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第3章
在如何对付苏有田,并彻底解决老苏家这颗随时可能会被引爆的地雷,并已经日积月累成为了隐患,影响到了他们一家三口正常生活的问题中,苏有粮想出来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苏有田不是爱哭穷,不是看别人发财过好日子就受不了,就得跟狗皮膏药一样死皮赖脸地赖上来嘛,那苏有粮就学着他的法子,让苏有田以为自己比他还穷,已经没有钱也没有好日子可让他赖了,还要反过头来赖着他!
这是苏有粮想了好久的办法,也是对他而言,最能够一劳永逸的办法,能让苏有田一辈子都不敢再冒出碰瓷儿自己,赖上自己的念头。
因为苏有粮分析过,按照苏有田这些年来做出来的那些事情来看,他这个人已经是彻底歪了心思,不管是苦口婆心的劝道,还是用钱了事,又或者是威胁吓唬对方,通过断绝关系的方式来了断彼此之间的感情这些办法,来去也都还是治标不治本,并且极容易引起对方更大的反扑,让他们真成为水蛭一般,咬住一口,不把血洗干净就绝不撒嘴的人。
最关键的是,他们针对的不光是苏有粮或者是田凤娟两个人,被针对的还有苏秋月。
在苏秋月还没有大学毕业的这四年时间里,在苏有田等人知道苏秋月在哪里读书的前提下,他们完全可以拿这一点当做要钱的办法。除非苏有粮任由对方索取,拿自己当农村行用社用,要一笔给一笔那样的安抚但苏有粮不愿意这样,他不想被他们占便宜,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才给闺女给媳妇儿创造的好生活就这样因为他们的要挟而被破坏影响,他更不想将对方的胃口喂得越来越大,让他们从老大赖上自己一辈子。
所以,苏有粮能做的,就只有彻底断绝对方这样的念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个穷光蛋了,他没钱了,也给不他们钱,就算是去首都耍闹,去要挟也没有用,去苏秋月学校闹事儿也更不管用了——只有让他们相信这一点,才能根本杜绝被勒索敲诈碰瓷儿的可能,也能从根本上阻止住他们想要去学校闹事,影响苏秋月的行为。
也只有这样,才是真正两全其美的办法。
——又能避免自己不被威胁,又能让苏有田认清事实,继续踏实过日子,而不再一心觊觎别人家的东西。
至于如何具体操作
“军儿你这几天就抽空在县里和公社散布一些关于我在首都犯事儿被抓,家里头的钱也都没了,你嫂子也要跟我离婚的消息出来,一开始先别是我,只是下边生产大队的人,具体叫啥不知道。等回头这消息被传播到咱靠山屯大队以后,你再想办法让社员们知道,这传闻里头的人,就是我本人!”
这些话,是苏有粮同赵军的,也是他掰开揉碎跟他解释了好几遍的。
而他安排赵军的目的就是为了此刻,带着一身狼狈,风尘仆仆回到自己住了三十多年的家里,开始正式表演的关键!
此刻,只见苏有粮站在阔别已久的老苏家的院子里,用沙哑却不失深情、激动的声音呼唤着院子里的人:“爸!妈!大哥大嫂!我回来了!你们的二儿子,苏有粮,我回来了,我回家了——”
被这一嗓门喊得不得不出来的苏有田和王翠芬脸色难看地盯着正蹲在院子里,跟过来看热闹的乡亲们着自己这一路上经历,和已经离婚,净身出户事实的苏有粮,心里头对他口中所的事情已经信了六七分。
不别的,就看他穿着的这一身破旧又满是灰尘的褂子,脚踩着的一双大脚趾头那里都被磨破开口的布鞋,还有里头还拿着那个破布包,和这一身狼狈不堪,比闹饥荒时看起来还要饥瘦泛黄的脸就能知道,他估计是真的一路搭车回来,还险些被饿死在路边。
“怎么不给他饿死就得了呢!”王翠芬看着没有半点“家丑不外传”概念,还跟那群明显是看笑话的社员们着自己差点就被关进监狱出不来的苏有粮,压着声音问旁边同样咬牙切齿的苏有田,“现在咋办,传言是真的,苏老二现在这是一无所有,兜比脸还干净了,别占便宜了,你就听他刚回来喊的那一嗓子回家的话就知道,现在想占便宜,赖着不走的人,成他了!”
