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十六岁的时候，能有这么厉害吗？”

    四长老摇了摇头。

    六长老又问七长老：“七弟，你十六岁的时候，能不能有这么变态？”

    七长老鼓大眼睛：“不能。”

    他十六岁的时候，连秋凌云也比不上呢。

    六长老长叹一口气：“这子若是能过了十二转凤阁，将来在学院里好生修行，成就必不会在我们三人之下啊！”

    七长老已经不出来话，四长老默不作声。

    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圣镜。

    镜子里，叶沉与段流水已经来到萧行身边，在他们周围，挤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或男或女，挤做一团，将眼神热烈地投向萧行，却又不敢上前去。

    这就是打败了凌家天骄的高！从招生大比里杀出来的黑马！

    他们热切地望着他，心潮澎湃。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为尊。

    你默默无闻的时候，没有人看得到你，你强大起来之后，他们便又都簇拥着你。

    萧行眼风扫过他们，没有被他们的崇拜而冲昏头脑。

    他问：“你们怎么样？”

    叶沉与段流水俱是笑了笑：“赢了。”

    段流水其实有些吃亏，他的天赋法则是可以与动物沟通，有了萧行送给他的骨笛，更是如虎添翼。可无奈这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动物，别灵兽异兽了，就连普通的猫狗都没有，这次他能胜，完全是因为他根骨好，自修炼也刻苦。

    叶沉倒是因为前几天悟出了属于自己的刀道而在这次比试中显得游刃有余。

    该去五楼了。

    认识到这一点，几人心里非但没有一点开心或者轻松的情绪，反而心情愈加沉重。

    越往上走，就意味着他们面对的困难越大。

    人群中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见萧行走了，人群也开始涌动，赢了的人上楼，输了的人各有各的去处。

    一时间整层四楼只剩下袁放与姬如月，秋凌云三人，不，还有一个女子，狂刀邵春雪，与秋水剑宗一众弟子。

    秋凌云先是看着一众师兄师姐，道：“都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们和我一样，都输了？”

    “师弟——”

    柳梦莺于心不忍，想出言宽慰几句，却被秋凌云打断：“不就是输了，师姐你别这样，你实力不俗，一定胜了吧？你是大师姐，带其余剩下的师兄师姐上楼去吧，输了的人就在这里和我一起，我们一块儿回秋水剑宗，明年再来。”

    他都这样了，秋水剑宗的人只能分开，一队跟着柳梦莺上楼，一队留在这里，他们又看了看剩下的几人，自动自发地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袁放与姬如月，秋凌云甚至邵春雪都是旧识。

    这时候没有外人，袁放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你是不是轻敌了？”

    秋凌云翘唇笑道：“在大堂时我就与他对上了，那时候我就明白这会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我没有轻敌，甚至一开始就祭出了凌云剑，袁兄，是我输了。”

    “不是因为轻敌，更不是因为他耍诈，就是很简单的，我不及他。此子心性了得，如果你们后来在学院里和他对上，可以的话，还是尽量不要成为仇敌的好。”

    袁放点了点头，心绪复杂。

    姬如月看向他：“如果有会，我一定会为你报这个仇。”

    秋凌云笑了笑，没有制止。他深知姬如月的脾气，若是这个时候了制止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送别两人之后，就只剩下邵春雪。

    邵春雪在东域年轻一辈当中的名头很响，人称狂刀。

    和一般的女孩子使剑或者使鞭不同，她使刀。因为刀法狂暴，再加上她性情也狂暴，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字。

    她咬了咬唇，一向高高在上的秋凌云，忽然从高台之上跌落下来，被一个无名卒打败，怎么想都是一件令人挫败的事。

    她虽然性情不甚温婉，可到底有着女儿家独有的细腻心思，想要些话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要什么。

    秋凌云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忽然涌出来：“春雪，我败了。”

    “但你在我心中一直很好。”她磕磕绊绊地。

    “很抱歉不能遵守约定和你一起去伏迦学院了。”秋凌云眼里流泻出微微的温情，“你会等我的，是不是？”

    邵春雪脸红了些，她不知道秋凌云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去猜。最后只能点点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秋凌云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吧。”

    目送着邵春雪离开的身影，秋凌云脸上的神情落寞下来，他几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真想见识一下五楼的风景啊。”

    五楼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的。

    起码对于萧行三人来是这样。

    五楼的空气似乎都比下面的楼层要稀薄一些。

    这种感觉对萧行来太熟悉了，在钦江龙宫的时候，他几乎是时时刻刻处于这种呼吸困难的处境下。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五楼之上的空气，比龙宫里还稀薄。

    而且更熟悉的是，这稀薄空气里蕴含着的法则之力。

    萧行头疼起来。

    这里的法则之力比龙宫里的强太多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第五楼考验方式：在五楼待足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大门敞开，可以自行离去。如果待不下去了，就捏碎竹牌，竹牌上的传送法阵会启动，届时学子自可通过传送法阵离开。”

    叶沉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规矩是谁定的，未免也太会算计了些！”

    萧行心想可不是嘛！他们之前在四楼的比试里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灵力，而现在又到了需要调动灵力对抗空气中的法则之力的时候。

    这样一来，先前侥幸在比试中赢了的人，这一回也要被淘汰了。

    聆圣阁。

    “这次唉，我们怎么忘了五楼是这样的考验？这一回，这个萧行怕是要吃亏了。”七长老忧心忡忡。

    可经过先前的几关，六长老对萧行可谓是信心倍增：“或许会有些吃力，但我相信他不会被挡在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