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惩罚
陈珂的学习在继续——各方面的学习。
他现在睡在方既明身边, 不仅要暖床还要负责叫早,六点钟准时起床,献上一个早安吻把方老师吻醒,然后跟着方老师去健身、做形体训练。
北方的初冬,随着温度降低而来的还有越来越严重的雾霾,清的户外自行车运动不得不改成了健身房锻炼。
一个时健身之后吃早饭,然后依依不舍地把方老师送走, 自己回房间看书、看电影,自导自演话剧,裹着床单当战袍, 随手折一根树枝当宝剑,一人分饰几个角色,自己跟自己对台词。
晚上,方既明回来会照例检查他一天的学习成果, 当然每到这时,陈珂就总是容易心不在焉, 毕竟他在羞羞的事那方面的学习也在继续,但是成果显然不太让人满意,这导致他每次亲近方既明,内心都十分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自己能让方既明开心满意, 但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注定要做下面一个心有不甘,毕竟他也是个如假包换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孩儿,自己的弟弟沉寂多年没有用武之地, 现在就要提前退役了,这多少让人有些沮丧。而且不管身份地位年龄有多少差距,陈珂作为男孩子,男性的本能还有血液之中的征服欲是始终存在的。
所以他们试了几次,一直都是各种摩擦为主,就差最后一步,有一次准备工作做得充足,但只进去一个头,心理和身体上的不适感就让陈珂痛呼出声,方既明心疼他,最后还是没勉强。
方既明倒是不急,是他的早晚是他的,跑不了,他对自己的掌控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好比端坐西天的如来佛,陈珂就算是孙悟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偶尔还乐意看他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但陈珂就很纠结了,总是忍不住要撩方既明,撩起火来他又怕,简称既作又怂。
这天晚上,检查功课时间,方既明又问起陈珂有没有看完《白玉坛》这本,陈珂看完了,但他是走马观花看完的,毕竟现在他处于恋爱的粉红泡沫期,对于高深文艺的文学作品很难静下心去深沉欣赏。好在那是个篇幅不太长的中篇,故事本身并不复杂,方既明让陈珂把内容给他复述一遍。
陈珂想了想,磕磕绊绊地:“故事发生在1930年代的中国江南乡村,有一个村子叫竹村,人们世代以种田和编织竹器为生……故事,嗯,是以第一人称叙述的,主人公顾喜是贫苦佃户顾家的儿子,他少年时期暗恋他的姑姑二凤……孙耀庆是那地方的大地主,靠着吸血乡民发家,还建起了大宅子和碉楼,把附近十里八乡的漂亮姑娘都娶进他的碉楼里祸害,其中就包括二凤,二凤进了孙家之后,过得很悲惨,被老爷,还有其他……呃,姓孙的好像有十个老婆?反正就是被所有人欺凌,还一连生了三个死胎,慢慢就从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变成恶毒善妒的怨妇……那孙耀庆年纪越来越大,娶了那么多老婆可就是一个儿子也没有,他听信了神秘的偏方,用一个白玉坛收集童男的精-血炼药,用来采补自己……这童男里面就包括顾喜,顾喜在孙家和二凤还有过一段奸-情,后来他自己跑出去了,当了土匪,几年后,竹村瘟疫蔓延,死了很多没钱治病的穷人,所有人都很恐慌,孙家的碉楼却紧闭大门,不肯给穷人一点帮助。顾家的人也基本都死绝了,这时,顾喜带着一个道士和兄弟们返回了竹村,那道士做法,瘟疫是邪魔撒播,而罪恶的根源就是孙家那个白玉坛,顾喜带着愤怒的乡民洗劫了孙家,杀了孙家上百口人,烧了那只白玉坛……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故事了。”
方既明听完,拍了一下陈珂的后脑勺,皱眉道:“你认真看了吗?且不细节有没有偏差,这本书的主人公是谁?”
陈珂一边揉脑袋,一边:“‘我’呀,就是顾喜啊。”
方既明几乎咬牙切齿:“故事第一人称叙事没错,但真正的主人公是二凤,和他发生纠葛的三个男人都是配角。还有结局,二凤怎么样了?这么重要的内容被你吃了?”
