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A+A-

    谢继辞才缓缓拉起抱着布条的腕,面色凝重。

    商瑶这才注意到那人伤口的位置不禁脸上泛起一丝红润。谢继辞看着那人,把衣袖上的扣子一粒一粒解开,让伤口彻底暴露在那人眼前。

    他一脸阴邪地看着那人,眼中有一丝狡黠样:“看见了吗,您老的大作。”

    商瑶缓慢垂下头,也不看那人脸色,两人就这么低头处在自己的氛围里,谢继辞眼神炽热,商瑶面泛红润。

    身后怪石嶙峋,何陵等一众人站在众人身后看着,班贞一脸了然的样子看向两人这边,心中不禁在隐隐想着些什么。

    日中,纪府。

    赵可怡正坐在桌子前发呆,眼神空洞地看着中的茶杯,尽管水杯中的水已然凉了,即便指指头触感已经冰凉。

    脑海中满是那人英姿飒爽的样子,一身挺拔的军装显得整个人板正又沉稳,面部五官深刻立体,一双好看的眼睛更是点缀了那人好看的面相。

    就连话的声音也是好听令人心旷神怡的,如泉水叮咚,像夏日深山里的咚咚清泉,沁人心脾。

    先不那人凛凛的身姿,军人的身份更为那人增添了一丝英气,即便是那人是个寻常人也定是气宇不凡。

    赵可怡缓慢抬在眼前比划着,臂缓缓抬起,指波动中画出了那人的眉宇和嘴唇,她一边比划一边嘴角露出甜甜的笑,眼睛眯起,像一轮弯月般明亮。

    她口中喃喃道:“谢~继~辞?”她声音流转,好听又娇憨。赵可怡完全沉浸在花痴那人的幻想里。

    那人站在那里就能自成一片风景,更别那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词。

    她脑海依旧记得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过人群向着里面的人走去,一脸凌然地的样子,每走一步都自带气场,即便同样是穿着军装,他比身旁的另外两人更加英俊挺拔。自身良好的条件为那人增光添彩不少。

    可偏偏,让他不顾一切奋勇向前的人,却不是自己。

    她眼神往下一垂,看向了桌子,眼前浮现出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虽然商瑶双脚赤裸踩在地板上,但那人依旧也不输身旁人的气场,两人几乎是一

    个神情一种语气的,即便是挤兑林柔都是那样的同步。

    另眼人的角度来看,那两个人是绝对的天造地设,是一对璧人,赵可怡甚至都有错觉,两人是绝对般配的。

    就在那人走神想着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

    “嫣嫣,干什么呢?”林柔眨眼间就走了过来,眼神一直阴阴地瞅着那人,甚至还打量着那人的脸色。

    赵可怡自从听了商瑶的告诫后都一直在提防林柔,几乎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且最近身边的丫鬟她都故意在注意着。

    正如商瑶想的那样,林柔在对自己暗中监视和做段,即便她已经向贴身丫鬟示好表示心意了,但仍旧还是心里没底。

    只见那人一进门便赶紧讨好般地走了进来握住那人的,赵可怡满脸亲和,但眼底还是有一丝推拒。

    赵可怡整个身子都在往后缩,恨不得整个人都陷在身后的墙壁里,可林柔更是表现得亲和亲密,甚至眼神都在一直注视那人。

    赵可怡看着那人,心里一直想着商瑶的话:她没有自己的孩子,现在也还年轻,眼前整个纪家已经只剩下她,如果再没有了自己,那那个人只怕会更加潇洒。

    林柔走近那人,双不停地拍着那人的背以示友好:“嫣嫣啊,怎么那么凉啊?”

    赵可怡想缩回指,不想那人却依旧在紧紧地握着,她不得一脸尴尬地看向那人:“夫人,没什么,只是刚刚碰凉水了。”着便立刻把指缩了回来。

    林柔脸上的笑意凝固了片刻,然后才又恢复如常:“嫣嫣啊,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有没有觉得孤单啊,可以找我谈谈心啊。”

    赵可怡听着,忽觉心里一阵讽刺:“夫人,哪里只剩下我们两个,这纪家,不是还走动着那么多人的嘛,没有那么严重。”着那人就转圜地坐到了椅子上。

    林柔看着那人,也就势坐了下来:“嫣嫣,你知道,我想什么的。”

    赵可怡回看向那人,一脸沉静:“夫人的心思我可真的不知道。”

    林柔眼神微微凝固,眼底起了危险的意味:“嫣嫣,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少帅?”

