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零度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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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已经到了擦枪走火的地步,才发现闹了个大乌龙,真是何等的见鬼——靳哲不知道成则衷有何感想,反正他心情已经差到贴地。

    而且由于他们谁都不算屈就妥协,接下来两人只能进了舱里找地方各自动手把火给灭了。

    恢复斯文之后又面对面,靳哲还挂了副笑脸豁达道:“做惯top的突然要在下面,需要心理建设嘛,我明的,take your time~”只是这看似完美的微笑之中还掺了分僵硬。

    成则衷也笑盈盈:“靳少,你要服我做心理建设,不如自己做心理建设来得快些。”神态语气都显得无懈可击,显然不是伪作的轻松。

    靳哲哈哈哈干笑几声:“你真是有幽默感——我看看他们架好设备冇先。”

    成则衷道:“靳少还愿意专门下去就为拍来影像给我看?”

    靳哲挑好听的:“当然,讲定了要做的事情我是不会食言的。”——而且累积好感总归对我有利啊,你现在不肯在下面,不代表永远没可能嘛。

    成则衷微微一点头:“那好。”

    过不久一切具备,靳哲和两名专业潜水员也都穿戴好了全套装备、各自背上双瓶,带着深海手提摄影机从船尾下了水。

    从水下看起来,缤纷多姿的珊瑚礁仿佛连绵不绝,镜头扫过去那景象蔚为壮观——巴掌大的斑斓刺尾鱼和雀鲷成群结队,各类细的珊瑚鱼也穿梭其间,甚至还有护士鲨幽然游弋——一名潜水员刚伸手指了一下,就有只刺魟突然冒出来从他们身侧飞过。

    接着在洞口边缘的沙床上他们发现了几种形态各异、色彩鲜艳的可爱海兔,津津有味地拍了好一阵,一只悠悠路过的海龟还被靳哲抚了一把背甲。

    接着他们预备跃入洞中时一群蝠鲼突然从洞口涌出与他们擦身而过,等鱼群过去了,他们才得以缓缓下潜。

    待得进入洞穴“颈部”,他们又遇到了数只“巡逻”中的护士鲨和长相奇特的苏眉鱼,不过都相安无事;继而三人开探照灯,来到宽阔的洞腹开始了漫长的游赏与逗留——四周围被藻类覆盖的钟乳石群森寂神秘,有如参差犬牙,许多体型不大的鱼在其中悠游。

    靳哲和同伴一直在钟乳石群近旁活动,没有往洞腹中央靠近。

    到了这里成则衷才明白“海之瞳”之中所谓的“鲨鱼品种繁多”到底繁多到个什么地步——

    浓雾般的海水中时不时就会出现某种鲨鱼的身影,有时是浩浩荡荡一群双髻鲨,有时则是神出鬼没、形单影只的柠檬鲨或者丝鲨或是其他什么品种。

    加起来算一算,从他们探索洞穴到离开时分段升水的过程中,镜头至少捕捉到了六种不同鲨鱼的影像。

    此外令成则衷印象深刻的还有一只又扁又怪的翻车鱼,因为长得太过魔性而被镜头青睐了不短的时间,连他看得久了都觉得有些想笑。

    三人下水四五十分钟之后重新回到海面,从游艇尾部上了船。

    成则衷看着他们在船尾甲板上卸了身上装备,然后互相帮助拉下背后拉链、重新跳进水里利落地将潜水衣的上半身部分剥了下来。

    于是靳哲到成则衷面前时腰间堆着潜水衣、往上就全部正大光明袒露着、大秀身材,脸上带着点邀功似的得意:“怎样,‘海之瞳’是不是好靓?”

    成则衷轻笑:“是够靓——我该怎么谢你呢?”

    靳哲一听这话先是乐滋滋忍不住更靠近去一些,不过立刻反应过来,成则衷明知故问,肯定有诈!

    果然成则衷抬起手贴住他凹陷的后腰缓缓摩挲:“再给你个法式深吻?”

