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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急的跑到森达的身边蹲下,卡普兰心翼翼的搀着森达的一边胳膊,想要将他扶起来。

    可森达完全不愿意配合,他抽回手臂,又重新摔回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你难道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别碰我!”

    一脸的慌张无措,卡普兰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怎么办?森达,你怎么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你一定要坚持住。”

    “你觉得现在还有医生可以看吗?”马修并不是在嘲笑卡普兰,他只是想让卡普兰明白关心则乱这个道理。

    果然,在马修隐晦的提醒过后,卡普兰总算是安静了一些。“我们该怎么做?森达现在的样子……”

    来自食物的新鲜香味让他再也无法忽略肠胃蠕动时传达的饥饿讯息,森达的动作快得难以想象。

    从地上一跃而起,森达将站在他面前的马修扑倒在地上。他大张着嘴,俯身咬上马修的颈动脉。鲜血溢出。

    这期间森达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跟被病毒感染的丧尸一样,属于一种本能的反应。

    苍白的唇在瞬间被染红,森达满足的表情却让卡普兰觉得胆寒。

    “不,不……森达,森达你不可以……放开马修,你快放开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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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高烧奋斗很痛苦

    转机

    转机...

    卡普兰尖锐的喊声让森达瞬间恢复理智。

    血色雾气消散后的湛蓝眼眸在看见躺在他身下的浑身染血的马修时,迅速收缩。

    手脚并用的从马修身上爬下来,柔软的褐色头发挡住了森达惊惧的茫然的眼神:“我……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

    随后赶来的爱丽丝和卡洛斯表现出了十分的震惊。

    他们不能否认,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看见森达咬伤了马修的脖子。

    用最短的时间分析当前的情况,爱丽丝冷漠的拔出腰间的枪上膛。

    走到森达的面前,她将枪口抵在森达的太阳穴上,冷冷的陈述着:“伙计,很抱歉,你似乎变异了。”

    事实上,爱丽丝也是困惑的。

    Tyrant病毒的潜伏期并不长,一般情况下,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足够一个人变异成为丧尸。可是森达的情况却是出人意料的。他看起来不像是被病毒感染,却又有着变异的前兆。

    之所以没有马上干掉森达,那是因为爱丽丝发现,森达的思维能力还是存在着的。

    “我没有……我很清醒,可我刚才……”近乎语无伦次,森达不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但嘴里的有一股味道却有种异常鲜美的感觉。

    他刚才吃了什么?森达不知道,也不愿意深想下去。

    先查看了马修的伤口,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卡洛斯才转身去看森达的情况。

    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卡洛斯想也不想的夺走爱丽丝手中的武器,“你在做什么?你应该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可是他变异了。卡洛斯,你也看见了,他刚才攻击了马修。”爱丽丝冷静的陈述着她所看见的事实。

    奇怪的看了爱丽丝一眼,卡洛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手里的手枪。

    手枪上还残留着的余温告诉他,他确实简简单单的从爱丽丝的手里都走了她的武器。

    有这么容易吗?卡洛斯自我怀疑着,眼神变得晦暗莫测。

    克莱尔带着孩子们将森达团团围住,她脸上的表情是近乎执拗的疯狂与蔑视。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对劲。怎么样,是不是干掉他,卡洛斯。”

    “给我闭嘴!”眉头一拧,卡洛斯怒斥克莱尔,“不要一副恨不得所有人都死掉的表情!你过激了,克莱尔!”

    在车队里,卡洛斯和克莱尔是分量极重的两个灵魂人物。又因为性别问题,克莱尔的地位在卡洛斯之下。

    所以,面对卡洛斯的愤怒,克莱尔只能选择承受和妥协。

    冷哼一声,克莱尔什么也没,只是将头撇到一边去,看也不看森达。

    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森达调用着他几乎僵硬了的四肢,一步一步的机械的走到马修面前。

    在马修的身边跪下,森达颤抖着双手捂上马修脖颈上不断流血的伤口,“你没事,对不对。”

    “唔……咳……”尽管没有像那些看见过的可怜虫一样身上少块肉,但马修想要话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却只是血液翻涌时的咕咚声。

    对于正常人类来,颈动脉是致命的弱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

    难以遏制的呜咽,森达莫名的觉得很难过。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马修死。他只是忍不住,他实在是饿坏了。他也不知道他会那么饿。

    来到这个世界至今的四年里,他一直当马修是他最好的兄弟、朋友以及情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人永远站在他的身边,给他带来信心,给他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能像原来那样完全信任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似乎就是在他错手杀死菲尔的那天起,他们之间就有了间隙……

    视野朦胧,森达微微出神。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马修时的场景。

    那是二零一零年的冬末,浣熊市雪花飘零。整个城市被掩埋在厚厚的白雪底下。

    在这个不算好的天气里,在凯雷的恶劣捉弄下,森达来到了这个电影世界。他是在医院里醒来的。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马修。

    记得那天,马修穿着安布雷拉的黑色制服,整个人看起来严谨、帅气又有精神。他总是习惯性的挺直背脊,保持着他身为军人的骄傲。

    记得那天,他和马修只是默默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可是到最后,两个人又鬼使神差的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记得那天,马修对他,“亲爱的,我必须很抱歉的告诉你,因为任务失败而导致的人员伤亡,你被降职了”。

    记得那天,马修笑容牵强的对他,“伙计,我是你的……长官”。

    记得那天,马修的无名指上戴着样式简单的白金戒指。

    可是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枚戒指。

    …………

    恍惚之间想起昨晚交融时的火热场面,森达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想法,冲动的扒开了马修的衣领。

    敞开的衣领下静静的躺着一枚用黑皮绳吊着的白金戒指,他拿起那枚戒指出神的看着,最后却在戒指的内环发现一个字母“S”。

    极其粗糙的,像是人为刻上去的,字母“S”。

    再也忍不住难过的情绪,森达抱着马修的脑袋嚎啕大哭,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我不是森达·德利!上帝,为什么?!”

    如果我是森达·德利,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如果我是森达·德利,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事情发生了以后才来对不起?!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事情无法挽回了才来忏悔?!这样有用吗?!”

    红着一双眼睛,卡普兰像是被森达的情绪感染了似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颤音,“马修,我输了,我已经输了……你不能死,你得活着拿走属于你的东西。”

    和森达一起跪在马修的面前,卡普兰俯身对着马修的右耳了几句话。他用力的握紧马修的手,表情无比严肃。

    “咕……”马修张了张嘴,依然没有发出除了血液翻涌以外的声音。

    他只是看着卡普兰,眼神感激。

    会简单的包扎的K·玛特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充当医生这个角色。所以他们只是看着,静静的带着冷漠的情绪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

    “汪!汪汪汪!”不知怎的,呆在一边的猎犬忽然大声的叫唤起来。

    反复叠加的负面情绪迫切的需要发泄,被犬吠声搅乱了脑子的森达握紧了拳头。

    没来得及对那只烦人的猎犬施加暴力,森达在看见那只猎犬嘴里叼着的东西时,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那是一封信。

    令森达惊讶的是信封上的字迹,那熟悉的潦草笔迹彷佛相隔多年。

    招手让猎犬过来,森达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从猎犬的嘴里取下那个信封开,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

    哈喽,猴子,见信好。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让那个快要死掉的黑人活下去,你是不是会激动的喜极而泣?不过你先别激动,我还有条件没。

    我要你在这个地方再呆上一年。我需要一年的时间让你的哥哥改变他的决定。你知道的,袁思安想的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