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把他的蛇妖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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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三刻,夜已深。

    距离松涛客栈八条街外,临江府钱塘县衙。

    “回禀首捕!”一名年长的蓝衣捕役拱报道:“公孙府上一十九具尸首已运至义亭,照您的吩咐,两名医官与仵作正连夜验查尸身。”

    崂观海点点头,道:“都辛苦了,回去歇息吧。明日卯时,艮、巽两队搜寻护城河道两岸,震队去公孙府。”

    厅内一众捕役拱称是,转身退下。

    这时,一名个子瘦的年轻捕役自外边儿跑进衙门里。

    “首捕!”

    “如何?”

    个子凑到近前,回道:“那道士出了客栈!”

    崂观海眉头一拧,“去何处了?”

    “未曾离远。属下尾随其后,见那道士走过两条深巷,进了离客栈不远的一条死胡同里。”

    “死胡同?他去见了何人?做了何事?”

    “不曾有旁的什么人。那道士独自在死胡同里大笑不止,笑完了就傻愣愣站在那儿,自言自语的,好似好似犯了臆症一般。”

    崂观海一头雾水,狐疑地问道:“笑?!”

    个子很认真地点头,“是的。”

    “臆症?自言自语都了啥?”崂观海又问。

    “这个这个属下一点都没听懂。”

    “听到多少多少,不用你懂。复述即可。”

    个子挠挠头,费劲地思索了会儿,吞吞吐吐地道:“属下不敢跟到近前,听的也不全。

    大概是‘师祖穿月者妙木山蛤蟆仙人’什么的。

    哦,对了,他言语间还提到过什么什么飞斋水,还有什么平行宇周。”

    “师祖?!!”崂观海一双鹰隼似的锐目双眼蓦地一亮,脱口而出道:“难道,真是那位传中的准圣----妙木仙!!”

    李长安的师祖,自然就是吕无相的师父了。

    妙木仙,这个独特的道号,对于六道宗每一位弟子来,如雷贯耳。崂观海当然也不例外。

    昨夜,师父灯影传信所嘱之要事,便是要他借斩妖进阶为由,接近吕无相,打探到这位传中的师尊的消息。

    “他人现在何处?”

    个子蓝衣捕役立马恭敬地回道:“禀首捕,道士已回到客栈。属下见其厢房内灯火全黑,这才赶回通报。”

    崂观海想了想也不再多问什么,挥挥,那个子拱礼转身告退。离去时,步伐轻盈未发一声。

    “莫不是,师叔祖已经与这子,起了妙木仙师尊之事?!”

    空无一人的衙堂内,崂观海来回踱着步子,两条浓眉拧到一块儿,喃喃自语道:“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是亲师徒。

    不过,这子,到底什么坎兑?

    我绝对没听错,那蛇妖明明喊他妖道来着。

    啧不能够哇。这子若真是妖,以师叔祖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来!

    况且,我在他身上也未察觉到一丝妖气。难不成,是蛇妖弄错了?

    也不对,这子[气海]都没养成,那点儿皮毛术法根本遭不住入了品的蛇妖。

    啧什么坎兑啊”

    想来想去,崂观海是越发的糊涂了。

    “穿月者?月?难不成指的是太阴星君?啧那这穿月又是何意呢?

    妙木山?没听过啊。这个名字嗯,九成九与师尊妙木仙有关!

    蛤蟆仙人?蛤蟆妖老子倒是抓过,这蛤蟆修成仙的,可真是闻所未闻。

    平行又是何意,宇周指的又是个啥?

    飞斋水,飞斋水

    看来,应当是师叔祖与这子,起了自家师父修行之事。

    这么的话,世间当真有一处仙山,名曰妙木山;山中有泉,便是那飞斋水。

    如若真是这样,师父的猜测便无错了,妙木仙师尊并非在悲呼峰闭关,应当是去了那妙木山无疑。”

    崂观海又自我肯定地‘嗯’了一声,仰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心忖道:“师父,您交待的事,徒儿一定办到!”