    靳哲越看成则衷这笑越觉得不怀好意,立刻就摇着手指警惕地往旁退了退:“No,no,no,没解决好上下问题之前,我们谁也别调戏谁。”

    成则衷好像就等他这句似的,抱起手臂哂然笑道:“我没问题,希望靳少也一直这样好定力。”

    靳哲:“……”当我忍不了么!

    靳哲没想到自己连当天晚上都没撑过去。

    因为第二日是公海巡游,邮轮上的各家酒吧以及club就在晚间迎来了不减反增的客流量,从M岛重新回到船上的许多客人们都选择来放松、或者继续消耗精力。

    靳哲想着干脆第二日睡到大中午再起,非要拖着成则衷去club嗨:“就当作是你谢我啰!”

    Club人满为患,连DJ都特别来状态,每位客人看起来都精神奕奕,调酒师们和服务生们则忙得晕头转向。

    靳哲没有自管自去舞池撒欢,也坐在VIP卡座喝酒,用双耳和双眼享受着店内热烈的气氛,最终视线又回到成则衷这里来。

    灯光幽幻,那些光影交织在正浅啜杯中酒液的成则衷身上,无端地就暧昧到动人心魄。

    靳哲觉得这一晚他也喝得不多,却好像醉得比以往都迅猛,刚刚还是清醒的,一下子就醺醺然起来,可是醉,他又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自己的“谁也别调戏谁”,可眼下先忍不住去亲吻对方的也是他靳哲。

    成则衷毫无回应却也没有责备,只是眼神晦暗不明,首度叫了他的名字:“靳哲,你坏了自己规矩了。”

    “是啊……”靳哲舔了舔嘴唇,有丝懊恼地叹了口气靠回沙发里,“sorry,不然就当我是想尝尝你的酒吧。”

    成则衷似笑非笑觑了他一眼,好像已经看穿他自欺欺人的掩饰。

    “不,去他妈的规矩。”靳哲被那眼神激到,嗤笑了一声这样。接着他就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再度吻了过去——并且如愿得到了回应。

    这一次,谁也没办法再找借口了。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club进到VIP专用电梯里选择了15层。

    成则衷先从靳哲身上摸出了船卡来,两人几乎是蹭着门板撞到房间里的墙壁上,谁被谁压着都快分不清了。

    光线昏暗,靳哲只觉近在咫尺的成则衷身上散发着一种无比诱人的味道,并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郁。

    英俊、迷人、捉摸不定,还有让人明知无把握却又忍不住想要赌一把的吸引力以及模糊的危险感,这一切都跟成则衷独有的气息混合在了一起,强烈地勾动着靳哲的欲心——事实上不仅仅是情欲,连靳哲的征服欲都快从骨缝间溢出来了。

    靳哲不禁想,成则衷的费洛蒙到底是能教许多人神魂颠倒、还是唯独选中了他。

    靳哲的上衣是被成则衷脱的,然后他也不甘示弱地脱了成则衷的,现在两人的裤装也都已半褪,勃发的性器就隔着底裤带着露骨至极的目的彼此抵磨着。

    靳哲笑着低喘:“太会折磨人,成则衷我真是低估你,你该是零度的烈火才对。”

    成则衷低低一笑:“承蒙夸奖。”

    靳哲话里带着挑逗的暗昧,先出手探向成则衷身后:“知道吗,再理智的人高潮时外侧前额皮质也会失控,这是人体本能……我真是期待见你意乱情迷的模样……”

    哪知他半路就被捉了手腕截住,然后手掌被引到对方身下半按着覆了上去。

    “我觉得以尺寸和硬度论上下比较合理,你是吗?”成则衷好整以暇道。

    靳哲觉得自己的脸色怕是要比这夜色还黑了,额角青筋直蹦,做前戏的心情都没了:“成则衷你想架啊?”

    成则衷笑了,松开手退开两步将自己裤装整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靳哲没见过精虫上脑的男人还能有这么忍得住的,他就不够时间来搞什么高明的对策,当即已经头脑发昏到一咬牙:“最多一人一次轮着来!”