苏有田回想起刚刚苏有粮喊出来的话,心里头也是一咯噔,一想到现在不光是自己打好的算盘全空了,苏有粮也极有可能跟王翠芬的那样,赖在家里不走的可能,是气得是牙根痒痒,恨不得现在就给苏有粮揪起来扔出去。
但甭管他心里怎么想,在面对一干幸灾乐祸的乡亲们时,苏有田就是再恨再想给苏有粮丢出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也只能压着火气等没人的时候再。
“先不能给他轰走,万一他是装的呢?还是得先试探试探,等确定了以后再轰也来得及。”苏有田咬着牙了这么一句,算是先安抚住了王翠芬的情绪。跟着他又嘱咐仍愤愤不平的媳妇儿,道,“你现在先进屋跟我爸妈把这事儿一下,让他们做好准备,等会儿帮着确定一下情况。我现在去把这群过来凑热闹的轰走,甭管是啥事儿,也不能让队里头的其他人跟着看笑话!”
着,苏有田就径直走向被村民们包围的苏有粮身边,准备跟这群人寒暄几句以后,就给苏有粮带进屋去。
然而,在听到苏有粮侃侃而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到“将家里头剩下的钱全都留给了田凤娟和苏秋月,自己只留了两百块钱做回来路费”这一句话的时候,苏有田的拳头,硬了。
在把看热闹不嫌事大,轰来赶去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乡里乡亲们阻挡在自家关上的院子外以后,苏有田终于是压不住火地,将还在那和社员们挥告别,啥常来家里做客、唠嗑的苏有粮一把揪了起来。‘
只听他克制着想要苏有粮打一顿的念头,压着声音吼道:“苏有粮你能不能要点脸!你他娘的差点进监狱,让你老婆孩子甩了,还一分钱都没落下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被揪住衣领子的苏有粮也没有挣扎,只嘴里嘟囔了一句“大哥你轻点,我就这一件好衣服了,揪破了就没衣服穿了”的话后,见苏有田还没有松的打算,苏有粮也只能耸着肩膀,无奈道,“大哥,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屋喝口水,咱进屋再好好?”
苏有粮这番言行举止,让原本直勾勾盯着他,想要试图看穿他如今这一趟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是不是真的没钱了,无家可归了的苏有田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苏有田作为和苏有粮从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大哥,他自认为自己对苏有粮的了解不敢是能完全摸清楚,但也多少从中察觉到他如今是在谎作秀还是真实现状。
但在刚刚的观察之后,苏有田却有些慌了。
因为,他觉得,苏有粮好像,没有谎。
他似乎是真的,变成一个穷光蛋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苏有田略显慌张地松开了揪着苏有粮衣领的,了一句“进屋话”以后,便先他一步走进了屋里。
苏有粮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而等待在屋子里头的,是满眼通红盯着他的王翠芬,沉默地抽着旱烟的苏铁柱,和瘫痪在床上神情复杂的李秀芹。
见此,苏有粮没犯怵也没犹豫,直接跪在了屋里头的地上,瞬间就痛哭流涕了。
“爸妈,大哥大嫂,我知道我当初风风光光的离开,如今却一穷二白的回来给你们丢脸了,但儿子我现在是真的没办法啊,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凤娟那边也是为了孩子跟我离婚了,我现在浑身上下就只有二百块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道这里,苏有粮故意哽咽了一下才继续道,“所以,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当初咱分家的时候,家里头给了我一百块钱的分家费,现在我把这二百块钱都交在这儿,您和我妈,还有大哥大嫂能不能、能不能留我在家,给我口饭吃!”
