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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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 那就等谭津淞回来,二人一起去受罚吧!

    简以楼手臂用了几分力,把易阁拉下来, 吻上他微凉的唇瓣。

    易阁一惊, 他没想到简以楼会主动。

    心里一暖, 易阁正准备拿回主动权, 自己的手机却响了。

    易阁没有管,继续吻着她, 好像就算下一秒世界末日也不愿意放开怀里的人一样。

    但手机可不管他……一直在响!

    谁啊这是?!!!!

    烦人!

    他的手机是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所以电话来的人,一定易阁熟识而又重要的人。

    比如,谭津淞。

    电话响了N声后, 易阁终究还是坐起来,拿过手机, 语气不太婉转的,“喂!干什么?!”

    “我回来了。”谭津淞略带疲惫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你回来就回来,跟我干什……”易阁扶着额头,他的话没完, 只听得谭津淞忽然笑了笑, 笑的那叫一个凄凉。

    “她要结婚了。”

    易阁一愣,随即皱了皱眉,他一边起身,一只手插着腰, 一边举着手机问道, “你在哪,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 易阁弯腰在简以楼额头上吻了一下,柔情的,“你先洗澡,谭津淞回来了,我去接他。”

    这还是第一次易阁主动,去接谭津淞。

    “我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简以楼紧张的问。

    “只要不死都不是大事。”易阁淡淡道。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易阁顿了顿,“他这么好面子的人,不会想让你看到他颓废的一面。”

    简以楼低下头,而后默默点了点头。

    “相信我,好么。”易阁伸捧起简以楼的脸颊,他微微弯下了腰,让她看向自己。

    简以楼点点头,她起身抱住易阁的脖子。易阁抬手扯过沙发旁的毯子,裹住她的身子,把她横抱起来,向浴室走去。

    浴室是智能触控的,已经开始放热水。

    易阁把简以楼放下,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洗完澡乖乖睡觉,我很快回来。”

    “恩。”简以楼的这声“恩”再一次融化在易阁的亲吻中。

    ……

    简以楼不知道谭津淞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过去,简以楼知道一些,但也只是他愿意告诉自己的那些,至于那些谭津淞不愿意的,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易阁应该知道些什么。

    简以楼隐约觉的,这件事或许跟谭津淞喜欢的那个“死了”的女人有关。

    谭津淞是个乐观向上的人,他喜欢的人定然也是个足够优秀,配的上他的女人。真不知道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会让易阁用“死了”这个词去形容。

    躺在易阁的浴池中,简以楼盯着他的Dolce&Gabbana沐浴液发呆,看着看着眼皮便落下来,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子傲的电话过来惊醒了她。

    “恩?你什么?你在我家门口?啊?易阁让你来的?陪我?”简以楼一连串没什么关联的问句后,王子傲在电话里大叫道,“啊什么啊,快过来给老子开门,老子十厘米的厚脂肪要被冻裂了,冷死了!”

    简以楼这才反应过来,裹了浴袍光着脚,飞快的跑到门口,把在门口冻的蹑手蹑脚的王子傲放了进来。

    易阁让王子傲来陪自己的意思是……他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真贴心……易阁怕简以楼自己在家里胡思乱想,所以特意让王子傲过去陪着她。

    简以楼无奈的笑笑,易阁这人平时外表冷漠,但却是真的在意自己。

    而且……他只在意自己。

    不过,话又回来,谭津淞到底出了什么事?简以楼想不透,她伸手关上了门。

    ……

    易阁赶到谭津淞的地点,十里洋场。

    目前上海最高端的夜总会之一。

    易阁把阿斯顿·马丁停在路边,抬头看了看十里洋场的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瓷砖的专卖店。