    “不,”成则衷干脆利落地摇了下头,捡起地上的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bye.”

    靳哲简直目瞪口呆——两次把我的火焰挑成大篝火还两次都拍拍屁股就走了的人,成则衷你真是绝无仅有头一名。

    没有人能让我两度这么狼狈,我靳哲不是可以白白戏弄的!他气恼地想。

    第二晚是乘客们在邮轮上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而这一夜属于船长晚宴和各种告别演出。

    金卡套房的客人们无一例外受到了船长晚宴的邀请卡,也尽数应邀、正装出席。

    成则衷来时靳哲留意到他今天又用上了手杖——在海港镇漫步的那一天,成则衷也是带着手杖上的岸,靳哲不太懂,还同他如果腿真的不舒服还是在船上休息的好,成则衷却道走走无妨,可能反倒有些好处。

    当时靳哲产生了一个诡异的想法,也许成则衷就是要在肉体的不适产生时充分体味它、熟悉它,以至于习惯它而不受影响。可这种做法未免有些病态,正常人谁会这样?

    眼下某位女性部门经理正带着殷勤笑意与成则衷着些什么,不知这是出于职业本能还是出于女性本能。

    而成则衷站在那里,眉眼唇鼻的线条流丽而英挺,嘴角噙着分笑,双眸仿佛天生含情,谈吐风雅、仪态温文,即便放松地倚着手杖,也是身姿颀长,一派雍容,怎么看怎么挑不出错。

    靳哲莫名感到一阵不爽和烦躁,扭头不看了。

    晚宴开始,宾客皆已落座,靳哲与成则衷都是与船长同桌的。

    两人比邻而坐,一直到晚宴快结束都没有交谈。

    最终还是靳哲先忍不住了,低声问成则衷:“腿又不好受了?”却一股屈尊下问的调调。

    “我以为你到下船都不算再同我话。”成则衷含笑瞥他一眼,轻声道。

    靳哲冷哼一声。

    成则衷道:“有一点,所以我一会儿算再去摄入些酒精。”

    靳哲硬邦邦道:“你都要去酒吧也不知道趁这时候邀我饮杯和事酒?”

    成则衷笑:“哦,那么饮杯和事酒吧,你来么?”

    靳哲脸上皮笑肉不笑:“那我就勉强接受好了。”心里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晚宴之后许多客人去了船尾的露天剧场看邮轮主题的告别演出,成则衷和靳哲则挑了15楼的Pub“Aqua”进去坐下。

    Aqua氛围安静,室内中央顶到天花板的巨大圆柱形水族箱里映出蓝莹莹的柔光,海洋生物们在其中徜徉,驻唱的歌手和钢琴师正协作表演着温柔舒缓的歌。

    靳哲道:“你坐吧,我去点酒——保证你冇饮过。”

    成则衷点头。

    不久后服务生端来两杯深色的鸡尾酒,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这酒叫‘Dark Side’,尝尝看?不是所有人都饮得惯,但只要饮过肯定一试难忘。”靳哲轻挑眉毛。

    成则衷抿了一口,不禁失笑:“味道够奇特,里面有墨鱼汁?其他的呢?”

    “墨鱼汁、龙舌兰、百香果糖浆、橙汁、蛋白,再加几滴甘椒浸泡出的汁液。”靳哲一一道出,心里补充一句:不过就是你的那杯里橙汁换成了橙味four loko。

    成则衷饮完一杯面不改色,嫌酒精度低似的,靳哲心道:呵呵。

    第二轮上了种强劲的烈性鸡尾酒“百慕大三角”,黑朗姆、苏格兰威士忌、白兰地加柠檬苏——味的four loko。

    最后走出Aqua时,靳哲满意地看到成则衷开始上头了,按着太阳穴低叹头晕犯困。

    靳哲道:“那就早点睡啦。”

