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太子?世子?
容铮带着另一本沈氏札回了东宫。
她回到自己的书房,翻阅着这本也许属于自己亲生母亲的随身日记。容铮每一页地看,每一页的品读,越读心里却越被触动。
因为这札里写的都是有关她的内容,她在未出生时,自己的母亲就如何的期待她出世后,又如何的照顾她。父亲又是如何期待地和她一起猜谜语,猜灯谜。
每一个字眼都充满了对孩子的爱意。
容铮看完后,她的眼睛也红了一片,她合上札心翼翼地收进自己书柜里,将它收藏起来。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眼下的局势也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缅怀那位从未见过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
只不过和从前宛如陌生人那般认识的父母,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父母对自己的爱。
他们为自己的存在开心过,也为自己出世而充满担忧,他们无时无刻不关心着自己,哪怕到最后那一刻,他们还挂念着她。
甚至知道会有什么人来害自己。
尤其是在想到自己活着的亲人,只有太后了。
这一刻,容铮竟有了一丝想去认亲的念头。
然而次日清早,童夫人一案就让众臣们开始对容铮寄托希望,希望她能早日找到凶。
就连慕晋深都宣她快点上朝。
而此时远在西边的慈明宫却处于一种压抑的气氛中,宫女太监们纷纷退离主宫,只留给沈家的两位大人在此地。
此刻沈巍和沈立林都跪在地上,他们低着头面对着高凳就坐的太后娘娘,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华太后也阴郁着表情,她似乎在确认真假,她的容王最后留下来的遗腹子。
她的心何尝不是带着期望,同样盼着那孩子能够早日回到自己的膝下,能够早点归位,为她增添一份助力,推翻慕晋深的朝廷。
然后那孩子认祖归宗,取回她皇族正统的身份,继承她父王的遗志成为未来的燕皇。
这就是华太后熬了那么久唯一的执念,她如今年过花甲了,再过一年,慕晋深的太子都要成亲了,到时候她真正的孙儿再回来可能要面对着两股压力。
一股是篡皇慕晋深,一个是篡皇之子慕容铮。
尤其是慕容铮,华太后清楚地认识到,她比慕晋深要出众,甚至段极其相似于华贵妃。太子起来也算是符合她们沈家血脉的传承。
沈家从开朝以来便是前朝的皇族,她们从出生就注定睥睨天下,睥睨慕家的江山。
这是如今的慕晋深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同样也是先帝再如何打压沈家,他也无法收拢完整皇权的事实。
她们沈家注定是凤凰投身的家族,谁家为龍都没有关系,只要她们沈家是凤凰命格,那谁的江山都逃不了他们沈家的掌控下。
华太后这会儿听到孙儿有消息了,她感到喜悦,同样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计划下一步,让她能够快速推翻慕晋深。
从此正皇归位,那二十年前真龙天子的预言也会落实,它落实到他们沈家头上。
并且向天下人证明,沈家不仅是凤凰命格,同样是真龙天子的出生地。无论龙与凤都只会出现在她们沈家!
想到此处,华太后的心情总算有了些愉悦,她沉声到:“皇天不负有心人,哀家的真龙孙儿终于要出现了。”
沈立林则是道:“摘星官在半年前已经推测过世子会归位,只是在之后迟迟未有消息,摘星官便被娘娘您斩首示众。”
“如今一个顺天府衙的话,您又怎么能信。”
沈巍也在旁边赶紧道:“我们兄弟镇守王府二十多年从来未曾在书房发现那样的东西,而那童稚竟然在那翻出了东西,不得不十分可疑。”
“也许是他亲自放下去也不定。”
两兄弟都一致怀疑童稚口中的世子的真实性。
华太后反倒拿着书信,她道:“吾儿的东西,我难道还分不清楚。”
“太后娘娘,王爷这些年流落在外的东西不少,不能因为一两件就笃定那就是世子。”沈巍千方百计地劝太后。
这让华太后不得不怀疑他别有用心,于是就叫刘公公驱他走,沈巍就跪在地上不走,他可是太后娘娘的亲外甥,是沈家老爷子六十岁才得的大胖子。
而且他们那个已故的父亲,还是太后娘娘亲带大的。
如今,兄弟俩最亲近的便是这个姑姑了。
沈立林相反,他冷静多了,他:“太后娘娘,待臣和童稚交涉找到世子,您再高兴也不迟。”
华太后满意道:“立林此事就交给你来完成。”
沈立林这才松口气,然后他拉着弟弟走出了慈明宫。
两兄弟走远,沈巍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了,谁还知道那是不是世子,又没有什么证明的东西,就连姑姑她都没有见过那孩子,她怎能笃定就是世子!”
