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她脸
对苏宝来这一日,过得跟做梦似的,虽然被扛走时,家伙还有些不爽,出了宫后,他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这是苏宝第一次上街,哪怕被男人抱在怀里,仍旧瞧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他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眼睛比玛瑙石还要明亮,陆家几个兄弟,被他亮晶晶的眼神萌的不要不要的,但凡是苏宝多瞧一眼的,就一通买买买,苏宝看得好不眼热,发现都是买给他的后,他震惊的模样着实取悦了几人。
苏宝不愿意要,东西被塞到怀里后,还在往外推,几人轮番捏了一下他的脸,让他不许客气,他们眼底始终带着笑,哪怕脸颊被捏疼了,苏宝也没感觉到恶意。
尤其是陆暔,热情的让苏宝几乎招架不住,他从未遇到过这么多待他好的人,多少有些无措。直到听爹爹了一声给你你就收着,他才没再推辞。
这一日,对苏宝来自然是极其开心,他不仅吃了好多好吃的,还听了好几首曲,趁楚宴他们喝酒时,陆暔还带着他又去街上玩了玩。
陆暔是长房嫡幼子,今年十五岁,在家时便是个孩子王,跟苏宝也能处的来,苏宝又累又开心,回府的路上,便疲倦地睡着了,下马车,楚宴喊了他一声,家伙却困得睁不开眼睛,楚宴懒得再喊,直接将他抱了下去。
苏皖很快便到了云霄堂,丫鬟进来通报时,楚宴刚将苏宝放在罗汉床上,他扯了一下衣襟,正打算去沐浴,见她来了,他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一下。
“让她先去正厅候着。”
楚宴完便直接沐浴去了,尽管他酒量大,并没有喝醉,喝得多了,身上也一股酒味,这才想尽快沐浴一番。
他沐浴时,甚少让丫鬟厮伺候,不想泡澡时,简单冲洗几下就好了,穿上外袍出来时,也没花多少时间。
沐浴过后,就懒得动弹了,他随便擦了一下头发,便丢下布巾,窝在了藤椅上,听到隔壁女人来回踱步的声音,楚宴才想起苏皖的存在,他对暗一道:“让她进来吧。”
苏皖在前厅等得十分焦急,尤其是听苏宝是被他抱回来的后,心中的担忧又扩大了几分,唯恐他让苏宝喝了酒,见他总算召见她了,她连忙走了进来。
进来后,苏皖一眼便看到了靠在藤椅上的男人,他墨黑色的发凌乱地披散着,肤色冷白,神色冷淡,瞧到她,方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偏偏眼眸极为漆黑,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对上他的视线时,苏皖心中一跳,垂下眼眸,福了一身,“奴婢见过王爷。”
女子的声音低沉而清冽,与记忆中的嗓音截然不同,哪怕时隔五年,楚宴仍旧记得苏皖的声音,娇媚而动听,犹如玉石击落玉盘,哭着求饶也好,哑着嗓子呻吟也罢,都让人难以忘怀。
楚宴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眼中似含着打量,“来接苏宝?”
“是,主子年龄,夜晚会起夜,以免扰了王爷休息,奴婢还是将他接回奉水苑吧。”
楚宴伸敲了一下藤椅的扶,一双漆黑的眼眸,时不时扫她一眼,目光犹如森林深处的野兽,莫名令人心悸。
苏皖垂着眼眸,神情再恭敬不过,还带着一丝怕惹主子不快的担忧,瞧着就是个本本分分的奶娘,单从外表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她一颗心却不受控制地跳得有些快,本能地察觉到今日的楚晏有些不对劲。她不敢抬头,见他没接话,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王爷是想将主子留在凌霄堂吗?若是王爷不怕被打扰,那就让他留下吧,奴婢明个再来接他。”
楚宴的目光仍旧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
她正欲告退时,他才突然道:“让你走了?过来。”
他声音一贯的冷冽,腔调虽慵懒,却不容置疑,这是身为上位者独有的话方式,苏皖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心口上,她斟酌着开口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
“苏皖吩咐你过来时,你也如此啰嗦?怎么当上奶娘的?”