    他刚走进去,就有两排迎宾姐微微鞠躬,道,“先生,晚上好”。

    一个管理人员模样的人走过来,亲切而又有礼貌的冲着易阁招呼。

    看到易阁的脸,那人微微震了震,在良好职业操守的驱使下,没有沉浸在易阁的盛世美颜中。

    “先生您好,请问是找人还是开房。”主管毕恭毕敬的问。

    “找人。”易阁道。

    “先生,请问您有会员吗?”主管似乎已经料到易阁的答案。他是这里的主管,阅人无数,谁是熟客,谁是会员,谁又是新面孔一看便知。

    不别的,易阁这张姣好的面容,他今生第一次见。同为男人,他也同样被易阁好看的脸震惊到。

    “没。”易阁量了一下大厅金碧辉煌的摆设,冷漠的道。

    “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会员制,公司规定,没有会员不可以进出十里洋场。”主管礼貌的解释着,确保自己没有冲撞易阁。

    易阁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周围空气流动的速度都缓慢下来。

    主管额头带着微微的薄汗,佯装镇定仍旧保持原来的语速,言简意赅道,“只有会员,才可以进入。”

    早在易阁停车的时候,主管就看到了他那辆奢华而又低调的阿斯顿·马丁在路边安静狩猎的样子。他一看便知道车主是个尊贵的人。同时,也负担的起会员的价格。

    “那办一个吧。”易阁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淡漠道。

    易阁走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给主管留了句话,“麻烦把门口的瓷砖换掉,走进来之前,我还以为这是个叫十里洋场的澡堂,差点叫你帮我搓背。”

    主官满脸黑线的微笑目送易阁离去,心里想着,老娘恨不得抓花你的脸!

    ……

    易阁单手推开门,一室的男人女人,光怪陆离。

    大俗……却不大雅。

    女人裙子上或带着波点,或镶着两片,或金色,或粉色,大俗大艳,不忍直视。

    男人就更不用了,烂俗至极。

    电视里传来烂俗的网络歌曲,不堪入耳。

    这里的一切都让易阁皱眉。

    谭津淞在对角线位置的角落里坐着,他的面前摆了一地空酒瓶。身边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他就像是干净的酒鬼,不理俗世。

    易阁把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用手指关节轻轻扣了扣门扉。

    他扣门的声音不大,动作也不大,但就是刚刚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男人女人都齐刷刷的向他投来或不解,或羡慕,或花痴,或爱慕的目光。

    易阁轻轻启唇,淡淡道,“滚。”

    有人率先认出易阁,急忙推搡着旁边人和自己一同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易阁这才慢慢走进去,他伸手拔掉了电源线,一瞬间,房间变为死一般的安静。

    或许,寂静来的更准确。

    谭津淞低着头,双手耷拉在膝盖上,他弓着腰,坐在沙发一隅,他没有抬头。

    良久,谭津淞才缓缓开口,“你来了。”

    ……

    谭津淞静默了一会儿,似乎在醒酒。

    他没有在这个房间继续待下去,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径直拿着外套出了门,坐着电梯去了顶楼。

    顶楼是一个安静的酒吧。

    调酒师从酒柜里拿出专属于谭津淞的那一瓶,安静放在他面前,为他拿了一个杯子。

    易阁跟着走过来坐在谭津淞对面,幽蓝色格调的酒吧,显得冷静而诡异。

    这里环境还不错,比外面大厅的装潢有格调的多。

    “乌烟瘴气。”易阁只是肯定了它的装潢,却没想要赞同它的性质。到底它还是一个风月场所。

    “别话。”谭津淞伸手给易阁倒了一杯酒,他话太煞风景,倒不如做个花瓶,或者酒鬼,“来了就陪我喝几杯,不然就滚。”

    易阁没算和今天的谭津淞计较,所以在未来二十四时内,他是不会还嘴的。

    他拿过杯子,一饮而尽。

    易阁皱皱眉,好烈的酒,烧的心口疼。他不喜欢喝酒,偶尔酌一杯……起来,他这辈子喝的最多的酒,都是陪谭津淞喝的。

    与易阁不同,谭津淞酗酒。

    很严重的酗酒。

    他这一辈子,都在为了同一个女人酗酒!

    “这是我私藏的,好东西。”谭津淞荒凉的笑了笑。这是他私藏多年的好酒,大概六年前从一个孟买商人手里买下来的。这酒醉人,一口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易阁没有回话,谭津淞不让易阁话,易阁就不。

    很多时候,易阁更愿意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谭津淞心里的苦,他都懂。

    他愿意听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