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男人本色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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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霆的尖端贴着裴延庆的眉心停住,林禹没有继续往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裴延庆此时已经变得清明的双眼。

    “杀了我。”裴延庆声音有些嘶哑地轻声道。

    林禹一愣,问道:“你醒了?”

    裴延庆微微苦笑道:“暂时的,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请你杀了我。”

    望着虽然眼神清明,但眼角仍旧拖着一缕淡淡黑气的裴延庆,林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道:“我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裴延庆的前后反差让他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他体内的魔气明明尚未彻底祛除,可为何会突然间变得清明过来?

    见林禹似乎也不是很想杀死裴延庆,而裴延庆似乎也尚未到那般不可救药的地步,王屋快走几步上前,快速几指点在裴延庆身上,道:“此地不是话之处,先回将军府。”而后冲着林禹笑着:“权当给老夫个面子。”

    闻言,林禹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而后将雷霆收起对裴延庆道:“大将军,请。”

    如今的兖州城中,大部分百姓都已经逃亡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些被吓破了胆不敢出门,将命交给上天之人,所以林禹四人往将军府去的时候并未被人看见。

    回到将军府,几人落座,看了看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等林禹开口裴延庆便主动道:“你们还是杀了我的好,否则越往后我越无法自控,会造成更大伤亡的,倘若你担心叔父不悦,我愿书一封向他老人家交代清楚,此事与你无关。”

    王屋与无常同时看向林禹,等着他做决定。

    林禹想了想,摇头道:“如今你的真气已被王屋前辈封住,即便发狂也不会有何严重后果,我想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裴延庆有些犹疑地看了看王屋,见他点了点头才像是放下了心口大石一般,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些日子便已被魔族中人盯上了,被魔气浸染也有些日子了,多亏了司徒大人一直帮我压制着”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林禹的脸色。

    林禹一愣,问道:“所以你是因为司徒大人的死才会魔气发作的?”对于司徒静的死林禹心中一直都抱着些遗憾与自责,不管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可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却实实在在是帮助了自己。

    裴延庆苦笑了笑,道:“也不全算吧,我在司徒大人来兖州之前便已然中了魔气,只是我真气雄厚一直强行压制着而已。后来司徒大人来了,她发现了我的异样,便坚持要为我治疗。”至此,裴延庆的神色显得有些苦涩与感激,接着道:“其实严格来,司徒大人之所以会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

    林禹没有话,等着他继续下去。裴延庆微微感叹道:“我也是这次才知晓司徒大人原来是妖族,”顿了顿又道:“按照往日里我对司徒大人惯常的了解,没有把握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去做,便如此番兖州之行,我知道她的目的是为了搭救林掌司,那两张驱魔符原本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只是”

    话到这,裴延庆突然话锋转道:“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过来的吧?我听你此前被陛下派到定州去查噬魂诀修炼者一事。”

    林禹点头,道:“我也是得到了司徒大人的传信,家姐出事了才赶了过来。”

    裴延庆有些愧疚地道:“其实此事我阻止过司徒大人,只是她坚决不允,她搭救林掌司一事目前只有你最合适,所以她便将炼制驱魔符最关键的一副材料用来为我治疗魔气了。”

    “你中的驱魔符的符纸原本用的是伏龙之角,可司徒大人在看了我的情况之后便决定用伏龙之角为我配合治疗。虽然有了些功效,但司徒大人却损耗了大量精力与灵力,而后为了让你去搭救林掌司,她便将自己的中尾断了炼制驱魔符,这才导致她元气大伤再也恢复不过来。所以,此事怪我。”

    这个女人听到这,林禹突然对司徒静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沉默片刻,林禹突然很认真地问道:“你觉得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问得有些不合适,更像是对裴延庆的一种冒犯,就不许人家之间有些往日里的恩惠什么的了?