他坐姿虽散漫,声音却带了一抹讥诮之意,苏皖有些拿不准他是怀疑了什么,还是单纯地想吩咐她什么,清楚他脾气谈不上温和,她也不敢忤逆,缓步走了上去。
楚宴又扫了她一眼,指了下一旁的布巾,懒洋洋合上了眼睛,“帮我把头发擦干。”
他喝酒喝得有些多,脑袋有些不舒服,也懒得再思考她的事了,不管她是奶娘还是苏皖,对他来都没什么不同。
苏皖却松口气。
他身边自然不缺丫鬟,想到可能是自己恰好出现了,他懒得唤别人,才让她帮忙,苏皖紧绷着的心彻底缓了下来,她拿起帕子,认真将他一头墨发包裹了起来。
苏皖几乎没有与外男近距离接触过,与他的那一夜,她也没什么意识,这个时候多少有些不自在,她硬是压下了想逃走的**,竭力忽视着他满满的男性气息,努力将视线落在他的头发上。
他的头发又黑又顺,发质极好,这么好的头发连女子都少有,苏皖的头发虽然同样很顺,却过于柔软,有时睡一觉起来,边角还会显得毛茸茸的。
这会儿见他头发如此好,饶是苏皖都生出一些羡慕,觉得他可真是个得上天眷顾的人,连头发丝都是完美的。
这样一想心中的紧张果然消散了些。
她擦得认真,最先擦的是发根,擦发根时难免要触碰他的脑袋,楚宴只觉得一双将他的脑袋都包裹了起来,力道适中,按揉的那几下,让他发胀的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楚宴一贯是个懂得享受的,当即便吩咐道:“不必擦了,帮我按按脑袋。”
苏皖神情微顿,饶是定国公府倒台后,她也没吃多少苦,自然没伺候过旁人,唯一让她亲照顾过的唯有苏宝。
如今见他使唤自己使唤得如此利索,苏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想到自己不过是个奶娘,她终究还是默默放下了布巾,伸为他按起了脑袋。
没有布巾的阻隔,她的直接按在了他脑袋上,苏皖试探着按了两下,故意加大了力道,若是按疼了,估计也不会再让她按了吧?苏皖边按边心瞄了他一眼。
男人闭着眼,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满意,好像极为享受,苏皖神情微顿,见她放慢了力道,楚晏方蹙眉,“继续,保持刚刚的力道。”
苏皖累得都酸了,他竟然丝毫不觉得疼。楚晏不仅不觉得疼,还很享受,以往让丫鬟给他按脑袋时,每一个都心翼翼的仿佛一用劲儿就能将他捏死似的,楚宴自然不满意,苏皖这几下,反倒让他觉得舒服极了。
苏皖按了没多久,就酸了,试探着道:“王爷可是脑袋疼?”
楚宴淡淡嗯了一声,又合上了眼睛,显然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了下来,给他立体的五官,又镀了一层暖色的光。
他面如谪仙,这么静静靠在藤椅上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谧了起来,窗前浇花的丫鬟悄悄看了过来,目光扫到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时,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望着苏皖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不出的羡慕,恨不得将她赶到一旁,她来按。
房内虽然安静得让人不忍打破,苏皖却硬着头皮了下去,“王爷之所以头疼,依奴婢看,应是喝多了酒。不若奴婢去为王爷煮点醒酒汤吧?”
“怎么?不想按了?”楚晏嗤笑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眼神无比锋利,苏皖心中跳了一下。
“怎么会?能为王爷效劳是奴婢的荣幸,奴婢没有真正学过按摩,并不擅长这个,也不知道按得好不好,奴婢是怕王爷一直疼下去,于身体不利,才想着干脆为您煮个醒酒汤去。”
她声音冷冽沉静,娓娓道来时,听在耳中倒也算舒服,晓得她是累了,楚宴微啧了一声,俊美的容颜都带了点恹恹的感觉,“出去吧。”
苏皖神情微顿,“那醒酒汤?”
换成旁的奶娘若是见他这个语气话时,早惶恐不安,下跪请罪了,她倒是能沉得住气。楚宴又扫了她一眼,女子相貌普通,仔细一瞧脸上还有两颗痣,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心中微动,一把捏住了苏皖的脸,捏住便扯了一扯,指下的肌肤,细腻绵软,温度也再正常不过,并非戴着人'皮'面具。
苏皖心中惊骇异常,她竭力保持了冷静,只是显出了奶娘面临此事时应有的慌张,“王爷这是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 继续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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