“不行!”没等苏铁柱话,王翠芬就跳了起来,“苏老二你个瘪犊子的玩意儿,你赚钱了去首都的时候没想过我们,现在没钱了倒是想回家里头赖着了,我看你是做梦呢!我告诉你,现在这家里头是我跟你大哥当家做主,这事儿你大哥同不同意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你了不算!”面对王翠芬的嚣张和苏有田的沉默,苏有粮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以后,又将希冀的目光望向一言不发的苏铁柱和躺在炕上的李秀芹,似乎是在等他们开口。
实际上,在苏有田提出要把家里头的房子卖了,带着他们老两口去首都找苏有粮的时候,早已经住不了家里事儿的苏铁柱和瘫在床上话不利索但脑子没事儿的李秀芹都各有各的想法与担忧。
苏铁柱想的是就算要去首都,家里的老宅不能卖,为怎么才能服苏有田不卖这两间房的事情而发愁;李秀芹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反而开始幻想起了等到了首都以后,见了二儿子该怎么和他告状,好好一苏有田和王翠芬的不好,再想办法让苏有粮和田凤娟赡养自己,跟他们住在一块,由他们伺候自己的事情。
但不管这俩人怎么想,这老两口子是谁都没有想过,他们早就已经分了家,赡养的义务是随着当初他们将私房钱都给了苏有田以后,也全权落在他们大房身上的分家契书,也没想过从前苏有粮还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因为偏心眼儿对苏有粮,对田凤娟,对苏秋月的不好,更没想过这样做会不会给苏有粮造成负担。
而这,或许就证明了苏有田所谓的突然转了性子,变得自私、算计的表现,其实根本不是“突然”的变化,而是随了苏铁柱和李秀芹,是从始至终都刻在骨子里的。
尽管苏有粮也同样拥有来自于父母性格中的自私与算计,但他却是有底线的,有道德的,也从来都不会将矛头指向家人的。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别。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差别,苏铁柱和李秀芹两个人也万万没想到,再和苏有粮这个二儿子见面的场面,竟然不是在首都,而是在靠山屯,在屋子里,在李秀芹瘫着的炕边。
看着一身狼狈站在自己床边的儿子,李秀芹的心里复杂极了。
在分家以后,面对性格变得越来越自私的大儿子,和因为生了孙子金宝就变得态度极为嚣张跋扈的大儿媳妇,李秀芹心中的后悔是越发浓郁,越发地想念起没分家时,三个儿子互相掣肘,自己只需要冷眼旁观,捏着全家的钱时,不用干活也不用受气的日子。
而随着后来她突然中风,到彻底瘫痪在炕上,每天都得看大儿媳妇的脸子,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吃饭、去厕所、换一副的日子开始了以后,李秀芹每天痛苦着,也憧憬着。
她希望儿子或者是二儿子中的其中一个,可以回来拯救自己,带着她离开大儿子,重新过上享福的日子,而不是天天跟家里头动不了还得看大儿媳妇的脸子。
这也为啥,李秀芹在明明清楚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要带他们老两口子去首都的目的是什么,她也还是选择默认他们的提议,一声不吭地等待着自己被当做卖惨的工作带去首都的时间到来。
但有一句话得好,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在李秀芹对去到首都以后所做的美梦还没开始,苏有粮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打碎了她的梦。
“啊啊啊”因为中风而失去了语言功能的李秀芹只能嘴里呜呜啊啊着,用顺着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来宣泄着自己的崩溃。
——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偏偏在我都想好了去了首都以后会过上怎样生活的时候,一穷二白地回来了呢?!
