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你特别好,我特别喜欢你!
俗话计划赶不上变化,而古道心又是那种行动派,心血来潮想要做什么就会抓紧去做,不愿意拖着的那种,于是就有了他们四人还没到养生楼就“分道扬镳”的结果。
主要是古道心突然不想去养生楼了,想去泡温泉,陆镇又向来由着他,所以最后就跟古道心一块去了温泉庄子。
两人在休息室里换了衣服,仅下半身裹着白色的棉布。
陆镇的动作快一点,先弄好之后就出去了,古道心到温泉池边上的时候,陆镇已经在里面了。
乌黑的头发安安静静拢在一侧,可以看到宽阔且线条优美而有有理的脊背。虽然常年征战在外,但陆镇是个体面人,不喜欢赤膊,所以身上的肌肤并没有如很多军士那样晒成了麦色,还是偏白的。只是背上的一些即使已经愈合却依旧形状狰狞的疤痕破坏了原本的完美。
那些一定是陆镇早年征战沙场的时候留下的,这一条条伤疤的诞生便是见证了陆镇由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走向高高在上的镇南王的历程。
其实陆镇的长相偏俊雅,并不是特别粗矿的那种,只是因为身上杀伐气太重,又太过严谨刚正,一般人不大敢直视他的容貌,匆匆瞟过一眼便只留下了这人“神情冷肃”、“严正失亲”的印象。
而与陆镇交往较多,或者那些有胆子看他的人,也往往会因为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态度,还有那一双冷冽如刀的眼眸,而忽视了他俊美的长相,这就是气场太过强大而淡化了容貌的效果。
除非是能像古道心这种无视掉陆镇气场的人,又或者是愚钝到感知不到气场的人,才能注意到陆镇其实也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既丰神俊秀又器宇轩昂,这才是颜值与气质并存。
古道心没急着下去,就抱着手臂站在岸边欣赏。
陆镇察觉到古道心来了,慢慢转身,“怎么不下来?”
古道心好似个登徒浪子瞧见绝世美人一般抖了抖眉毛,抬手撩了一下散在额前的发,声音也流里流气的,“这么一副美人沐浴图,我能不好好欣赏欣赏吗?”
这大概是陆镇生平第一次被人形容成美人,一时间倒愣住了。
古道心嘴角衔着一抹笑,张开手臂,身子笔直地向着水面扑面倒去。
本来还在发愣的陆镇忽然反应了过来,抢步上前,将古道心接了个满怀。
但古道心到底是个成年男子,在水中又多有不便,陆镇脚下一滑,差点就摔倒,但还是第一时间右脚向后撤了一步,稳住了身形。手中稳稳托住古道心。陆镇的臂力是相当好的,不然枪法也不会这般出神入化,就算是托住古道心整个人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镇想要放开古道心,却发现古道心还是一动不动,双臂搂着他的脖子,一张脸全埋在颈间。
“显章。”
“恩。”
“显章。”
“恩。”
……
古道心一直反反复复叫着陆镇的名字,陆镇也不问缘由,反正只要古道心叫,他就会应声,没有丝毫迟疑。
古道心闭着眼睛,嘴角挂着的弧度就没有消下去过。他活了三辈子,也只有在陆镇身边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情愫。
第一世他磕磕绊绊,第二世摔摔,但纵使他再习惯了这些事,可终究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不痛呢?能像现在这样,有一个会在他摔倒的时候接住他的人,他便觉得,这不仅是陆镇抱住了他,也是他抓住了能照亮自己世界的唯一的光,他永远不会放手。
“显章,”古道心的声音有点闷,“你特别好,我特别喜欢你!特别爱你!我们上辈子、上上辈子没在一起,但我希望我们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一直下下去,我们都能在一起。”
陆镇一手搂着古道心的腰,一手由上至下抚摸着古道心的脊背,顺着被水湿的头发,“好。”
未来的事情总是充满不确定性,更何况是虚无缥缈的来世来,但陆镇应了这一声,古道心就觉得,他们的来生,定会是如此。
两人抱了一会,但这样毕竟不方便泡温泉,于是便沿岸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坐着,古道心就靠在陆镇的肩上,手里拿着一壶之前带过来放在边上的酒,一口口喝着。
“跟辰国的比试,准备得怎么样了?那些御前侍卫能不能挑出得用的?”
“挑了四个出来,两个上场比试,两个替补。”
“这还能替补的?”
