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掐架掐成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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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是他们欺负你吗?”

    猴子嚷嚷:“什么叫欺负?我兄弟也被了行吗?”

    李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吧,十几号人一个,你真勇猛,这头儿做的真要脸。”

    猴子被的斜眼看地上,心想老子要是能一挑一的赢,老子也不这么干。

    李问易臻:“到底怎么回事?”

    易臻:“他们了我,我了人,没有谁欺负谁。”

    猴子一听看一眼易臻,这子可以啊。

    想想也对,兄弟向他收保护费,他没有顶多被两下,他反讹别人才有了下一回,这家伙知道谁都不占理,所以也不前因后果,直接一句话完事。

    李转头问猴子:“你?”

    猴子摇头晃脑袋:“也没有,就话赶话吵起来,就了。”

    李一拍桌子:“那也不至于把人成这样吧?你看看!”

    猴子不话,心想妈的老子的手都快被咬掉了,黄毛的脖子都被掐紫了,你是眼瞎没看见是么……但到底还是没什么。

    旁边的民警走过来:“都是熟人,挨个请了家长,一会儿就到。”

    “都来是吗?”

    “除了……猴子和这子。”民警指了指易臻。

    李一听,叹口气,猴子跟奶奶一起生活,没爹没妈,他奶奶还是个眼花耳聋的,根本来不了。

    至于易臻,老民警死了以后,还有谁管这子。

    李:“你们两个,今晚上没人领回去,在这待一宿,明天再办手续。”

    易臻和猴子被关在一间看守房里。

    猴子对这里熟门熟路,知道晚上九点有饭吃,乐哉哉的翘着二郎腿,看了一眼旁边靠在墙边的易臻,猴子吹着口哨,定主意今儿晚上谁也不理谁。

    不过猴子这人就喜欢招猫逗狗,待了两个多时就开始浑身痒痒,最后终于忍不住:“哎,你们家也没个喘气儿的把你领回去?”

    易臻一听,:“我家里就我自己。”

    猴子一听来了精神:“你没妈啊?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易臻低头:“我妈在精神病院。”

    猴子一听觉得有趣:“你妈是精神病?天生的?”

    易臻:“杀了人,疯了。”

    猴子一听闭嘴不话了,这子有这么个妈,怪不得那么狠。

    又过了一会儿,猴子:“我妈倒不是精神病,我妈本来在夜总会当姐,后来夜总会惹上麻烦,我妈没其他人那么好命,被一刀捅死了,不过这也是听我奶奶的,我那时候还不记事儿呢。”

    “那你爸呢?”

    猴子哈哈一笑:“我爸?大卡车压死的,身子都压扁了,血洒了一地。”

    易臻哦了一声,不话了。

    猴子:“你还真挺牛逼的,我以为我架已经不要命了,你简直是没拿自己当有命的。”

    易臻:“我这命要不要有啥不一样呢?”

    猴子凑近他一点儿:“朋友,你这话的就不对了,再怎么着也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要不别人更不把你当回事儿了。”

    易臻看他尖嘴猴腮的样子,出道理还一堆,:“所以你抢劫低年级的孩,就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猴子哼了一声:“我不干这个我干什么?我奶奶半条命在鬼门关,头脑不清楚眼睛耳朵都不灵了,天天风湿病躺床上哎呦哎呦的我都没钱买药,我家靠着低保过日子,我要不干这个,我吃什么?”

    易臻默了一会儿:“我家里还剩些风湿药,都是当时大医院开的处方药,都是过去给我叔用的,放着也是放着,你要不嫌就拿去用吧。”

    猴子一听乐了:“嫌弃什么,我什么都不嫌弃,别是你叔过去用过的,就是死人用过的老子也敢拿。”

    易臻听着乐了一下。

    男孩子看谁不顺眼或者看谁顺眼都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猴子就是这种人,看谁不顺眼撸着袖子废话不直接干,看谁顺眼了哪哪都觉得不错。

    第二天民警把他们放了出来,猴子兄弟过来接他,跟易臻挥手告别,猴子和他那帮兄弟再也没找过易臻的茬。

    猴子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两天,易臻出现在自家门口,手里拎着一堆风湿药,有吃的有用的。

    猴子:“那事儿过去了,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不用专门跑来送这个。”

    易臻:“我知道,这些药都还没过期,能用,放家里太浪费了。”

    猴子摸摸鼻子拿过他那袋子,把人让了进来。

    易臻进来一看,这屋子比自己住那地方还,就是一居室中间的隔间,屋里头听见老人拍腿的声音。

    猴子:“这两天寒气重,老太婆腿硬的跟石头似的。”

    易臻从兜子里拿出电热暖腿包,问:“里屋有插电的地儿吗?”