沈立林摇了摇头道:“是不是世子,等我们和童稚见了面,要求他带我们去找世子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找到之后呢?”沈巍突然阴阳怪气地问了句。
沈立林道:“当然是交给姑姑。”
沈巍又道:“那以后还有我们兄弟俩的地位吗!”
此话一出,就连沈立林都沉默了。因为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是不是会因为世子的出现发生改变。
童府。
苏庆坐在童稚的位置上,他时不时翻了自己在三品官员翻到的书信,然后一同交给了童稚。
童稚收到了书信,他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这不是大人们私底下贪污的账簿。”
苏庆笑呵呵道:“这是爷给你的礼物,也不枉费爷故意在京城安排那么多人扰人耳目了。”
话出,童稚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京城治安会那么乱,都是他搞的鬼,并且他的下在外面搞鬼吸引所有注意力,他自己反倒低调地搜刮这些三品官员们的罪证。
现在有了这些罪证,他完全可以威胁所有的三品官员。这些人不是朝政要员就是军政要员,但凡一个落马都能让现在的朝廷震上一震。
不过童稚不认为这些罪证能使得陛下断臂也要清理朝廷,压根不可能,人太多了,反而会让这些人抱团,让陛下无法动。
所以对童稚来一二个有用,一大堆相当于没用。因为陛下都会主动保住他们。
童稚道:“不知苏爷下一步有什么行动?”
苏庆道:“你知道现在的大人中还有谁投靠过华贵妃?”
童稚有些疑惑起来,难道苏庆不是容王妃的人吗?怎么会提起华贵妃?
他没有立刻回答,倒是苏庆又在旁边自言自语的起来:“华贵妃给这些人的信里,有我想要的线索,你就去这堆人中查查。”
“那太后娘娘那边。”童稚有些不安起来:“太后娘娘才是最不好打交道的人,如果他们问起世子在哪,我又该如何回答?”
苏庆非但没有重视起这个问题,他反而道:“不会有这个会的。没到时我是不允许他们打听到世子的下落。”
童稚听罢,他内心一阵阴郁,觉得对方果然是个疯子。但如今自己跟苏庆合作何尝又不是一个疯子。
只不过,他这个疯子不同,他只是不想再忍气吞声,他要爬到对方头上,怎么都要在看不起他的人头上踩一踩。童稚也相当于好奇苏庆会用什么段阻止太后来逼问自己世子的下落。
童稚刚这么想,苏庆就突然离座,他一个轻功跳上屋顶,瞬间消失在童稚的面前。他离开的时候一阵风铃吹过的声音响起,这是童稚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声音。
风铃?
东宫此刻十分的热闹,因为又是宫女们摆早市夜市的时间,每个月这个时候,各宫都会来这里淘一些自己没有的玩意。
甲仁现在就坐在瓦黄的屋檐上,他看着东宫跟菜市场一样热闹,本来还挺有闲情逸致的。
后来,迎面过来的风,吹拂过他的脸颊,让他为之一顿。
随即他跳下了屋顶。
这会儿连凌飞云都跑出来了,他也没有再偷懒,而是主动道:“你闻到那股骚味了吗?”
“我虽然没有听见附近有这个声音,但脑子里响的早就是那风铃声。”甲仁忍不住道。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或许是确认了什么,他们异口同声道:“是苏庆那个叛徒!”
但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叛徒为什么会来到京城?
苏庆作为两人的前辈,甚至是武教,对他们来再熟悉不过,此人不仅心狠辣,并且最擅长侦察,但凡他能侦察到的消息哪怕就在暗卫里,他也能翘出几个道消息。
甲仁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他的第六感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苏庆那个人虽已经是叛徒,但他不知什么原因却可以在海市出入自由,就连义父楼主都没有明确阻拦他的意思。
而苏庆有一次喝醉酒跟他透露过一句,苏庆过,楼主之所以不敢阻拦,那是因为他输给了一个女子。而且那个女子是曾经扶持过他上位的朋友,于楼主来不仅是有恩之人,还是一个跟他赌赢的对。
以至于后来那女子在海市下了对太子的悬赏令,楼主也不得不遵守诺言在某一天挂起来。
如今已经挂了半年了,该不会。
甲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还没开口。
凌飞云突然就冲了出去,朝御正殿的方向用轻功飞跃了出去。
甲仁赶紧喊道:“飞云!你去哪!?”
凌飞云跳到对面的屋顶指着自己的眼皮子,今天他都不知道跳了多少次了。
他道:“我突然不放心太子,我去接她下朝然后就在她身边候着,你留在东宫视察情况。”
甲仁还没回应他,他已经走了。
凌飞云去往御正殿方向的时候,他跳下屋檐,改成用脚走,并且都挑着容铮平日下朝时会出走的官道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