而面对李秀芹的表达,和她眼里不出的失落与极难察觉却也有着的怨恨神情,苏有粮只当没有看到,故作激动地指着她,对一旁同样脸色难看的苏铁柱、苏有田以及王翠芬喊道:“爸,大哥大嫂,你们看到了吗?妈这是心疼我呢,啊啊啊啊的是在一定要让你们收留我,别让真的露宿街头,让我留在家里!”
着,苏有粮不要脸地感动道:“我就知道,当年妈因为我结扎了生不了儿子的时候,还曾经过要把弟的儿子过继给我,现在我也离婚了,娃也没有了,弟也去公社住了大哥,你家的金宝就是我亲儿子了!”
苏铁柱:“”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李秀芹:“”啊啊!我不是,我没有!
苏有田:“”痴心妄想,儿子就是我儿子!
王翠芬:“”家里头的铁锹呢,让我拍死他!
苏有粮:睁眼瞎话的感觉可真好啊~
在确定了苏有粮是真的没钱也真的离婚,更是真的想要赖在家里不走以后,苏有田和王翠芬虽然遗憾没办法去首都占便宜的事情,但也十分庆幸他们还没来得及把房子卖了,也没有用里头的钱去买火车票。
而既然他们啥成本也没付出,也没从苏有粮那占着便宜,那对于苏有粮的安排,自然也不需要犹豫,两口子是直接服了苏铁柱,拉着已经赖在家里头蹭吃蹭喝好几天的苏有粮去了大队长那边打算开个断绝关系的证明。
这个举动简直是太合苏有粮的心意了,但为了保证表演不会被看出瑕疵,在苏有田提出要和自己断绝关系的时候,苏有粮是撒泼打滚耍赖了整整两天,闹得整个生产大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才在苏有田的威胁之下,“勉强”答应了这件事。
而就在苏有粮签好了断绝关系契书,还不忘再巩固一下自己的表演效果,又赖在老苏家好几天,以增加苏有田、王翠芬和老两口子对自己“看一眼就烦,不想再见面”的印象,永远不会再想起来自己的时候,远在首都的苏秋月也终于写完了要投稿登报的文章了。
——
在将写完的稿子交给林七以后,苏秋月就又开始每天上课、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了。
当然,上课这一项需要特别强调一点,那就是苏秋月要上的课,指的不光是她需要完成的自己数学专业的必修课,还包括她日常在林七的陪同下,四处去其他对自己有帮助的专业教室,所蹭到的课。
像是今天,在林七和苏秋月都忙完了各自要负责的事情以后,已经因为林七不在而憋了好几天没能去蹭课的苏秋月终于可以继续蹭课了!
看着才刚下课回来宿舍,就又要出去的苏秋月,宿舍里的老大姐冯春燕好奇地问道:“秋月,你今天又要和你对象一起去哪个专业听课啊?要不要来我上我的会计专业?这个在生活里的实用性可也是很高的!”
“等下次我一定去!”苏秋月笑着应了下来,随拿起梳子叨了两下头发以后,便背着包出发了。
目送着苏秋月离开以后,冯春燕忍不住对其他道:“要不人家秋月是全国状元呢,我现在天天对着专业课的内容就跟听天书似的,得费老鼻子的劲儿才能跟上进度。可你们看秋月,人家不光是学自己专业,连着其他专业也都跟着一起研究,换我可是真的吃不消啊。”
听到这话,捧着书的张青青直接截住了话茬,来了一句:“所以啊,全国也就只有一个苏秋月。”
原本还想跟着调侃几句的其他人:“”
全国也只有你一个张青青!
苏秋月并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因为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坐在械制造系专业课的第一排,认真听着讲台上的周教授着各种原理以及分析数据。
在自由提问的时候,苏秋月第一个举起了,得到了周教授的允许后,她起身,清了清嗓子,认真问道:“教授您好,我想请问一下,在我们已知的发动领域中,其中以涡轮发动为例,究竟是哪个国家的发动最先进发达,我们国家在如今发动的研究中心,又比国外那些国家相差多少,又应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些差距缩,甚至赶超呢?”
