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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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婉儿被萧靖琛不咸不淡的睨住,面上的泪珠子只能硬撑着,脑子里万千种对策飞速的过了一遍。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演的有些过了。

    她低估了原主白婉儿的嚣张。

    也低估了男主萧靖琛的智商。

    萧靖琛的智商在不在线,从原著所描述的行军仗所使用的心机,便足以明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

    曾经原主白婉儿也笨拙的撒过一次谎,给婆婆喝的那毒,药不是自己的主意,是她听了老嬷嬷的话才生了歹心,结果当场就被萧靖琛冷笑了一番,嬷嬷是她从白家带过来的人,难不成还会自己人害自己人?

    是以,萧靖琛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个人。

    但是,巧了,她白婉儿换了一个芯子,也不是那么轻易投降的人。

    “相公……相公走的这两年,婉儿才明白了许多事,之前都是婉儿不好,咱娘做人媳妇儿,就得先放下自己,眼里只能想着自己的相公,想着婆家,婆家好了相公好了,自己脸上才有面子,才能真正的在萧家立足,我,我一直都在努力,虽还没有做到娘和相公想要的样子,但我一定会,一定会努力去改变自己的,求相公给我个机会。”

    “以前都是婉儿不懂事,婉儿现在后悔的紧,相公分明就是长的英俊潇洒,万一挑一的人物,我却跟瞎了眼似的,将相公对我的好,对我的疼爱当成了恃宠而骄的本钱,我就是个没良心的……”

    白婉儿将这辈子没留过的眼泪都掏了个空,流了个干净,成败与否,就在于自己的这一哭,不哭的肝肠寸断,痛彻心扉,就不会让跟前的男人动心。

    一夜睁眼自己莫名的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个命中注定的炮灰,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在男主的身上,她必须得抓住。

    萧靖琛坐在白婉儿的对面,食指无意识的敲了敲自己的大腿,眉头皱的更深,显然是没有想到白婉儿会来这么一出。

    “这么,你不想要和离书?”萧靖琛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低沉。

    “不想,婉儿不想和离,就算是婉儿做的不对,相公回来了也可以当面指责我,我改,我愿意什么都改,只求相公不要嫌弃我。”白婉儿抱着膝盖,一双眼睛哭的桃红,可怜的看着萧靖琛。

    萧靖琛只看了她一眼就挪开了目光,屁股有些坐不住的移了移,先不论她的真假,单看之前白婉儿的脾气,也绝对不会出这番话。

    娘?当真有这本事,能让白婉儿洗心革面,脱胎换骨?

    “今儿的事情也是我的错,我不该违背娘,不该怕脏,娘要我倒了她屋里的夜香,我就应该倒,不该捂着鼻子嫌弃……千错万错都是因为我怕脏,才没有拿稳手滑泼到了娘的脚上,婉儿也知道错了,跪祠堂那都是事,明儿我再去与娘道歉,只要能让她老人家消了气,我做什么都愿意。”

    白婉儿完,萧靖琛再也坐不住了,喉咙干涩的厉害,起身去桌上提了茶壶准备给自己倒上,手刚碰到茶壶把儿,一时又想起之前的日子。

    成亲之后与白婉儿短短生活了一个月,他从来没有喝过她亲手泡的茶,因她不喜欢饮茶,屋里的茶壶也是成日空空的。

    萧靖琛手一僵,身后白婉儿还在一抽一抽的丧着气,萧靖琛眼眸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捏紧了五指,使了力。

    意外的沉手。

    毛尖,是他喜欢的茶香味,萧靖琛徐徐地喝了两杯,又过了两息萧靖琛眸子里的波动才稳了下来,转身抬起脚步又向榻上的白婉儿走去,视线相触,白婉儿满眼的委屈与依赖。

    “不哭了。”萧靖琛缴枪投降。

    黑色袖口从白婉儿的脸上扫过,淡淡皂荚香扑进鼻腔,白婉儿将自己的脸蹭进萧靖琛的怀里,嘴角上扬,双手一寸一寸的从萧靖琛的衣袖,缓缓的往后移,白嫩的手从衣衫外怯怯的磨蹭,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这番动作在萧靖琛的眼里,是白婉儿在害羞。

    但白婉儿真正的内心是在激动,激动到她手都在抖,古代大将军啊,铁甲硬汉,征服千军万马,此时此刻却被自己抱在了怀里。

    她能不激动吗?