    成则衷关房间门时看起来连视线都有点弥散了,靳哲一脸平静与他道了声goodnight也回自己那边。

    靳哲在房里等了十几二十分钟,这才抛玩着张万能房卡走出房门,刷开了隔壁套房。

    他重新关了门,优哉游哉上楼走近床榻,只见不胜酒力的成则衷一条长腿挂在床沿外,大半身子都砸在柔软的被褥里,外套丢在一边,衬衣解了几颗扣子,右手手背轻覆在眼睛上,也看不出是已经睡过去还是没有。

    靳哲看了一会儿,成则衷也全无动静。他的视线又落在成则衷敞开的领口上,从明晰的锁骨一径下滑到胸口,又回过头来,顺着修长脖颈与轻兀的喉结,攀上微翘的下巴……然后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床边,伸出手指亲自摩挲、描绘起成则衷淡色的唇。

    很柔软。

    靳哲忍不住微微笑,对此触感甚是满意。

    成则衷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但不清醒的状态似乎并没有要改变的意思,断片酒果然厉害。

    靳哲高兴得很。看上的人终于入彀,他怎能不高兴?

    两人两次差点滚上床,无非就是那点上下之争成为阻碍——床上的问题,当然在床上解决!比如从让对方习惯做bottom开始。

    他脸上挂着得意笑容,十分心宽地将成则衷的腿搬到床上去,自己也上床去,两腿分跪在成则衷身体两侧,慢条斯理解起对方的上衣纽扣,随即忍不住有些意外地挑了眉:“哗,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边不客气地摸摸捏捏,似在检验这些肌肉是否虚有其表。

    靳哲又抬眼看了看成则衷的脸——被手挡着了。于是靳哲伸手把成则衷的手拿开,端详起这张脸来,越看越赞叹,越看越满意,最终他哼哼道:“就怪你自己太招人!”罢低下头在那唇上亲了亲。

    贴得成则衷这么近,更觉他身上酒香浓郁。靳哲亲了一亲,那酒气就萦绕鼻端仿佛一下子钻进身体里,一时之间心驰神往,双唇舍不得离开,干脆碾磨起来,舌尖去撬关隘。

    靳哲正投入,对其他事的发生一无所觉——等他被突然开始回应的成则衷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要抬起身体的时候,才察觉到后颈和后腰也都在那一刻被紧紧箍住了,挣也挣不开。

    成则衷声音低醇磁性,带着笑问道:“你与人上床,动作都这么慢?”那语气神态哪有一丝醉意!

    靳哲被骇得几乎寒毛倒立,心中连连暗骂,接吻都无暇、只顾抵抗,成则衷的吻技却堪称精绝,而且首度体现出极其浓重的情色意味,连他这个水准的没一会儿之后也甘拜下风竖了旗。

    不知何时靳哲已从人上到了下面,连手上的表也为了防止误伤被摘了。

    成则衷放开靳哲唇瓣,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吻,以之为起点,灼人的欲念从颌下一路播撒到颈侧,攻势猛烈。

    靳哲的节奏被搅得大乱,但刚才那个深吻实在太催情,他有些缺氧,稀里糊涂就变成了配合。

    成则衷吻到他颌角,转而用舌尖将他丰润的耳珠卷入口中轻咬细吮,靳哲耳热情迷之际,成则衷却已经娴熟地单手解了他裤装,握住了他要紧之处。

    靳哲瞪大了眼这才反应过来主导权似乎神不知鬼不觉地易了主,当下就要发力反攻,试了几次之后才绝望地发现……成则衷这怪胎,怎么来这么大力气?!原来平日里都是假斯文!

    成则衷从鼻腔后部发出笑声,靳哲赶紧叫停:“等等!等等!”

    成则衷好整以暇地自上而下看着他,无赖又霸道:“我想做了,不等。”罢手下又点火。

    靳哲不得不承认成则衷真是深藏不露、手法高明,他强压着别样刺激引发的欲望和快感……以及迟来的一丝畏戒,带着恼怒粗着嗓子吼成则衷:“你!你搞没搞错呀!我不在下面!”

