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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话完,森达微笑着走向马修,眼底的温柔几乎可以腻死人。“亲爱的,如果我死了……如果我死了,请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侵犯我的尸体。”

    “什么,你在什么?”马修不明白。

    “我爱你。所以,我死了你也绝对不要原谅我,狠狠地羞辱我吧。不定我就会回来了。”森达想,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不定凯雷会送他来第二次。

    积累经验,数次对比,课题不总是经过这样的反复才有了最后的结论的吗。

    森达的想法固然是美好的。

    不过,就跟莎士比亚的歌剧一样,有了美好的开头,也不见得会有美好的结尾。

    未来掌握在上帝的手中。

    猛兽

    卡洛斯受不了这样的含情脉脉,可也只能忍着。虽然森达和马修的面孔并不算难看,甚至称得上是英俊,但体格上的差异让他觉得世界可能在颠倒。

    寂静的夜里有清脆的声音作响。

    长期生活在男人堆里的卡洛斯对于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十分敏感。

    在直升机救援队那样必须经过高强度训练才能正式上岗的队伍里,就算有那么万绿从中一点红的女性存在,那也决计不会有机会穿上高跟鞋的。

    “嘘——”

    一边示意森达闭嘴,别再继续他的含情脉脉,卡洛斯一边侧过耳朵,仔细判断脑海中依然成型的想法是否只是他的错觉。

    丧尸?正常的人类?还是传中的女超人爱丽丝?

    声音是从过道尽头的门后传来的。记得那扇门的后面,似乎是学生们参加家政社团活动时的活动室,也似乎是学校食堂的工作间……

    不不,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将从那里面出来的人。

    本就微弱的脚步声在一瞬间消失。

    面带赧色的森达随着卡洛斯的动作绷紧神经,空气间有微薄的血腥气味悄然弥散。如此微弱的气味像是从过道的尽头传来。

    或许,那身不甚坚固的门的背后,正上演着某场好戏。

    “嘿。你们在做什么?”

    回转过身,穿着橘红色背心的爱丽丝扶着她被血迹斑驳的左臂,表情迷惑。

    有过几秒钟的愣怔,森达拍拍卡洛斯的肩,笑得揶揄:“她就是我跟提过的女超人爱丽丝。怎么样卡洛斯,要不要考虑和她试试看?她的滋味一定很棒……”

    “森达,闭上你的嘴。”面露惫态的爱丽丝不快的着。

    “发生了什么事?”确定不是丧尸,马修镇定地收枪。他的目光从爱丽丝左臂上的伤口一扫而过,眼底隐隐有光闪烁,又在眨眼间湮灭。

    爱丽丝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挑挑眉头又笑得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安布雷拉的那群疯子们派出了一个被感染了Tyrant病毒的人类。那家伙太让人难以想象了,他拥有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马修,真巧,那家伙和你用的武器是一样的,都是转轮机关枪。”

    马修皱皱眉,还没整理出话中的几个重点,就听见过道尽头的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声音传来时,森达注意到爱丽丝的瞳孔收缩成一个的点。在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爱丽丝像是一支箭似的,咻地一下射了出去,转瞬间就站在了过道的另一头。令人惊叹的迅捷,跟豹子一样,快极了。

    接下去所发生的就像是拍动作片,吉尔拉着留着好看的卷发的女孩儿从门后跑了出来,她点燃一根火柴甩向身后,可火柴却在半空中熄灭。

    连懊恼的诅咒都没来得及出口,完全没有注意到过道另一头的情况的吉尔回头看着皮肉腐烂的斑点狗向她们扑去,五官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

    侧身站在离吉尔不远的位置,爱丽丝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几口,伸出手指将它从嘴上夹了下来,弹指间把它送进吉尔身后的屋子里。

    如同爆炸一般的火光照亮了教学楼内的夜晚。爱丽丝披着大块的锡箔布,将有着好看卷发的女孩儿揽进怀里,完全不去看抱头卧倒在地上的吉尔。

    “吉尔,你比我差劲多了。”

    看了一场动作大片的森达几乎要拍掌夸奖爱丽丝,她简直是太棒了,就跟以前看过的电影里的武明星一样,喝喝哈哈的,帅呆了。

    “马修,爱丽丝简直太棒了。”

    “她是最棒的。可惜她依然不够优秀。”眼带笑意的马修看起来不是那么难以接近,被这样轻松的气氛所感染的卡洛斯,也第一次舒展开了眉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听见有笑声传来,被烟尘呛得咳嗽了的吉尔这才注意到,原来还有其他人在场。“嘿!先生们!难道看着一位女士摔倒在地上是绅士行为吗?嗯哼?”