这个问题让其他跟着一起举,但所想要提出的问题也都是今天课上所讲内容相关的同学们下意识地将放了下来,全都将关注点放在了提出问题的苏秋月,和站在台前还没有回答的周教授身上。
这是一个极为敏感,却又让这些年轻人十分感兴趣,也格外好奇的问题。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在经历了十年运动后的华国,让原本就在各方面的技术上有所落后国外的距离被拉大了更多,是需要花费极大时间、金钱以及精力、人才也都还是很难追赶上来的。尤其是在文期间,人们对于国外的态度简直是风声鹤唳,谁也不愿意和外国人,和在外国的华国人有所牵扯,就更别向国外输送人才求学,以获取更先进的知识技术了。
而这样的记忆与经历,也让如今哪怕已经考上大学的青年们对于外国的概念,产生了两极分化的态度。
有部分人持有“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将出国留学,甚至是留在那里视作自己的目标,满口都是十年文已经成为历史,四帮也被粉碎,这就明他们的观点是错误的,是需要改正的,明国外就是比华国要好的。
可也有一部分人坚持传统思想,坚持国外都是资本主义思想,是不能接触不能学习的,华国现在要做的,就是闭门造车,山后练兵,想要强大自己不需要别人,他们这群年轻人就可以。
但在苏秋月看来,这两种观点都太过极端。要她,华国青年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不断进步,不断学习,保持谦虚,对国外的态度也应该是用批判的目光,和“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精神,学习他们更先进、发达的技术,拒绝也屏蔽他们不符合划过发展特色的观点洗脑。
毕竟这学到里的东西才是真东西,光嘴上的那些也永远都是嘴把式。
基于目前校内只有两种声音,以及不少人选择沉默的现状,作为持有不同看法的人,苏秋月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们证明或是辩论谁对谁错但她想要听一听周教授的看法。
“既然宿主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又为什么要执着于想要知道这位周教授的回答呢?”在周教授似乎是在思考,还没有回答的空隙中,952冒出来将疑惑问了出来。
站得腿有点算的苏秋月一边不着痕迹地用伸锤了锤腿,一边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是这一专业中的权威,还是一个刚正不阿,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在国部都是有一定发言权的大佬啊!”
这个解释听得952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
苏秋月恨铁不成钢道:“这有啥不好理解啊?那俗话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之前整化肥和高温反应炉的时候就是没能明白这个道理,以为和那几位专家认识,整个农学院都是好的了,巴巴把研究交上去以后,现在整成了一地鸡毛。所以,我现在既然想搞涡轮发动了,那自然是得先找个正直不好欺负又了算的大腿抱上啊!”
952理解了一下,反问道:“难道本系统的大腿还不够粗吗?”
“”苏秋月一脸无语道,“你不光是腿粗,你还脑袋粗呢。”
“本系统是认真的。”952晃悠着大脑袋,道,“本系统可以为宿主你提供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书籍、资料以及论文研究,宿主你根本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
在听出系统口中略显嫉妒语气以后,苏秋月想了想,难得温和地安抚对方道:“我当然知道你厉害了,但问题是,我就算是再天才,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信息、资料基础的学习下,就无师自通学会怎么搞涡轮发动,你的存在又不能让除我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肯定要找一个在这方面有一定权威的人跟他一起学习,为你打掩护!”
952:“!!!”
“原来,宿主你是这样想的吗!”952感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呜呜呜呜真的是太感动了,为了回报宿主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现在就去给你下载新资料!”
“嗯?你之前不是资料库的内存满了,暂时不能下载了吗?”
“没事,我把我下载的清理出来就行!”
苏秋月:“”闹了半天你在公开摸鱼!
952:“”我是不是错话了?