    成则衷笑出声来,幽深的眼中暗藏锋锐:“哦?我以为我已经得够清楚明白,我从来只在上面……还以为靳少这是想通了,原来是记性太差?”他一手就牢牢摁住靳哲两只手腕,不容置喙地把靳哲的裤子扯下去,接着剥掉靳哲内裤。

    靳哲大感危机,就差没叫出声了,试图死死并住腿拒不配合,结果成则衷的一条腿早就楔进他膝盖之间,急得他几乎要被逼出眼泪,满脸羞愤。

    成则衷看着靳哲这幅被欺负狠了的屈辱模样心下好笑,一边又毫不心软地继续欺负他:“……还敢拿断片酒给我下套?呵呵……身体力行地长过记性了,才记得住错。”

    靳哲气急败坏又慌了阵脚,几乎想往他那张迷人面孔上送一拳:“你你你个衰人骗我!”

    成则衷勾勾嘴角笑了——在靳哲看来真是猖狂得不得了,他伸出手轻佻又浮浪地拨了拨靳哲的头发,笑得更深一点,慢悠悠道:“要不是看你屁股翘,我才懒得看你天天在我眼前开屏……还胆大包天想上我。”

    然后他强硬地扳着靳哲将他翻过去,身体的重量沉沉压了下来,靳哲简直要被惊恐没顶,原本弹性十足的浑圆臀肉都绷紧为硬实的臀肌。

    靳哲虽垂涎美色,但还不想以身饲美,眼下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好自熄气焰、恳恳地告饶:“我不玩儿了,算我错,我明日正正经经给你赔礼道歉总好了?你先放开我。”

    成则衷不为所动道:“现在才知道后悔可晚了些。”话里虽带笑,态度却不容动摇。

    靳哲抿紧了嘴唇,一双鸣凤眼瞪得睚眦欲裂,再开口声色俱厉却语调不稳:“成则衷……你敢!”

    成则衷充耳不闻,扬着嘴角又垂头在靳哲耳后轻吻一记,指掌却也不停,一副非逼得靳哲向精虫们交出理智不可的架势,一面低柔诱哄:“乖……不用怕,会让你舒服。”

    靳哲懊恼而不甘,怒气腾腾、张牙舞爪:“你可想好了,我肯定要讨回来的!……你要是现在停手我就罢了!”当然没有一点用。

    成则衷听得笑了,往他耳孔里吹了口气,声线平稳:“你盘算着要趁火劫的时候,不设想一下最坏的可能吗?比如……现在?”着便在靳哲饱满的臀瓣上狎亵地重掐了一把,尔后分开他两丘,指尖沿着那沟壑一径逼向从来未经冒犯的穴口——指尖每往下滑动一寸,局面就越往不可收拾的方向踏出一步。

    靳哲的脸憋得通红,咒骂不已,绷起浑身肌肉要与成则衷相搏。

    成则衷方寸不乱,直接反剪了靳哲一条手臂,又以手肘顶住靳哲背脊,轻轻松松镇住他,稍稍俯下身来:“你要是喜欢被强暴,尽可不配合,惹我更生气试试看,我成全你。”

    ——他语气转变,冷淡而残酷,靳哲敏锐地察觉出其中讯息之危险,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成则衷虽然脸上不显,但实际上早已被这番设计惹怒了,终于在心虚和后怕中安静下来。

    其实由不得靳哲不配合,别已经是被全面压制又理亏的境况,就算现在他豁出脸皮去大叫大嚷也不会有人听见,只能自作自受。

    成则衷胯下份量可观,他刚真刀实枪上阵,冠头都不过才进了半个,靳哲就已经痛得头皮都绷紧只想爆粗,急赤白脸连声叫唤:“唔得!唔得!出去啊你!”

    成则衷低沉一笑哄孩儿似的悠悠道:“别娇气,你得嘅。”一壁里将靳哲的右腿更扯开些,身下坚定不移地继续推进,甚至毫无预兆地用力顶了一记、往里夯入。

    靳哲痛叫一声,抓狂地闹起脾气来,措辞文不文明也顾不上了:“X!不准进那么深!你他妈是不是想整死我!”