    “真是非常非常的对不起,”森达微弯下腰,明明笑得十分幸灾乐祸,却仍然想要做出一副谦逊的样子,“我并没有注意到女士您的跌倒,在我眼里,只有我的爱人马修才是最美丽最幽雅的女……喔,错了,最帅气最英俊的男人。”

    早已恢复站姿的吉尔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她踩着细高跟鞋,走过细声慰问天使安吉拉的爱丽丝,走过无人的教室,走到森达的面前。

    “先生,我愿意送给您一句话,其实像您如此自私自利巧言善辩的男人,天生就是不受女人的喜欢的。虽然总有女人会被您的外表所蒙骗,但能够忍受您并且与你生活的,必须,也只能是男人。您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森达被噎了一下,讷讷的都不知道该些什么。

    他求助似的望向马修,可看对方的样子似乎有种乐见其成的愉悦。

    再转头去看卡洛斯,只见卡洛斯扶着墙,笑得凄凄惨惨戚戚。

    “袁先生,凯雷所长让我告诉您,请您不要总是做蠢事,太掉价。以上,原话重复。”

    舌尖抵着上颚,森达无声的吐出两个字,留给凯雷的——

    我日。

    “你被感染了?”站在卡洛斯的面前,爱丽丝盯着卡洛斯左臂上的绷带,眉头皱得厉害。

    “嗯……是的,我……我被那些东西咬了一下……”卡洛斯耸耸肩,得若无其事。

    原本已经够憋气的森达这下子更加的愤怒了。“我,卡洛斯,作为一个注重个人利益的美国人你无疑的优秀的。同样是需要隔离的病毒感染体,为什么你不选择先干掉你自己,然后再让马修干掉我呢?”

    卡洛斯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最后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了一句跟白开水似的平平淡淡的话,“作为一个天主教徒我每个周末都必须去教堂祷告,今天恰巧星期天,非常抱歉,缺席耶稣的盛会将会被钉在十字架上。”

    “……”森达冷眼看他,这也能是理由?好,非常的好。

    爱丽丝似笑非笑的站在一边看着卡洛斯调侃森达,在对话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美丽的魅惑的笑:“你们的运气不错。安吉拉的身上正好带着Tyrant的解毒剂。上帝保佑你们,亲爱的。”

    熟人

    森达想,Tyrant的解毒剂对他或许已经没有用了。他的肉体早就进入了死亡状态,无论是什么解毒剂都不会有效的,细胞都死得干干净净了。

    与卡洛斯的兴奋与激动不同,他只是疑惑的往四周看了看,尔后皱眉注视吉尔五官深邃的美丽脸庞,问她:“吉尔,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卡普兰?”

    “我不知道,我找到安吉拉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森达是不愿意对一个女人发火的,但是这个女人回答问题前的那个瞬间露出的疑惑表情,似乎明了她并没有将卡普兰放在心里。

    所以,他无法抑制的愤怒了。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有尽到保护他的安危的职责?”

    垂下眼睑,吉尔沉默了,她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

    “算了。森达,现在这些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我们还是先安顿好安吉拉,再去找卡普兰。”马修也是听到这里,才想起卡普兰并没有跟吉尔一起的事情。他不会出他的疏忽,因为这有可能会导致团队间的不团结。

    森达用力地摁了摁他的太阳穴,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是吐出了胸中的浊气一般,整个人总算是清醒了些。“我想我大概是有些着急,吉尔,我并没有真正想要怪你的意思。卡普兰本身的能力并不强,他只是擅长分析数据而已。我只是担心他,嗯,就是这样。”

    “不,你们的并没有错。是我没有注意到他的行动,是我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