儿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死命将自己的袖子往上拉,她的臂上赫然是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伤疤,那摆明了是鞭子抽的,“夫人中毒后,老爷便喜怒无常,对棋儿打就打,毫不留情,这伤,我脚上也有,背后也有。”
“这,这”宋纯洁咬着唇不知道该什么好,她想把注意力从那新旧不一的伤疤上挪出来,可就算闭着眼,她脑海里也全是棋儿的伤。
宋纯洁想不明白了,她的思绪很乱,姨夫怎么会对罗琦有意姨母中的毒又是否是姨夫属意棋儿又为什么让自己离开这里呢
太多太多的问题,让宋纯洁的脑子都快要爆炸了。她呼吸急促,心脏也在加速,伤口越发疼痛,她受不住这多番打击,身子往后一仰,便昏了过去。
棋儿大惊失色,赶紧去搂宋纯洁,而她自己脸上的泪已经止住了,徒留下一脸的泪痕。
“姐,姐,你醒醒”棋儿俯下身子,在宋纯洁耳边喊着。
但一切都是徒劳,宋纯洁的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嘴唇苍白,眉间一片愁色,就算是陷入昏迷,她也十分不好过。
武孟间这边已经是开始分队上山了,十人一组,他正好与池祖符在一个队里。
“哎,孟间,你可输了,要话算话,别忘了我们打的赌”池祖符甩过来一个大大的微笑,嘴角的弧度都快咧到耳朵边了,“多为我打听点苏家姐的事儿”
“好了好了,我记得了。”武孟间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没想到将军的心思还真被你子猜个正着”
“这可不是猜的。”池祖符摸摸自己的头,扬起下巴,仔细解释起来,“这是明白人想明白事你看呐,这谭将军吧,在战场上采取的一直是保守战策,他主动出击的时候少得很。我跟过他一段时间,他凡事都很心,我们是趴在山脚一整天,你没发现他有时候根本不在吗”
“发现了啊,人有三急,这不应该的吗”武孟间第一次跟谭将军出来,实在是不知这里面的九九。
“你错了他那是去勘查地形了谭将军只信他身边的那个酒郎,其他人他都不信的,所以这些事他都自己带着酒郎去做,不会让我们知道。”池祖符挑挑眉,轻笑一声,“怕的呀,就是队中出现奸细这一天过去,我虽不知他还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谭将军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是不会贸然上山的。看兄弟们已经趴了一天,还无所作为,将军心里也急了,自然会带着我们更进一步。”
“你这子,看得还挺透彻”武孟间佩服地向池祖符抱了个拳,“反正我是不懂,不会来骗我吧”
“嘿,我了那么久,你”池祖符假装生气,朝武孟间扑过来。
“别闹就快轮到我们队上山了,被将军看到,肯定要罚你”武孟间直接伸出一捂住了池祖符的脸。
“要罚一起罚”池祖符不甘心地将武孟间的拿开,还想着再扑一回。
“第七队,上山”蒋酒郎站在一块石头上喊了一声。
池祖符和武孟间就是在这第七队中,他们赶紧站好,随着队伍往山上走。
每个队去的方向都不一样,分开去九溪山的九条溪边,最后的第十队则是跟着将军他们,往山顶走。第七队是安排着去山腰的景溪的,他们一步一步往山上走着,路上也没人话,都警惕得很。
“这有个屋。”带队的是一个黑脸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他走在最前面,一下子就看到了前面的屋,就向后边招了招,让大家停下来,“先趴下,我去看看情况。”
另外九人听从吩咐,齐齐趴了下来。只见那队长搭在腰间的佩剑之上,慢慢地往前面屋走去。屋的门本是开着的,但突来的一阵大风却将门刮得一张一合,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飘了出来。
第七队队长面色顿时不好看了,他谨慎地打开门,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松了口气,招唤兄弟们进来。
大家一进来就发现了那屋内地上有一滩血迹,还有几捆断了的绳索,这里一看就是有人打斗过。
“大家来搜一搜这屋子”队长发话了,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
武孟间这边低着头正检查桌子底下,一下子看见了那一半埋在枯草中的平安扣,他将那平安扣抽出,眼圈却一下子红了
这平安扣,是他时候送给宋纯洁的,是鸡血玉打造而成,那梅花结还是他跟娘亲学着打的,他一眼便能认出。
“纯洁来到九溪山了”武孟间声着,“不会不会,这里那么危险,她爹娘不会让她来的。”
武孟间自言自语的,让池祖符看了个正着,他扑过来拍了一下武孟间的肩膀,却发现自家兄弟的眼睛已经红得如同只兔子。
“你怎么了”池祖符有些担心,也有些不知所措,认识武孟间那么多年,他可从来没见过武孟间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