    成则衷拉过他手摸到两人相连处,继而再徐徐往上摸到仍在外面的那部分分身,使靳哲清清楚楚感受到那些怒张的青筋,恶劣地逗弄道:“这就算深了?你看,还有这么多没进去,我也忍得很难受呢……放松些,你我都好过。”

    靳哲又气恨又羞耻,触摸了火焰一般迅速抽回手红着眼睛恨恨地骂:“我松你老母!禽兽!”紧接着就忍不住倒了一口气——成则衷捞着他的腰握住了他因剧痛而萎靡的性器,非常给力地抚慰了几下,直把他弄得半硬,可之后却只挑逗般以指尖描摹着他的茎身,光雷不下雨,吊足人胃口。

    靳哲被这套饥饿营销磨得要疯,喘了几声,按着成则衷手难耐而不满地催促道:“继续啊!”

    成则衷笑着问:“想不想试试双倍的刺激?”

    靳哲疑道:“什……啊!”他话未完,成则衷已经开始在他体内缓慢、克制地抽插,同时指掌变着花样亵玩狎弄着他的性器,渐渐的,抽送的节奏和力度有了层次变化,火热的阳物更进到靳哲从未想过的深度,左右研磨。

    靳哲撼不动成则衷,原本已脖子一梗就义似的准备受一番折磨,现在却被撩拨得全然勃起。

    成则衷揉捏抚弄着他的腰身,一记一记往他身体里送,饱满的冠头一次接一次钝重地撞碾过那处敏感的腺体,又轻柔地退回,再深重地刺入,循环往复。

    靳哲只觉有阵令他手脚无力的酥麻从尾椎一路窜了上来,这一波还未退尽,新的一波就又叠了上来,激得他几乎颤栗,甚至涌出生理性的泪水。

    痛感与快感扭成漩涡、不分彼此,这样的经历前所未有,靳哲只觉自己的理智和骄傲就要被这漩涡绞碎,只有一个认知无比清晰——

    他正在被操,被恣意开拓探索,被另一个男人亵玩。

    在快感一遍遍覆压之下靳哲没法左右自己的生理反应,终于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声音都带着颤,与此同时他射了。

    靳哲大口喘息着,混沌茫然的眼神逐渐恢复了些清明并且化作了浓浓的不敢置信——居然射了,被另一个男人压着操,自己居然高潮了?!

    “没骗你,是不是?”成则衷退了出去,笑着俯身吻吻靳哲肩窝,“可惜我还没到,再坚持一会儿,嗯?”然后他反手扳着靳哲的肩头去吻他,靳哲无力推拒,吻着吻着就被翻过身来正面压住、再度给分开了两腿。

    成则衷绵密地吮吻着靳哲胸口,以柔软湿热的唇舌卷起他的乳首舔弄,手下则揉摸拨弄着他大腿内侧的嫩肉,然后滑到了会阴——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淫靡的力度和节奏在那处碾按着。

    靳哲没想过刺激那里都有这样强烈的效果,几乎个激灵,一个愣神,成则衷已经腰身一挺重新送了进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这回甬道之中一片滑腻,仿佛迎合似的咬住不放、顺利无碍地容纳了入侵者。

    “宝贝好棒……”成则衷含笑道,挺动着下身慢慢进出捣弄、抽插厮磨,一面将靳哲的腿弯折了,压下身子来深深地凝望住他双眼赞叹道,“一定有很多人告诉过你,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着伸出舌尖在靳哲眼角缓慢地、淫亵地舔过,末了又轻吻了一下,这才重新抬起身。

    靳哲在床上何曾被这样玩弄过,刚才成则衷离得他如此之近,呼吸可闻,他只觉成则衷呵出的仿佛不是气而是火龙的炎息,烧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好皮,然而下身却因被不断进入着而重新产生了近乎羞耻的欲潮,他禁不住仰着脖子颤声道:“Fuck......”语调既是痛苦又是欢愉。

    成则衷眸中好似闪动着火光,笑得邪气:“这是暗示我加把劲么?”话音未落便开始了有力的顶撞,直撞得靳哲呼吸急乱,冒出来好几种语言的脏话,就是骂一句都断成三节。

    “看来我是还没让你爽到不能思考,”成则衷动作不停力道不减,勾着嘴角道,“那么我们来探索一下你的极限吧,好不好?”