    猴子一愣,:“有,有。”

    进了里屋,老太太看见易臻长得眉清目秀的,笑的牙都没了,喊道:“离,这孩子是你同学?”

    老太太耳背,别人话要喊,她也习惯了喊着跟别人话。

    猴子:“差不多吧。”

    易臻:“奶奶,用这个,腿就好受些。”

    着找插头插上电,易臻也不嫌弃老太太,直接帮她绑在腿上,不一会儿热乎劲上来,老太太舒服的哎呦了一声,直:“好,好孩子。”

    易臻出了里屋,把药拿出来跟猴子:“这个每天用一次,黄色那个袋子里的冲水喝,是老人治咳嗽的。”

    猴子低着头不知道什么好,这种温情他没感受过,从来没人来他家看过老太太,更别提拿东西,帮老太太装电暖包,吞吞吐吐只憋出了几个字:“这么麻烦我哪能记得住。”

    易臻:“我以前也记不住,都写在单子上了,你自己瞧吧,我走了。”

    猴子看易臻走之后坐在那里,好久都没话,屋里老太太喊他进来。

    猴子进来,老太太:“我这半入土的脏老太太他都没嫌弃,你这同学心好,你们咋认识的?”

    猴子浑身不舒服,感觉之前找人易臻这事儿做的不是人,到底也没跟老太太这些,只:“学校认识的呗。”

    少年人吃一顿饭不如一场架,这话得没错,猴子一来二去的跟易臻混熟了,手底下那几个学生也跟易臻算是不不相识,猴子是个讲义气的人,认谁当兄弟就真把他当兄弟。以后出门找食儿吃都带着易臻,一是有钱大家分,二是易臻确实能。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易臻满十二岁。

    这两年易臻没少进派出所,没捅什么大篓子,但三天一五天一大,李看见他就愁得慌:“长得人模狗样儿的,怎么就不学好呢?”每次看见易臻鼻青脸肿的比谁都糟心,想想李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就被易臻愁的有了白头发。

    易臻却觉得自己仿佛习惯了这种生活,十二岁的易臻身子骨已经是个少年,个头窜的飞快,因为天天架身上有了肌肉。

    每次他看见街边的流浪狗,总觉着自己和这些玩意差不多,流浪狗总是比家养的生存能力强,再看那些家养的狗,跑两步都呼哧带喘的,被咬一口就嘤嘤直叫。

    狗和人在这方面没什么不同,生活优越的孩子一看就带相,满脸的娇嗔就是好命的兆头,这种人易臻最喜欢下手,把这种人弄哭在易臻心里有种强烈的过瘾感,易臻觉得在这方面自己有些变态,大抵是人最缺什么,就最看不惯什么的缘故。

    猴子也总易臻不能这么拼,猴子比易臻整整大了五岁,今年已经十七了。是个纯正的社会青年,在五哥的迪厅门口当看车的。

    猴子总觉得易臻跟他不一样,易臻还是个初中生,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们虽然知道他混社会有点怕他,但因为学习成绩真是好,也没被勒令退学,猴子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毁了这孩子,但慢慢的他发现易臻自己仿佛也有分寸,大祸不惹,也从不在学校里闹事。

    大家都知道猴子身边儿有个易,架比猴子还狠,而且手特别黑,也不怕进局子。

    跟俩人混的越来越多,都是边儿上不务正业的半大子,有的直接不上学的,有的上学也混日子的,一来二去的倒真成了片儿的头头。

    人多了就想着怎么赚钱,易臻想了想对猴子:“咱们这偏僻,人下了地铁不坐黑车去哪都不方便。”

    猴子一听笑呵呵:“你子,早就看上人家黑车生意了吧?不过这片的黑车都归五哥管,我就在他那迪厅里干活我不知道吗,五哥认识挺多人的,咱们哪成啊。”

    易臻:“听职高的人那个常成要去场子闹事,咱们伺机送五哥一个大礼,不就有门了么。”

    猴子是个精明的,易臻这么他就有点底儿了。

    五哥有个姘头跟一个叫常成的混子好上了,五哥对那女的倒是真心实意,直接把那女的藏起来了,常成也是个不要命的二货,如果真去迪厅里闹,不定真能送个人情。

    确实他们这种人要想赚钱必须弄点名堂,否则再怎么着也只能赚人家不要的一角二分钱,长此以往连温饱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