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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修,看来我们要和卡洛斯他们会合,恐怕很难。”

    着方向盘,马修的态度满不在乎,“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只能尽力。谁也不能跟你保证什么。”

    “是的,我明白。”低首沉默,森达闭上眼睛发出绵长的呼吸,他沉思着。

    从进入蜂巢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们所能掌控的范围内了。

    Tyrant病毒所爆发出的威力也不是常人所能够想象的。

    就算他们当初牺牲了大半的队友才得以离开那里,并且闭合蜂巢入口,但是,安布雷拉的那些研究人员却因为他们的好奇心,害死了一座城市的居民,直到现在,他们变相的毁了大半个世界的人类。

    因为他们的太过自以为是,有数不清的人类付出了他们的生命,结果只能行尸走肉的活着。

    曾经的温哥华是座美丽的城市。直到Tyrant病毒在这座城市爆发以前,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一直很幸福。

    Tyrant爆发以后,温哥华就像是另一座浣熊市,等待着它的只剩下灭绝的命运。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Tyrant完全不接受军队力量的镇压。

    美好的温哥华渐渐成为一座死城。

    荒芜的土地,枯败的鲜花,漫天的黄沙,充斥着腐尸气味的浑浊空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沉默但最是无情的明温哥华正在步入怎样的死境。

    或许人类犯了太多的错,才会使得上帝默认了魔鬼放纵他的鬼们毁坏世界的行为。

    人类很可能需要经过毁灭性的重生,才能够迎来新的春天。

    森达永远不会忘记,浣熊市那还没来得及开始的春天,是如何匆匆结束的。

    人类的鲜血让初春怒放的花朵更加鲜艳。

    “马修,进了城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我有些累。”捏着鼻梁,森达如同婴儿般嫩滑白皙的肌肤透着不同寻常的苍白,他微蹙着的眉头,无声的诉着一股不出的疲惫。

    马修瞄了油表一眼,低声应着:“前面有个镇,我们可以在那里找一些吃的,然后出镇,到八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呆一会儿。那儿一直没什么人居住,我们在那儿呆一会儿,比呆在镇里要安全的多。”

    “我简直快要疯了。我他妈的难道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么?”森达转头看着马修,彷佛那油光闪闪的侧脸能够给他答案。

    马修不置可否,继续陈述着他的看法:“我们不能呆在镇里,镇上的丧尸太多了,很可能一觉醒来,你就会发现被我们当做酒店的房子会被丧尸团团围住。那些东西对正常人类有极为变态的敏锐感知能力。我不能冒这个险,只为了让你呆在镇里睡得舒服。对不起,亲爱的。”

    抢过马修藏在车座底下的矿泉水大口大口的灌着,森达抹了抹嘴,冷透了的矿泉水让他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好吧,马修,我承认我是有些着急。但是,亲爱的,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计划吗?面对现在的情况,我完全想不出任何可行的计划!”

    “我伙计,我怎么可能有计划?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也没有足够的武器和弹药,连最基础的食物和水也极度匮乏。我们已经站在魔鬼的手掌上了亲爱的,死或者不死,得看魔鬼的心情,或者上帝的意思。”马修半开着玩笑,数月来,世界的变化被他看在眼里,他已经可以完全不为所动的开着一些没有营养的玩笑。他习惯了绝望的环境。

    森达没有话,他降下车窗,量着镇的环境。

    是的,GPRS地图上显示,他们已经进入了镇。

    无名镇的情况跟他们一路上所看见的差不多。一片荒芜,没有半点生气。

    死城。

    “Hello?有人吗?”