    赵可怡眼神微微怔了怔,脸色迟钝。

    林柔看到了那人的神情,想着有了突破口:“我

    的对吗?”

    赵可怡沉默了,眼睛不敢看向那人。

    林柔站起身子走到那人身后,掌轻轻地放在那人双肩,赵可怡先是抖动了一下,然后才又缓慢回头看向那人。

    “你看着少帅的眼神不对劲,凝视里带着丝丝爱意。”她自顾自地着,也不管那人的神情如何。

    赵可怡回头:“夫人,我”

    “但是你碍在娇娇的面子,而且你惧怕那个人不会搭理自己。”林柔找准了话的点。

    “嫣嫣,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喜欢他吗?”

    赵可怡听着那人的话,缓慢回头对上那人的眼睛,后者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得意。

    她继续道:“那是因为你眼里有一股汹涌的爱意,而你的那种眼神,娇娇眼里没有。”

    赵可怡听着一脸懵,不禁询问那人:“这,有什么区别吗?”

    林柔看向她,眼神里满是阴邪:“我想的是,纪娇娇不喜欢少帅,不喜欢谢继辞,嫣嫣,你喜欢那个人,就应该去争取一下,而不是等在原地,而且,那个人还不喜欢他。”她苦口婆心地着,每句话都直戳那人的心底,赵可怡有一阵愣怔,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摇动。

    林柔抓紧会:“嫣嫣,而且,你们两个姐妹都不是一个人生的,感情和婚姻是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坐以待毙。”

    “可是我能看出来,少帅喜欢她。”她这样着。

    林柔眼底闪过一丝窃喜,直接坐到那人身前,双伸出来握住那人的掌:“嫣嫣啊,少帅也是别有目的。”

    她心底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要让那人也为自己争取一下那块地的使用权。

    赵可怡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人:“什么目的?难道,他的眼神也是假装的。”

    林柔拍了下那人的掌:“对啊,他也是另有目的,因为,娇娇在的那个地方,有你父亲名下的矿,而谢继辞那天那么据理力争,还把自己的家安在那里,你觉得,是爱意重还是那块矿藏的分量重?”

    赵可怡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样,双眸瞪大看向那人:“什么矿藏,那,商娇娇知道吗?”

    林柔:“你父亲名下的铜矿,从前祖辈上的,我也是最近从你父亲的亲信口中得知的,我看出你对那

    人有情,就想着,如果你能和那人在一起,这矿藏,也能名副其实地用,娇娇已经不是我们纪家的人了,如果他们两个用的话,总会觉得,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纪家的祖辈先人。”她得动容,一双狐媚眼睛含着热泪,似是再多几句就真的能从那双眼睛里挤出泪水一般。

    赵可怡看着那人的面色,忽地想起了那天谢继辞话里的侧重点和行为的反常,在林柔和那人争取山头的时候最激动的不是商瑶,而是谢继辞,那这样看来,那人眼底的柔情和关切,看来都是假装的了。

    如果

    那这样的话,就是两个人都没有情意,只是有目的性的接近了。

    她似是知道了什么要紧的事一样,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眼底高兴一片,她看向林柔,反握住那人的掌:“夫人,那,那我该怎么办?”

    她看着那人欣喜的眼睛,一脸惊喜道:“我建议,你直接上山,就算是少帅要在那里盖楼住下,但是两人之间都没有感情,再怎么相处都不会有,如果你去的话,既可以获得感情,又能收回你父亲的矿藏。”

    赵可怡沉默了,似是在思考:“这样,那我总不能平白无故过去吧?”

