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个词语可以用来表达很多意思，但在印谱刚才的那句话中，纪寻听得出来，那是“已经”的意思。

    “他他是，倩倩已经已经死了？那现在的是谁？”

    心中仍旧很难确定，他看向于倩倩，发现于倩倩也在看着自己。

    “纪寻我他他在胡八道，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怎么可能会会是”

    于倩倩急的都要跳了起来，瞪了印谱一眼，道：“死矮子，你在胡八道什么！”

    和于倩倩的着急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印谱那淡定的笑容，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那饱含深意的眼神似乎预示着接下来他还会出更加惊天动地的话。

    “胡八道？哈哈，又是这个词，包括这一次，我已经是第六次听到这个词了，而且，都是从你口中出来。”

    “第六次？”

    纪寻对这个数字颇为敏感，他记得，当初在列车上，那些虫子里，曾经出现过卢茜的声音，她也过“这是我第六次告诉你”类似的话。

    如今，印谱又出了这个数字，如果他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岂不也是

    还是，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大阴谋中的阴谋，只是为了迷惑他们。

    越往后想，纪寻觉得脑袋越加疼了起来，他俯下身子，双抱着脑袋，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于倩倩连忙扶住他，抬起头，愤怒地看着印谱。

    见于倩倩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印谱大笑起来，指着她道，“对对对，就是你这个表情，你是不是要，第六次？你怎么不是第一万一千次呢。”

    听到这句话，于倩倩愣了一下，那种表情，就像是突然喉咙里被鱼刺卡住一般，原本就很大的眼睛这时候更是睁得老大，面部有那种很明显的抽搐。

    纪寻还是第一次看到于倩倩的表情会这么恐怕，轻轻推了推于倩倩，道：“倩倩，你别在意，我相信”

    那个“你”字还未出口，于倩倩却是惊叫了起来。

    “你你一定是用了你们八门里什么恶心人的巫术，才会看穿我心理的对不对？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和纪寻分心，对不对！”

    她的声音在不大的厕所里回荡，最后三个字更是掷地有声，充满了愤怒和质疑。

    于倩倩越是这般激动，印谱越是高兴，道：“虽然我很想亲杀死你们一次，但是，如果不让你们明明白白的死，那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接着，他举起枪，一步步靠近两人：“姑娘，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父母又是做什么的？”

    于倩倩理直气壮地道：“我叫于倩倩，家住在云城，父亲是市警察局局长，母亲是云城一中的老师，怎么啦？”

    印谱摇了摇头：“不，你不叫于倩倩，你叫苏倩。你的父亲在十多年前就因家族遗传病去世了，母亲不知所踪。你是一名孤儿，后来被鬼老收养，其实他很喜欢你，但你同样带有先天遗传病，这些年他拼命救你，但都无济于事，为了让你继续存活下去，无奈之下，只能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将你做成了虫偶。”

    这听上去像是在书里经常看到的故事，但是于倩倩没想到，这一次听到的时候，她竟然也成了书里的人。

    她就是那个孤儿？

    呵呵。

    她笑了笑：“不得不承认，你讲故事都挺有一套的，但是很抱歉，我对你这个故事没有半点印象，要么，你就是认错人了，要么，你就是个疯子！”

    纪寻同样在旁边听着，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但是，在那本书里，他看到过“诡域”这个地方，他的心中，隐隐多了一些不安。

    “哈哈，疯子？你觉得我是疯子，那是因为，你的记忆欺骗了你罢了。”

    印谱道：“人不过是一团拥有记忆的空气罢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认识的人和事越多，存储的记忆也就越多。而当人死之后，记忆消散，人再次和天地间的空气融为一体，这就是人生。”

    “但是，当你的记忆被移除，换上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尽管你的身体没有改变，那么之后的日子究竟是你的人生，还是那个人的人生呢？不要以为这是不可能的，天地间，万物各有作用，鬼灵虫便是这种能够吸食人的记忆，并且寄存在人脑中的虫子。”

    这样一番话，究竟算是灵异，还是算科幻？

    如果人的记忆真的可以更改，那么人，又到底为何为人？人生，莫非真是一场梦？

    又或者，这个天地间，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人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个被鬼灵虫上身的死人，一个虫偶罢了。

    想到这里，纪寻忽然觉得有些冷，这种冷，似乎还透露着腐烂的味道，他简直忍不住大叫起来。如果于倩倩真的是死人，那么那么自己

    不过，于倩倩可没有想这么多，相反，她有些生气：“你了这么多废话，不就是想是因为鬼灵虫的作用，好啊，你拿证据出来给我看看。”

    “你要证据，好，我给你。”

    印谱完，将枪口对准了于倩倩。

    于倩倩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干嘛？”

    纪寻则是连忙护在她前面，道：“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我放她走的吗？”

    印谱笑道：“那种无聊的诺言我才懒得理会。姑娘，你不是要证据吗？只要我开枪在你脑袋上，在你还没有断气的时候，你应该能够看到，有一只鬼灵虫，会从你的眉心飞出来。这样，你不就知道，你不过是个虫偶了吗？”

    于倩倩躲在纪寻身后，道：“那那我要不是虫偶，我不就白死了吗？”

    “你这话的倒也有道理，为了让你这次死明白点，我可以多花点时间。”

    印谱也不担心两人跑掉，竟是直接将枪收了起来，而且直接走到了两人面前，抬头看着于倩倩，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本以为他会掏出什么吓人的东西出来，谁知，他竟然拿出了一部。

    “你你要干嘛？让我打电话报警？”于倩倩没好气地道。

    “就算你真的报警也没用，外面的警察，可进不了诡域。”

    印谱道，“里有百度地图，你可以查一下。”

    “查查什么？”

    “看看中国地图上，有没有云城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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