“若是在比试之前临时出了状况,有的顶替。”
古道心怎么听都觉得这个临时出了状况不是一般的状况,“你是觉得辰国可能在比试前动手脚?剑乃兵器中之君子,若是简纵能将剑术练到登峰造极,其心性不应该是会背后耍手段的心机人。”而且上辈子古道心跟简纵有过一点接触,对方确实是刚直之人,一身凛然正气,这种比试应当会公平公正对待。
“他不会耍手段,但商靖会。商靖一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跟他交过手,他曾经是辰国的军师。他这个人确实很有才华,但就是太邪,剑走偏锋。他为了赢得一场战争的神力,不惜牺牲掉几万将士的生命,因为他的做法犯了众怒,最后才罢了军师一职。。”
“不做军师做帝师,祸害也没到哪去。”古道心算是明白了,有这样的老师,元厉能长正常了才怪。
“不过据我所知,商靖并没有真的教过元厉什么。元厉回到辰国的时候,商靖虽在朝为官,但是因为之前的战事,官职并不高,其实出了那样的事儿,他还能保住官职,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能力,元厉想要商靖为自己效力,才许给商靖帝师之尊。元厉登上了帝位后,实践了诺言。”
所以兜了一圈,元厉跟商靖之间就是一笔交易,好了,商靖不用背锅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确实应该多加防范,他要是敢在武试上耍手段,那必然也敢在文试上耍手段。武试他们还有简纵,把握还大一些,文试可没听他们这边有出什么不得了的人才。”
“文试是你、柳纯还有……”
陆镇总是记不住那个探花的名字。
“不是原本那个探花,原本的探花称病,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第四名何炳钦补上。在这个关头出事,当谁是傻子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何升荣动的手脚?”
“除了他老子还能有谁?这位邹探花以为抱上了何升荣父子的大腿就能平步青云,就能走走捷径,熟不知他只能被这对父子做筏子罢了,所能尝到的甜头也不过眼下的一点蝇头利,后面也就只有被压制的份儿。何炳钦是第四名,官职起步不高,但只要何升荣多给他制造机会,得了陛下青眼,总有脱颖而出的时候,有个天子近臣的爹就是这样的便利,容易在皇帝跟前挂名儿。邹云被踩得结结实实难以翻身,不定过了一两年皇帝就把他给忘了,探花又如何啊?这满朝文武除了宗室之外,有多少人没有经历过科举啊?而且邹云跟了何升荣父子,就永远不可能有机会越过何炳钦去。何炳钦轻狂浮躁,纵然有当老子的提携,也成不了大气候。”
陆镇单手搂着古道心的肩膀,眼中寒光闪动,就算何炳钦不轻狂浮躁,就冲着他对古道心的敌意,他也不会让何炳钦在朝廷上站稳脚跟,有机会找古道心的麻烦。
“文试三场比试,你是哪一场?”
古道心仰头看着陆镇,眯眼一笑,“你男人这么厉害,当然是第三场压轴出场。胜利之后迎接大家的欢呼声和崇拜的眼光。”
陆镇却没有被古道心刻意玩笑的语气带过去,“为何是第三场。”
一听这语气古道心就知道陆镇一定是知道三场比试的内容,自己白了那么浮夸的话企图转移注意力。
“柳纯擅长做文章,第一场他上很正常,第三场又要对音律略有了解,在吟诗的时候要能合着乐声,何炳钦那个蠢货对音律不通,那只能我上。”
“你不会主动你懂得音律,他们又如何知道?”
古道心原本是真不算的,但话赶话到这了,他也没有必要为柳纯而对陆镇撒谎,“陛下问了柳纯的意见,柳纯知道我会吹笛子,就随口了,陛下便让我来负责第三场。”
在事实的基础上古道心淡化了一点点,也算是给柳纯留个台阶了。
陆镇刚在想柳纯又是如何得知古道心会吹笛子,后来才想到,之前为了躲避千羽楼的追杀,他安排柳纯在王府住了不少时日,那段时间古道心刚好有几天在王府吹过笛子,柳纯应当是见过也听过。
可就算这样,柳纯也没有必要在皇帝面前出来。
古道心看着陆镇面色沉冷,手肘轻轻撞了一下陆镇赤裸的胸膛,“不用想太多,就算第三场比是难了点,你对我还没信心?觉得我拿不下不成?”
陆镇摇头,“你必然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