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距离心口最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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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齐飞那子又了些什么”追风八卦的问道,东方敖也竖起了耳朵,只因他们从未见过云清如此失态,似激动,似心急,似自责,又隐隐露着一丝狂喜。

    云清脸上的笑意不减,伸握紧了那张信笺,然后又松开了。

    追风和东方敖便眼睁睁看着那张信笺在云清的中化成了一摊粉末,然后轻飘飘的在下落的过程中被风吹散在空中。

    “公子,至于吗属下们也是关心您啊”追风仗着云清的好脾气抗议。

    “是啊是啊公子,有什么好消息您就出来,让属下们也跟着开心一下吧。”东方敖附议。

    云清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瞥了一眼东方敖“若是我没记错,璃儿从清王府离开之前昏倒的那一日,是你亲给她诊的脉”

    东方敖不明所以的点头“是啊公子,确实是属下亲诊的啊,璃姑娘是急怒攻心,略微有些气血不足。”

    “真的只是气血不足才会昏过去吗”云清再问,虽然声音一如平日里的温润,可是东方敖却分明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干笑了两声“公子,您能不能给属下一个痛快您想问的,应该不只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吧”

    “璃儿有喜了。”云清咧着嘴角笑着,那笑容

    东方敖和追风悄悄的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二人都知道,可是打死也不敢出来,其实他们公子的这幅笑容,真的挺傻的

    “公子”东方敖硬着头皮干咳了两声,点点头陪着笑“公子,关于璃姑娘有喜这件事早在几个月之前,摄政王哦,属下的是裴少恭,就已经昭告天下了。”

    云清皱着眉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却不减,他看了一眼东方敖和追风,缓缓吐出一句话“璃儿腹中的孩子,是我的。”

    完这些,他不再理东方敖二人,又低低的“呵呵”笑了起来。

    “啪嗒”一声,是东方敖里的羽毛扇落在了地上。

    “咕咚”一声,是追风狠狠的吞咽了一声口水。

    二人长大了嘴巴对视了一眼,“东方敖,来来来,你掐我一下。”追风用胳膊肘捅了捅东方敖。

    东方敖伸出指,狠狠的在追风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吗”

    追风龇牙咧嘴的回过头,脸上却笑容满面,很是滑稽,他重重的点头,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来“疼”

    “咱们清王府,真的有主子了”东方敖傻笑着。

    “司琴那子,还果然一语中的了”追风也傻笑。

    “嘿嘿”

    “哈哈”

    “传令下去,今晚攻城。”云清看了一眼两个濒临癫狂状态的属下,黑着脸下了命令。

    “今今晚攻城”追风打了一个激灵,“公子,虽咱们早已经准备妥当,可是轩王爷最快也得明日才能赶到,是不是再等上一晚上”

    “一晚上”云清摇摇头,“我连一刻钟都快等不及了,如何能再等上一晚上”

    “这好吧。”追风点点头,“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云清“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东方敖“让追月通知城内隐藏的逍遥阁的暗影们,破釜沉舟,是生是死,只在今晚了。”

    “知道了公子”东方敖正色点了点头,跟着追风一起退了出去。

    云清静立着,白皙修长的指轻轻抚向心口处,那里,静静的躺着一枚同心结,他将它放在了距离心口最近的位置。

    璃儿

    他轻声默念着这个名字。

    我伤你如斯,你却不顾自己性命执意留下了你我二人的骨血

    所向披靡的云家军,富可敌国的宝藏,你却不屑一顾,将这些拱相让

    璃儿啊璃儿,我究竟该拿什么回报于你,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三月之期

    璃儿

    等我

    史书有云。

    风启六年仲夏。

    农历五月底。

    风云国都风筱城经历了一场有史以来持续时间最短的政变。

    风筱城引以为傲的城门,历经了几代朝廷更迭都屹立不倒的城门,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便被清王率军攻破。

    更为离奇的是,城中风筱城的城民们在清王进城的那一刻,并没有关紧自家房门躲起来,而是家家户户门户大开,欢欣鼓舞的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大军兵临风云皇宫,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皇帝风陌寒恼羞成怒,大势已去之下竟然抛下即将临盆的宠妃惠妃,然后挟持了轩王母妃兰太妃为人质,意图独自一人远走高飞。