就在苏秋月和952开始就占用公共空间下载的行为进行“友好”的探讨的时候,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回答苏秋月所提出问题的周教授在沉吟片刻后,终于开口,给出了一个令在场人都有些反应不及的答案。
沈教授:“这位同学,你应该不是我们专业的学生吧?等会儿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苏秋月:“???”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没等苏秋月反应,沈教授就又对教室里其他翘首以盼,想要听自己回答的学生们道:“刚刚那个问题提得很好,但很遗憾,提出问题的人并不是本专业的学生,你们应该为此感到惭愧,也应该感到庆幸,因为这位要去办公室的同学在你们之前就提出了问题,没有给你们将想好的那些简单到不应该坐在这间教室而是重读高中的问题出来的会。所以,这堂课的作业就是针对刚刚我没有回答的问题写一篇论文出来,阐述你们的观点,验证你们的理论。”
从始至终都没开口过一句话的背景板同学们:“”
教授,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然而,没等这些学生回答,沈教授就拿起了放在讲台上的课本,提醒了一句苏秋月快点过来办公室以后,连看都没看哀嚎的同学们,径直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一片安静。
但这样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随着苏秋月起身,教室里发出的凳子脚摩擦地板的“斯啦”的一声响动。她就这样,在教室里其他人又是幸灾乐祸,又是感同身受的目光中,和林七担忧的神情中,坦荡地走出了教室,直奔办公室。
众人:是个狠人!
林七:月儿她,真的能顺利抵达办公室吗?
事实证明,苏秋月是可以在重度路痴的情况下,独自一人顺利抵达办公室的。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她出去的时候,周教授还没有走远,她跟着他走就行。
教授办公室里,苏秋月在周教授的示意下,没有关上办公室的门,并在办公室里只有周教授和自己的情况下,坐到了他办公桌的对面,一个不用太大声就可以听到彼此声音,还能够保持距离,不会造成不好影响的位置。
但抛开师生之间的安全距离,苏秋月在坐到这个位置以后所发现的,更是这个位置所体现出来的平等。
这让她原本还有些摸不准对方因为她是非械制造专业的学生,而将自己叫到办公室来的举动而有些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就踏实下来了。
在苏秋月看来,要是这位周教授真的是一个只因为自己是非械制造专业的学生,就不允许她旁听,也不回答她问题的人的话,那么这个大腿,不抱也罢。
但还好,他不是。
“周教授,您叫我来办公室,是”
“我听你独立完成了高压反应炉的研究?”
在苏秋月决定主动出击开口的同一时间,周教授也将来意了出来。
而有了这样的一个开始,后面的话,自然就不愁继续下去了。
面对沈教授话里提到的高温反应炉,苏秋月愣了一秒钟,很快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试探地问道:“您能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我们数学专业的沈教授和您的?”
周教授点了点头:“他在没开学的时候就和我过一次,当时我没有在意。但最近在我的课上总能看到你,边有些好奇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苏秋月十分自信地道,“虽然我研究高温反应炉的时候,是为了方便制作我研究出来的高效化肥,以此搭配使用,后来因为农学院那边也有没能制造出来,但这项技术我已经完全掌握,而且我可以保证,我研发出来的反应炉,绝对会比国内现有的设备效果更好,效率高消耗少,使用方法更简单,使用寿命也更长!”
苏秋月这自信满满的样子,引起了周教授的兴趣。
理智上讲,他是不相信苏秋月这个不过十七八岁,之前从来都没接触过械制造相关知识,甚至连很多原理都不知道的姑娘能够独立研究出高温反应炉出来的,甚至可以是天方夜谭。尤其是按照她的表述来看,她研究出来的,还是个国内没有的技术,是最新型的。
但周教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上了年纪,在面对苏秋月侃侃而谈时所表现出来的自信、饱满,又充满力量的姿态时,他竟然想要相信这个姑娘所的话,相信她是真的研究出了高温反应炉,是一个制造系的天才?