    “相公,是要,沐浴更衣吗?”白婉儿控制得了猴急的表情,但隐藏不了眼里的亮堂,或许是,她不想隐藏。

    分别两年,本就是干柴遇上烈火猛烧的时刻,她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萧靖琛喉咙微微滚动,眼神深邃,却没有开口回答。

    成亲的那个晚上,自己醉酒强行的要了她,之所以让他认为是强行的,是因为在第 二日早,他看到了她挂在脸庞上的两行泪。

    那一瞬,让他的新婚索然无味。

    至此两年多,他再也没有碰过她一回。

    然而,现在她的眼里明显的是期盼和……勾,引。

    “我去让嬷嬷备水?”白婉儿见他没有反对,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声,今夜无论如何都要睡了他,除了美色,还有她今后的活路。

    她相信没有什么是床上解决不了的事情。

    “嗯。”

    萧靖琛放开了她,脚步往后退了退。

    白婉儿用眼角羞涩的瞅了他一眼,脸微红,下榻时,膝盖一软,这回不待她去抓,立马就被跟前的萧靖琛扶住了。

    “你先躺着,我去。”

    萧靖琛干脆直接将她抱到了幔帐内,比起刚才扔她到榻上时,动作要轻了几分。

    “嗯,婉儿等相公。”白婉儿的内心已经爆满了烟花,脸上的笑从内而发,她是真心的期待。

    萧靖琛去要水与自己去要,这效果又完全是两个等级的,萧靖琛去要,明是萧靖琛主动想要睡她,能让萧靖琛主动,不就是心里还挂记着她吗。

    东屋里的人这会儿怕是根本就睡不着,既然睡不着,那就干脆别睡了。

    她早晚都得让萧老太太明白,他儿子最亲的是她白婉儿,而不是她萧老太太,虽她给了萧靖琛的生命,但不可能参与他的人生。

    而媳妇儿不同,躺在一张床上,该看的不该看的,该被看的不该被看的都被看了个精光,没有任何隐藏,坦然相对的日子过的久了,自然喜怒哀乐也就连在了一块儿。

    眼下她只要保住了自己在萧靖琛心中的位置,她就不怕萧老太太来为难自己。

    而保住位置的第 一步,就是陪他睡觉。

    白婉儿躺在床上狠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叮当脆响的珠帘声,身子激动的往里移了移,十指扣在胸前暗暗相挫偷偷的看着帐外,幔帐外人影顿了顿,白婉儿赶紧转过了头,视线还未触及幔帐顶端,触目已是一片黑暗。

    萧靖琛吹了灯。

    东屋里萧老太太刚去了刘嬷嬷的灶屋里,是肚子有些饿了,埋了两根红薯在灶灰里烤着,西厢房那边的灯一灭,萧老太太才从灶灰里将红薯翻了出来,也不管熟了没熟揣进兜里就要往屋里走。

    到底是琛哥儿自己找的媳妇儿,走之前闹的那般水火不容的,这分开了两年,什么仇怨都怕是记不清了,白家那位嚣张东西长的确实又好,也难怪琛哥儿把持不住。

    “就烤好了?”刘嬷嬷看见萧老太太掏了红薯出来,火钳夹在上面都还是硬邦邦的,心里多半知道萧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平日里她在自家姐身上吃的苦头,谁不知道。

    这会儿怕是担心姐给他儿子吹枕边风吧。

    “好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萧老太太与刘嬷嬷年纪不相上下,平时虽与白婉儿不对付,可与她带过来的婆子倒能两句话。

    不管关系是不是真的好,至少明面上不像白婉儿那般摆明了的嫌弃。

    “我这还早呢,姐和姑爷刚歇下,保不住一会儿又得要水。”刘嬷嬷瞅了一眼萧老太太,挤眉弄眼的含着笑,都半截埋进土里的人了,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话她多半也是想给萧老太太添堵的。

    萧老太太诧诧陪了笑,转身脚步匆匆的就回了屋,她高兴不起来,都要和离的人了,她只希望这一夜过去,萧家的种没有留在白婉儿的身上。

    琛哥儿要想找女人,离了白婉儿,也能找的到,无论是谁,恐怕都比她白婉儿温柔贤惠。

    萧老太太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周家的那位侄女。

    雪颖是真的对自己好,父亲又是个当官的,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里像屋里这个半灌水叮当响,只知道啊读物的粗俗妇人。

    她瞅着琛哥儿这次回来,好像是比之前大变了样,适才她只顾着数落自己的苦,倒是忘记了问他这些年过的如何了,有没有混个一官半职。

    明儿她好好问问琛哥儿,若是他稍微有点出息,等她萧家休了白婉儿,自己定会亲自去周家提亲,将雪颖娶回来。

    那才是她萧家应该有的儿媳妇。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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