    森达拔着嗓子吼了几声,没有听见回应,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划破死城寂静的空气的,低低嘶吼。“这儿的丧尸看来也不少。”

    “欧洲的情况大概也就是这样。在通讯还没有断开以前,我从电视里看见过,非洲、北美洲、亚洲……几乎全世界,都有被传染上Tyrant病毒的痕迹。情况不太乐观,但我相信一定会有什么地方是被隔离的。”马修将车停靠在路边,从车后座拿过两架转轮激光枪,确认子弹的数量,便示意森达下车,“走吧,下车看看,如果能从民居或者便利超市里找到一些吃的那就好了。”

    “现在车上还剩下多少食物?”锁好车,森达跟在马修的身边,把声音压得极低。

    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马修一边提防着随时会有丧尸从看不见的角落里跳出来,一边和森达交谈着,“食物并不多。大概还有几个番茄罐头,黄豆罐头。对了,还有几瓶汽水儿和那些根本不能填饱肚子的黑麦面包。”

    “还不算饥荒,哈哈哈。”森达笑了起来。

    “喔,我亲爱的森达,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多此一举的锁车吗?”

    “如果遇见会开车的丧尸那多倒霉……”森达不想承认锁车只是他的习惯而已。

    一前一后的走着,森达在确定了没有丧尸的踪迹以后,轻轻地推开了路边第一座房子的大红色木门。马修又一次回头量了周围的情况后,与森达一同隐身入内,并将门关上,反锁,还挂上了防盗链。

    一进门就能看见墙上的全家福。一家七口,看样子大概是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女孩儿,两个男孩儿。从屋子里的装潢上也可以看得出,这儿也算是个幸福的家庭。

    当然,得先忽略墙上那些看起来挺骇人的血迹。

    四处量了一会儿,马修一旦确定下厨房和餐厅的位置,就开始翻找起来。“森达,你饿吗?”

    “喔,亲爱的,你一我还真有些饿了。”捂着肚子,森达有些难为情。

    “这儿有一些火腿和牛奶,你可以先吃一些。不过也要记得给我留一些。当然,我要的是火腿。”头也不回,转头递给森达一些火腿和一瓶家庭装大容量装的纯牛奶,马修又继续翻着下一个柜子。

    “真幸运,我居然找到了一瓶黑麦威士忌。这家伙有些年份了!”

    “流浪的时候来口威士忌,那感觉简直棒极了。”森达兴奋的附和着。

    不过一会儿,又看见马修从柜子里翻出了几个罐头,还有一些真空包装着的黄豆。弄个锅煮煮,应该也算是不错的伙食。

    “好吧,只有这些东西了。伙计,找个袋子装起来好吗?给我个袋子。”

    如同嚼蜡一般的吃着火腿,森达开他身边的橱柜,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才终于扯着一个绿色的布袋递给了马修。“喏,给你。”

    “味道怎么样?”马修收拾着他的“战利品”,随口问着。

    森达舔了舔手上的残渣,平平淡淡的:“我已经尝不出味道了马修。我可真悲惨。”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错了,马修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森达,“森达,我能问你件事儿么?”

    “什么?”

    “我记得直升机坠落的时候,你的伤势很严重。我不管你是什么活下来的,可,森达,你脸上为什么没有留下疤?那些伤口不容易修复的。你……遇见谁了?是谁给了你帮助吗?”如果不是森达提起了他身体的变化,马修怎么也不会想起这么一件事情,“细胞融合了Tyrant病毒以后,还会有自动修复的神奇能力吗?”

    “呃……呃,或许是的。我也不太清楚。”摊手耸肩,森达无辜的对马修眨眨眼睛。

    马修用复杂的目光又看了他几眼,才转头继续收拾东西,“身为天主教徒起码要学会不谎。好了,我们该准备走了。”

    走出餐厅,森达微微张着嘴,惊讶又无奈的转头去看马修的脸色,“怎么办?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

    餐厅直对着上楼的楼梯,楼梯的拐角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金发女人。她歪着脑袋也不动,只是发出含糊的嘟哝声,跟饿极了的时候吞咽口水的声音很像。只不过她的声音更恶心一些。因为她吞咽着的似乎是一块从人体上撕扯下来的肉块。

    将布袋轻轻搁在地上,马修从裤腰后头拔出一把手枪,竖起中指对森达了一声“嘘”。

    取出藏在袜帮子里头的消音器,马修把它装在手枪上,将墙头对准楼梯拐角处的女人,在她动起来的那个瞬间,将子弹射进了女丧尸的脑子里。“走吧,赶紧离开这里,再呆下去不定会引来其他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