“你的图纸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周教授在沉默片刻后,主动问道,“不用给我看具体的数据,这一点上你要学会懂得保密,轻易不要将研究数据给别人看到。”
“图纸在家里,但我可以现在画出来。至于数据的话我相信教授你,也相信我自己不会再识人不清,被人糊弄走演技拿不回来了。”苏秋月着,在周教授的允许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空白纸,和铅笔以及尺子等等的工具,开始认真绘制起了她之前早就已经在系统空间里画过无数次的高温反应炉的设计图了。
看着苏秋月这熟练的绘图法,以及毫不犹豫的落笔,周教授知道,不管这个高温反应炉是否能够拥有像苏秋月的那样的效果,起码这个东西模子摆在这里,就算是数据以及制造原理上面有问题,在自己的帮助下,也起码能做出一个如今国内所有的,高温反应炉技术的标准配置。
只是
“有人骗取了你的研究?”周教授就苏秋月话里的意思,严肃地问着。
“也不算骗。”苏秋月一边低头绘图,一边回答道,“是我研究出的高效化肥,本来交给了农学院,由他们帮忙进行投产检验,并筛选化肥厂进行投产。但他们选了一家郊区的化肥厂,偷工减料用了便宜的材料导致化肥成品出了问题,想让我帮忙改一下数据,把原本贵一点的材料换成便宜货我不愿意,想要收回研究,对方就跟我耍浑横,他们已经掌握了我的化肥方子,我拿回去也没用,也不会跟我签保密协议反正就是一直没能解决。”
“农学院那边没有帮你?”
“也不算没帮,但就是”
苏秋月没有继续下去,只继续边绘制图纸,边将相关数据写了上去。
而周教授,也没有继续问,只沉默地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时,苏秋月的图纸绘制完成了。
她在将写好数据的图纸递给周教授以后,自信又认真地道:“只要能给我一个可操作的实验室,和上面所有需要的材料、零件,我就可以独立组装、完成它!”
这份,绘制清晰,还特意将每个零件都标记出来,且写明了材料性质与名称的图纸,让原本还不太相信苏秋月能以这个年纪,和零经验的经历,独立完成械研究的周教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将全部关注都放在了图纸上面组装的和合理化,以及数据的运算中了。
又半个多时过去了,周教授面前的空白纸已经被写满了。
但他的心情却比被涂涂写写的纸张还要复杂。
因为,在他的计算和经验下来看,苏秋月的这张图纸,可以是挑不出来一点错。
图纸,没问题!
数据,没问题!
材料,没问题!
这样近乎完美的设计图纸,让周教授简直如获至宝,看着苏秋月的眼神也一下子从刚刚不过是觉得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肯定,变成了欣赏与狂热。
苏秋月的表现让周教授起了爱才之心。
但出于种种原因,他并没有在此刻就将这个想法出来,而是选择回答了刚刚苏秋月在课堂上所提出的问题。
沈教授沉重地道:“你问我发动,问国外的涡轮发动与我们华国的发动进步多少,我们要如何才能追赶甚至是超越他们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我只能,就发动而言,大多数外国的技术起码要比我们进步三十年,而其中,k国作为最发达、先进的国家,则要比我们进步更多!”
“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就一定会失败。1”
在得到沈教授的回答以后,苏秋月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因为我相信我们的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好,就像是敬爱的周总理所的那样,我们低头走路,是因为我们走的是上坡路!”
话时,她的眼底像是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炬一样,而火炬之中所被点燃的,则是整个华国人民都需要守护,也可以守护人民的火种!
在未来很多年以后,周教授也仍忘不了,自己同苏秋月这个当年还没到十八岁的姑娘第一次对话时,她眼底闪烁的光芒。
因为这份光芒,在未来会真的如她所,所做的那样,成为追赶国外,以科技强国为目标的,永远走在最前面为人们披荆斩棘,开辟科学新道路的指路灯,她的光芒,会绽放、照亮整个华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