    但裴延庆却并不如此认为,他没感觉林禹冒犯到了自己,因为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曾问过司徒静,而司徒静给出的回答却让他感到汗颜,而更多的却是敬重。

    他道:“我也问过司徒大人同样的问题,可她的回答是留着我与裴家对于陛下与中山帝国的好处更多,用处也更大,大人只是要求我尽力为陛下为朝廷效力,如此便够了。”

    这个女人与中山皇帝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为何她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林禹听了裴延庆的话后心中起了些异样,因为他从裴延庆的转述中听出了司徒静的必死之心,她为何要死?以她的能力难道还比不上裴家一个九品初的高吗?还是有别的原因?不得已的原因?

    林禹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眼下司徒静已死,而当务之急还是要了解清楚裴延庆的事情,因为就无常的遭遇与他此番的经历,似乎都在预示着整件事情的不简单。

    林禹问道:“那你是何时又是如何被魔气侵染上的?”

    裴延庆低着头想了想,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了咬牙正色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了,我此番受到魔气侵染乃是因为一个女子。起初我并不知晓她是魔族中人,一时起了色心便”

    话到这,他自己也不下去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事情,而且自己居然是因为见色起意而被魔族中人算计了,这出去也太丢人了些。

    然而在座的都是男人,虽然吃惊于裴延庆所言,但也都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对他产生些什么别的眼光。

    呵,男人!

    这时,无常皱眉问道:“裴将军,敢问你所遇女子可是”无常将自己之前与林禹王屋描述过那魔族女子的模样又了一遍,而后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听罢,裴延庆皱眉道:“是的,但她似乎会变身一般,我初遇她时她尚且是个人族女子模样,直到那晚”

    那晚,哪晚?裴延庆没,但林禹三人却也都心里明白。

    “她以邪术往我酒里下毒时意外被我察觉到了能量波动,之后我二人大战一场,我不是她的对,臂上被她的扇子划了一道,之后便发现中了魔气了。而且这魔气藏在体内极为隐蔽,一直等到司徒大人到来我才有所察觉,我一直觉得此事极为怪异。”

    裴延庆着,心中不出得懊悔恼怒,一脸的悲愤之色。

    林禹突然嘿了声,一脸暧昧之色地笑着问道:“我想知道你那晚有没有得,毕竟魔族女子这世上可不多见,是否有着与人族女子不同之处?”

    面上虽如此不正经地调笑着裴延庆,但林禹心中却又是另一番境地。这个魔族女子既然能够打赢裴延庆,那她为何还要用如此下作且麻烦的段?究竟是什么目的?

    见林禹值此之际居然还有笑的心情,裴延庆苦笑道:“林公子笑了,此事都怪我一时色迷心窍才着了那女人的道,我保证往后再也不犯。”

    林禹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裴延庆,倒不是因为他心有多善,而是因为根据无常的描述,再加上裴延庆此番的情况让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所以他才将裴延庆留下,想事实一番计划,至于成不成的就得另了。

    听裴延庆完,林禹终于收起了玩笑心思,看着他正色道:“裴将军,我有个想法,希望你可以配合我。”

    裴延庆一愣,连连点头道:“林公子请讲,裴某一定尽力而为!”

    林禹道:“那魔族女子既然以这等让魔气潜伏的方式加害你与无常,那她势必还会对其他人动用此等段,所以我希望你能亲自去将中了她的魔气之人后来的情况调查清楚,然后你便混在其中,在关键时候我需要你的策应。”

    裴延庆心头一凛,正色问道:“如何策应?”如今只要能够为此事做些什么,他怎么都愿意,即便是死也没有关系,因为他想还司徒静的人情。

    林禹道:“三月初七我与魔族王子耶律南亭约了在兖州城楼一战,届时我想魔族应该不会只来他一人,若那魔族女子与耶律南亭一起前来,那么你便在其中充当内应,听我信号行事,你看如何?”

    “当然,你需要继续佯装被魔气侵染了的模样。”林禹补充道。

    裴延庆点了点头,而后苦笑道:“这倒并非什么难事,只是我如今的情况”

    林禹笑了笑,道:“既然司徒大人已经助你完成了大半魔气的祛除,那剩下的便交给王屋前辈吧,我相信这点事儿在他眼里应该不算什么的。”

    不等裴延庆开口王屋便笑骂道:“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子使唤我真是越来越顺了是吧?”

    “瞧您这话的,我若不如此安排你便不管裴将军了?”林禹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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