    率领横空现世的云家军的轩王带领着云家军昼夜不停赶路,终于在最后一刻见到了自己的母妃兰太妃。

    “轩儿,不要顾及母妃,做你该做的事情。”兰太妃发丝凌乱,虽然脖颈上横着风陌寒的利剑,却将身子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一丝怯意,更多的,却是一片坦然与欣慰。

    “皇兄,放了我母妃,我可以念在你我二人童年的那份情谊上为你求情,留你一命。”风陌轩坐在马上对着风陌寒朗声喊道,双却已经紧紧的掐进了肉里。

    “哈哈哈哈皇兄”风陌寒仰天大笑起来,他紧了紧勒着兰太妃的那只胳膊,对着风陌轩大吼“事到如今,朕还要让你在这里任意嘲讽吗快些让开一条路,备上快马,朕离京之后便立即放了她”

    “不要听他的子谦,不要听他的”兰太妃深深的看着跟风陌轩并排站在一起的云清,动容的道“子谦,你的样子像极了你的父皇”

    云清心中一动,抬起头看着兰太妃,脑海中依稀记起了他为数不多的那些童年的快乐时光。

    那时候父王还在世,每次带他进宫,他总能吃到兰太妃亲做的桂花糕,还能跟风陌轩和风陌寒一起恣意的奔跑,没有仇恨,没有杀戮,只有足之情。

    他记得,那个时候,先皇对他,总是喜欢的,总是爱看着他笑。

    云清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原来,那个一直看着他笑的温和男子,那个高高在上却在正值壮年的时候轰然驾崩的帝王,竟然真的是他的父皇吗

    父皇

    “子谦,不要怪你的父皇,请你体谅一个父亲心中的苦楚,虽然他是帝王,却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只是想保住你,想让你远离朝堂,喜乐一生,平安顺遂,他”

    “少废话”风陌寒提起剑柄使劲捅了兰太妃的腹部一下,兰太妃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可是嘴角缓缓流出的鲜血,却是瞒不住的。

    “母妃”风陌轩睚眦欲裂,跳下马来就要上前。

    “退回去不然朕便立即杀了她”风陌寒大喝了一声,将锋利的剑刃重新贴在了兰太妃的脖颈之上。

    “轩儿,不要哭,母妃临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已经很知足了你跟子谦是血脉兄弟,母妃还是那句话,你一定要护他,敬他,尽心尽力辅佐他,他定会是一代明君,比你的父皇还要贤明的一代君主。”兰太妃眼中含泪,笑着道。

    “母妃孩儿不孝”风陌轩双目通红,跪在了兰太妃的正前方,“请母妃放心,孩儿一定谨记母妃教诲,尽心尽力辅佐子谦。”

    “那就好”兰太妃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母妃终于能安心的去见你们的父皇了”

    “来人,备马,让路”云清对着身后大军挥了挥,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是”震耳欲聋的声音整齐划一。

    “哗啦啦”的盔甲声响过,大军中间让开了一条路,一匹骏马精神抖擞的站在路上长嘶着。

    “子谦,不可”兰太妃猛然睁开了双眼,拼命对着云清摇了摇头,“子谦,不要管我,杀了他”

    “闭嘴”风陌寒阴寒的对着兰太妃吼道,然后仰天长笑了一声“哈哈哈哈”

    之后便拖着被捆绑了双的兰太妃朝着那匹马走去。

    忽然,场中情形急转直下,风陌寒闷哼了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处,一只剑尖刺破了他胸前的衣衫破体而出,剑尖上,正“滴答滴答”地滴着血,是他自己的鲜血。

    风陌寒放开了对兰太妃的钳制,缓缓转过头去,对上的是丽妃面无表情冷漠的双眼。

    “为什么朕平日待你不薄”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风陌寒不敢相信的问道。

    “因为,你是他的敌人,你挡了他的路。”丽妃冷冷的道。

    “原来,你便是那个朕费尽苦心寻找也找不出的奸细,卑鄙无耻的贱人”

    风陌寒咬牙切齿的对丽妃低吼道,他持剑上前,试图杀了丽妃,可是丽妃却灵活的躲过了他的攻击。

    “你已经大势已去,赶紧束就擒吧。”丽妃冷冷的看了风陌寒一眼道。

    “呵呵呵”风陌寒瘫坐在地上,再次仰天长笑起来。

    “皇上皇上”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匆匆自深宫而来,奔着风陌寒跑了过来,步子有些蹒跚,走进之后再看,是将近临盆的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