    靳哲热血奔腾、浑身如沸如焚,哪里听得清他在什么,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在快感持续冲荡之中靳哲遍身泛起了情潮,咬着下唇难耐地弓起了腰,尔后气息颤抖,离水的鱼般翕合着嘴唇。

    “又快到了么?”成则衷含笑轻声问,攥住了靳哲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性器自下而上抚摸上去,接着却用拇指堵住了顶端的孔,“还不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靳哲濒临高潮,哪里受得了这会儿被强行压制禁锢,油煎一般难熬地扭动着身子从喉间嘶哑而愤怒地叫了出来,发恨道:“成则衷,你……我要弄死你……”

    成则衷动作猛烈不断贯入着他,语气却十足温柔纵容:“好啊。”

    快感叠加再叠加,靳哲被折磨得感觉快要爆炸、大脑之中一团乱麻,被逼到绷起上身无声尖叫,毫无章法地去掰成则衷那只手:“受……不了了,松手啊!”

    “嘘——再忍一下就好……如果你还想明天下得了床。”成则衷捉住他手笑着哄,往他身体里狠狠撞陷了十数下,这才终于放开他。

    靳哲终于得以释放,憋得太狠,一股浓长的精液喷溅出来的同时他因太过刺激而无意识地锁紧了下身、紧紧裹缠住成则衷入侵他的部分,然后陆陆续续,精液才总算吐净,靳哲眼神微微涣散,大腿根都在轻轻抽搐。

    大概是湿热体腔内紧窒的吸咬终于彻底取悦了成则衷的肉体,他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叹,也随后射了。

    靳哲有些脱力地躺着,觉得世界天旋地转。

    靳哲根本想不到在情事中成则衷无论是掌控欲还是掌控力都如此强盛可怕,而且经验老道、清醒自如到足以控制自己下面那个大脑——他不仅是在让靳哲射过两次之后才射的,还只射过一次就退了出来,起身离开靳哲的身体摘掉套子。

    然后成则衷狎昵地捏捏靳哲脸颊,顾自下了床:“好了,看在你认错态度尚可的份上,暂且先放过你了。”又弯腰凑在他脸侧耳畔轻声道:“……剩下的,我们以后清算。”语毕冷不丁不轻地咬了靳哲的耳廓一口,舌尖却也堪堪擦过,似激起一股电流——没等靳哲回过神来炸毛,人已经走进浴室去。

    靳哲磨了磨牙,气咻咻躺在那儿捂着耳朵,居然意外发现生理上还真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地在心里骂自己,越想越是火冒三丈,脑子里乱哄哄的还没彻底缓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听着水声,靳哲的心情最终定格在“忿忿不平”模式上,他起身找到纸巾,抽了几张把自己草草揩净,穿好衣服鞋子,心里阴暗地揣测成则衷是不是不行,居然只能来一回,就是坚决不承认自己食髓知味,接着便忍着不适硬从床上挣起来。

    下第一级楼梯靳哲就差点腿软到就地坐下,忍不住在心里情感充沛地问候了成则衷全家,终于还是咬咬牙撑着墙壁紧抓着扶手艰难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成则衷在花洒下听得那一声不轻的摔门声扬起了嘴角,还是不紧不慢地洗完澡才出来,然后就听得手机里聊天软件响起了一声提示音。

    他拿起查看,原来是戎冶来的信息。

    “什么时候回来啊?”

    “明早船到U国。你在国内了?”

    “早回了,都四天了。你那边玩得开心么?”

    成则衷本来已经下“一般,就那样”,顿了顿,嘴角半翘把字改了:“还行,今天还算好玩。”

    “……合着就最后一天你玩儿高兴了啊?”

    “嗯,跟你一起找乐子比较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