    林柔心底一阵窃喜:“当然是一个正当的理由。”

    赵可怡一脸疑惑地看向那人。

    林柔笑了笑,一脸阴邪样:“你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去了,他们肯定不会收留你,还会怀疑是不是我的计谋。这样,你也别急着过去,等少帅的楼宇盖好了,我们就上台唱戏,这样也免得你没有好地方住,还要住那种遮风漏雨的地方。”

    赵可怡一脸欣慰地看着那人,掌紧紧握住那人的。

    瑶山上,谢继辞席地而坐,腕处露出一截白白的绷带,那人是故意露出来给商瑶看得。

    两人达成共识,虽然不是以感情为底牌,虽然两人各有打算,但是两人共同为着瑶山守卫而统一战线。

    有位年长的见状便上前劝住了她:“姑娘不可,此鞭乃是女娲娘娘收服恶兽之灵物,一鞭断命,二鞭送魂,三鞭夺魄。见姑娘此番阵仗,只怕是不会放过师弟的。”

    她目露凶色地怒视他:“知道便好,我亲眼见到你们霓山的弟子炼制毒药,掩埋尸骨,

    我问过那些弟子,这一切都是听了大宗长老之言才敢为。”

    “百姓死而有所坟冢,我派弟子为其寻一墓穴,也是为断绝疫症侵染别的百姓。”他继续诡辩道,在看见扫魂鞭是便已乱了分寸。

    “你还想诡辩!”

    凤舞再没争辩,扬鞭便是对着他一抽,只见那鞭还未触及到他便是荡开千般气魄,天若往一旁躲闪,在场之人皆被此物惊到,鞭子抽在柱子上,晃动了整座霓山。

    “你不可任性胡为!”有人上前怒骂她道,凤舞不听,目光直直落在躲闪的天若身上。

    “此鞭灭恶除邪,若遇心术端正之人是不会有伤痕的,若你们长老正气凛然,是不会被伤及的。”着她便又趁其不备扬鞭抽在了他身上。

    大殿之上只剩下他的声嘶力竭,那声动破云霄,众生皆看到,天若被扫魂鞭抽地血肉模糊,面色扭曲。

    众人皆对他议论纷纷,圣姑在一旁看着,余光撇到一个少年带着几位耄耋老人而来。

    整座霓山成了审视天若罪责的业场,凤舞身姿翩然,对着霓山其他人道:“修道为匡扶正义,造福苍生,我本以为你们个个披着道士的衣裳便是一心向善,不想我亲眼见到你们屠杀百姓,残害生灵。或许你们长老还不知,南诏的这场劫难,正是你们所推举的这位天宗长老谋划的。他不但是要屠戮生灵,他的唯一目的”

    她神色萧然地看向那狼狈之人:“是我。他想借着拯救苍生的口号将我生祭于天,而所为的灵力重铸也不过是他的谎言,一旦女娲之身被毁,世间便再没女娲后人可言。他狼子野心,心狠辣,试图谋天。”

    着便又是狠狠一鞭,天若被打得皮开肉绽,再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可他眼里依旧带着恨,凤舞知道,他还妄想着挣扎。

    “阿恒。”

    众人看向被喊到之人。

    只见阶上一少年带着几位老者前来,他们中有人瞎眼短腿,而有的则面目全非。

    “这便是你们弟子所犯下的业障。”

    当日霓山之巅一片混迹,凤舞霸气威严,那是第一次,人们被女娲后人的气势震慑住。

    被责打之人最后也在扫魂鞭之下灰飞烟灭。

    原来他所为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那

    至高无上的大地之力。

    整座霓山从此消陨,所有的弟子都被遣散,凤舞收回了扫魂鞭,世人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位威扬四方的女娲后人,令人惊艳又折服。

    罪责讨伐之后,几位长老下山救下了还在苦难中的百姓,一切的罪与罚都在顷刻间被遗忘。

    凤舞下山为患病的伤者治疗,圣姑与阿恒亦在其中,圣姑灵力重在治愈,阿恒与她没有法力,只得替伤者煎药疗伤。

    山下一切又安然。

    蒙着面罩的少年依旧冷峻孤傲,可他却一直在凤舞身侧。

    月色下,她收敛了一身心力,疲累地依靠着大树。少年则在一旁静立,他双睫微垂,盯着地面出神。

    凤舞看着他,心里有股莫名的情绪,只知道,有他在身旁的感觉很好。

    从被救下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她要查明真相他便带着她去,她失控发疯时亦是他在身边阻止安慰,而最后的审视也是他一直站在她身后,凤舞静默笑了下。

    “阿恒。”她突然叫他。少年抬头,目光清冷平静。

    “有你真好。”

    那一刻,夜风吹拂,少女的眉眼娇媚,眼睛清亮有神,一张朱唇微启,眉目含笑,发丝在风中摇曳,美得不像话。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