    八条长街外,李长安美滋滋地抱着枕头,躺在师父榻旁的地铺上,做梦都笑出了声。

    他是睡的舒坦了,浑不知自己所的话,令那位大块头师侄一夜无眠,脑补出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觉到天明。

    李长安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指戳进头顶的发髻里正挠着,便闻到喷香的馒头味儿。

    厢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师父走了进来,上还端着什么。

    老道瞧了他一眼,将两碟菜放到桌上,指了指铜盆,“快快洗漱,来吃早饭。”

    李长安立马应了声,一骨碌翻身起来,拾好地铺被褥搁到一旁。

    突觉有些古怪。

    换作平时,师父肯定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骂他懒汉。

    今儿这是怎么了?

    “崂观海来过了。”吕无相细嚼慢咽地边吃着早饭边道。

    “哦。”李长安吭哧吭哧地扒拉干净菜盘,塞了一嘴的馒头,口齿不清道:“他来干嘛?”

    “让你把他的蛇妖还给他。”

    “噗”差点喷师父一脸。

    “什么,什么玩意儿?他有病吧!我上哪儿弄条蛇妖给他?”

    吕老道面无表情淡定地喝了口粥,道:“他原本不是想借着蛇妖突破境界嘛。不成功便成仁,这份道心确实可嘉。”

    “我管他道心嘉不嘉的,关我屁事啊。嗳,师父,你掏拂尘作什么?哎师父,打我干嘛?!”

    李长安捂着当即就肿出一个包的额头,疼得直嗫牙花子。

    “你这张破嘴,迟早要被雷给劈歪咯。

    平日里胡言乱语,为师也由得你去了,这‘道心’二字岂是可随意玷污的!”

    得,碰到师父逆鳞了。李长安自知理亏,便只哼哼了两声意思意思。

    “可是,师父,崂观海也太没道理了吧。这让我上哪去弄条蛇妖还他?”

    这要是还条蛇,好。自打学会屏障术,青泉深山中,除了那条盘琚峭壁的金眼大花蟒,什么品种的蛇他没逮过。

    “他了,那蛇妖遁走之时,口中念叨会回来寻你。因此,你只需这几日里跟在他身边便可。”

    “师父,您可别告诉我,您已经答应他了。”

    吕无相喝完粥放下碗筷,瞧着自己这饭量与胆量不成正比的徒弟,微微笑道:“为丝可不是那般不讲理的老古板,你的四情你自己决定。”

    “师父!”

    “放心吧。那蛇妖并非你命中劫数,它奈何你不得。”

    边着,老道从怀里踅摸了会儿,掏出只粗糙的麻布钱袋。

    “你不是一直想下山见见世面么,拿着。这点儿碎银,你想吃便吃想买甚么便买。”

    老道将钱袋塞进李长安里,又道:“少是少了点儿,你将就着点儿用这几日也是够的。

    也怪丝父没那趁钱的本事,悲呼峰的东西丝父不能动,那是根基。

    仅有的一些个存项,都炼成了丹药。

    唉若是崂观海吃了,起码能让他在半甲子内,从一品攀至九品。

    可惜,终是无法助你养出灵根、淬出妙骨。

    罢了,也不算一无所获。好歹,咱们长安也是百毒不侵。

    生的也是丰神俊朗,再长几年,定可与那仙人比姿容呢!”

    老道拍着李长安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波光一闪而过。

    李长安心底却是翻腾起了前所未有的滋味。

    复杂得连他自己也不清。

    知道自己这么些年吃的丹药,竟是师父的全部身家,心里是不出的感动。

    一直以为师父抠抠嗖嗖的,却没想到

    心疼、心酸,另夹着点儿愧疚感之外,李长安还咂摸出了一丝丝怪异的气息。

    好端端的,师父怎么就把这最后压箱底儿的银子掏出来了呢?

    而且,这话、语气,这神情、状态,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还在找&qt;姥姥饶命&qt;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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