“哦,”陈珂恍然大悟,“结局,顾喜住进了孙家的碉楼,但这时二凤已经疯了,他就守着这个疯女人。”
方既明又敲他的头:“还有。”
陈珂绞尽脑汁:“最后……嗯,顾喜把二凤额头上的梅花烙印用刀给剜了,刻了个象征自己的喜字,对了,那个梅花印是每个孙家的女人都有的印记。”
方既明这才略微点了点头,又问陈珂:“看完你对哪里印象最深?你有什么感想?”
陈珂直言不讳:“我觉得书里的人都有病。”
方既明:“……”
陈珂又想了想,眼睛亮了一亮,:“大家就是大家,我发现像许笙先生这样的文学泰斗,开起车来都别有韵味,隐晦神秘又活-色生香,就是那种你第一遍看过去,完全不知道开了车,第二遍你仿佛听到了引擎发动的声音,第三遍当你意识到自己看见了车的时候,云霄飞车已经带着你升仙了……老师,你看,比如这一段……”陈珂兴致勃勃地拿过那本,扑倒在方既明脚下,把书放在他膝盖上,翻开就要念,“这段顾喜趴着孙老爷的窗户,看见他和十个老婆赤-身-裸-体修仙坐,我就特别喜欢……‘顾喜从窗缝里看见了他此生难忘的景象,烛光下十个女人白皙圣洁的胴-体……’”
方既明扫了一眼书上那段尺度挺大的描写,捏着陈珂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微眯着的双眼中射出冷冽的眼风:“让你读名著,你当-黄-书看?”
陈珂毫不畏惧地对上方既明深而冷的眼神,他知道那不过是障眼法,他的方老师是名副其实盖着冰雪的活火山,现在他有多正经,床上他就有多骚-情,嘴上骂他不用功,其实心里对他这种有意无意的撩拨很是吃味。
陈珂舔了下嘴唇,用勾人的眼神凝望方既明,:“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存焉……”他完就想跳起来跑一边去,没想到他刚一动作,就被方既明按住了头,这一下直按到裆-部微微隆起的位置,柔软的唇蹭到薄薄的睡裤,衣料下面就是让陈珂又爱又怕的巨大怪物。
“我错了……老师,我错了。我好好看书……”陈珂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含含糊糊地求饶。
方既明抓着他脑后的头发,半哄半强迫地按着他的头,简洁地命令:“给你半个时,用嘴不许用手。”
撩了就跑?谁准你的?
半时后,陈珂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毯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嘴巴和舌头一片麻木完全没感觉了,脸上残留着点点滴滴白色的斑痕,他无比希望有一次穿越的机会,能让他穿回一个时前。
他一定好好复述内容,从思想性到艺术性夸夸其谈一番,绝对不会作死念颜色段子。
后悔,比吃了毒-药还后悔。
方既明蹲下身,用湿纸巾心细致地擦了擦他的脸,环着他的腰把人抱进了怀里,嘴角挂着一丝厚脸皮的笑:“宝贝儿,明天把这本书再好好读一遍,晚上回来还问你,要是还避重就轻,就把你绑起来,到时候不仅用嘴,嘴里还要含点东西的,明白吗?”
陈珂坚定点头,他从没有任何一刻有这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决心。
……
第二天又到休息日,但陈珂不敢再在方既明面前撩闲,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字一个字啃《白玉坛》,一边翻着手机读著作评论。
一直到中午时分,陈珂隐约听见外面有动静,这别墅里一向安静惯了,有不熟悉的声音会特别刺耳。
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笑声飘进陈珂耳朵里,陈珂疑惑地皱起眉头,方既明从不在这里接待访客,他住了两个多月了,除了保姆、勤杂工和保安,就只见过方既明妈妈那么一个客人。
这是谁来了?
陈珂悄悄开了一条门缝,意外地看见方既明和一个穿着运动服,样貌英俊,高大挺拔,身材壮硕的陌生男人肩并肩上楼。
那男人和方既明有有笑,居然还伸手摸了摸方既明抬起的手臂,笑着点点头,似乎对他有形有质的肌肉很满意。
哎,我艹,这他妈谁?这怎么还往家带人啊?
陈珂看得气不一处来,他现在看见这种体型的男人就莫名其妙反应过度,他轻手轻脚出了门,像一只被侵占了领地的豹子,心翼翼又气势汹汹地靠近那个不速之客。
结果两个人并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直接上三楼进了健身房。
陈珂站在楼梯口阴沉着脸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门。
这是健身教练?怎么以前没见过,现在到家里来了?健身就健身呗,关什么门啊!
他犹豫了片刻,朝健身房紧闭的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